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避孕藥三個字!


    第一反應就是:她吃藥了嗎?


    這是薑瓷在身體僵滯的站在原地時,後知後覺,記起了自己之前有去藥店買過這個。


    “瓷瓷,你怎麽了?”蕭畫看她小臉給白的。


    左看右看,也不像是給羞的啊。


    薑瓷顧不上搭理她了,一股腦地跑到抽屜去找,就連胸口的心跳聲都加速得失去了平時正常頻率。


    被藥袋子裹在裏麵的盒子,讓她給翻了出來。


    當薑瓷微睜著眼,看到沒有拆封過的表層時,手指一僵,猛地捏緊了藥盒。


    蕭畫看她急成這樣,趕緊擦了嘴巴也跑過來,整個人還處於情況外的,疑惑的問一句:“藥過期了?”


    “這不是過期的問題。”薑瓷臉色煞白低下頭,盯著手心被捏皺的藥,聲音喃喃:“是我壓根就沒吃。”


    “你說啥?”蕭畫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薑瓷此刻就像是腦袋被人猛地捶了下,神經根根的繃緊,她還是有些愣看向蕭畫,呼吸聲一會重一會輕,恍惚地問出聲:“我要是懷了投資人的孩子會怎樣?”


    蕭畫很認真地想:“估計他會跪下來叫你爸爸。”


    這句話明顯是在開玩笑,可是薑瓷一點兒都笑不出來了,她還想哭:“怎麽辦蕭畫,這個藥我買來忘記吃了。”


    那時,一回家注意力都在喝醉酒的李葉娜身上,又折騰到了半夜,完全是把隨手擱放在客廳裏的避孕藥給忘了。


    今晚如果不是被蕭畫收拾出來,她完全拋之腦後了。


    薑瓷白皙的手抖著,不敢去摸她的肚子,還抱有一絲僥幸的幻想,自我安慰:“應該沒這麽容易懷孕吧?”


    “瓷……瓷瓷,你是說自己跟投資人滾床單,沒事後吃藥?”蕭畫這腦回路有點慢,現在才抓住事件的重點,眼睛不可思議盯著她:“你!”


    薑瓷抬頭與她對視,十分艱難解釋:“當時喝醉了。”


    喝醉了。


    一夜.情。


    忘記吃避孕藥……


    蕭畫將薑瓷拉到沙發上坐,又倒了杯水,給她分析道:“這個要看男人的強悍程度,和你身體是不是容易受孕體質,別慌,像搞投資的男人,在女人眼裏就是金主……而金主呢,一般腎都不好。”


    這是什麽邏輯?


    薑瓷茫然地看著她:“是這樣的嗎?”


    蕭畫老司機點頭:“莫慌。”


    “那萬一有了……”薑瓷伸手想打自己一巴掌,完全不敢想象,她怎麽會粗心大意到了這種地步。


    “你是在擔心的話,要不,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蕭畫提議道。


    薑瓷對這方麵的知識不是很了解,她結巴說:“我,我還沒到一個月。”


    “好像那個一周後還是十天就可以驗出是不是懷孕了,就是不太準,機率比較小。”蕭畫也沒經驗,聽是這樣聽說的。


    薑瓷心情很忐忑,有些拿不定注意了,想去醫院,又怕去了驗出的結果不好。


    她睜著漆黑的眼看向茶幾上的藥盒,伸手拿了過來:“我現在吃幾片吧。”


    蕭畫覺得她這樣事後補吃多少都沒用,語氣遲疑地問:“瓷瓷,你不去驗?”


    薑瓷想咽兩片下去,又覺得這樣大概隻能是心理作用,指尖捏緊藥盒說:“我等時間到了一個月吧,不來大姨媽了,就去醫院驗。”


    她生理期都很正常,細算一下也就月底了,等不了幾天。


    蕭畫看她說話都有些虛的樣子,想想也是,姑娘家頭一次遇上這事,哪能不慌。她心有餘悸捂著胸口,感慨道:“看來,以後你要記得約.炮需謹慎啊。”


    薑瓷紮心了,一抽一抽的。


    她腦袋朝蕭畫的肩頭靠去,半合著眼睛,細密的睫毛輕顫著說:“我後悔了。”


    後悔什麽?


    “好啦,會沒事的寶貝。”蕭畫以為她後悔酒醉跟男人發生關係。


    薑瓷口中含著帶澀意的藥味,也沒言明,本來準備給李葉娜打的那通電話,現在是撥不出去了。


    那支票,今晚也一直藏在包裏沒拿出來。


    接下來一周。


    蕭畫每天都早九晚五的去上班,薑瓷卻一步都沒踏出門,找了借口躲在家裏改劇本,實際,是整天床上癱著等大姨媽來。


    有時公寓裏空蕩蕩的無一人,她會拿出支票看看,心裏猶豫著要不要還回去?


    沒有決定好之前,薑瓷選擇瞞下了李葉娜。


    她不知道別的女人遇上這事,是怎麽完美處理好。


    但是感覺和傅時禮發生關係,又收了他支票後,還懷孕……這些加起來,之間的牽扯就很微妙了。


    還沒確定懷孕,就滿腦子都是搞出人命了怎麽善後。


    薑瓷坐在書桌前發愣了很久,直到聽到手機鈴聲在響,她將支票妥善保存壓在了書上,輕輕吐一口氣,又揉了揉快僵的臉蛋,才伸手去拿。


    結果,一看是傅時禮的號碼,薑瓷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麽消失了一周了,又突然來找她了?


    薑瓷手心發熱握著手機,他的支票沒還回去之前,想躲是躲不過了,她接起,語氣很客氣:“傅先生?”


    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下午有空?”


    被這樣直接約讓薑瓷愣了愣,緊接著輕聲問:“有什麽事嗎。”


    “晚宴。”傅時禮言簡意賅的提醒她。


    薑瓷都快忘了這事。


    她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支票沒退還回去,兩人口頭上的約定自然就生效,靜了幾秒時間裏,她輕咬著唇,小聲應下:“好。”


    “五點,到你公寓樓下。”傅時禮在電話裏的話很少,交代完了,他那邊隱約傳來秘書的聲音,便先一步掛斷電話。


    薑瓷這邊將手機默默地放回桌上,情緒很忐忑。


    下午來接,那現在也隻剩下不多時間了。


    她收起心情,準備收拾一下自己。


    像傅時禮這樣上流社會的人士參加的晚宴,接觸到的都是些精英男女,她在穿著打扮方麵肯定不能隨便了,太盛裝了也不行。


    薑瓷去衣櫃翻出母親前段時間買的名牌衣服裏,挑了件裸粉色的長裙,往床上一扔,她又去洗手間洗澡化妝。


    快五點時,手機重新響起了。


    薑瓷站在鏡子前,塗好了淡色的口紅,抿了下唇,便跑出洗手間。


    她看到是傅時禮的來電也沒急著接,拿起包要出門,走了兩步,突然響起衣櫃裏還掛著男人的西裝外套。


    這一來回拿東西,遲了兩分鍾。


    薑瓷下樓時,看到停駛在對麵的車,駕駛座上的陌生的臉孔,司機裝扮。


    原來傅時禮是派人來接自己啊,不然她可能會想去坐副駕駛座了,這個想法一出來,自己都被自己惹得哭笑不得了。


    薑瓷左手上抱著西裝,腳步輕快走到後座,打開了車門。


    低頭彎腰坐上去,她唇角的笑意翹著還沒散,就先看到旁邊坐著西裝革履的俊美男人。


    緊接著是愣住了幾秒,觸及到了男人投來的深沉眼神,這才反應過來,薑瓷掩下眼眸的情緒,輕聲打招呼:“傅總。”


    傅時禮今天一身西裝和平時沒兩樣,十分的講究。


    不同的是他高挺的鼻梁上,戴了副銀絲眼鏡。


    薑瓷第一次見到,不免被吸引住多打量了幾眼。


    傅時禮見女人漆黑的眼直直盯著他都沒移開神,薄唇勾出了淺弧,嗓音聽起來很溫和:“我就這麽好看?”


    薑瓷臉微紅,不自然低咳:“你近視?”


    應該沒有吧,前幾次接觸也沒見他戴眼鏡,該不會是戴隱形眼鏡吧。


    “你是不喜歡近視的男人?”


    一觸及到男女間敏感的話題,薑瓷隻好收起自己該死的好奇心,裝作什麽都聽不懂了。甚至是,覺得傅時禮這人最陰險狡詐了,喜歡給人下套,從他嘴裏說出的每個字,都得細細的去揣摩。


    司機已經啟動車子離開小區,氣氛也很安靜,傅時禮那雙好看得過分了的眼睛隱藏在鏡片下,凝望著她紅暈不散的小臉,低笑聲中透著懶散的意味。


    明明一句揶揄的話都沒說呢,可是聽他笑了,薑瓷就感覺是自己被笑,忍不住瞪眼過去。


    “衣服還給你。”


    她手洗幹淨了,還熨得一絲不苟的。


    傅時禮低首,修長的大手拿起被扔在西裝褲上的外套,指腹下的觸感布料極為舒服,還隱約透著股香味,不是洗衣粉的味道,而是她身上的。


    那掀起的眼皮,含有深意看向她的側臉。


    薑瓷莫名的被看了下,不知情況。


    她說:“放在我衣櫃一周了,正好趁機會還你。”


    傅時禮懶懶的應了一聲。


    不過,很快又問她:“你衣櫃都放著什麽。”


    “衣服啊。”薑瓷漆黑的眼睛露著茫然,感覺他的問題太多餘了,衣櫃裏,不是都拿去放平時穿的衣服嗎?


    不然還放什麽?


    她盯著男人的眼睛,不懂在笑什麽。


    等遲鈍反應了會,慢慢地,似乎又有些揣摩出來了意思。


    車廂內,好似還能聽見女人呼吸的窒息聲。


    靜了一秒,還是兩秒。


    薑瓷臉頰變得發燙又紅了一片,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到的那種意思,衣櫃裏放著她貼身穿的衣服,然後他的西裝外套也放裏麵,無形中給看似正常的關係添了幾分要命的親密和曖昧。


    她經不住被傅時禮這樣暗示,伸手去搶衣服:“你把它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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