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容玄月臉上猛地浮起的紅意,即墨離憂心知他要羞惱,當即就轉移了話題,繼續說道。


    “這最後一點其實也很簡單。就算他們已經發覺了不對勁,想要放下一切隔閡,試圖反抗,卻也失了先機,因為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安排到位,一切也算是塵埃落定,再想插手可就是難了。


    這種情況下,他們知道我手中又掌握著他們的罪證,卻在一切了結之後去清算他們,如此一來,我等於是與他們達成了一個心照不宣的協議――若是他們能夠按兵不動,那麽此前他們所做的所有事――都將一筆勾銷,他們依舊能夠守著固有位置。”


    “一筆勾銷?!”段南瑾不解。


    “我說南瑾,你這出去一趟,人是傻了不成。一筆勾銷?!嗬嗬,怎麽可能,這可是小爺躺了幾天才換回了的結果,怎麽可能就這般了事?!”葉凡望著段南瑾,不由得鄙視道。這家夥幾年前不是聰明的很麽,怎麽現在他都能看出來,這小子倒是看不出了。


    “葉凡,你小子傷才好就想找茬是不是。”段南瑾怒視,葉凡哪次和他們說話是正經的了,每次非的諷刺一句,真不知道平時是怎麽在人前裝出一副正直嚴謹的模樣。


    “唉,所以說我勞苦功高啊,受傷頗重,生命垂危,曆經生死才逃過一劫啊,為了這場計劃,我可是拋頭顱灑熱血啊。結果你個沒良心的,還對著發小怒吼。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葉凡看著段南瑾那張臉,又刻意的手腕上那道明顯的傷疤露了出來,一臉心酸的道。


    “沒臉沒皮的功夫見長!”段南瑾無奈,甩過去一個眼刀子,再附帶一句“誇獎”。


    “右丞客氣了,在下承蒙誇獎,受不起啊。”葉凡也不在意,一臉自豪的回道。仿佛那句話還真是誇獎。


    看著葉凡與段南瑾之間的交鋒,眾人暗笑,當真是一如往日,鬧騰的緊。[]


    “可是離憂,這些年來你並無空閑時間、人手,又怎麽將百官們的罪證收集的這般齊全?”幾人笑罷後,容玄月整了整顏色,疑惑道。


    “玄月,南瑾,你們兩人闖蕩江湖也有幾年時間了,那,可曾聽說過‘知語堂’?”即墨離憂問道。


    “知語堂?未曾。”容玄月與段南瑾對視一眼,二人眼底具是疑惑,他們確實不曾聽過有這麽一個地方,或是組織。


    “知語堂,就我現在所了解的是一個無孔不入的情報組織。這一次,能夠以如此短的時間,將流言散播到整個京都,掌握了所有人的案底,知語堂功不可沒。”深呼一口氣,即墨離憂解釋道。


    知語堂的情報獲知能力太強,強到讓他膽寒,他甚至都懷疑,就他現在所說的話,在下一刻就已經被記錄在案。


    在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組織,更不知它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到底又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這太讓人驚駭!皇城腳下竟會有這麽一個組織,他,以及所有的人竟一無所知。


    “離歌,你可還記得幾個月前我曾去你府上尋過你一次?”即墨離憂突然對著沈墨竹問道。


    “嗯?是。”沈墨竹本是個局外人,忽然聽得即墨離憂提到他,微怔,繼而回道。


    “就是那一天,我回去的時候,收到了一個錦囊,錦囊上便提到了知語堂,那時我還不知道它是怎樣一個機構,待這次回京,商定計策,才想到了知語堂,尋得助力。”即墨離憂輕歎。那時離歌隻對他說,輿論是最好的殺手,彼時他尚不知輿論一說,但謠言一說他卻是懂得。


    他手中並無多少可用人才,是以,短時間將謠言散播到整個京都,根本就不可能,這才想起那個錦囊,試圖求得一助。[]


    “我接到錦囊時,錦囊內有兩句話――‘他日若尋,飛花可知’再下便是署名知語堂。”即墨離憂繼而說道,也是從那時起,他知道這時間還有知語堂的存在。而他其實說的並不完全。那錦囊之內,並不隻是兩句話,而是四句話,他隻說出了後兩句,留了前兩句。


    “翠竹獨立,金龍莫依。”這便是前兩句。


    那一日他是去尋離歌,而那兩句似乎也在暗示著翠竹――離歌,金龍――為他。


    是以,對於這兩句,他並未曾說出口。知語堂的人似乎並不想他招惹到離歌,隻可惜……


    飛花,實則是一種煙花,煙花在墨國不是沒有,卻很少,尤其還是他手上的飛花,是專門研製出來的,獨屬於他自己的,這世上除了他幾個較為信任的人知道,其他人根本就無從得知,而那日他看到飛花二字,卻是驚愕了。


    知語堂的實力到底是有多強竟然能探聽到如此。


    “那知語堂所要求的報酬?”即墨離憂說到此,讓葉凡也訝然了,玄月所問之事,也是他疑惑的地方,是以,對於流言流傳如此之快也是不解的,這一點讓他不得不關注。


    他可不相信請出知語堂的報酬是輕鬆的。


    “三個許諾。”即墨離憂出聲。


    “啊?你是說,知語堂隻提了三個許諾?!那,他們提出了怎樣的要求。”葉凡聽著短短的四個字,一愣,繼而反應道,追問。


    “都說是許諾了,又怎麽可能現在就給提出來。”段南瑾插嘴道。


    即墨離憂默不做聲,默認。


    一時間整個影居也沉寂了下來。這未知的東西可是最讓人摸不著頭腦了,若是對方來些實質的東西,他們也不必擔心,可知虛幻的東西?


    “皇兄,你可曾見過知語堂的人?”沈墨竹問道。


    “未曾,幾次尋他們幫助時,也是將所托之事,放置在了指定的地方,第二日便有了行動。所以未曾見過麵。就連他們提出酬勞時,也隻是留下了一張紙,則再無其他。”


    沈墨竹默然了。知語堂,果然謹慎。


    “罷了,今日難得一聚,何必想太多,過了今日,以後可就沒有閑日子了。”容玄月見氣氛壓抑,勸解道。


    “玄月說的是,管它了,又不會死了人,不就是三個要求麽。來,離憂才從宮中帶出來的桑落,寒潭,怎麽可以白白辜負了呢。”葉凡說著抄起麵前的寒潭香便是滿上。


    “好小子,給我留點。”段南瑾罵道。


    “寒潭香可是珍貴的緊呢,擱在平時,離憂都舍不得拿出來的。”容玄月接著道。


    “葉凡,喝你的桑落,搶我的寒潭做什麽!”


    “不就寒潭麽,遲早我給你偷光!”


    “哈哈,怎麽樣!”


    一時間,幾人都拋卻了憂慮,搶起了酒來。


    而沈墨竹,則是靜靜的坐著那裏,慢慢的品著酒,不言不語,宛若局外人。


    “三皇子,你明明才情難尋,為何選擇了默默的守在沈府裏,不願世人所知。”鬧罷,笑罷之後幾人也開始安靜了下來。


    容玄月,目光一掃,看到那靜然獨立的那人問道。如果不是這次通過離憂,葉凡的口,他或許永遠都想不到墨國默默無名的三皇子竟是如此驚采絕豔的人。


    救災,布陣殺敵,計謀,無一不通,無一不曉,這樣的人,如何不讓他驚豔。


    “左丞之前不也是放情山水麽,人各有誌,想必左丞也是了解的。”沈墨竹淡笑著回道。從一開始他就不想踏入其中,可為了以後,他卻又踏入其中,可終究他還是想要逃離。


    “人各有誌。”容玄月笑笑,也不反駁,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局外人無力幹涉。


    酒過三巡,夜色也已經鋪滿了整個大地。


    “明天以後,可就沒有啥好日子了。”葉凡站著攬月閣外,望著前方的黑幕略帶調侃的說道。


    “是啊,選擇了路,就要向前走。”段南瑾站著葉凡身後,同望著夜幕,回道。


    “好了,都該走了,再耽擱下去,天都要亮了。”容玄月搖搖頭歎道。


    再多的感慨又能怎樣,他們隻能為以後做好準備,這便是唯一,他們唯一該做的事情。


    “我和離歌走這邊,你們三個?”即墨離憂道。


    “小爺今天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來,當然是去逐星樓了。”葉凡一臉的理直氣壯。


    “葉凡,你該不會真的栽在了什麽逐星身上了吧!”段南瑾訝然,葉凡與逐星的傳聞他聽說過,但並不是太相信,可今天瞧著這意思?


    “什麽叫栽了?!我這叫兩情相悅!”葉凡不滿。


    至於沈墨竹與即墨離憂在葉凡開口說去逐星樓時就已經悄然離去,任身後傳來幾人鬥嘴的聲音。


    “你不是才被你家老爺子罰過麽!還敢去?!”容玄月追問。


    “爺現在是傷患,還在床上躺著呢,何曾去過逐星樓是不是!”葉凡傲然,踏著步子便向前走。


    “是哦,傷患!活蹦亂跳的傷患!”容玄月,段南瑾跟在後麵相識苦笑道。


    葉凡這家夥,實在讓人無語的很啊!


    “你不是,我不說,誰能知道他那英明神武,英勇救駕好兒郎去了逐星樓!哈哈哈!”葉凡有些得意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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