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聖彼得堡的戰事平息,中國西伯利亞方麵軍的指揮部也搬到這裏,占據了整個冬宮,張一平的秘書李菡梅也隨著指揮部的人員搬了過來,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張一平不願意見到的女人,那個膽大包天,敢拿張一平的戶口本和身分證去做結婚登記的方君宜。(.無彈窗廣告)


    李菡梅和方君宜一起在張一平身邊共事,兩人感情是很要好的,而且麵對法國女人瑪麗娜的威脅,兩人的警惕性都很高,所以一下馬車,兩人就急忙來到張一平和辦公室,說是陪方君宜來找張一平認錯的。


    張一平的辦公室是指揮部所在地,是軍事禁地,在另外一棟單獨的小樓,瑪麗娜雖然住在冬宮,但是她跟張一平的感情在法國的時候就已經轉淡,現在她是作為調人,為促進張一平的中國軍隊與蘇俄的矛盾而來,不是來跟張一平重敘舊情的。所以根本沒有跟張一平住在一起。


    李菡梅和方君宜左看右看之下,沒有見到那個法國女人,心底的擔心落下了一半,李菡梅說道:“總司令,方姐姐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她不應該擅自用你的身份證明文件…”


    方君宜裝作怯怯的樣子,連連點頭,楚楚可憐的模樣,看樣子,她對自己的形象下了很大的功夫,一點也看不出婦槍手的出彪悍模樣。但是張一平對她太過了解了,從她閃爍的目光,就知道她心裏其實非常不服氣,覺得她自己沒有做錯。


    李菡梅娓娓勸說道:“總司令,你就原諒她這一回吧,她都知道錯了,誰沒有做錯事呢?何況方姐姐她又不是拿你的身份去做壞事,也不是去撈什麽好處,她隻是太過喜歡你了,做了一些情不自願的事…”


    張一平其實並沒有怎麽怪人,他本人其實是一個非常寬容、隨便的人。一個對敵人狠的人,對自己人一般都非常寬容,方君宜是一名女槍手,是他的手下,而且方君宜做的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事,


    張一平假裝很嚴厲樣子,然後冷笑地看著方君宜的臉。“認錯,我怎麽從頭到尾都沒有聽到誰誰誰說過一句認錯的話,全部都人家代替說的呢?”


    被張一平一說,方君宜的氣差點冒上來了,要不是李菡梅在她手上拉了一下,她也許就頂上嘴來了。


    “你看盾。說一句就不行了,你既然覺得自己沒有錯,就不要勉強,我不最有人做錯了事,還裝著委屈的樣子。”


    聽張一平這一說,方君宜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然後就扭身跑了出去…李菡梅正要去追。但是張一平一手拉住了她,把她摟入懷裏,故意大聲說道:“小寶貝,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呀,瘦啦,差點你的老公都快不認得你啦…”


    李菡梅掙紮著。小聲說道:“總司令,別再玩了,你其實就是利用我去傷害方姐姐,並不是真的對我好,這樣不僅傷害了我也傷害了方姐姐,同時也傷害了你自己,我不要緊。但是方姐姐就不同了,她太剛烈了,我怕她出事…”


    “是嗎?你也很想我?想死我了,好吧。(.)我就讓你再想一會兒……”張一平大聲地說道。


    李菡梅擺脫張一平的糾纏,從窗戶上望了一眼,說道:“已經走遠了,被你氣跑了,這下你開心了吧,方姐姐這麽漂亮又有本事,小心被別人搶了去,到時你後悔莫及…”


    張一平慰坐在椅子上呆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做出這麽幼稚的行為出來,這不像是一個成熟男人做的事,反而有點小兒形態。


    “你這是怎麽啦,啊?現在就開始後悔了?”李菡梅玩笑地問張一平。然後她滿臉緋紅,抑製著在男人麵前的窘急心情,走到張一平的跟前,跪立在他身旁,用憐愛的眼神把他的全身打量了半天,用柔軟的、溫暖的手撫摸著他那粗糙的大手。


    “你覺得,我應該娶方君宜嗎?”張一平問。


    “整個中國軍團的老兄弟都希望你們有結果,如果有一個女人做他們的主母的話,這個人就是方君宜,因為她是一名槍手,真正的自己人,大家放心!”


    “那你呢?”張一平問道。


    “我也想呢?”李菡梅忽然大笑著,抓住張一平的手往她身上去,從衣襟的底部探入她的小腹,那裏更加柔軟、溫暖和光滑。但是張一平馬上收回了手,李菡梅眼角裏有一些失望,因為張一平雖然跟她在方君宜麵前親愛,但是也是有節製的,最多隻是摟摟抱抱,沒有實際的內容。


    張一平走出辦公室,到外麵的院子裏走了一下,看到一個熟悉的背景,在大理石的園路,嫋娜、輕盈朝著前麵走去。


    這是方君宜,那個女槍手方十二妹,不著軍裝的時候,她也是很漂亮的,身材還是象從前那樣苗條,穿得漂亮。紫色的緊身褲緊緊地裹住她那健美的細腿,腳上穿著一雙正合腳的短靴,就象雕在上麵一樣;有褶的繡花邊的上衣子緊裹著她的臀部,雪白的蕾絲花邊白得一塵不染!


    張一平剛剛把目光移到方君宜身上,她就發現了,轉過身來,立定睜睜地看著張一平。張一平發現她的外表也起了一些變化。也許為了迎合張一平的品味,給他一個溫柔嫻靜的形象,她經過精心的打扮;袖口上鑲著一道窄窄花邊的淺藍色繭綢上衣緊裹著她那勻稱的身段,柔軟的胸部在上衣裏麵高鼓著;張一平從正麵打量著她那豐滿、渾圓修長的雙腿,令人激動的、緊繃著的腹部和緊緊的曲線誇張的臀部,心裏想:“在所有的女人當中,她應該是對我最癡情的,而且身材比不錯,比起那些鬼婆子也不差,如此待她,傷害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張一平心裏這樣想,但是走過去說出來的話卻是傷人的,他走到方君宜身邊,上下看了幾眼。說道:“你看,這件衣服就是好,起碼能夠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個女人。女人的衣著習慣,就應該有個女人樣,就是要什麽都很顯眼;看著你這身衣著,你以前的衣服,就像是莊稼佬們的婆娘一樣。連前身和後身都分辨不出來,――就象是穿著一條口袋……”


    方君宜以為張一平在損她,故意誇張地提高了口音,說:“是呀,我就是一個連鄉下的莊稼佬都不要的女人,不像城裏的女人、那些官太太。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象孔雀一樣…”


    “漂亮的孔雀是公的…”張一平糾正說。


    “啊,是嗎?”


    “當然是,孔雀開屏是公孔雀吸引母孔雀的手段…”


    “原來這樣,我想人們大都認為開屏的一定是母孔雀,因為母孔雀愛美…”


    “其實母孔雀很醜的…”


    “你是在說我嗎?”方君宜一下子恢複過來,就與張一平有說有笑了。兩人一起在小院裏散步,一邊愉快地交談著,東拉西扯的,很親密的樣子,剛才的鬥氣已經拋在九天去宵之外了。


    “你不醜呀,真的,你怎麽能這樣說自己呢!”張一平打斷她的話,“你不也是出身書香門第。還出國留過學呢,喝過洋墨水的人,怎麽也比我們這些土包子強吧?”


    “我哪兒敢比那些留學的小姐們呀!你看,我的耳環都斷啦,根本就是不值錢的便宜貨!”她裝著有點傷感語氣說。


    “冬宮裏有的是寶貝,看上什麽合適的戴上就行了,反正這些東西要拍賣。最多我來買單就是,反正我的錢也沒有地方花。”


    正好好地說話,門外有一個人影晃了一下,張一平一眼就看到是瑪麗娜。她在門外被警衛擋住了,因為這邊是軍事禁區,警衛不讓她進來。


    方君宜有點幽怨地說道:“是瑪麗娜,她來找你,一定有事,你去見他吧…”


    “我跟她在法國的時候就斷了,她代表的是法國社會黨和利益,我代表的是中國軍團的利益,這兩種利益是有衝突的,現在,她是在替蘇俄布爾什維克政權斡旋…”


    “她長得很漂亮,叫人嫉妒……在法國?大概有很多人打她主意,她自己,說不定她已經重新結婚了,那你怎麽辦呢?”


    這個突如其來的話頭刺得張一平的心抖了一下,頓時變得索然寡味了。他看到瑪麗娜站在門口,向他這邊望來,帶著一些複雜的令人看不懂的表情。


    張一平這時忽然把方君宜拉近自己,右手拾上了她的肩膀,就像剛才在李菡梅麵前刺激方君宜一樣。


    瑪麗娜的臉上表情起了變化,但是很快平靜下來,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張一平和方君宜兩人挽著手走到門外,瑪麗娜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方君宜容光煥發的紅豔的臉。方君宜被她這種注視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滿臉緋紅,――她竭力克服自己的窘態,用法語低語說:“瑪麗娜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你幹麽這樣看我呀?你覺得意外,是嗎?”


    “嗯,呀不,我覺得你們才是真正的一對。”瑪麗娜傷感地說道,“在法國張先生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好像在飄蕩在很遙遠的地方,讓人捉摸不到…現在我看到,他的心全在你身上,方小姐……”


    方君宜頓時驅散了之前那些對瑪麗娜的敵意,但是在這一瞬間腦子裏閃過了一種對瑪麗娜的模糊的親近感。


    “蘇俄布爾什維克黨已經確定了前來聖彼得堡的人選,他們三天之後就會到達,我是特地來請問張先生,貴方是不是有新的什麽安排?”瑪麗娜很快轉入了正題。說道,“或者說,張先生,您是否有誠意跟蘇俄方麵進行和談?”


    “為什麽這麽說?瑪麗娜。”張一平反問。


    “因為俄方提出來的參加談判的名單,剛剛被貴方否決了,”瑪麗娜非常不解地問道,“因為按照國際慣例,蘇俄參加談判人員的名單應該由蘇俄方麵確定,你們作為談判的另外一方,應該沒有權力幹涉對方代表團成員的組成吧?”


    “國際慣例我們是一定遵守的,事實表明,不論是過去的中國軍團還是現在的中國軍隊,我們都是嚴格執行相關的國際法和國際公約的…”張一平信誓旦旦地說道。


    “那你又如何解釋非經對方替換名單?你這不是故意為和談製造障礙嗎?”瑪麗娜質問道。


    “這件事。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張一平拖延著說道,引著瑪麗娜來到生活區,張一平住所外麵的招待室裏,讓警衛上了茶,趁這期間,方君宜小聲地問道:“你是不是不想跟俄國人和談?事實上,我們也沒有這個必要。等明年天氣好一點,隻要出動兩個步兵師就能將他們剿滅幹淨.”


    張一平輕輕地說道:“你沒有看到嗎?好批所謂的俄羅斯帝國的人,現在糾結了一幫人,我準備讓這些人跟蘇俄武裝鬥一下,削弱他們的力量,另外哥薩克人的力量也大了一些。讓他們自相殘殺一下,有利於我們控製這片地區…”


    方君宜點點頭,“那你又為什麽故意設置這些障礙?”


    張一平說道:“我是誰,一代槍王呀,想跟我談判,哪有這麽容易的事!”


    方君宜心裏暗暗想:這男人就是這樣,別說俄國人了。就算他自己有時也經常給自己設置障礙。比如他明明喜歡自己,但卻老是跟自己鬥氣,設置一些莫名其妙的障礙!跟自己過不去。


    正喝著茶,石尉蘭就呼哧呼哧地喘著,走進門來。朝著張一平象禱告一樣,啞著嗓子喊:“哎呀哎呀,總司令找我幹什麽事呀,我正在替我兒子換尿點布呢。安娜一個人簡直忙不過來!”


    “怎麽搞的,整天圍著兒子轉,不用幹活了?不想領軍餉了是不是?”張一平狠狠地批評道。


    “我正想跟您說,總司令,我想請幾天假!”石尉蘭說道。


    “我問你,蘇俄代表團的名單這件事是怎麽一回事?”張一平質問道。


    “我還真不知道呢?這件事我都交給了柳全智去辦了,他懂俄語。我不懂,何況,這兩天我真的很忙…總司令,請假的事?”


    “去去去…去帶你的兒子女兒玩去吧。玩夠了再回來,我敢擔保,你小子也就是幾天的新鮮,過幾天,你才知道能夠上班是多麽幸福的事…”


    “上帝保佑,謝謝你了總司令,你可是我的恩人哪……我得趕回去了,小家夥放在床上,屁股還沒有蓋上,不會凍壞了吧?”石尉蘭胡亂地叫著,走了出去又回轉頭來,說道:“總司令,方…姑娘,等一下到我家吃飯,安娜親自做的,我們正等著你哩:湯是熱的,剛從火上端下來的…”


    石尉蘭走了,張一平站起來,說道:“瑪麗娜,你看,我們還要去喝湯呢?這事就以後再談如何,人家安娜親自做的湯,要趁熱喝呢?”


    三個人一起往石尉蘭的住處走去,石尉蘭分到一處單獨的院子,在客廳裏坐下,安娜馬上忙活起來,勺子叮當亂響。


    石尉蘭回來後又出去了,說是抱著兩個孩子去玩了,兩個小孩已經認了他這個爸爸,這讓他高興極了,同時感歎在法國的時候的法語沒有白學,現在終於能夠派上用場。


    一會兒,石尉蘭抱著兩個小家夥進來,把兩個小孩放下來,方君宜和瑪麗娜兩人每人抱一個玩。


    石尉蘭解著脖子上的圍巾,不停地跺著凍得硬邦邦的、縫著皮底的靴子。他脫下大衣,捋掉臉上連著胡子的冰琉璃,然後坐到張一平的身邊,說:“真凍壞啦,這兩個小家夥可是一點也不怕凍的樣子,像兩頭小野馬,管都管不住,吵著要去滑雪……”


    “你就不能夠幹點正事?”張一平皺著眉頭說道。


    “等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啦…”


    “誰又有孩子啦?”安娜興致勃勃地問,也顧不上切她手裏的麵包了。這個來自法國的普通女人,現在一副家庭主婦的幸福模樣。“瑪麗娜?還是那位方女士…”


    “都不是,你還是跟石參謀好好努力,替老石家多生幾個吧,他老石家現在富裕了,再多小孩也養得起…”張一平說道。


    麵包、肉湯和紅酒都送上來,擺了一大桌子,這樣的食物是在法國裏最常吃的,現在這麽多人聚在一起,幾乎又回到過去在法國戰鬥的時光。


    安娜是一個普通的法國女人,也是一個八卦的女人,她滿足現在溫飽富足的生活,在餐桌上,喋喋不休地數叨著她在法國的一些事情,石尉蘭沒有絲毫厭煩,聽得津津有味,時時問一兩句。


    吃到一半的時候,門又開了,柳全智走了進來,手裏用小皮帶牽著一頭白額頭的小牛犢。說道:“剛剛去郊外,看到有一個牧場,順便給總司令牽了一頭小牛犢,用來做小牛排,你們放心,我是給了錢,用錢買下來的…”


    “你看,多結實的一隻小牛犢,肉一定好吃!”柳全智用腳踢著小牛犢,快活地叫道。


    “柳全智你來解釋一下,為什麽將俄國代表團成員的名單刷掉了?”張一平問。


    “這很簡單,因為他們是全俄肅反委員會的委員,也就是臭名昭著的‘契卡’,這些人犯了反人類罪行,我們不能夠跟這些人談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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