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心匆忙間打出一拳,並不致命。


    “哈哈!蝕骨毒水,你就等著吧!等會你的全身會一點一點腐爛,骨頭都不會剩。”少主爬起身似乎想到了什麽:“哼!你速度快是吧!這是解藥,你過來搶啊!”說完將一瓶粉末直接吞下,他也不怕吃多了出問題。此時毒藥在葉心手中,他怕葉心對著他投毒。


    葉心默默的站著,手上的皮膚盡數黑了起來,這毒藥即使灑在地上,也能腐蝕出一股黑氣來傳遞毒素,霸道之極。


    少主退後幾步,防備葉心臨死反撲,還笑道:“砍下那條手臂,或許可以保命哦!”


    葉心沒有理會他,也沒有揮劍斷臂,手臂上忽然泛起陣陣白暈,那黑色的毒素被隔絕在肌膚表麵,難以侵入絲毫,正是千劫戰體結出的氣盾在阻隔,隻是那毒素霸道,與葉心對持幾息,眼見就能腐蝕透那層防護。


    “呼!”


    火光憑空出現,籠罩住葉心的臂膀,嗤嗤的燃燒著什麽,那肌膚表皮上的黑色一點一點被燒成虛無,很快,葉心沒有半點損傷的鬆了口氣,嘴角勾起微笑的弧度:“還有什麽寶貝嗎?”


    說的輕鬆,葉心還是大驚一場,若是千劫戰體與火之魂少了任何一樣,隻怕今天就葬送在這裏了,果然比自己修為弱的對手也不能小視,人心的險惡比表麵實力更可怕。


    “你……怎麽可能,七絕毒尊的蝕骨毒水怎麽會失效?”少主淩亂了,慌張了,語不能慣的說著,轉身想跑。


    “去!”葉心一劍流星追月劃出,落在了其雙腿之上。


    “啊!”少主一個踉蹌栽倒在地,翻過身來驚呼道:“你不能殺我,我爹……我爹會滅了你全家的。”


    “那我就先滅了你全家。”葉心大怒,這年許光景,家人多次遭受損命的威脅,再有血月嶺、風家這幾次變故,他對於這種潛在的威脅,早已下了決心要趁早抹殺掉。


    “我……我跟你拚了。”少主歹毒之極,眼見求饒不成,反手擲出一手暗器。


    “死!”葉心早有防備,這人短短幾招交手,先是短兵突襲,後是毒藥相加,這會又是暗器偷取,死不足惜。一劍抖落數點光華,暗器全數被挑飛,一招“星雨極光”穿透了少主的咽喉。


    少主睜著不可置信的眼睛癱軟了下去,葉心抽回銀劍,冷眼看著被砸成重傷的兩名大漢道:“帶著屍體滾,告訴灰狼山的人,風家的仇會有人來報的。”


    灰狼山的人既然幫助紅袍人,或許還可以順藤摸瓜。


    這一巧遇,葉心順手幫風思彤做了點事,也不知是出於俠義心,還是“未婚夫”的責任,感情就是說不明道不透的奇妙,自嘲的笑了笑走進酒樓去,沒有再看外頭一眼。


    “小成,快給少俠跪下磕頭。”老母神色激動,就欲招呼兒子一同跪拜下來。


    “大嬸不要這樣。”葉心無奈的笑著,伸手阻止:“坐下吧!”


    要了幾個小菜,葉心不顧老母萬般推脫,硬是邀請一同就餐,隻是除了這母子二人,周圍吃喝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眼光,仿佛看葉心如同一個死人。


    “少俠,你還是趕緊逃吧!”老母哀怨的摟著兒子,也沒讓他嚐一嚐桌上的美食。


    “無妨。”葉心側頭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目光,笑道:“大嬸,為什麽人家宗門看上您兒子,您這般不願呢?”


    “哎!”老母長歎一聲,淚光輕彈:“少俠有所不知,那灰狼山雖然留給老身不少錢財,但是隻要我兒進了那山門,便再無活著回來的可能,我怎能願意。”


    “哦?成為武者不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嗎?”葉心訝然問道。


    “不錯,可是那灰狼山幹的都是不法的勾當,他們收去的弟子多是用來賣命賺錢,根本就不會花費資源來培育人才,我兒這麽小,說不準那次就會死在他們的勾當裏。”老母如此一說,周圍倒是也有人讚同性的歎息了幾聲。


    灰狼山收取弟子,明麵上對其家人照顧有加,這隻是為了堵其他宗門的口罷了。暗地裏那些弟子均被強迫執行一些殺人越貨的勾當,例如迎風城“不夜樓”中販賣女子一說便是其一,而且入了灰狼山再想脫離可就難了,除非死了。


    “就沒人管他們嗎?”葉心並不是天真,即使其他宗門不便幹涉灰狼山自家事,那皇室呢?


    “誰敢啊,那灰狼山上下好幾百人,暗地裏不知道做了多少殺人滅口的事,誰敢多言。”老母正說著,酒樓裏間匆匆跑出來一三十來歲的男子。


    “敢問少俠,剛才所殺之人是否是灰狼山少主?”男子直接對著葉心抱拳一問,肥嘟嘟的身軀還喘著粗氣,看來是著急著跑過來的。


    “不錯。”葉心蹙眉看著他,沒有起身:“你是誰?”


    “在下正是這件酒樓的老板,天宗第七小峰弟子,莫輝。”此處乃天宗產業,由天宗弟子鎮守也在情理之中。


    葉心點點頭,直接從懷中取出天宗的身份牌,一麵繡著祥雲,中間一個“天”字,一麵刻著葉心的名字。


    “原來是天極峰的師兄。”叫做莫輝的胖子一看之下,氣勢矮了一節,恭維起來。


    “灰狼山的人在你門前行惡,你怎的不聞不問?”葉心隻是隨口問問,實則是對莫輝先前跑出來質問他而有所猜疑。


    “葉師兄莫怪,這各自宗門的事,我們這種低級弟子怎好擅自幹涉。”莫輝額頭滲出一絲冷汗,曲折腰道:“若是一兩個敗類,除了也就除了,可是人家好歹是個一門一派,其中道理師兄應該明白吧!”


    的確如此,人家灰狼山又沒有損害其他宗門半點利益,誰會打著為名除害的名頭主動發難去滅人山門,就算是三大宗門,也沒有一個挑頭,怕的是引人非議,神州宗門之多,三大宗門與皇室之間隱隱製衡,誰第一個跳出來做這種事,顯得有點像是相當老大一樣。


    葉心經他一說,想通了這些,點點頭道:“不用緊張,我隻是路過,他們並不知我是天宗弟子,不會牽連你的。”


    “師兄見笑了,不是我個人怕遭報複。”莫輝急忙擺擺手道:“灰狼山的人行事殘暴,這次死了少當家,就是全員出動來屠城也說不準啊。”


    “這麽嚴重?”葉心半信半疑,倒真被他的話驚了一下。


    “以他們的行事作風,極有可能。”老母顫顫兢兢的起身,忙說道:“少俠,我孤兒寡母的也不敢在此多留,我這就回家收拾行李逃難去了。”


    好心幫人,結果還是害的人家背井離鄉,葉心錯愕了,心下做出決定道:“大嬸別急,我倒不信他灰狼山真敢如此猖狂,我就在此多留幾日,等著他們便是。”


    葉心沒有死過兒子,自然不解喪子之痛,換成他與葉飛虹的角度來想,若是葉飛虹找不到仇人,遷怒其他有關聯之人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莫輝暗暗鄙視了一下葉心,看著他年輕的麵容問道:“師兄,我可以問問你現在什麽修為嗎?”


    葉心一愣,還是直言相告:“丹武境巔峰而已。”


    這個年輕這等修為本已不弱,隻是盡管葉心說的很謙卑,莫輝還是失望的搖搖頭:“那我隻能上報宗門求助了,灰狼山的兩位當家可都是地武境修為,師兄你……。”


    葉心自然曉得他是說自己沒有能力應付,也不敢自大,點頭道:“行,順便給我間房。”


    老母匆匆告別,聽聞要請天宗的人來幫忙,或許她並不知天宗與灰狼山誰強誰弱,看在葉心的麵子上還是答應了逗留幾日再說。


    莫輝回到後堂便派人快馬加鞭送信而去,若是灰狼山真敢屠城,屠倒天宗的產業來,那天宗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葉心在房中安靜的修煉,苦思著對策,灰狼山離此足足比天宗近了一半路程,隻怕真有什麽事的話也等不及援兵,禍是自己惹出來的,看來隻能自己解決了。


    夜幕微垂,葉心簡單的吃過莫輝安排的酒菜,便踏門而出。


    “師兄,你這是去哪?”莫輝也是個人精,緊盯著葉心,生怕葉心溜了,他自己隻是個初級武者,與灰狼山沒有半點周旋之力,葉心在的話說不準人家找到他這個主凶,便不會遷怒其他人了。


    “滅匪!”葉心沒有回頭,拋下二字,流雲步猛然疾出,眨眼間奔出了視線。


    “好快!不過哪來的匪寇?”莫輝驚歎了一聲才想起來:“呀,不會是跑了吧!”


    青草茁茁的初春,尚感微涼,踏著滿山新芽,葉心沿著白日裏向莫輝問來的路線,疾行了半夜,才找到了灰狼山的所在。山勢不高,隱隱可見那頂端有火光灼空。


    快至山頂之時,葉心停下來恢複了一下氣力,而後展開“幽隱術”靠近那火光之處。


    灰狼山雖隻是末流宗門,也不是葉心一人可敵的。如山寨一般的圍欄包圍著一座木質樓台,隱約可聞裏間有人在怒喝,而門外隻有兩名巡守,正圍著火堆烤著野味。


    葉心潛到月光背處,側耳靜聽。


    “少主死了,你們兩個怎麽還敢活著回來?”


    一個粗狂的聲音傳了過來,屋內人影聳立不少,卻沒有人發出半點響動。


    “山主,我們盡力了……我們不是那小子的對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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