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萍一個人慢慢地走在回家路上。(.好看的小說)剛才冷清秋和舒小雙拉了她去看電影,結果半路上,那兩隻看到了一個什麽詩社的集會,就轉變了陣地,奔了過去。如萍實在對詩詞一竅不通,隻能達到可以背誦外加總結什麽中心思想的地步,在那裏待了一會兒,實在待不下去了,她這才假裝想起家裏今天有客人要來脫了身。


    天色已經暗了。這個年代的路燈,在人多的城中心是比較亮的。但是陸家人多家大,這麽大的房子,自然不可能在城中心。而如萍家門口那兩條街,恰巧不巧的是,路燈稀稀疏疏,還沒幾個人走。


    下午去接她的汽車早開回去了,剛才如萍想找個地方掛個電話回去,找了半天也沒見。還是現代有手機的時候好啊。如萍邊想著,邊搭上了一輛黃包車。


    寬闊的大路上麵,隻有車夫呼哧呼哧地跑著,還有就是車輪子轉動的聲音。春天的夜裏還是有點涼,如萍裹緊了衣裳,然後看到本該往右怪的車夫拉著她往左拐了。


    不對!如萍立刻喊了出來:“停車!”


    如萍的聲音在空曠的大路上麵顯得十分響亮。可是那黃包車夫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腳下的步伐突然加快了。如萍的手扣住了黃包車的旁邊,目光瞄準了前麵的那盞路燈。那電燈杆子雖然看著不怎麽結實,但是總是鐵的啊。自己的體重,應該是沒什麽問題。幸好書包被拿了回去,自己一身輕鬆。


    那車夫還在埋頭往前跑。三,二,一。如萍默默地倒數了三秒,深吸一口氣,突然站起來,腳在那車夫的背上一踩。那車夫本來在快速地奔跑中,被這力道一推,整個人頓時往前撲去。那黃包車頓時翹了起來。(.好看的小說)如萍高高地躍起,用力一蹬那黃包車的側麵,借著那力道躍到了那電燈杆子的麵前。她早用手絹包住了自己的雙手。握住杆子後,她飛快地下滑,一落地就往反方向跑。


    身後傳來了一陣雞鳴聲。正是傍晚,哪裏來的雞叫,肯定有鬼。如萍恨不得多長兩隻蹄子,跑出豹子的速度。身後的腳步聲果然嘈雜了起來。快了快了,前頭就轉彎了!


    全力奔跑著的如萍隻注意到了身後的人,壓根兒沒看到前頭的人。她一衝出拐角,迎麵就看到一輛馬車朝著她衝來,而且就是兩三米遠的樣子了。


    如萍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身子一側,一把抱住了馬脖子。那馬受了驚,立刻仰天長嘯,馬蹄子四處亂蹬著。如萍隻覺得肚子突然一陣劇痛。她死咬著牙,忍著痛,腰部一用力,整個人就趴上了馬背!


    那馬正在發狂,掙紮地十分瘋狂。如萍左手將韁繩牢牢地挽在自己的手裏,右手從自己的腳邊拔出了防身的小匕首,回身將車夫手上的韁繩以及套在馬車上的韁繩給砍斷了。馬兒得到自由,立刻要前奔。如萍一夾馬肚子,將馬韁繩往回一拽,那馬不得不調轉頭,往回奔了。


    另一匹馬見自己的同類跑了,立刻拉長了聲音叫了起來。如萍騎著的那匹馬也跟著應和了一聲。它前蹄突然揚了起來,在空中亂蹬了好幾下。在如萍以為它要撒開丫子狂奔起來的時候,那馬晃悠悠地停了下來。


    如萍回頭看了看,使勁地夾馬肚子,巴掌不斷地落在它的屁股上麵。但是那馬打了一個響鼻,原地蹦達了幾步,再不肯走了。


    沒有馬鞭子真是一件讓人憂傷的事情啊。如萍又實在是不忍心殘害動物。她咬著下唇,跳下了馬,腳卻不小心扭了一下。她心裏一咯噔:要糟。


    盡管如此,她還是使勁地往前跑著。呼吸漸漸地粗重了起來。可是後麵的人依舊窮追不舍。如萍看著前麵隱隱的五彩燈光,不管不顧地大聲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如萍一出聲,氣息頓時就亂了,腳下的步伐還更加沉重了。她的腳下再次一崴,人往前一栽,一雙手接住了她。如萍順著那手往上看,差點沒有一口氣閉過去:“何……書桓。”


    不過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如萍拉著何書桓,指了指自己身後:“有壞人!”


    何書桓把如萍往杜飛的懷裏一推,脫掉衣裳就要往前。如萍站穩了身子,慌忙喊道:“這個,拿著這個!”何書桓回頭,如萍一下子衝上來,把匕首往他的手上一塞。


    他隻感覺到自己手上的觸感像是點到了他的心上,軟軟的,柔柔的,一種不同於依萍的溫柔。他的目光看向了如萍,人整個傻在了那裏,直到杜飛大喊道:“書桓,小心哪!”他這才回過神來。


    如萍的確是跟著李副官在習武,可是她畢竟學的時間不太長,況且又是女孩子,體力什麽的都比不上何書桓從小練武。但是那些小混混們也不是吃素的,常年在外麵打架,練出的身手也不是蓋的,他們又仗著人多。何書桓竟然和他們打了個平手。


    周圍的人紛紛退後,竟沒有一個人上去幫的。如萍一咬牙,衝了上去,用胳膊肘撞開了一個正往何書桓後腦勺襲擊的一個混混,快速地加入了戰團。


    “你怎麽來了,快出去啊!”何書桓一腳踢開了一個撲上來的人,出了一拳,正中一個人的下巴。但是與此同時,他的左手臂就挨了一棒子,發出咚的一聲。


    “別廢話。”如萍隻是甩下了這麽一句話,就沉默地打了起來。


    兩個人對付五六個人,還是有點吃力的。再加上如萍的腳又受了傷。那些人看準了她的腳,不斷地往這邊攻擊。如萍咬著牙堅持。正在兩人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忽然聽見了警車的聲音。


    陸振華和王雪琴趕到警察局的時候,如萍正在審訊室裏麵被兩個警察訊問著,其中一個警察站起身來,走到如萍的麵前,意欲捏她的下巴:“哼,看著長的怪標致的一個姑娘家,居然學別人聚眾打架。判你兩年算是輕的了。你給我學乖一點,把大爺我伺候好了,你才有好日子過。不然,哎喲!”他話沒說完,頓時衣領被人拽住了,下巴突然吃痛。他整個人飛了出去。


    那警察後背撞在了桌角上麵,痛地他咬牙切齒。他睜開眼睛,隻見到警察局長正陪著一個穿長衫的人站在一旁,拚命地給自己使眼色。警察訕訕地收回了本來已經到嘴邊的髒話,安靜地站在那裏。


    “我陸振華就在這裏,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硬,還是拳頭硬。”陸振華依舊背著手,李副官衝上前去,左右開弓。那警察咚的一聲跪了下來,滿口都是血,連吐了好幾口血,還吐掉了兩顆牙齒。


    警察局長冷汗涔涔:“陸將軍,我一定好好管教。一定!”


    王雪琴扶起了如萍。陸振華依舊背著手轉身出門,慢悠悠地扔下一句:“這樣的警察局還留著做什麽!”


    何書桓被放出來的那一瞬間,李副官一聲令下,乒乒乓乓好幾聲響過以後,警察局已經麵目全非。


    依萍和心萍正陪著傅文佩在客廳裏坐著。聽到門口的響動,幾人抬起頭來,看到王雪琴扶著如萍進來,陸振華進來後,何書桓和杜飛也跟著進來了,書桓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依萍頓時站了起來,渾然忘記了自己還在和書桓鬧矛盾,快步走到了書桓的身邊,緊張地問道:“書桓,你怎麽了。”


    “可雲,你去找你母親,讓她把那些治跌打損傷的藥膏都找出來,一半送去如萍小姐的房裏,一半送給何先生。”陸振華吩咐道。


    可雲忙答應著去了。依萍聽見了陸振華的話,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緊緊地抿著唇,轉頭去看正在上樓的如萍,手握緊了手帕子。


    梁大夫被請了來,先是給如萍瞧病。如萍的腳崴了,膝蓋被馬踢了,肚子上還挨了兩腳,胳膊上麵也被人打了一拳。幸好臉上沒有受傷。王雪琴在那裏抹著淚:“你以後放學,不許再一個人走了。小蘭,你去吩咐老錢,就說我說的。以後如萍小姐放學就馬上把她接回家!”


    都是皮外傷,就是腳踝的傷勢要嚴重一點,大夫要她臥床休息,不要劇烈運動。王雪琴又數落了她一陣,也不敢說不讓如萍跟著李副官習武了。她心裏也清楚,如果如萍今天不會武功,恐怕後果更是不堪設想的。她能出氣的,就是那些小混混了。她梨花帶雨地撲進了陸振華的懷裏:“老爺子,那些人竟然連黑豹子您的女兒都敢動了。”陸振華的臉色更加黑了。


    何書桓這邊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隻是都是外傷,不大好看而已。依萍心裏存了事,和書桓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把火氣帶了上去。書桓打了一場架,現在困得不行,懶怠說話。依萍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對我愛理不理的,我還沒問你呢。昨天我問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看電影,你說沒空,轉眼你就和如萍混在了一起。何書桓,你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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