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平上午開兩節課,下午也是兩節,晚上處理公文,這樣的艱苦奮鬥的歲月一眨眼就是三個月,他在這個中航飛機製造基地一步也離不開,足足呆了三個月了,然而這樣的日子還遠沒有結束。


    三個月之後,經過幾十萬修路大軍的艱苦奮戰,從哈薩克斯坦通往洛陽的鐵路終於修通了,第一列從歐洲來的火車駛入鞏縣的專用火車站,大量的機床和配件,陸續地進入鞏縣的中航飛機製造廠。


    在第五個月後,第一架利用從法國運回來的發動機和飛機配件組裝的雙翼木頭飛機終於下線了,這意味著從法國搬回來的一條生產線已經安裝完畢。此後將以每天三架的速度陸續生產這種過時的,用來作教練機的飛機。


    同時,新式飛機的生產線正在組裝之中。


    在第六個月,一台新式的發動機樣機被製造出來,在這台發動機的設計、定樣和製造的過程中,張一平都參與了,他雖然非專業人員,但是勝在見多識廣,以前不經意看到聽到的一些東西,在這裏說出來之後,往往能夠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經常給處於迷茫和困境中的科技人員很好的啟發,讓他們如恍然大悟一般。


    正是在他的指導下,讓科研隊伍少走了很多的彎路。


    張一平的這些方向性的指導,對於像巴玉藻、王助、王孝、曾貽經這樣的時代的精英來說,已經足夠了。


    再過一個月,第一架用木頭及金屬混合製成的,裝上新式發動機的單翼飛機飛上了藍天,這個時候,張一平已經呆在這裏半年有餘了。


    張一平不能夠再在這裏呆下去了,他要離開這裏去北京!因為這個時候,他領導人下的中國國防軍已經基本控製了全中國,全國各省和地軍閥、省長、督軍全部都被推翻。軍閥和大佬們出國的出國,下野的下野,頑固一點的抓起來送到邊疆修鐵路去了。


    天下亂局已定,民間人士紛紛呼籲組建新的政府,進行國會選舉。而一些政治勢力也紛紛組建政黨,準備通過選舉奪取政治上利益,挽回他們在軍事上的失敗。


    眼看就到1920年的元旦。這一天晚上,張一平將四個專家請來一起吃一個晩飯。在餐桌上,雖然隻有幾個菜肴,但卻很豐富,為進入鞏縣來未曾有過,還加上了一埕好酒。


    張一平舉杯說道:“各位。讓我們先來喝一杯,慶祝我們取得階段性的成就。“


    張一平一口飲盡,吐了一口酒氣,說道:”國產的酒就是好呀!夠勁道,特別是在這個寒冷的季節。“


    “沒有想到來的時候是一個大熱天,一轉眼已經到了冬天,窗外已經開始飄雪了。”張一平感歎道。


    曾貽經說道:”是呀。時間過得真快,不過慶幸的是,我們的發動機樣機已經製造出來了,而且通過最初的測定,功率達到1200匹馬力,且性能穩定,我看可以量產了。“


    能夠這麽快就定型生產,張一平雖然有一點意外。但是想到這個時代的飛機並不像後世的那個飛機那麽複雜,像法國人的那些“小小“的工廠,一天就能夠生產十幾架飛機,也就覺得不奇怪了。


    張一平說道:“有了大功率的發動機,巴兄,你負責的戰鬥機應該不會有問題了吧?“


    巴玉藻說道:”絕對沒有問題。設計上的難題已經解決,現在主要是組織生產的問題。要製定生產線,要廢一番工夫,但這都是時間問題。另外就是原料的問題,我們的飛機要用鋁蒙皮。我擔心鋁的生產趕不上。


    張一平說道:”電解鋁廠正在緊張施工當中,從歐洲運過來的機器已經安裝,不久就可以產鋁,目前隻好從歐洲那邊買一些回來應急,現在歐洲的經濟不景氣,生產幾百架的鋁材料還是可以的。“


    ”再不行,在歐洲的外籍兵團甚至可以發動一場戰爭,占領個把小國。如挪威,那裏的鋁產量很大。“張一平漫不經心地說道。


    巴玉藻說道:”隻要原材料充足,等生產線建成,就會源源不斷的有產品從生產線下來。“


    張一平暗暗歎了一口氣,這了造這幾架飛機,他可以說是嘔心瀝血了,國內什麽東西都沒有,飛機所需要的一切,小到一個小螺絲,大到燃油、發動機,都得從頭開始辦廠生產。這其中的艱辛不可與外人道。


    不過,這樣的痛苦很快就要過去,隨著越來越多的的機器運回來,他的工廠也會越開越多,工業的產業鏈越來越完善,事情也就辦越好。


    張一平把眼光轉向王助,王助自負地說道:“發動機的問題一解決,我們這邊也沒有問題。”


    王孝也說道:”運輸機方麵也不成問題,有多大馬力的發動機,我們就造多大的運輸機。“


    張一平說道:”打日本鬼子,隻要一百架戰鬥機、一百架水平轟炸機,一百俯衝轟炸機,以及一百架魚雷機就夠了。”接著又對曾貽經說道:”發動機是航空業的心髒,我們不能夠滿足於一台1200匹馬力的發動機。我們還要設計和製造更大功率的發動機,主要給大型的轟炸機和運輸機使用。“


    曾貽經說道:”總司令說的是,我們將在已有基礎上,抽出一部分人,組成一個科研小組,研製更大更先進的發動機。“


    ”裝備一代,設計一代,預研一代,隻有這樣才能夠領先於別人。“張一平說道。


    四人都點點頭,說有理論。


    張一平點點頭說道:“如此我就放心了,四位仁兄,小弟始終不是搞科技的料,所以“


    “喂喂喂…先等一下!”曾貽經打斷了張一平的話,說道:“總司令不是搞科技的料?那這個世界還有誰是這塊料?您的科技知識遠遠比我們豐富,不管是發動機還是飛機,你的認識都比我們超前。


    而且在機械加工,生產線設計等等各個方麵,你的知識非常廣博。比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強大許多…如果沒有你,我們根本設計不出這樣完美的飛機和這麽大功率的發動機。”


    巴玉藻等人連連點頭,一齊說道:“如果總司令都不是這塊料,那我們真應該羞愧得自己找塊豆腐撞死自己算了。”


    王助說道:“總司令有其它更加重要的事務要離開這裏,這我們都理解,但是如果因為這樣就說自己對科技一竅不通的話,我們可不答應。如果你一竅不通,那我們更加不通了。”


    “是呀,是呀。”


    “好吧,那我就說我通了九竅,隻剩一竅不通,好不好?”張一平說道。


    “哈哈“巴玉藻等四人都笑了起來。張一平說道:“這幾個月雖然很苦很累,但是能夠跟各位一起來合作,攻克一道道難關,我也非常快樂。如果說能夠因此而奠定我們國家的航空業的基礎,再苦再累也是值得了。”


    四人異常感慨,巴玉藻說道:“我們都知道,北京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總司令回去處理。我們隻是希望以後您常回來看看,多指導一下我們。”


    張一平:“指導是不可能的了,我已經掏心掏肺,把所有的東西都掏出來了。”


    “這絕對不可能,平時總司令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還有很多話沒有說。我敢肯定,總司令還有很多東西收藏起來沒有告訴我們。”曾貽經說道:“不過我也明白,現在階段能夠把當前的技術吸收消化。運用好,就已經非常難得了。”


    張一平長歎一口氣說道:”生我者父母,知我都曾貽經也!我的確還有很多東西窩在心頭裏,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但是怎奈太過深奧了,說出來你們也不懂…”張一平說道,連連搖頭。


    “罰酒。罰酒…”王孝站起來說道,“這屬於放大炮,咱們四大才子在這,誰敢說我們不懂?”


    “好。我放大炮,我是張大炮,比孫大炮還要大炮,我喝,行了吧。”


    四大才子都喝醉了,等他們醉醒的時候,張一平已經離開了鞏縣。


    ***


    張一平坐著專列。連夜冒著茫茫的大雪向北京趕去。並在第二天早晨回到位於攝政王府的中國國防軍最高統帥部的辦公室裏。


    張一平剛剛在辦公室裏坐穩,曲偉卿就匆忙跑了進來,遠遠地叫道:“我的總司令呀,您總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這天下就要大亂了…”


    張一平笑道:“別聳人聽聞了,偉卿兄,隻要我們的軍隊還在,就不會亂到哪裏去,在我看來,他們隻是口頭上喊一下而已,不要管他們就是了。”


    曲偉卿說道:“雖然如此,但是如果國內混亂起來,也是很要命的。”


    “怎麽一個要命法?”張一平問道。


    曲偉卿說道:“現在國內各種政治勢力紛紛組建政黨,準備通過選舉來奪取政權,如果讓他們占據了議會的大多數,以後我們要通過什麽樣法令都很困難,甚至到總統和總理選舉的時候,我們將有可能落空,畢竟我們的清廉黨隻是初建,論影響力比不上中國國民黨。至於總統的人選,總司令雖然名震天下,但是在這些議員當中,恐怕也比不上姓孫的…”


    “姓孫的現在哪裏?”張一平皺眉問道。


    “九月份的時候,胡叢甫攻入廣州,他出走香港,然後見香港也不安全,因為我們的軍隊很快收複了香港,根本不看英國人的臉色,接著他果然坐船出海去了美國,現在還在美國。


    在美國的時候,他改組中華革命黨為中國國民黨,公布規約,‘以鞏固共和,實行三民主義為宗旨’,見國內政治氛圍寬鬆,聽說他正準備回國參加大選…”


    “這人是我們清廉黨的一大威脅,如果讓他當選總統或者總理,雖然我們掌握兵權,左右國家的政策。但是這人的威望太高,對我們的威脅還是很大的。而且這人誇誇其談,從來沒有做成功一件事,這樣的人管理國家,對於我們國家來說,簡直是一場災難。”


    張一平說道:“絕對不能夠讓他再回來。就讓他在美國呆著吧,這樣動不動就去美國的人,怎麽可以做中國的領導人呢?我答應,我們的兄弟也不答應。”


    “那怎麽才能讓他不回來呢?”曲偉卿眼睛裏閃著狡猾的目光問道。


    “好像你是參謀長,參謀長不是出主意的嗎?怎麽反而問起我來呢?偉卿兄!”張一平責怪說道。


    曲偉卿嗬嗬笑了起來,說道:“要他不回來,有很多辦法。包括刺殺、綁架、失蹤、誣陷等等,但是我知道這些辦法總司令都不會同意。所以幹脆先問一下您的意見了。”


    “刺殺、綁架、失蹤、誣陷?這麽陰毒的辦法怎麽能夠用來對付我們的革命先驅呢,這會遺臭萬年的。”張一平叫道。


    曲偉卿聳聳肩,說道:“我就說總司令仁慈,當然對自己國人仁慈不是錯,起碼不是總司令的錯。”


    “那是誰的錯?”張一平不悅地問道。


    “總司令在國內仁慈。那是因為在歐洲殺得過狠的緣故,有時候見得血太多了,也要鬆弛一下,偶爾仁慈一下也應該的。這有利於調理人的心理,這個道理我也是剛剛明白。”曲偉卿說道。


    張一平翻了一下白眼說道:”我本來就是一個真正的紳士,紳士都是仁慈的。“


    “是的,您老人家手裏從沒有沾過血。沾血的是子彈,跟你沒有關係,您是一個真正的紳士。”曲偉卿微笑著說道。


    “扯那麽遠做什麽?”張一平道。


    “到底怎麽處置那個姓孫的,還請總司令示下,我們除了那些陰毒卑鄙的手段,還真想不到其它辦法。”曲偉卿說道。


    張一平皺著眉頭,從辦公桌後麵走出來,在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曲偉卿順便坐在他對麵。


    張一平從旁邊的小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開了瓶之後倒了兩杯紅酒,遞了一杯給曲偉卿,曲偉卿很自然地接過,兩人像在法國的時候那樣,坐在沙發上悠閑地晃著酒杯。


    曲偉卿應該是有辦法的,隻不過他拿不準張一平的尺度在哪裏。故此不願替張一平想辦法,因為張一平對這些革命人格外寬容。


    曲偉卿最近發現了一個現象,就是那些從歐洲回來的這些槍手,個個都非常友善。對人和和氣氣,甚至有人欺負他們,他們也不生氣,要是在歐洲,這些人早就一槍嘣過去了。


    在國內打仗的時候,也盡量不殺人,這跟在歐洲不留俘虜的手段,有如天淵之別。


    再聯係到了張一平的態度,曲偉卿才明白,敢情是因為在歐洲殺得太狠的緣故,這些人回到家裏,個個都變成了善長仁翁。


    張一平晃了一下酒杯,已經想到辦法了,他說道:”姓孫的膽子小,一有風吹草動就出國避難。這一次他雖然去的是美國,但是去美國的輪船一般都在日本停留,就憑這一點,我們可以控告他是日本人的間諜,按照最新的法令,可以讓檢察院在法院提起公訴…“


    曲偉卿問道:”這不等於誣陷嗎?總司令剛才又說道不能夠用這些陰毒的手段對付革命的先驅?“


    ”怎麽會是陰毒呢?“張一平有一點不悅地說道,”我這是讓檢察院在法院提起公訴,走的是正常的法律程度,如果他真的沒有與日本人勾結,不是日本人的間諜,法院自然會還他一個清白。“


    曲偉卿豎起大拇指說道:“高,實在是高,就算他不是日本人的間諜,但也跳進黃河洗不清了,再加上他們革命黨在日本這麽久,接受過的日本人的捐助不知凡幾,真到了法庭上,還真說不清楚,這個官司還真有的打…”


    “不過,以姓孫的膽小的脾性,隻要我們把這個風放出去,他一定不敢再回國!“張一平說道,”說不定,他就在美國終老了,哈哈…“


    曲偉卿也陪笑了起來,說道:”但願如此…也省得我們的麻煩,打官司既浪費我們的時候也浪費我們的金錢。“


    張一平又晃了一下酒杯,說道:“說到競選的那些陰謀詭計,誰又比得上我?我見過的東西,他們連想都想不到,如何跟在我鬥?”


    ”不過,就算姓孫的不回來,但是國/民/黨還是人多勢眾,非我們清廉黨可敵,畢竟我們的黨才成立沒有多久,名聲不顯。“曲偉卿說道,“如果這個時候選舉議會,一定會給他們占據多數。”


    “規則是我們定的,怎麽可能玩不過他們!“張一平說道,”按照《臨時約法》公民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至於如何保障這一權利,還沒有一個法律的規定,而且《臨時約法》也是一個臨時的法律。在法律還沒有健全的情況之下,我覺得不應該馬上進行國會或者總統選舉。”


    “總司令的意思是?”曲偉卿問道。


    “拖個幾年,等我們完全掌握了局勢再進行真正的選舉。”張一平說道,“到時,我們打敗了日本人的侵略,收回了國家的主權。實行的各項政策都有了效果,人民得到了實惠,到時人民自然會選擇我們。”


    “可是,現在重選擇國會的呼聲很高…恐怕壓不了多久!”曲偉卿說道。


    “偉卿兄呀,你不覺得那此高聲民主的人,都是一些隻知道喊口號的人嗎?至於怎麽民主,怎麽選舉,他們根本就沒有一個概念!”張一平說道,“按以前的辦法選,那是假選舉,我是不能夠接受的。至於怎麽選,由我們來決定,而且讓他們無話可說。”


    “既然要選,我就要來真的直選,至於辦法,我已經有了初步的方案,我先整理一下,過幾天再公布天下。”張一平說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92ks就愛看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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