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萍和金燕西按照習俗,在結婚後第三天,回了陸家。(.好看的小說)


    這天是新女婿第一天以正式女婿的身份上門,所以家裏各位姐妹,不管出嫁與否,都會回來,其中自然包括依萍和書桓。


    如萍這天早上醒得很早,但是金燕西居然都起身了。如萍看了看時間,不過是早上七點,聽金榮說,金燕西往常都是會至少睡到九點鍾的,怎麽今天起來的這麽早呢,隻要回陸家吃午飯就行啊。如萍一邊想著一邊開始換衣服。


    她剛剛把睡衣脫下,房間門就傳來了響動,如萍慌忙套上了衣服。


    金燕西剛剛進門,沒料到就看到了這樣一幅讓人血脈噴張的畫麵,他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腦袋還沒反應過來,腳下的方向一轉,已經不自主地往如萍這邊走過來了:“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不是還早嗎?”正說著,他的手已經攬住了她的腰,低聲在她的耳邊道:“穿成這樣,不冷嗎?”


    如萍啪的一下打上了他順杆往上爬的手:“又不規矩了,手拿開。整天都鬧,你看,我連黑眼圈都有了。”


    金燕西就勢握住了如萍的手,聽了如萍的話,扶著她的頭仔細地看了。如萍的下眼瞼的確是有點青。而她的小手冰涼涼的。金燕西心疼地忙給她拿衣裳穿著:“雖然都四月份了,可是北平還是冷,快把衣服穿上。若是著涼就不好了。”


    如萍任由他給自己扣扣子,偶然抬頭,看到金燕西的側臉,微微地愣了神,直到金燕西跟如萍的扣子戰鬥了很久,沮喪地抬起頭:“如萍,你這些帶子,到底該怎麽係啊。”如萍這才醒悟過來,看著金燕西那副糾結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這女生的衣服,的確是比較麻煩。


    兩人吃過早飯,就出發了。往常很多話的金燕西,今天居然一句話不說。(.)如萍看了他好幾次,見他一直沉默著,低著頭,不禁有些疑惑。突然,她靈光一閃:金燕西該不會是緊張了吧。


    如萍在猜測在中途金燕西喊停車的時候得到了驗證。如萍有些疑惑地看著金燕西,金燕西的目光跟如萍對視了一眼,便移開了,輕咳了一聲:“那個,我覺得我這身衣服還是不太妥當,不然我換套白色的吧。”說著,他就要下車。


    如萍一把按住了他的手。金燕西回過頭,就看到如萍滿麵笑容地湊過來,在他的耳邊低聲地道:“老公,你該不會是,緊張了吧。”


    金燕西立刻自信心急劇地膨脹,通俗一點說,死鴨子嘴硬地說道:“你老公我,是那樣的人嗎?金榮,開車。”


    話是這樣說,可是金燕西站在陸家的門口,心還是跳得咚咚直響。旁邊的如萍已經轉過頭來:“走吧。”在自己的老婆麵前怎麽能丟這個臉,不就是自己的嶽父嶽母嗎,自己什麽場麵沒見過,再說陸家也不是第一次來啊。不過是身份一下子轉換,還沒有適應而已。金燕西清了清嗓子,拉住如萍的手,往裏麵走去。


    屋子裏麵早已坐滿了人,兩人剛一走進屋裏,王雪琴的目光立刻就落到了他們身上,臉上刷地就帶上了笑容,快步迎過來:“如萍,燕西,你們總算是回來了。我差點都要給金公館掛電話了呢。來來來,快坐下。”


    如萍他們剛坐下,陸振華就出現在了二樓上。兩人又站了起來,陸振華笑著下樓,示意兩人坐下:“我還以為你們都忘了我老頭子了呢,正準備問問金銓,把我的女兒女婿關到什麽地方去了呢。”


    “爸。”金燕西隨著如萍喊了一聲。


    陸振華眼底的笑又加深了幾分,越看自己的這個女婿,越覺得滿意:“坐吧。”


    兩人複又落了座。王雪琴問了好幾句他們怎麽樣,恨不得把方方麵麵都問清楚。陸振華不由地白了她一眼:“如萍也不過嫁過去才兩三天,金家是知書達禮的大戶人家,還會虧待了如萍嗎,真是婦人之見。”雖然陸振華這樣說,但是他轉過頭就吩咐起了下人,讓他們好好地收拾下如萍的房間,做些如萍愛吃的菜。


    一旁的夢萍早已憋不住了,拉住如萍:“如萍,你才走了兩三天,我覺得你像走了好久。我晚上一個人都不敢睡覺,總覺得不安全。”


    如萍忍不住拍了一下夢萍的手:“你這個沾枕頭就著的,也有睡不著的時候嗎?”


    “姐姐。”爾琮揮舞著小手撲進了如萍的懷裏。如萍連忙彎腰抱起了他,把他放在自己的膝頭坐著。金燕西知道如萍有這麽個弟弟,隻是平時沒怎麽見過,此時乍一見到,便覺得新奇。


    爾琮對金燕西有點印象,就是老把自己的姐姐帶走的那個人。他的手下意識地抱緊了金燕西的脖子,往如萍的懷裏靠了靠。一旁的夢萍給他說道:“快喊姐夫。”爾琮隻是看著金燕西,猶豫了好半天,還是撅起了嘴,大聲地道:“姐姐是我的。姐姐不走。他是個壞人,帶姐姐走。”


    金燕西從來沒被人當眾說過是壞人,不由地有些驚訝,心底的鬥誌被他給激了起來,這小不點兒,竟然敢跟自己搶如萍呢。他還就不信了,這麽個小孩子自己都搞不定,忍不住伸手:“你好,我叫金燕西。你是叫爾琮嗎?”


    爾琮鼻子裏哼了一聲,轉過頭趴在如萍的肩膀上,不理金燕西。如萍憋笑憋地快內傷了,看到金燕西的表情,笑意逐漸地擴大,對著他調皮地眨了眨眼:你搞不定吧。


    有什麽能夠比被一個小孩子無視,還被自己的老婆給嘲笑了更傷一個男人尊嚴的。反正大家散了以後,金燕西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討好爾琮上麵去了。


    如萍被王雪琴給拉到了她的房間裏,一句一句地問那些細節問題。當她聽見金太太和金銓都不曾為難如萍的時候,這才放下了心。但是當她聽見如萍把現錢給金燕西拿著,自己留了賬本後,忍不住道:“你還是該把錢都放在自己身上。他本就是個公子哥兒,手上哪裏存得住錢。”


    王雪琴說的很正確,隻是如萍心裏有一個小疙瘩,卻是別人無法理解的。她始終記得當時看電視劇的時候,看到金燕西和冷清秋吵架的時候,金燕西說的那句你身上穿的吃的用的都是金家的錢。雖然金陸兩家現在看來是門當戶對,可是大家其實心裏都清楚,陸振華以前就是一個土匪頭子。金銓好歹是一個讀書人。可是如萍並不覺得自己比金家低一等。她一有學曆,二有工作,並不靠金家一毫一厘。再說,與其管錢,不如管人。當然,這樣的話如萍是不能給王雪琴說的。她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見如萍聽了進去,王雪琴臉上的表情便好看了許多,又悄悄地道:“先別忙急著要孩子,先把金燕西完全籠絡住。隻要這人的心是在你這裏的,到時候再生孩子也來得及。”


    如萍心裏略帶驚訝:一般這些母親不都是會給自己的女兒說快點生個孩子拴住男人的心嗎?王雪琴果然不一般啊。


    卻說兩母女說完了話,李副官過來請如萍,說是陸振華找她。如萍和金燕西在陸振華這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雖然你們現在結了婚,但是你們大學還沒有畢業。不管怎麽說,這學業還是不能鬆的。”陸振華從窗前轉過身,吸了一口煙,把煙鬥放了下來,“如萍禮拜一,禮拜三和周末仍舊來我這邊幫我工作,燕西,你同意嗎?”


    金燕西哪裏敢說不同意,點頭道:“到時候我送如萍過來,再接她回去就好。”


    陸振華笑道:“這倒是不用,我這邊都有車護送的。對了,燕西,你父親最近怎麽樣?恐怕為了巴黎和會的事情,你家的門檻都被踩壞了吧。”


    “是,父親最近很忙,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見的。”金燕西回答道,“之前我有一次恍惚聽見白家有人也來了。但是父親自上回那事後,身子一直不好。”


    言外之意陸振華聽懂了,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他當然急了,再不上台,怕就更沒有人把他放在眼裏了。吃一塹長一智,他也學乖了,先探探路再說。”


    說到巴黎和會,如萍想起了那筆在曆史書上用濃重的筆墨書寫的學生運動,忍不住道:“爸,現在談得怎麽樣了?”


    “什麽怎麽樣了,不過就是他們幾個自己的想法,誰的拳頭硬,就聽誰的。”陸振華鼻子裏哼了一聲。


    如萍遲疑了一下,開口道:“爸,我最近聽說,有些學生不太安分。您看,是不是避一避?”


    陸振華臉色不太好了:“這件事情我心裏有數。幾個學生,成不了什麽大事。你們過好你們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如萍知道陸振華的心裏或許壓根兒就不覺得這些學生能掀起什麽風浪,隻是,曆史的進程是不以人的意念轉移的。金燕西在身邊,如萍也不太好勸的。她打算趁著自己去陸振華那裏上班的時候,再好好地勸勸。這學生也是一個人,性命不是草芥。如萍不能做到坐視不理。


    兩人出來後,如萍就被夢萍拉到一邊去說悄悄話去了,金燕西被陸振華留了下來。到了吃午飯的點兒,陸振華都現身了,金燕西都還沒出現。如萍出來找了一圈,也沒瞧見他在哪裏。她剛走回客廳,便看見金燕西追著爾琮跑了進來。爾琮張開手朝著如萍跑來,讓她抱,一個勁兒地催著去餐廳。


    金燕西氣喘籲籲地道:“這小家夥,還真的不好伺候啊。”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昨天有個筆誤。。。是金太太和金銓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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