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寧正因眼前飛花心炫神迷之時,一抹白色身影自桃花深處緩緩步出。他素衣長帶,輕履寬袖,與平日裏利落的裝扮全然不同,舒適則隨意,更襯得他安靜柔和,氣質超然。


    “來。”他遠遠地朝她伸出手,輕輕一笑。


    白瑞寧想也沒想地奔入他的懷中,衝出的力道將他撞得後退兩步,她聽到他在笑,極為愉悅。


    “喜歡嗎?”


    白瑞寧什麽也說不出來,隻埋在他的胸前,不住的點頭。


    “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麽?”他又問。


    白瑞寧抬起頭,麵上滿是錯愕,又有點不確定,“你……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的唇角便揚得更高了些,“所以這是生日禮物。”


    白瑞寧的眼眶一下子有點熱。今天她的生日,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以前她都過公曆生日,到了這邊當然改過農曆,可她從來記不清自己的農曆生日是哪一天,今天還是夏芷娟煮了兩個雞蛋給她,她才回憶了一下,記起今天正是自己的生日。


    連她都記不得的事,他竟然記得,還說出那樣根本不適合他的話,使她離府從而讓他有時間準備。


    莫如意瞥著她,哼笑,“我不是說過麽?你們家的事我早就調查清楚了。”


    白瑞寧笑得很難看,像哭似的,揪著他的衣襟,死死地攥著,“我真的好喜歡……”


    莫如意的胸膛振動兩下,隨即抬手點點自己的臉頰。


    白瑞寧的眼睛裏蘊著閃閃的星芒,她踮起腳,尋到他的唇,極為主動熱情。


    莫如意自是不會拒絕,將唇邊的笑意印在她的唇上。雖為此耽擱了一天的事務,可現在的回報,讓他覺得全值了。


    或許是桃花帶來的奇妙氛圍,越吻,白瑞寧的身上越熱,腿也越軟,若非莫如意攬在她腰手的一雙手臂,她大概連站立都不能了。


    “阿離……”她稍稍推開他一點,輕咬下唇,“我們……回房去吧……”


    看她目含春色的誘人模樣。莫如意將她攬得更緊了些,讓她柔軟的高聳緊貼在自己的胸膛,隨著二人的呼吸起伏。他幾乎能感覺到她的輕顫。


    攬著她、擁著她,他再度吻住她,又抱她緩緩後退。


    他本是想應她的要求回房去,可今天遍地的桃樹阻攔了他們的去路,三退兩退。他們便沒入花海之中。


    桃花鋪地,春景正好。


    撓人心底的低吟淺歎飄蕩在簇簇花枝間,那樣的婉轉喜悅,更有一些矜持的抗拒,好像她不情願在這樣的幕天席地的地方,可又全依了他。為他打開全部,放縱中私藏著淡淡的羞澀,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隻是。雖已是春季,可他們這樣仍是太放肆了些,白瑞寧被他抱回房的時候鼻子就有些不舒服,好在接下來的繼續運動讓她出了不少的汗,又被他用體溫暖了一晚上。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那唯一的一點不適已然悄悄退去了。


    白瑞寧是被開門的聲音弄醒的。睜眼便見莫如意穿戴齊整地出了門。她動了動身子,還是憊懶得厲害,雙腿更是酸軟無力。


    這麽一動,一些原不屬於她的東西便從她體內深處流了出來,她的身形略略一滯,隨即,麵紅似火。


    照他們這麽狂野的進展來看,她可能也要快了。


    要不要做點準備呢……白瑞寧的美好暢想始於三月初九的清晨,完結於三月下旬一個鬱悶的晚上。


    “你就不能少來一次麽……”白瑞寧極不甘願地去換褲子,同裏心裏倍感挫敗,她這半個多月來明明很努力的,有一次還把莫如意壓在了下麵,雖然事後他覺得有點沒麵子,但過程他還是極為喜歡的。她如此努力,為的就是想看看一個像他的孩子會是什麽樣子的……算了,白瑞寧歎了口氣,下個月繼續努力吧!


    在白瑞寧失利後的數天,夏芷娟終於搬進了莫家大宅。


    夏芷娟原說月初就過來的,結果有事耽誤了,具體什麽事白瑞寧也沒問。


    夏芷娟這次出來是徹底斷了後路的。據她所說,她今日公然在晚餐席間說出她和白鬆石已經辦完和離手續這事,壓根沒有一點先兆,驚得白鬆石筷子落地了好幾回,她也還是泰然自若地,最後吃完飯,起身輕輕一撣衣裳,手指一橫,指向門外剛剛她派人叫來的顏清,對白鬆石說:“雖說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但此生你若敢娶此女,我便敢叫你兒子女兒皆不認你這父親,不信你就試試看!”


    她這一鬧,是一點裏子麵子也沒給白鬆石留,緩過神來的白老太太簡直怒不可遏,差點掀了桌子。(.)不過最後還是沒掀,據夏芷娟分析,估計顧念著桌上有一套上好瓷具,這才沒掀,徹底給了夏芷娟大出風頭的機會。


    白徐氏也是被夏芷娟這魄力震得不輕,用一種近乎看二傻子的目光看著她,夏芷娟看回去,也跟看二傻子似的。


    聽完夏芷娟的述說,白瑞寧鬱悶了很長時間。她以為夏芷娟會低調地離開,沒想到她臨走前還鬧了白家一場,還逼得白鬆石啞口無言,這是白瑞寧不願意見過的,但這也的確是夏芷娟的風格。


    不過,不鬧也鬧了,白瑞寧鬱悶了一會,勁兒過了也就好了。


    “瑞家怎麽樣?”白瑞寧最擔心的還是瑞家接受不了。


    提到白瑞家,夏芷娟歎了一聲,“他很好,我走的時候還與我道別來著。”


    白瑞寧錯愕了一下,又搖頭道:“他肯定是強忍著的,上一次你提出離婚,他看著沒什麽,實際上在他自己的房間裏偷著哭,我都聽見了。”


    夏芷娟無聲地點點頭,神情有些低落,又帶些唏噓。


    她們母女夜話的同時。京中最為紅火的一家酒樓知客香的雅間內,兩個身影對坐良久,卻是久久無言。


    莫如意緩緩地將自己麵前的精致酒杯斟滿,隨即放下酒壺,將酒杯抬至唇邊,仰頭盡飲。


    “慢點喝。”林淵少有地緊擰著眉頭,“喝酒也無濟於事。”


    莫如意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又喝一杯。


    “嘖!”林淵一拍桌案,“沈明德那老龜蛋,竟然能找到馮襲的兒子來替他翻案。辦了馮襲可是你聲名雀起的第一步,比那朱張反案還要早上半年,如今他替馮襲翻案。擺明了就是在打你的臉!”


    莫如意的神色並未因這番話而有絲毫改變,仍是輕輕淡淡的。林淵瞄他一眼,聲音放低了不少,“打臉是小,關鍵的……我聽說皇上有意追封馮襲爵位。”


    莫如意瞬間目光微閃。“皇上已有了決斷?”


    “不僅如此,冷宮那位也準備放出來了。”林淵一攤手,“我打聽出來的東西,向來都是八九不離十的。如果皇上真的追封了馮襲再放了嫻妃,那麽不僅是抹殺了你往日的功勞,更會連累你的未來。”


    莫如意再次沉默。可麵色已不如剛剛那樣平靜。


    “這個馮襲……可真是死而不僵……”林淵罵道:“他仗著女兒是嫻妃,幾次三番偷用內務府庫用,皇上查了幾次也沒查到他的馬腳。要不是你硬頂著所有非議先把他下了大牢,想必最後也問不出真相,還記得皇上當時是怎麽說你的麽?‘朕之股肱’。可現在,別人幾句話就把罪名推到了建王頭上,說馮襲是替建王頂罪的……連我都知道。馮襲一心扶立六皇子這個外孫,怎麽會又與建王走在一起?更別提替他頂罪了。皇上這次可真是……嘖!”


    莫如意手托著那小巧的酒杯。盯著看了良久,沉沉的麵色中隱約透出一些林淵看不懂的情緒波動,他抬手飲酒,喝得又快又急,甚至嗆了一下,不得不輕咳緩解。


    林淵都知道的事情,皇上豈會不知?如今馮襲是否有罪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要辦建王。


    建王與太子之對立由來已久,去年年末時所有的爭鬥全都趨於明朗,不過皇上並不知道建王手上到底有哪些籌碼,便私下授意他與建王接觸,以便摸清建王底細。可惜,建王警惕性很高,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雖頻頻與建王交往,可並未取得他的信任,直到正月十五那日,皇上廣邀群臣參加燈宴,卻獨獨落了他,這才引來建王示誠。


    當初莫如意並不明白皇上問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可在建王示誠之後,他便徹底明白。建王在評估他,評估他是不是一個值得去費心力拉籠的人,他莫如意名聲在外,到哪裏都是極為惹眼的,可他也有一個致命的硬傷,他太年輕,毫無底蘊。


    可皇上的“不召”,讓所有人明白皇帝對他不滿的同時,也讓建王看到,越是在意的人,對其不滿時表達的方式便會越強烈。


    莫如意是皇上在意的人,由此,他逐漸獲得建王信任,並得到了許多極富價值的消息。


    三個月過去,皇上終於等不及要將建王及其黨羽一網打盡,不想,第一個受到衝擊的,竟然是他。


    他是皇上派來的人,可最終,皇上卻忘了收回他。他像是誘魚之餌一般被人隨手拋出,拋出的時候那人卻從未想過,要將他收回。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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