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第六感有多準?


    在傅時禮叫出薑瓷二字時, 她就突然很強烈的預感到了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


    那生病低燒的腦袋猛地不暈了, 漆黑的眼還帶上一絲慌張,仰頭對視上男人深邃的眼神。


    傅時禮想什麽。


    他此刻深沉內心被看得透透的, 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讓她有感覺。


    “薑瓷。”傅時禮低低的注視著幹幹淨淨的她臉蛋,在叫她名字時, 仿佛將音調給纏繞在了唇齒間一遍, 低喚出來的嗓音格外的磁性好聽。


    他看她驚弓之鳥一般想躲,手臂有力地扣住她,明知故問道:“褲子都沒穿, 光著腿,還想跑哪裏去?”


    男女之間的力氣差距太大懸殊,加上他有意逮她的緣故, 薑瓷裹著被子縮在了裏麵,胸口的心跳加速地很厲害, 細密的眼睫在顫抖,有些不敢直視他了。


    傅時禮卻沒讓這氣氛尷尬太久,低首靠近, 呼吸溫熱, 都快灑在她發紅的耳畔上,嗓音帶著誘哄的意味:“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好不好?”


    他語調低緩又哄著女人, 薑瓷要不是想起了唐含含白天的話,都要點頭了。


    “我……”


    她還想掙紮一下的,期盼道:“能選擇不看嗎?”


    傅時禮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低聲反問:“你說呢?”


    “……”


    薑瓷見過求婚的,卻沒見過這樣求婚的。


    別看傅時禮一派謙玉之風,脾性很溫淡的樣子,在相處的細節上,就可以感受到他這個人透出來的強勢了。


    對於看上的東西,他是勢在必得的。


    平素裏的謀算和手段,就像是他手掌裏刮骨的刀,殺人不見血。


    薑瓷整個人仿佛被他的刀尖,一點點撩開了劃開了保守的衣領,逐漸的坦露,要是敢掙紮,就會被刺破白嫩的肌膚,乖乖順從了,就會被他一點點吞入腹中。


    左右,都是一死。


    在傅時禮還有耐心地去哄著她時,似乎,被他看上了也不是很難以接受。


    薑瓷坐久了,兩條俏生生的美腿有些麻,她眨了眨漆黑的眼睛,說話的聲音還些感冒的緣故,沙啞不清:“我生病了,可能你今晚跟我說的話,睡一覺醒來就會被忘的差不多。”


    傅時禮現在存心是要把她訂下了,怎麽會因為一兩句話就退縮?


    他言行舉止間很有體貼女人的紳士風度是沒錯,卻不代表真是這樣。


    “沒事。”傅時禮目光沉斂冷靜地注視著她心虛的小臉,笑意散在嗓音裏:“你要敢忘了,我會用我的方式讓你記起。”


    “……”薑瓷。


    這不就是變相警告了嗎?


    你睡醒了,就要忘了我求婚這事,小心我教你做人哦。


    不知為何,她就是慌。


    從在醫院檢驗出懷孕開始,好不容易讓他沒有立馬將自己揪去民政局,就是不想麵對這一天,想到要是答應求婚,兩人領證成為合法夫妻,她就得去麵對傅家一堆人,又想到了白天裏季太太的言辭。


    薑瓷唇角略微僵,看著傅時禮的眼神帶著控訴。


    溫柔偽善的一麵都是他的假象,這男人就是慣犯,專門用俊美的臉去騙女孩子。


    想到這,薑瓷很是憂心忡忡的,她感覺自己這輩子就要栽在他手上了。


    傅時禮琢磨了下她的反應,大致就知道自己的行為暴露了,看把她嚇得,薄唇間低低的嗤笑:“你要是假裝不知道,我還能哄你開心,給你個浪漫。”


    薑瓷一點都感覺不到能有浪漫的感覺。


    她還在生病,他還過分的打算求婚!


    傅時禮修長好看的大手伸到褲袋去,掏出了精致的紅色盒子,當著麵,也不掩飾意圖了。


    是戒指盒。


    薑瓷不由地屏住呼吸,看到男人從容地拿出的女式婚戒,不是昂貴的大鑽戒,沒有累贅花紋,甚至銀白色的款式很簡約。


    傅時禮將她被子裏的手拿出來,摸了摸她手指,薄唇扯動:“第一眼就看中了它,很襯你。”


    薑瓷一眨不眨盯著這枚婚戒,心裏微微的被觸動了幾分。


    從相處至今,傅時禮能讓她不會反感和心理上排斥的很大原因,是他自始至終都是沉斂冷靜著,不會給人留下以財富來吸引女人的“銅臭味”印象。


    比起求婚送她鑽戒,這一枚簡約看不出價位的戒指,更能博得薑瓷的芳心。


    “戴戴看?”傅時禮注視著她小臉的表情細微變化,聲調故意壓低又在哄人了。


    戴上看完了,還能取下來?


    薑瓷又不是三歲小孩,自然知道這事是點頭就作數的。


    她抿著唇沒吭聲,小臉又在發紅了。


    傅時禮眼底浮現出了笑痕,修長的大手握著她的手,不緊不慢地將這枚戒指往女人的無名指上套,尺寸買的很合適,銀白色襯得她的手指更精致美麗了。


    “我的眼光一向很準,是很襯你。”他打量了幾番,握著她的手遞到薄唇一吻。


    那種溫熱的觸感,引得薑瓷心顫不已。


    她最受不了傅時禮這樣帶著目的性的溫柔了,哄她的招數,完全是能吃死她的。


    “你的呢?”薑瓷強壓下亂跳的心跳,漆黑的眼睛盯著男人好看的長指。


    傅時禮見她會問,眼底笑意更濃了:“等你給我買,好不好?”


    他隻買了一枚婚戒這事,讓薑瓷聽了無語。


    不過她要事先說好:“給你買可以,我不跟你求婚的。”


    男人挑眉:“嗯?”


    薑瓷將帶著婚戒的手,在他眼前揚了揚,語氣不自知帶著撒嬌:“畢竟你都把戒指往我手上一套,什麽情話都沒說。”


    傅時禮當下就琢磨出了她的埋怨,思忖道:“重新來?”


    “不用了。”薑瓷將手藏了起來,兩人還不是很熟悉,要他求婚說出大篇的情話,聽了都尷尬。


    其實他這樣簡單方式給她戴上,挺好的。


    傅時禮看她這會兒精神百倍了,沒了先前病怏怏的可憐樣,長指揉了揉女人的臉蛋,觸感很好,嗓音愉悅:“情話留著以後。”


    婚禮上說嗎?


    薑瓷有一丟丟期待,依舊眼角泛紅地巴巴看著他。


    結果這男人親手扼殺了她的憧憬,語調不緊不慢地,薄唇吐出:“在床上,跟你說。”


    “……”


    那你還是閉嘴吧。


    薑瓷被他求婚行為鬧的感冒都好了似的,雖然身體還是發燙,被悶出了汗,還讓傅時禮又給她從頭到尾仔細擦了一遍,精神上卻很好。


    她重新裹著被子躺下,小臉貼著潔白的枕頭被襯得很柔軟,又白又軟的手指習慣去抓被子一角,仰頭注視著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給她整理好了被子後,又見他將什麽放在床頭櫃上。


    “那是什麽?”


    主臥的燈光一直暗著,她沒起身也看不太清。


    傅時禮轉過身說:“戶口本,先放你這一晚上。”


    薑瓷微愣,很快反應過來他又一個企圖。


    這男人!


    還真是懂得乘勝追擊。


    傅時禮突然俯身,濕燙的薄唇在她臉蛋隻是親了一下,嗓音低低哄道:“乖點,睡吧。”


    “你要走?”薑瓷大概是燒糊塗了,想也沒想就問。


    她不是留他的意思,是有些意外。


    而這話一說出口,就遭到了傅時禮的誤解,他本來隻是想親她臉蛋告別,在這瞬間就改變了注意,俯低身軀沒有起來,薄唇又移到她的唇角處磨著,會燙人的氣息都如數的輕灑下來。


    很親密,讓薑瓷想躲,又下意識忍住了。


    傅時禮起先是用薄唇磨著她的唇角,在感覺薑瓷適應了他的氣息後,舌頭就溫柔的抵了進去,隻是在她口腔內掃蕩了一圈,留下他好聞的味道後,又很快退出來。


    薑瓷臉蛋紅得已經不能見人,男人毫無預兆的親吻過於讓人心跳加速。


    今晚上,她都不知道心跳亂來了幾次。


    想數也數不清了。


    傅時禮手臂有力地抱著她,似在克製著別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怕嚇到孕婦。


    低首壓抑呼吸時,呼吸烘著她白皙的耳垂,清冽好聞的氣息很容易讓薑瓷的內心莫名的感到安寧感。


    她眼角又有些發澀了,卻沒有跟男人提起梁太太的事。


    傅時禮抱了她一會,怕親熱下去會出事,就再也沒有繼續親了,聲調恢複冷靜道:“天亮了我就帶你回家,今晚你先自己睡,嗯?”


    考慮到薑瓷的名節,即便徐琬宜沒有先吩咐讓他進來看完了就讓薑瓷好好休息,他也不會留下過夜。


    薑瓷點點頭,茫然間不知道怎麽就變成了傅時禮那裏,才是回家了。


    嚴格說起來這裏才是她家,很明顯傅時禮已經把她當成傅家人看待了,戒指給出去了,戶口本也留下了。


    他舉止慢條斯理地整理好了襯衫西裝,長指抹去薄唇上跟她接吻時的曖昧痕跡,很快,就恢複了矜貴沉斂的氣度模樣。


    薑瓷看了有些愣,看著男人修長的身影走出房門。


    門外,很快就連一絲動靜的沒了,他下樓了。


    薑瓷裹著小被子,聽不到外麵的動靜卻不妨礙她想象,恐怕樓下保姆在目睹著傅時禮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出門時,一定不知道,這男人其實在樓上親了她嘴巴兩次,還了求婚,強行留下戶口本。


    薑瓷越想越覺得精神,盯著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看。


    大半夜求什麽婚。


    這下害她要失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又更的短小了!


    最近熬夜太喪心病狂,身體虛了,等正常作息時間調整好了,我盡量雙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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