“康總,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顧美雲一身墨綠色的ol套裝,黑色的長發在腦後盤成了一個傳說中屬於女強人獨有的發髻,正用著十分職業的卻是同時散發著強大的氣息的微笑,從會議室的門口走進,朝著那張被稱之為“主席椅”的椅子走去,然後毫不客氣的往那椅子上坐了下去。


    康劍在看到顧美雲出現在會議室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眸,然後用著十分訝異的眼神與表情就那麽盯著徑自往“主席椅”上坐下去的顧美雲,一時之間的竟然不知道該怎麽接答顧美雲的那句話。


    跟著顧美雲一起走進會議室是除了剛才給他續茶的秘書之外,還有當初和他簽約的那個女子。


    顧美雲坐在椅子上,不以為意的轉了轉,然後則是用著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眼神,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語氣對著康劍說道:“怎麽,見到我是不是覺的很意外?哦,忘記和你介紹了,”指了指在右側坐下的女子,“這是我們king—dong的執行總監方琪,我想你們應該不會陌生的。”


    執行總監?!


    方琪抿唇一笑,“當然,和康總打了這麽久的交道,怎麽會不熟呢?不過我們king—dong能這麽順利的收購了康氏,那可多虧了康總的牽線搭橋了,不然事情怎麽能進行的這麽一帆風順呢?”


    康劍的臉色一陣一陣青紅皂白,紅橙黃綠的相互交替著。怎麽都沒想到,顧美雲竟然會挖了這麽大個坑給他,而他卻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


    “你……設計好了,就等著我上鉤?”康劍的臉色十分的難看,甚至可以說是如蠟灰一般的不堪入目。


    顧美去抿唇一笑:“設計?上鉤?哪有!不都一直是你自己挖坑自己的跳的嗎?我可沒逼著你!所以千萬別覺的自己很聰明,以為什麽事都在你的控製之內。很多事情,遠遠超出你的想像!既然有平坦的道路你不走,你非得選擇自己挖坑自己跳,那麽誰又能阻止你呢?老太太的遺囑說的很清楚明白的,如若你有以權謀私,挪用公司資金,一律追究法律責任。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就從今天開始走法律途徑吧。”


    康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會議室的門再度打開,齊颯手拿文件夾,邁著捷步走至顧美雲身側,攤開手中的文件,一絲不苟的對著康劍說道:“康劍先生,這是會計師事務所的五名資深會計,對從你接手康氏到離開康氏的這段時間所有公司帳務的查詢,最後一致得出的結論就是,你在管理公司其間,帳冊上所做之帳與公司實際收入不符,相差之額精確到個位數,一共是五千六百四十二萬零八百六十九。另,你現在居住的那層位於富麗豪苑的兩百平的公寓,亦是用公司名議購買的。三年前購買的市價是六百七十一萬,以及你現在名下三輛車,一輛奧迪a8,一輛寶馬x6,一輛賓利慕尚同樣是用公司的名議購買的。所以,我們會現法院申請封查令。至於康劍先生在管理公司期間的挪用資金,我們一樣會呈交司法機構走法律程序。”齊颯說完後合上文件夾,對著一臉蠟黃色的康劍露出一抹一絲不苟的肅笑。


    顧美雲從椅子上站起,雙手撐著桌麵,對著康劍露出一抹高高在上的笑容:“所以,今天的會議我想到這裏也可以結束了。康先生接下來要做的事,我想應該是請一位律師。不好意思,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就不陪你了。鄭瑩送下康先生。”說完,不再看一眼康劍,轉身走出會議室。


    被顧美雲稱之為鄭瑩的女子從秘書位上站起,對著已然走至會議室門口處的顧美雲亦常恭敬的應了聲:“好的,顧女士。”然後對著呆若木雞的康劍做了個請的手勢,“康先生,這邊請!”


    ……


    醫院


    楊怡正收拾著東西,剛辦了出院手續,倒是沒想到一場斑燒讓她在醫院住了兩天。貌似二十四年來到醫院的次數加起來也沒有這大半年來醫院的次數多了。好吧,看來她真是與醫院結下了緣份了。可是,這樣的緣份她還真是不稀罕。


    康橋打了電話過來,說要再半小時才能到。顧美雲因為公司有事,也不能接她。所幸不是什麽大病,她自己能處理好一切。於是自己辦了出院手續後,打算在醫院邊上的公園裏等著康橋來接她。


    這次的生病,自然也把康橋嚇到了。看著他那心急如焚的樣子以及醫院部隊兩邊跑,楊小痹決定,不管怎麽樣,一定不再讓自己的生病。也不去在意自己的身份。就如他說的,不管她是誰的女兒,都隻是他的老婆。不就屁大點事嘛,至於這般沒出息的鴕鳥了?


    嗯,你是楊小敝,是打不死的小敝!怎麽可能就因為這麽一點破事就倒下了呢?這可不符合楊小敝的性格。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正彎腰收拾著自己衣服的楊小痹還沒來得及轉身,楊柳那急不可喝的聲音傳來:“楊怡同誌,你丫真是給我長臉了!竟然又進醫院了!”


    隨即便見著一身休閑裝的楊柳風風火火的衝到了她的麵前。


    “祖宗,你能不能幅度小點輕點?”楊怡扔下手中的衣服,雙手急急的壓向楊柳,雙眸則是下意識的望向門口處,似是在尋著冉曦的身影。


    “別看了,他沒跟我一起來。”楊柳伸手直接將她的頭扭了過來,“這次又是為什麽進的醫院啊?”一臉無奈中帶著審問般的看著楊怡,“我說,自從你和首長姐夫一起後,怎麽醫院就好似成了你娘家一樣了,三天兩頭往這跑?”


    “發燒……”


    “發……騷?!”楊柳杏眸一瞪,猶如看怪物一般的看著楊怡。很顯然的,號稱“扛得肩章,腐的思想”的解放軍同誌,在這一刻再一度的腐了。


    “啪!”楊怡的巴掌不輕不重的扣在了她的後腦勺,恨恨的瞪她一眼:“你才發騷!我是發熱,高騷,被雨淋的!看你模人樣的,腦子裏卻是狗模狗樣!還有,”手指一指楊柳那依然平坦如夕的小肚,“別再給我蹦出個什麽事來,早上不準長跑,在部隊不準練兵,不準扛槍打靶,不準負重越野,不準……反正你給我安安耽耽的做個大肚婆,準新娘。不然我直接讓康師傅把你調回軍報當你的軍記。”楊怡半威脅半關心的說道。


    楊柳抿唇一笑,側頭往她肩上一搭:“楊怡同誌,第一,你說的這些冉曦已經全部做到了,我現在在部隊裏唯一能做的就是整理資料,而且還是紙製的,連電腦也不讓碰。第二,首長姐夫是海,我是陸,所以他是管不到我的調配的。第三,你越來越像一個人了。”


    楊怡轉頭,推掉那擱在她肩膀上的頭,“誰?”


    楊柳咧嘴一笑:“老媽。”


    楊怡眸中劃過一抹複雜,“你覺的我和老媽有區別嗎?你個吃貨。”


    “嘿嘿……”楊柳幹笑兩聲。


    “一會和我一起回家吧。”


    “哦。”


    “我有東西給你看下,我想你有知情權的。”


    楊柳一眨不眨的看著一臉嚴肅的楊怡,“老姐,為什麽你的表情這麽嚴肅?你別告訴我,咱家要家變。”


    楊怡戳了下她的額頭:“家變也變不到你頭上。”


    ……


    二樓楊家


    小小的二居室裏隻有姐妹倆,康橋很識趣的沒有下來打擾她們,而是在五樓他與楊小痹的家裏準備著晚飯。


    楊怡從自己房間的床底下的一個盒子裏拿出一本楊詠欣的日記交到了楊柳的手中。


    楊柳雙手拿著楊詠欣的日記,一臉木訥的看著楊怡。


    什麽情況?


    “老媽的日記?”雙眸直視著楊怡,“老姐,你什麽時候收起來的?寫了什麽?”木訥茫然的表情瞬間轉變為八卦。


    “你自己看著吧。”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間。


    楊柳木楞楞的看一眼楊怡的背影,呶了下雙唇不清不楚的“哼唧”了一下,往床上一坐,翻看起楊詠欣的日記。


    然而,越看,她的臉卻越綠,到了最後已然由綠轉白。


    老媽的日記說,她不是老媽親生的,是她的男人強暴了別的女人後生下的她,然後那個女人把她扔給了老媽。


    不用想,那個男人是上次找她的霍天良,那個生下她的女人自然就是麗冉。


    可是為什麽,冉曦卻說她是老媽的親生女兒,甚至還把那份她和麗冉的dna鑒定甩給了麗冉,證實她與麗冉沒有半點的血比緣關係?


    到底是冉曦在騙她,還是老媽的日記寫錯了?


    為什麽會是截然不同的結果?


    “噌”的,楊柳從床上站起,正欲出門的時候,卻見著楊怡拿著楊詠欣的遺照走了進來。


    “看完了?”


    楊柳的雙眸中隱隱的泛著淚光,唇角揚著一抹苦澀的淺笑,“姐,對不起……”


    楊怡抿唇一笑:“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和老媽不會吃這麽多苦。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放棄大學夢,如果不是我……”


    楊怡垂頭,深深的看著遺像中的楊詠欣,對著楊柳說道:“其實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欠你和媽媽太多。”


    楊柳:……,茫然不解的看著她。卻隻見她從楊詠欣遺照後拿出兩張略泛黃的張,交到了楊柳的手上。


    楊柳木楞楞的攤開,在看到紙條裏寫的字以及那兩張出生證明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眸。


    怎麽會是這樣?


    楊怡淺淡淡的看著目瞪口呆的楊柳,“所以,是我欠你和媽媽太多。媽媽為了保護我卻是讓你受了這麽多的委屈。柳柳,我很抱歉,占了你的身份這麽多年,還分了你一半的母愛。”


    楊柳收起兩張出生證明,將它們夾進了楊詠欣的日記裏,一手摟向楊怡的肩頭,“姐,你不欠我的,也不欠老媽的。是那個男人欠我們的,不管你是誰的女兒,你都隻是我老姐,我的楊怡同誌,我們永遠都是老媽的女兒。他……是不是找過你?”


    反應如軍犬般每銳的楊柳,對於楊怡今天的舉動再加之前兩天的異常行為,自然想到了該是那個男人找過了她,所以她才會如此的反常。


    楊怡點頭,“他說想接你回家,因為你是他和媽媽的女兒……”


    “我切!”楊柳一臉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老子會稀罕他?做他的青天白日美夢去吧!老子現在日子過的這麽滋潤,又不缺父愛,幹嘛要認他?”再說了,那日霍天良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訴過她,別想他會認回她的。鳥的,知道她是老媽親生的,不是麗冉生的,就說要認回她了?那也就是很明顯的說,不認楊怡同誌了。去!她和楊怡同誌日子過的好好的,用不著他。


    於是,楊柳一臉正色的掰著楊怡的雙肩,一本正經的說道:“那,楊怡同誌,我告你啊,我們姐妹一條心的。你給我好好的和首長姐夫過日子,我就安安耽耽的實現我的人生目標,有的沒的閑雜人等關我們鳥事?你要敢因為這樣跟我首長鬧別扭,信不信我代替老媽懲罰你!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拇指一反指自己的鼻尖,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說道:“長姐如母,如若不聽,軍法處置!”


    長姐如母?!


    小楊同誌被她口中的這四個字給雷的裏焦外嫩了。柳柳,你這翻身的速度是不是也忒快了點啊?這就農奴翻身把歌唱了?


    狠狠的重重的盯她一眼:“信不信我讓你家首長,我家康大人把你給軍法了?”


    楊柳咧嘴一笑:“都說了,他是海我是陸,八杆子打不著邊的事,所以他完全處置不了我的,再……”


    話還沒說完,門口傳來了康大人陰晴不定的聲音:“那不如給鐵團長通口氣,不知道這樣行不行?”


    楊柳:……,汗下下!


    首長姐夫,您老這算不算是以銜壓人?都說了,官大一級壓死了,更何況她家首長姐夫的銜貌似不止比她高一級而已,那可是一條杠三級喂喂喂……


    然……


    康橋才不過走到楊小痹的身邊,還沒來得及伸手摟住,門口處再一度傳來了另一抹陰晴圓缺的男聲:“鐵戰嶺要是敢以銜壓人,我直接扒了他的軍裝扔荊江讓他遊江三圈。”然後便見著冉老大邁著優閑的步子,臉上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朝著小柳條三人走來。


    楊柳:……,再一次無語應對中。


    讓首長大人遊江三圈?還是扒了軍裝再遊江三圈?


    老大,你用得著這麽牛麽?


    老大走至楊柳身邊時,左手一摟楊柳的肩頭,右手往自個褲袋裏一插,似笑非笑的與站在他對麵的康橋對視著。


    當然了,康橋又豈會讓自己處於劣勢之中,同樣揚起一抹若有似無中帶著高深莫測的高難度笑容直視著冉曦。


    於是乎,在這一刻,在這狹小的空間裏,瞬間的響起了一種名叫“南北對峙”的局麵。一個由內而外散發著不容抗拒的正義軍命,一個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帝王使命。兩個同樣出類拔萃的男人就那麽為了自己身邊的女人如此對峙著。


    楊小痹與小柳條姐倆對視一眼,下意識的各吞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看著那兩個連眼皮也不帶眨一下的相到對視著的男人。


    這場景怎麽看怎麽像是兩國開戰之前的首領瞪望呢?就等著兩人一聲令下,然後身後千軍萬馬的士兵便大喊一聲“殺”,再然後便是兵戎相對,死傷無數。!


    頓時之間,姐妹倆冷汗颼颼,涼風陣陣。


    是不是太過了?


    不至於要到開戰這個地步吧?


    姐妹倆對視一眼,相互使了個眼色,正要發功之際……


    卻看原本對峙著的兩個大男人突然之間朝對方伸出了右手……


    見此,姐倆大驚!不至於吧,這就動手開打?


    然……


    姐倆正打算拉開各自的男人,欲平息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時,卻隻見原本還大眼瞪小睜,大有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兩人很是友善的抿唇一笑。


    “冉曦。”


    “康橋。”


    再然後……


    則是很友好的,很有禮節的,很有紳士風度的兩隻右手握在了一起。


    這場景,這局麵,大有一副兩國領導人站在眾多記者前握手,然後台下眾記者對著台上友好握手的兩人不停的“哢嚓,哢嚓”按著快門,定格下那十分友好的一幕。


    瞬間……


    楊小痹石化了。


    小柳條錯亂了。


    這個世界就這麽顛倒了?!


    含旭工作室


    時小草筒子正拿著一疊畫好的服裝設計圖初稿,從自己的辦公室走出朝著湯紀揚的辦公室走去。


    時小草筒子子吧,很光榮的從二少爺的貼身小保姆晉升為公司禦用高級設計師。


    時小草那個得瑟啊,那個趾高氣揚啊,大有一副農奴翻身把主當的氣勢啊。


    湯紀揚的辦公室與時小草的辦公室是在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的。去紀總的辦公室要經過前台以及電梯。


    時小草拿著設計圖初稿,邁著小步朝著紀總的辦公室而去。


    “叮——!”電梯門打開。


    “嗨,生魚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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