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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第一更。冬天了,早上起不來,所以這清晨的一更就被拖到了現在,真是對不住親們,隻是人真得犯懶,早起實在是起不來。見諒了。


    夏日的熱浪很快就席卷了整個息王府,這不管走到哪,連風都是熱的。


    一向怕熱的青桑已是懶散的很,除了偶爾去看看星兒、月兒,她是動也不想動。


    “娘娘,王爺命人送來了一大碗冰鎮酸梅湯,讓娘娘解解暑。”順財樂顛顛地端著酸梅湯進來,心裏頭開心得很。這主子得寵,他們這些下人也跟著沾光。這到各房各處辦點事那是一個方便和利落,所以,事辦得順利,人也就舒心。


    青桑接過,抿了一口,隨即置下,道:“有些乏了,不想喝。先放著吧。”


    順財趕緊端下重新給冰鎮著。


    “順財公公,這王爺對娘娘還真是上心,瞧,這麽貴重的冰塊,整個夏日一天都沒斷過。”錦簇嘻嘻哈哈地在那看著順財冰酸梅湯。


    “娘娘得寵,這也是我們做奴才的福氣,隻是有些話可不得再說了,被外人聽去可要落人口舌,說我們家娘娘恃寵而驕。”順財瞪了錦簇一眼,提點道。


    “知道了,公公。”錦簇還是嘻嘻哈哈,沒個正經樣子,說完,便跑跳著走了。


    順財搖搖頭,真擔心這丫頭率真的個性會帶來些麻煩。


    到了晌午,棠豐興衝衝地來到綴霞宮,說是要帶青桑出去走走。


    “王爺,這日頭這麽大,妾身實在是懶得很,不願動彈。”青桑看了看外麵的陽光,便覺心悸。實在不願出去。


    棠豐卻笑著在青桑耳邊耳語了一番,轉瞬間就見青桑眉開眼笑,一掃剛剛的倦容,坐起身問道:“真得?”


    “恩,當然是真得。”棠豐道。


    青桑終於有了精神,喚來草香為她換了一件淡藍色的水墨山水薄衫,跟著棠豐就去了飄香樓。


    一下車,戴著麵紗的青桑就知道此處定是息國數一數二的吃飯地,瞧這裝修和人氣,豪華氣派。人氣鼎盛。


    攬客的小二都是些眼尖的,一看棠豐和青桑這通身的氣派,就知道鐵定是個大主顧。


    “客官。您快請。請問有預定嗎?”小二哈著腰,低眉順眼地問著。


    “攬珍閣。”棠豐輕吐。


    小二趕緊地就領著棠豐、青桑二人上了二樓攬珍閣,待二人推門進去,一直跟隨著的馬三則挑了一個門外大堂最佳的座位上,觀察著周圍。


    “玉兒!”青桑一進門就看到了一身粉衣粉褲的純玉。激動地衝上前去,一把摟進了懷裏。


    “姨!”純玉沒有表現出應有的熱情,隻是盯著青桑瞧了瞧,然後輕輕叫了一聲。


    青桑見了,失望難過,卻又怪不得誰。她不告而別,扔下純玉幾個月,也難怪純玉會認生。不待見她。


    “玉兒,讓姨好好瞧瞧,是不是長高了。”青桑摸著玉兒的頭,又摸摸玉兒的臉,再捏了捏她的小手小腳。摸著、看著,眼淚變簌簌地往下掉。


    “姨。不哭。”純玉伸出手為青桑抹了抹淚珠。


    “玉兒真乖,數月沒見,又長高了,也越來越美了。”青桑摟著純玉不肯鬆開。


    “桑兒,還是先坐下說吧。”棠豐見狀,隻得上前勸道。


    青桑點頭嗯了,卻是抱起純玉,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雙手還是不肯撒開。


    棠豐見了,頓時無奈看了看祁甬力。


    祁甬力微微笑笑,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這次去帶純玉可順利?”棠豐見青桑一股心神全在了純玉身上,對自己和祁甬力視而不見,隻好和祁甬力交談了。


    “有了若菱,呃……桑側妃的書信,蒲公那倒沒有什麽阻力。隻是蒲夫人和蒲公子似乎有些不舍得,抱著純玉不肯撒手,哭了好一會。”祁甬力的話讓正在逗著純玉的青桑心頭一顫,蒲夫人和蒲公子指得不就是她娘親和弟弟擎宇嗎?


    “他們怎麽樣了?”青桑抬頭插話道。


    “娘娘是問蒲公他們嗎?”祁甬力問。


    “恩。蒲公,還有蒲夫人、蒲公子,還有蒲老太太可好?”青桑問道。


    祁甬力轉著手中茶碗,不緊不慢地說道:“都好,蒲公子現如今已是皇宮內侍了。蒲公、蒲夫人身體都還硬朗,隻是蒲老太太年歲大了,似乎已有垂暮之色。”


    青桑聽了,心中感傷,卻又不能表露太甚,隻得含淚點點頭,說了聲:“多謝。”


    “姨,爹爹說這次來了,就再也不會和姨分開了,是嗎?”純玉抬頭問道。


    “恩,恩,再也不分開了。”青桑點頭道。


    一直規規矩矩的純玉忽然伸手摟住了青桑的脖子,哽咽說道:“姨可不能再不要玉兒了。”


    青桑一聽,心裏頭那個難受,緊緊摟著純玉的小身子,不住地點頭。


    “好了,桑兒別哭了,今天不是應該高興嗎?”棠豐拍了拍青桑的肩膀,拉著小純玉的手,仔細地瞧了,然後說道:“還真像晗悅小時候。”話語顯得沉痛而又傷感。


    青桑這才想起,棠豐可是純玉的舅舅,俗語說“天上雷公大,地下娘舅大”,嫁娶時,娘舅可是要坐主位的,於是,青桑對純玉說道:“玉兒,叫舅舅。”


    純玉一愣,撲棱撲棱長長的睫毛,隨即轉頭看了看自己爹爹,問道:“舅舅是什麽?”


    純玉的話將祁甬力、棠豐、青桑都逗樂了,青桑笑著道:“舅舅就是你娘親的哥哥或者弟弟。”


    此話一出,棠豐和祁甬力一時都變了臉色。剛剛他們都沒有意識到純玉是不能認棠豐為舅的,畢竟晗悅私奔的事無人知曉,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假郡主替婚的事可就瞞不住了。


    青桑見二人臉色有變,立即警覺,知自己說漏了嘴。隨即對還是疑惑不解的純玉說道:“是姨弄錯了,玉兒的娘親隻有姨一個妹妹,所以他你得叫姨父。”


    純玉歪著腦袋看著棠豐,見棠豐麵容和善,懼意頓減,甜甜一笑,叫了聲:“姨父!”


    雖然棠豐多麽希望能承認自己與純玉的甥舅關係,可是目前的形勢還是不能小覷,這南州、鬆州雖然暫時安穩,但狼子野心。非一日可定,假郡主的事要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怕會掀起北戎對玄朝的敵意。雖說鐵翼與他關係不錯。但難免受小人挑撥,出現嫌隙,更何況此事本就是他錯在前。


    伸手抱過純玉坐在自己腿上,寵愛問道:“玉兒喜歡吃什麽?姨父讓店家給你做。”


    純玉將食指放在唇上,滴溜溜轉著烏黑的眼珠子。忽然咧嘴笑道:“玉兒可以吃麥芽糖嗎?”


    棠豐哈哈大笑,說道:“玉兒就想吃這個?”


    純玉很認真地點點頭,說道:“是啊,好久沒有吃過了,以前在山上的時候,爹爹總會給玉兒買。可是到了姥爺家,姥爺不讓吃,姥姥也不讓。說會吃壞牙。”


    青桑怔了怔,問道:“玉兒,你說姥姥、姥爺?”


    “恩,對啊。”純玉回過頭來說道。


    青桑難過極了,鼻子酸得不行。原來父親、母親是將純玉當做她的孩子來養著。所以才會讓她稱呼他們姥姥、姥爺而不是祖父、祖母。


    棠豐看見青桑這一會子的功夫,已不知落了多少次淚。知道她心裏想家,想親人,不得舒暢,便岔開話題道:“我們還是趕緊點菜吧。”


    “好啊,好啊。”純玉高興地拍起了手。


    點完菜,棠豐又吩咐小二到下麵的糕餅店買了一大包的麥芽糖,看得小純玉兩眼放光。


    不過,青桑不敢讓她吃太多,父親、母親說得對,吃多了會吃壞牙齒。


    飯後,棠豐吩咐馬三將祁甬力和純玉送去了他購置與青桑成親用的那所大宅子,那裏地方偏僻,又有人打理,住在那方便又安全。


    青桑雖然舍不得小純玉,但是她當然知道是不能帶純玉進府的,隻能含淚揮手告別,並答應著過幾日就去看她。


    接下去的日子,青桑擔心被人懷疑,雖不敢時常去看望純玉,但十天是必去一次的,轉眼間,天氣轉涼,便入了秋,青桑便又買了不少秋衣去給純玉送去。


    王府裏李惜柔早就收到了父親的回信,信上隻說經過調查,此事非同小可,要李惜柔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李惜柔雖心有不甘,但父親的話她不敢不聽,隻得先忍耐著。


    寶羽那邊雖聽人稟報說青桑近日出門很勤,但卻苦於跟蹤的人從未跟成功過,而一直不知青桑到底出去辦何事。她不知道,這些跟蹤的人早被棠豐暗中布下的隱衛給引開了,他們根本不可能成功跟著青桑到目的地。


    如雪依然如往常一樣,在自己的院子裏安安靜靜地過著巢居的日子,沒有必要是不會出門的。


    陪著純玉玩了大半天,青桑才上車準備回了,誰知一上車就覺腹痛,捂著肚子便坐到了棉花墊上。


    “小姐,你是怎麽了?”草香見青桑臉兒有些發表,皺眉捂肚很是擔憂。


    “我覺得腹中有些疼痛,歇息會便沒事了。”青桑靠在草香身上,輕聲說道。


    草香想了想,道:“小姐,你那……已經有些日子沒來了,許是要來了吧?”


    青桑聽了,想了想,覺得也有可能,自個的月事時常不準,這次倒拖了些時候。不過,當車子啟動時,青桑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她現在可是有正常性-生活的,這月事不來,也有可能是懷孕了。


    想到這點,青桑大喜,對草香說:“回到府中,就趕緊請李太醫。”


    草香不明就裏,大驚失色,問道:“小姐是痛得厲害嗎?”


    青桑搖搖頭,摸了摸肚子,含笑道:“不怎麽痛,隻是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是個喜訊。”


    草香先是不懂,再看青桑摸著肚子的樣子,忽然想起當年她在北戎懷孕的樣子,頓時喜上眉梢,樂道:“真得嗎?小姐?你是說,你……有了?”


    青桑笑著搖頭:“我也不知道,隻是有這個可能,所以要請李太醫診治過後才能確認。”


    草香欣喜說道:“一定是的,一定是的。”說完,又衝著簾外車轅上趕車的喊:“車子可要趕得穩妥些,別顛著我家主子。”


    趕車大聲喊著好,青桑在車內低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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