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直把陳景宗拽去某處無人角落,毫不留情地將人往牆上一撞。陳景宗背部吃痛,不禁難受地皺眉,卻死死咬住嘴唇不肯發出聲音,倔強地瞪著這個惡魔。


    方越開門見山:“你把吳江爸媽放哪了?”


    “什麽吳江?”陳景宗聞言雖然愣了一下,但馬上反應過來,“我不認識他們。”


    “少裝蒜,你找的人全坦白了。”方越壓抑著怒火,“那小胡子也跟你一夥的吧?”


    陳景宗心裏泛起一絲波瀾,麵上卻強作淡定:這家夥究竟怎麽看出來的……不,在那之前,他是怎麽回來的?除了營內管理人員,誰有那種權利?


    “說話啊。”


    “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陳景宗皺眉,雙手抱在胸前,一副方越不可理喻的模樣,“突然就把我抓來這裏,簡直莫名其妙。”


    “是嗎。”方越冷哼一聲,拽住男人胳膊就要走,“既然如此,咱們去當事人麵前對峙,看你認不認識他們!”


    陳景宗手被扯的生疼:“放手,放手啊!”他討厭被人如此粗魯對待,特別是這人還是方越,憎惡的情緒更添一籌。


    方越不想他大聲叫喚引來巡邏員,便一手捂住這人嘴巴,將他禁錮在身前推搡著走。


    “唔唔!”陳景宗右手被反鎖身後,左手使勁撓著男人手背,劃出好幾道血痕。


    “甩掉我,還有今天這出鬼把戲。”方越手臂爆出青筋,力氣愈施愈大,“你這樣做的理由我也懶得多問。不想把事情鬧大的話,趕緊把吳江父母交出來,還是說……你也把他們趕走了嗎!”


    陳景宗聽了這番話,隻覺得心寒——他在方越心裏究竟是怎樣歹毒的形象啊?是,自己的確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人五馬分屍,但從沒想過去招惹不相幹的人。就連吳江的父母,也是完完整整地送去了其他住處,環境不知比那大棚好多少倍。


    可他並不想解釋什麽,兩人早已恩斷義絕,又何必在意這種瑣事。陳景宗腦袋垂下,拳頭緊攥:“隨你怎麽想。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無話可說。”


    方越還以為他終於想通了,一聽卻是這種不清不楚的話,怒極反笑:“是嗎,那你是承認咯?”


    “……”


    又是無視。方越簡直受夠了,有什麽話不能挑明嗎!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自己都說了不會追究搞鬼的原因,幹嘛不能痛快一點。之前突然甩人的時候也是這樣,不管怎麽問也不開口,哪怕編個理由?他又不是超人能讀懂人感情,還指望他從撲閃閃的大眼睛裏讀出什麽內容來麽。


    方越明白就這麽下去沒法撬開陳景宗嘴巴,看來必須得人證物證俱在。


    “走。”他又一次拽住陳景宗手腕,“去找路肖。”


    “什麽?”陳景宗有些慌了,“關他什麽事。”


    方越頭也不回:“他是警察,詢問該比我拿手。”


    說實在的,他並不想牽扯進不相幹的人。畢竟陳景宗陷害自己的原因還不明……如果是因為情傷,讓路肖知道可真有些丟臉。不過眼下也不是談這個的時候,要是陳景宗真把吳江的父母趕到了安全營外麵,恐怕凶多吉少,片刻也不能耽誤。


    “不要!”陳景宗又踢又踹,“我不去,放開我!”


    “那你準備說了?”


    陳景宗一怔,這家夥竟是在試探他?難不成看出自己對路肖的心意了。他視線飄向一側,心緒萬千:“我……”


    “方越,又是你!?”


    眼看陳景宗就要脫口而出,卻被一道飽含盛怒的男聲打斷。那人衝過來,想要分離兩人,卻扯不開方越的手,隻能怒目而視:“還不放開他!景宗早就不喜歡你了,你竟然能糾纏至今?太厚臉皮了!”


    這裏地處偏僻,平時沒多少人,一來就來三個。


    李謙沒想到不過偶然路過,竟然遇見以前的情敵:這家夥究竟什麽時候來安全營的,沒有死在路上還真是好運氣。


    方越見來了一個麻煩家夥,嘖聲道:“別多管閑事。”


    “景宗的事就是我的事。”李謙義正詞嚴,又冷笑一聲,“我雖然討厭你,但也覺得你起碼是個男人,沒想到婆婆媽媽的,分開這麽久,還糾纏不休。”


    牛頭不對馬嘴。方越無語:“我不是來求複合的,你別插嘴。”轉頭催促陳景宗,“快點。”


    “我……”陳景宗眼色閃了閃,倔強地偏過頭,“沒什麽好說的。”


    哈?明明剛才答案就在嘴邊,要不是半途殺出個程咬金,肯定早就坦白了。李謙這貨……


    方越眉頭跳了跳,一臉黑線,怒氣值正以幾何倍數增長,眼看就要衝破頂峰。而罪魁禍首卻毫無所覺,一臉洋洋得意的模樣,以勝利者的姿態插/入兩人中間:“聽見了吧?他對你沒什麽好說的。分都分了,就別做這麽掉價的事了吧。”


    方越終於忍無可忍,一拳揍向那礙事的臉龐:“你他媽別給我搗亂!都說不是在求合了,缺心眼吧你!”


    李謙沒反應過來,突然被打有點懵,眼冒金星。但恍眼間看見這個可惡的男人又開始對心愛的景宗拉拉扯扯,搖搖晃晃地想要去攔:“你有臉做沒臉承認?!不是想要複合,你纏著他做什麽!真是不要臉!”


    方越覺得這人肯定智商餘額不足才總誤解自己意思,焦躁之下怒火更盛:“老子話放這了——就算跟那變態神經病在一起,也不會求這種歹毒心腸的人複合!你……”


    “啪!”


    話沒說完,清脆的耳光聲響徹黑夜。方越臉上火辣辣的疼,李謙也愣住,視線一同轉向在場的另一個人身上。


    陳景宗手高高揚起,麵無表情。


    嗬,歹毒心腸?還拿他跟現在的新歡作比較?明明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說他歹毒心腸!


    一切都是方越欠他的,他不過以牙還牙,理所應當。


    矮樓二層,辦公室,正亮著白幟燈。室內一男一女相對矮機而坐,麵容嚴肅。


    安全營內雖設有太陽能發電機與手搖發電機,但仍需節約用電。因此到了晚上,除高層人員以外,其他住戶都是點蠟燭。


    路肖對麵坐的女孩名叫馬珂,個把小時前才到達安全營,並要求會麵這裏守備人員的最高管理層。她看起來不到二十,戴著一鴨舌帽,雖然麵容稚嫩,身上卻散發出不能令人小覷的氣質。


    兩人落座後,路肖率先開口:“不用客套,有話直說。”


    馬珂並不多言,從背包裏掏出一個銀色方盒,推至男人麵前:“請打開看看。”


    路肖看了女孩一眼,俯身扳起方盒鎖扣,裏麵赫然露出三支玻璃瓶,拇指大小,盛滿藍色透明液體。


    “這是博士研發的藥劑。”不待路肖發問,馬珂便開口解釋道,“能讓人身體素質增強一倍,沒有副作用。”


    路肖眼皮跳了跳。時至今日,這種藥劑稱得上是人類的福音,可遇不可求。隻是不知這人說話是真是假,目的何在。


    他取出一個小瓶子,在白幟燈光底下打量,瓶身反射淡淡的藍光。男人把藥瓶放到桌上:“你說的博士是誰。”


    女孩答道:“他姓楊,是l研究所的所長,也是國內最高榮譽的科學家。”她頓了頓,又從包裏拿出一封信,“抱歉,應該先給你這個的。”


    那是一封介紹信,上麵蓋了專屬紅戳與楊博士的簽名。路肖經常在電視上看見這人,所以藥品安全保障還是有的。隻是……


    “我知道了。”路肖抬手作請狀,“你能喝一口嗎。”


    馬珂皺眉:“你不信?”


    “以防萬一。”


    “……無所謂。”女孩也不推辭,拿起藥瓶就往嘴裏灌。再睜眼,原來的黑色瞳孔微微泛紅,伸手抓住矮桌一角,用力一扳——木塊被輕鬆扳斷。


    路肖看在眼裏,雖不動神色,卻暗暗吃驚。看來這藥劑果真有讓人力量翻倍的效果。


    “不僅是力氣,跳躍能力,聽力,還有反應力,都比以前厲害一倍。”說話間,馬珂的瞳色漸漸恢複了正常,“隻是每瓶藥僅能維持一分鍾,每天不能超過三瓶。隻要依照這個規定來做,對身體不會產生任何負擔。”


    路肖略一沉吟:“我知道了,把藥留下吧,我會跟上麵商量的。”


    馬珂點頭,又道:“那封信裏還夾著這種藥劑的配方,可以公布給大家,沒有關係。博士說,‘雖然隻是微薄之力,也希望能幫助人類共渡難關’。”


    “如果每個人都能像博士這樣,我們也會省事很多。”路肖起身,算與女孩道別。


    馬珂獨自離開,剛關上門轉身,卻見一陌生的黑發男孩倚靠在牆邊,不由一怔。


    陌生人裂開笑容:“晚上好。”


    女孩還沒來得及回應,那人突然消失——下一秒,她瞳孔猛地放大,脖頸一疼,兩眼發黑,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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