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徐氏嚎啕大哭!她又驚又恐、又懼又怕,深知禦醫的話若被坐實,那白瑞怡此番在鬼門關走的這一遭不僅無功還有了大過。(.)而她自己也倍感心虛,當初為了鞏固白瑞怡在林家的地位,的確曾多方尋藥給白瑞怡吃,若林家執意追究到底,栽她個謀害林家子嗣的罪名也不是說不過去!


    “也就是說……”老夫人艱難開口,“若非用了那些虎狼之藥,這兩個孩子……也許都會好好的?”


    楊禦醫歎了一聲,“以國公府的條件和人力,想要順利生產有何困難?不過也是萬幸,一般雙胎的話,進入母體內的藥物都會被比較強壯的胎兒吸收,這才保大姐兒平安……”說到這又是一頓,餘下的話再說不下去。如今大姐兒被臍帶勒得隻剩半口氣,就算救活了也是白白遭罪的命,哪還有半點平安可言?


    一時間,屋內隻有白徐氏淒呼哭叫之聲,卻無一人過來勸解,老禦醫滿麵愧疚,“是我這學生多事了,一會待大姐兒無恙,我會帶他帶去看看那個胎兒,以免誤了二夫人。”


    林老夫人的一雙手死死地絞著,手中那串翡翠佛珠吃不得重力,串珠線“啪”地一聲斷裂開來,瑩翠的珠子頓時滾了滿地。


    老夫人手中一空,瞬間回過神來。


    白徐氏哭得起勁,頭發也散亂開來,臉上妝粉糊成一片,哪還像一個命官之婦?老夫人看著她,起初恍惚,漸漸地變得異常淩厲。


    “你養的好女兒!平日裏爭風吃醋耍脾氣,她一個平妻,卻要正經的嫡妻去忍讓她!這都算了,竟還做出這等逆天失德之事!如今那孽胎已死,若大姐兒平安尚好。若不平安,你們白家也別指望平安過年!”


    白徐氏的哭聲硬生生地噎在喉間再難吐出。平安?如何平安?剛剛太醫說得清楚,這個女兒就算救活了,也絕活不長久!


    “沒有!我們瑞怡從沒吃過什麽改胎藥!”白徐氏立時反口,指著兩個禦醫破口大罵,“到底是收了誰的好處要你如此構陷我全家?害人性命就不怕天打雷劈麽!”


    老夫人怒道:“正是天打雷劈!膽敢做下這等孽事,你們便不怕天打雷劈麽!”


    白徐氏深知若撐不過這關往後什麽榮華什麽富貴都沒了,更重要的,白瑞怡從此在白家也會一落千丈,被人厭棄!


    “小公爺!小公爺你說句話!”白徐氏撲到林淵腳下。(.)“瑞怡對你一心一意,為生這兩個孩子更是賭上性命安危,切不可隻憑這兩個庸醫一句話就誤了她的清白!”


    楊禦醫聞言更是惱怒。又要開口,卻被老禦醫攔下。


    老禦醫拱手道:“請老夫人為我二人另尋清靜之處,安心為大姐兒診治。”


    老夫人身邊的錦繡得老夫人首肯,忙抱了孩子又引兩位禦醫出去,另尋清靜之所。


    白徐氏哭得不能自已。“瑞怡的性子小公爺再清楚不過,雖有時喜歡使小性,可大事上從不糊塗,對這兩個孩子也是愛到了心底,如今她氣弱未醒,若醒來知道兩個孩子一死一病。已和要了她的性命一樣,若再知道這庸醫的胡言亂語,便是要把她逼死在產床上!”


    林淵沒有回答。可看得出他已有些動搖,就在此時,內間傳出虛弱喚聲,是白瑞怡醒了。


    胡婆子得老夫人示意,連忙回身鑽進簾子裏。屋裏的人隱約聽到白瑞怡問:“孩子呢?”


    胡婆子賠著笑道:“夫人放心,姐兒一切都好……”


    片刻的寂靜後。白瑞怡滿是錯愕的聲音傳出,“姐兒?不可能!難道不是兒子?明明說兩個都是兒子的!另一個呢……”


    老夫人聞言色變,林淵則勃然大怒!剛剛麵上的猶豫一掃而空,扯了簾子就闖進內室。


    被大力扯損的鮫紗簾子落了地,白瑞寧看著林淵幾步衝至床前,指著麵色蒼白如紙的白瑞怡怒道:“你想兒子想瘋了!你去看看,你到底生出個什麽!”說著伸手去扯白瑞怡,引得白瑞怡驚叫連連。


    白徐氏見林家人已認定了太醫所說,根本難以扭轉,哭著衝進內室,死攔著林淵,“你看在她九死一生的份上饒了她,一切都是我的不好,是我要她吃的那藥,她一切都是聽我的才會弄成這樣!”


    白瑞怡又驚又疑,“怎麽了?什麽藥?”


    林淵的雙唇動了動,卻終是沒說出禦醫所說的那番話,隻是氣極地回身一拳打在床柱上,引得白瑞怡更加驚恐不定。


    林龐氏由始至由都沒說過話。她本憂心二房出了嫡子,他們長房這收養來的孩子便更沒有出頭之日,誰知二房竟出了這樣天大的笑話。她原是想繼續看這出好戲的,可如今場麵僵持,之前一直指揮若定的顧月皎看起來搖搖欲墜的顯然受驚不淺,哪還能再做什麽指示?林龐氏當下上前一步,看著屋裏跪著的三四個穩婆,淡淡地道:“想來你們也聽到了,今天二夫人隻生了大姐兒一個孩子。”


    那幾個穩婆都是京中出名的,沒少為達官顯貴之家接生,可此時也都是抖抖嗦嗦,知道她們知曉了絕不可外傳的絕秘之事,當下連連點頭,賭咒發誓地照著林龐氏的話重複了一遍。


    林龐氏點點頭,“這院子人多口雜,不過除了你們,都是家生子,也好處置,兩位禦醫大人自然不會亂說,所以……若外間有了什麽流言蜚語,你們一個個的,哪個也別想善了。”


    林龐氏雖是小門戶出身,但嫁入林家十幾年,又幫老夫人管了十幾年的家業,一身氣度早已不輸任何人,此時粉麵含霜不怒而威,嚇得那幾個婆子爭相磕頭求饒。


    林龐氏回頭看一眼老夫人,見老夫人麵色沉重地坐在桌邊,似是受了不小的打擊,也並未對她的處置表示什麽不滿,當下心中暗喜,又囑咐穩婆,“酒要少吃,話要少說,醉酒所言也是做數的,記住這兩點,你們自然安枕無憂。”說罷叫人進來重賞了幾個穩婆,又送她們出去。


    白瑞怡聽得糊塗,掙紮著要坐起來,“什麽隻生了一個?我明明有感覺,是兩個!你們……你們到底要做什麽?我的孩子呢?”


    白徐氏連忙抓住她不讓她再說,白瑞怡越發惱怒,“孩子到底在哪裏?”


    林龐氏走到床前,“你自己做過什麽自己明白,現在大呼小叫的可是心虛?”


    白瑞怡極惱,“我有什麽可心虛的?我隻想要我的孩子!孩子到底怎麽了!”


    白瑞怡剛經曆生產,精神頭難免不足,臉色也蒼白得厲害,此時卻為了孩子強撐著厲聲相詢,倒讓看著的白瑞寧心生幾分好感和羨慕,做了母親的,和之前的確有所不同。


    林龐氏笑了笑,一邊瞄著老夫人的臉色一邊道:“你的確生下兩個孩子,不過你之前妄想以藥物改變胎兒性別,產下一個極凶的死胎,另一個孩子受他牽連,出生便隻剩半口氣,如今太醫正盡力施救,你最好祈求孩子沒有大礙,否則你便是林家最大的罪人!”


    白瑞怡怔了半晌,看著林龐氏的目光變得莫名其妙的,“你胡說什麽?什麽病胎死胎?這絕無可能!”


    林龐氏的笑容乍冷,“不可能?難道你還想再看看那東西?”


    看著林龐氏臉上不帶絲毫溫度的笑容,白瑞怡移轉目光看向撲倒在床邊的白徐氏,雙看向林淵、顧月皎、白瑞寧和老夫人……她搖著頭,“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白瑞怡猛然激動起來,她極力捶打著床鋪,“我的孩子好好的!他們都好好的!我早上還感覺到他們在動!什麽病胎死胎,你們……你們……你們看我不順眼,何必咒孩子來誆我!”


    白徐氏哭著抱住她,“瑞怡!瑞怡!”


    白瑞怡便如瘋了一樣,神情猙獰地想要撲向林龐氏,“我們有什麽仇!你要這樣害我!”


    林龐氏厭惡地向後避了一步,不忘觀察林淵的情緒,見他木怔怔地看著白瑞怡激動萬分,一點上前阻攔的意思都沒有,心中不由冷笑。都說她這小叔是個多情種子,可她早就看出來,沒人比他更無情,玩意兒見得多了,哪還會有真心去珍惜?


    “我為何要害你?”林龐氏一指屋內眾人,“今天的事大家都是親眼所見,再不信,你問問你自己親娘,她總不會唬你!”


    白瑞怡看向白徐氏,白徐氏早已哭得透不過氣來,哪還能再答話?白瑞怡的麵色變得灰敗無比,可她仍是搖著頭,“我不信……寧姐姐!”她仿如抓到救命稻草般地望向白瑞寧,“你說!我信你說的!”


    白瑞寧沒想到白瑞怡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著實驚詫了一陣,可回過神來,卻也隻能無言以對。


    白瑞怡慘笑出聲!“什麽改胎藥!我沒有吃過!娘!”她抓著白徐氏的手,淚水從美麗的眼晴裏不斷地滾落,“你送過來的藥我一口都沒有動過!懷孕在身豈能隨便用藥?這樣淺顯的道理我會不懂?我真的沒吃!”


    白徐氏頓時尖叫!


    “聽見了吧?她沒有吃!”白徐氏跌跌撞撞地來到老夫人身前,“她沒吃,沒吃那肮髒藥!”


    可任她說破了嘴,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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