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盡是墨,濃墨!


    唐雨的弄墨技法在洞玄境修士之中絕對算是頂尖的存在。


    辛癸在地底被逼得不得不出來,可是一出來就意味著他放棄了最後的生機。


    他本來穿著黑袍,衝出的身形頃刻之間便被虛空之中的濃墨包裹在其中。


    唐雨的法墨雖然不是季孫氏的戰國古墨,威力沒有那般變態,可是法墨便是法墨,是由唐雨的法力融入其中所化。


    唐雨的法力釋放,辛癸的生機便迅速一點點的消失,從空中噗通砸在地麵上,已然是奄奄一息。


    “你……你……”辛癸用手指著唐雨,雙眼狠狠的瞪出來,似乎此刻,他依舊不相信自己會死在唐雨的手中。


    他和大哥縱橫了這麽多年,兩人在魔法界名氣極大,可是今天竟然死在了一名洞玄境修士的手中。


    僅僅還隻是洞玄啊,這戰力也未免太恐怖了。


    正式魔法師戰力和不惑境修士是對等的存在,這幾乎是公認的。


    然而這一條鐵律在唐雨麵前卻失去了效果,唐雨今天贏了,雖然贏得驚險,贏得僥幸。


    可是這等生死之戰,誰又能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小小的農家小院已經亂成一團,麵目全非,院子中血腥的味道嗆人之極。


    唐雨體內的法力也幾乎消耗一空,身體遭受了重創。


    慘勝!


    還好,院子外麵便有一頂魔轎,唐雨掙紮著進入魔轎之中,啟動魔紋,消失在銀水城的夜色之中。


    他離開大約半個時辰,院子外麵陸陸續續來了四五名黑袍人。


    “好濃的血腥味。看來兩位大人已經得手了!”


    幾名黑袍人進入院子之中,看到滿院的狼藉,心中也不由得栗然。


    “啊……”


    “怎麽回事。老九?”


    “這……這……天啊,這是丁癸大人的屍體……辛癸大人死了!”被叫做老九的黑袍人驚呼道。他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另外一個黑袍人也同時驚呼:“丁辛大人也死了,這是丁辛大人的屍體。那唐先覺殺了兩位大人,逃了!”


    “怎麽可能?”


    幾名黑袍人同時呆住了。


    可是很快,事實就得到了確認。


    丁辛和丁癸的屍體都被收妥,擺在了院子中。


    “馬上回稟家主,唐雨絕對是不惑境修士,他一直隱藏了實力。能殺死兩位高級供奉的強者。不可能隻是洞玄境修士……”為首的黑袍人肅然道。


    立刻便有人去執行他的命令,一道信息通過魔法通訊器傳遞了出去。


    “那……那我們怎麽辦?我們還要去追殺這小子麽?”


    “能怎麽辦?全部蟄伏,等待家主的命令。再要追殺那小子,咱們不是命長麽?不可思議,十八歲的不惑境修士,怎麽咱們紀氏竟然樹立了如此強大的敵人!”


    ……


    大青山。


    紀氏的秘密基地。


    紀飛龍微閉雙目,正在潛心修行。


    “家主,家主,不好了!”


    紀飛龍雙眼倏然睜開,修煉室的門卻被宗奎撞開。


    “怎麽回事?冒冒失失。大驚小怪……”


    “不……不好了,丁氏兄弟被唐雨殺死了!”


    “什麽?”


    紀飛龍倏然站起身來,額頭之上青筋暴露。不可思議的道:“怎麽可能?”


    宗奎將手中從傳訊器上接受到的信息遞給了紀飛龍,紀飛龍直愣愣的盯著那一張薄薄的紙,一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的心在滴血,兩名高級供奉,這幾乎是紀氏東山再起的中流砥柱,就憑這兩個人,他辛辛苦苦的經營幾十年才網羅到的人才,現在就這樣死了,死在了一個陸門士子的手中。


    他的牙齒咬得咯嘣響。良久,宗奎道:


    “家主。不得不說我們失誤了。像唐雨這樣的天才,我們應該想盡千方百計的網羅。從楚都陸門已經傳出了消息。陸守尋昭告各家,稱唐雨違反師門律令,罪無可恕,要求但凡見到他的士子,皆可將其擊殺,陸門給予重賞。


    據說唐雨在爭奪百聖士子的過程之中使詐,他在魯公秘境之中就滅了陸門的梁伯仁,他一直對此隱瞞。


    最近我們和陸門聯手派遣士子進入秘境修煉,一共去了三波,第三波人反饋的消息,絕對不會有錯……”


    “這個唐先覺很可能一直都隱藏了實力,連陸守尋都被騙過了!”


    紀飛龍臉上的橫肉顫動,手微微發抖,道:“錯了,真的錯了!這麽好的人才,倘若能為我紀氏所用,我紀氏大業必定馬到功成。可惜,一切都遲了,反倒被陸守尋占了先機,哎……”


    宗奎眉頭擰起來,內心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之前他丟了衡州,紀飛龍一直對他十分不滿,現在唐雨如此之強,連家族高級供奉也能殺,這無疑是讓他安心。


    畢竟,衡州之失,紀飛龍應該是怪不到他身上了。


    “家主,那現在怎麽辦?”


    紀飛龍雙眼通紅,眼皮跳動,森然的道:“唐先覺必須死!我紀氏的威嚴不容有人挑釁。倘若連一個唐先覺對殺不了,陸守尋如何看我們紀氏?整個大楚各大世家如何看我們紀氏?


    我紀氏傳家數百年,從來就沒有遭受這等恥辱,所以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洗刷這份恥辱!”


    紀飛龍臉上殺機浮現,他乃梟雄,雖然遺憾和唐雨為敵。


    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斷然不會退縮,他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唐雨,為紀氏永絕後患。


    “明天我們去一趟衡州城,做一下準備!”紀飛龍道,“殺唐雨我們隻能靠隱殺樓了,破財免災吧!”


    第二天,紀飛龍喬裝和宗奎兩人進入了衡州城。


    在衡州城偏僻的小巷之中,紀飛龍放低身段,終於見到了隱殺樓的主事之人。


    這人一臉木然,如同木頭一般,紀飛龍拱手道:“大楚紀氏紀飛龍見過隱殺樓的前輩……”


    “有事說事,無需套近乎,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其他和生意無關的事情,無需多說!”木頭漢子冷冷的道,根本不管他是什麽紀氏家主。


    紀飛龍臉色一變數變,可是在隱殺樓的地麵上他根本不敢放肆。


    他定了定神,道:“這次我來貴樓是想請貴樓殺個人,此人便是衡州知府唐雨唐先覺,還望貴樓開個價!”


    “唐雨?”木頭漢子冷冷的掃了紀飛龍一眼,冷冷的道:“此人報價兩百萬兩黃金!”


    “什麽?”紀飛龍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道:“你沒搞錯吧,兩百萬兩黃金?你們隱殺樓是窮瘋了麽?”


    “這隻是一個丁級任務,撐死也就十萬兩黃金。就算是丙級任務,也不過五十萬兩黃金。兩百萬兩黃金,你當我是要殺季孫石麽?”紀飛龍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暴露道。


    木頭漢子森然的掃了紀飛龍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季孫石的人頭價值五百萬兩黃金,唐雨唐先覺乃大楚第一天才,雖然隻是洞玄境的修為,卻擁有超越不惑境的戰力。


    他年僅十八歲,更是難能可貴,而且在大周英豪榜上,他排名二十多位。前途無可限量,假以時日,季孫石能跟他比麽?


    兩百萬兩黃金是最優惠的價格,已經很少了,這個價格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他站起身來道:“看來紀家主這單生意是做不成了,沒有錢還裝什麽大主顧,真是耽誤我的休息時間,難怪紀氏一門隻能像老鼠一樣生存在楚國的地下麵,哎,著實是太弱了……”


    “你……”紀飛龍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幾乎就要動手。


    還好宗奎在一旁死死的將他抱住,不住的提醒的道:“家主,冷靜,冷靜!這裏可是隱殺樓的地方,萬萬不可亂來啊!”


    紀飛龍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才將胸中的怒火給壓下去。


    “兩百萬兩黃金?他紀氏一脈傾盡所有也不過三四百萬兩黃金,這些黃金都是紀氏為了起事準備的。為殺一個唐雨,動用家族一多半的財富,這絕對不可能!”


    “可惡的隱殺樓,真是坑死人了!”紀飛龍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回到大青山,他一籌莫展,宗奎道:“家主,對付唐雨代價太大了。我們倒不如來個驅狼吞虎之計。我們把唐雨的行蹤告訴陸守尋那個老家夥,讓他去頭疼。陸門高手倘若真追殺唐雨,我們在一旁暗中盯著……說不定還能坐收漁翁之利。”


    “也隻能如此了!陸守尋那個老東西估計還不知道自己徒弟的厲害。也該讓他嚐嚐被門下弟子背叛的滋味了!”紀飛龍道。


    “馬上傳訊陸門,將唐雨在宋國的準確位置告訴他。嘿嘿,奎兒,這些年你沒有白曆練,修為不錯,腦子更是靈活。倘若這一次能夠讓陸門折損人馬,回頭我重重的賞你!”紀飛龍道。


    宗奎連連稱謝,心花怒發。


    他卻暗暗的祈禱,唐雨越來越強,最好讓陸門比紀氏更慘。


    唐雨越強,便愈能說明他被唐雨趕出衡州不是因為他無能,而是對手實在太強了。


    以後在紀氏門下,他也有吹噓的資本,畢竟他可是和唐先覺交過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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