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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奉上。


    “啊!”青桑和草香同時發出尖叫聲,草香更是用袖子擋住了臉,不敢去看。


    青桑腦海裏一片空白,棠豐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因為這個信念,青桑也不知哪來的膽,彎腰舉起身邊的一塊石頭,高高舉過頭頂,飛奔過去,朝著狼頭就砸了過去。


    正用雙手掐著狼脖子,不讓它咬到自己的棠豐趁機撿起掉落到旁邊的匕首,狠狠地紮進了狼脖子,鮮血噴射出來,濺了棠豐滿臉滿身。


    棠豐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狼,又補了幾刀,見它不再動彈了,才停了下來。


    “桑兒!桑兒!你沒事吧?”棠豐搖了搖癱坐在地上,直愣愣發呆的青桑。


    青桑因過度害怕而發呆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光亮,她轉了轉眼珠,看著滿臉是血的棠豐,“哇”的一聲就哭了。


    “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受傷?”青桑邊哭邊在棠豐臉上、身上一通亂摸,深怕他受了傷。


    棠豐捉住她亂摸的小手,很想摟她在懷裏,又擔心滿身的血汙髒了她,隻好握著她的小手,柔聲安慰道:“桑兒,桑兒,冷靜些,沒事了,我也沒受傷,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青桑看著棠豐,止住了哭,卻止不住啜泣道:“那你怎麽滿身都是血?”


    “那是狼血,我的傻桑兒!多虧了你砸了那一下,要不然,為夫可能真得要……”


    “不準說,不準說,你要是有什麽事,我怎麽辦啊?”驚嚇過度的青桑壓根聽不得這不好的可能性,生生打斷了棠豐的話。


    棠豐聽了。再也顧不得髒不髒,無比激動地將青桑摟緊,安慰道:“不會不會,我會一世守著你。”經過這場驚險,棠豐才知道他在青桑心裏竟是這麽重要,心裏頭真是又喜又驚。


    青桑摟著棠豐的腰,忍不住又嚶嚶哭了一會。


    過了一會,青桑從棠豐的懷裏探出腦袋,潔白的臉上沾上了一些血汙,混雜著淚水。弄了個大花臉,樣子甚是可笑。


    “來,桑兒。我們洗洗臉,快些下山吧,此處不安全。”棠豐忍住笑,疼惜地扶起青桑,將她領到溪邊。幫著她洗淨了臉。


    然後自己也捧了水將臉上的血汙洗去。


    “啊,草香!”經過冷水的刺激,青桑已經完全回過神來,忽然間她想到了草香,再回頭看去,就見草香倒在地上。青桑急忙奔了過去。


    正在洗臉的棠豐聞言。回頭一看,也急忙跟了過去。


    “草香,草香!”見草香嘴唇發白。不省人事的樣子,青桑急得又要哭了。想起嫁去北戎時,在送親的路上,草香被人砍了一刀,那時幸好有醫術高明的褚連瑜。才讓草香逃過一劫,現在不知道草香還有沒有那麽幸運。


    棠豐用了掐了掐草香的人中。片刻後草香慢慢蘇醒過來,微微睜開眼睛,喚了一聲:“小姐!”


    青桑摟著草香的肩,發現手上潤濕一片,細細看去,草香肩膀上的傷深可見骨,血流不止。


    棠豐用刀割開自己袍子的下擺,扯下一塊布來,為草香包紮了一下傷口。由於傷在肩膀上,大大增加了包紮的難度。


    “我們快下山吧。草香的傷需要上藥止血。”棠豐說道。


    心急如焚的青桑點點頭,扶著草香起來,三人慢慢往回走去。


    誰料才走了兩步,草香便癱軟下去,站也站不起來。


    “草香失血過多,沒有力氣了。”青桑帶著哭腔說道。


    走在前麵的棠豐走回到青桑、草香身邊,看了看剛剛為草香包紮起來的布條已經被鮮血滲透了,可見草香已經因流血過多,走不動路了。


    “草香走不了了,你來背她吧。”青桑道。


    棠豐有些猶豫。不是因為門第觀念、身份尊卑,而是棠豐覺得有些尷尬。不過,隨著青桑又求了他一遍,加上草香的傷已經不能再拖了,棠豐最後還是背起草香,快步朝山下走去。


    回到宅子時,宅子裏的人都被眼前三人的樣子嚇壞了。


    畫眉、喜鵲兩個小丫頭沒有見過世麵,未經過大事,一見自家老爺渾身是血,自己夫人蓬頭垢麵地衝進宅子,老爺背上還背著個不省人事的,邊走那人身上的血便隨著手臂滴到地上這幅景象時,頓時臉就嚇白了。


    畫眉長喜鵲一歲,還算鎮定,跑去叫了還在後院養傷的馬三,前來前廳幫忙。


    馬三一聽畫眉的敘說,三魂嚇掉了兩魂半,老爺渾身是血?難道是受傷了。


    慌慌張張地跑到前麵查看,就聽棠豐衝他叫道:“馬三,我們帶來的那些藥瓶子呢?”


    馬三一聽,越發篤定王爺受傷了,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自己竟然沒保護好王爺。飛似地跑到後院,砰一聲撞開了淺兒屋裏的門,抓起剛剛拿去給淺兒用的藥盒子就往外跑。


    “你做什麽呢?這麽急,投胎去呢?”淺兒被馬三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捂著胸口破口大罵。


    “王爺受傷了,我拿藥給他!”馬三邊跑邊撂下一句。


    “什麽,王爺受傷了?”淺兒大驚,立馬想到自己小姐,勉強站起,扶著桌子,門框,一路拐著就去了。


    “王爺,王爺,你哪受傷了?要不要請郎中?卑職該死,卑職該死,卑職真是死一萬次都不夠。”馬三打開藥盒,拿出一瓶藥,嘰嘰喳喳地說了一通,已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好了,好了,馬三,死什麽死,沒一句吉利的。還有,幸好現在沒外人,在這裏不要叫我王爺。我沒事,是草香受傷了。我已讓喜鵲去請郎中了,桑兒和畫眉到屋裏給草香處理傷口,你快把藥給她們送去。”棠豐說道。


    馬三一聽,棠豐沒有受傷。頓時鬆了口氣。端著藥盒急忙去了草香屋中。


    站在門外,馬三喊了兩聲藥來了,便在門口等著人來取。


    青桑聽見馬三說拿來了藥,趕緊讓畫眉去外麵取。


    馬三問了草香的傷勢,然後告訴畫眉用哪些藥,該用多少。


    “可記清楚了?”馬三問。


    畫眉皺皺眉說道:“這瓶是再這瓶之後敷嗎?”畫眉指了指藍色的藥瓶,然後又指了指紅色的藥瓶。


    “這瓶在這瓶之後敷!”馬三見畫眉一副完全沒弄懂的樣子,頓時急了,拿過一瓶藍色的和一瓶褐色,大聲說道。


    “馬總管。還是您進去親自敷吧,奴婢怕弄錯了。”畫眉愁眉苦臉的說道。


    馬三一聽火了,說道:“男女授受不親。我怎麽能進去給草香敷藥呢?”


    畫眉眨眨眼說道:“可是晌午時您背淺兒姐姐回來,不是還給她上藥嗎?”


    馬三聽了,羞紅了臉,惱羞成怒道:“去去去,小丫頭。懂什麽,聽清楚了,紅色的先敷、然後是褐色的,最後是藍色的,記住了啊!”


    畫眉點點頭,重複了一遍。


    “畫眉。你在外麵磨蹭什麽?還不快進來。”青桑眼見草香的傷勢越來越重,畫眉卻遲遲沒有進來,便有些惱火。在裏麵叫道。


    “對了對了,快去吧。就是這樣,紅褐藍,記住了。”馬三推了畫眉一把,讓她快點進去。


    畫眉默默又念了一遍順序。這才推門進去。


    “草香呢?”馬三完成任務,正欲離開。忽然就見淺兒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哎呀,你來幹什麽,你的腳傷。”馬三心疼地跑過去扶著淺兒。


    這一次,淺兒沒有推開他,任由他扶著自己到了草香屋子門口。


    “我剛到了前廳,見著王爺,王爺說他沒有受傷,草香傷得很重。草香是怎麽受傷的?”淺兒問道。


    馬三說:“王爺沒告訴你嗎?”


    淺兒搖搖頭,說道:“王爺沒說,我也不敢問。”


    馬三笑了:“你也有不敢的時候。”


    淺兒一聽,狠狠瞪了馬三一眼,說道:“不說就不說,扯別的做什麽?”


    說著,就要推開馬三扶著她的手進屋去。


    馬三急了,抓緊她說:“姑奶奶,好好好,怕了你了。是被狼抓傷了。”


    “狼?”淺兒大驚,“小姐沒事吧?”


    馬三道:“沒事,隻是草香運氣不好,被狼爪給抓了。”


    “都是你,害我扭了腳,要不然王爺和小姐也不會遇著狼,草香也不會出事!”淺兒怒道。


    馬三委屈道:“即使你沒受傷,那也不見得就遇不到狼啊!”


    “那至少我們倆在,王爺、小姐、草香就多一份安全!”淺兒說完,用力推開馬三的手,扶著門框進屋查看草香的傷勢了。


    馬三摸了摸後腦勺,無奈地搖搖頭,不過,想起淺兒剛剛說“我們倆”,嗬嗬,馬三忽然樂了。


    青桑按照畫眉說得為草香敷了藥,包紮了傷口,過了一會,見血果然不再滲出來,這才鬆了口氣。


    又過了好些時候,喜鵲終於請來了郎中。為草香診治過後,草香終於脫離了危險。


    青桑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回到房中,棠豐已脫去了長袍,隻穿中衣,正坐在榻上等她。


    “草香怎麽樣?”棠豐問道。


    “郎中說暫時沒有危險了,隻是流了不少血,需喝些補藥。”青桑坐到棠豐身邊,疲憊地說道。


    “沒事就好,改明兒讓馬三去買些好的補品,給你也補補,瞧,你都瘦成什麽樣了。”棠豐捏了青桑的細腰一把,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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