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處在一間昏暗的房間中,一張小木床上,身上蓋了一翻被子。


    這個房間很小,僅有十平方米左右,除了一張小床,旁邊還有一個小桌子,便什麽都沒有了,所以顯得很簡單,但也很幹淨。


    他沒有急著掙紮起來,而是散開了神識,查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


    這個營地是一套普通的民宅,屋裏隻有五個人,兩對夫妻以及一個孩子,不出意外的話,這便是營地的全部人了。


    他又檢查了一片自己的身體,發現黑色的戰服已經被脫下,除了右胸膛上方有一個穿透身體的彈眼之外,便沒有任何的傷口了。


    這讓他放下心來,看來當天還是楊介救了自己,至於為什麽自己是在一個幸存者的營地中,想必也是楊介送來的讓這裏的人照顧自己,更多的事情,還需要等下問清楚才知道。


    陳凡沒急著把外麵的幾個幸存者叫進來,而是回想起當日的情況,他記得自己中槍倒地之後,意識便開始模糊了,隱約記得,周圍撲來了很多喪屍,楊介背著自己,殺出了一條血路。


    再多,他想不起來。


    差點掉了小命,陳凡心中感概頗多,本來以為在喪城算是無敵了,可剛出營地的門口沒多久,就被人來了一槍……


    看來還是作孽太深,那天正好腎虧,前一晚上搞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點,導致當日身體很漂浮,戰鬥力下降,狀態極其低落,所以沒能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那一顆子彈。


    真是驚險萬分啊!


    不過,那位殺手還真會挑時候!選擇在自己身體最虛弱,警惕最低的時候下手。是本來就安排好的?還是意外的巧合?


    陳凡不得而知。


    那一把半米長的槍,絕對不是普通的殺槍支。子彈沒有在陳凡的體內炸開,強大的穿透力。直接來了一下透心涼,就連那一件魔獸皮打造的戰衣。也能擋住分毫,仿佛洞穿一層布一般簡單輕鬆。


    能輕易把魔獸皮打穿的槍支,那就應該屬於射殺魔獸的專用槍了!一般的子彈,哪裏能打傷皮糙肉厚的魔獸?


    陳凡疑惑了,到底誰要殺他?


    似乎這個殺手,還很清楚自己的實力,處心積慮地出動一把用來對付魔獸的槍。來射殺自己。要不是楊介在,自己恐怕連渣都不剩。


    不過那個殺手似乎並非是專業,兩百米開外開了槍就跑,陳凡記得那個人逃得很幹脆很匆忙。根本就沒有再開一槍的念頭,一擊得手後,不知是膽小還是別的原因,連看都不看有沒有殺死敵手,就撤退了。


    如果他再補上一槍的話。別說陳凡必死無疑,就連楊介也不能幸免,他們現在這個曾經的實力,根本沒有辦法躲開這種獵殺魔獸專用槍的子彈。


    陳凡沒有生出怒火,或許是死而複生讓他感概太深。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來了,感觸良多,磨掉了很多銳氣。


    怒火是沒有,惆悵倒是不少。


    他開始思考自己的仇家,誰最有可能使用這種槍支來殺自己……


    他之前最大的敵人應該是英契齊,隻是那個不男不女已經被山大給秒殺了,所以不可能從地獄爬出來給自己來上一槍。


    其次便是那個叫紅甫的女人,陳凡至今都不清楚,那個如妖般的女子到底是人還是喪屍,脾性孤傲且怪異,是一個很神秘的角色。但他可肯定,當天看到的身影,絕對不是這個娘們,而且如果是這個娘們幹的話,她沒有理由開槍後就走,估計楊介她也不會放過。


    所以這個娘們也排除掉。


    剩下的,陳凡想了又想,有這個實力和這份氣魄出手的話,就隻剩江民幫了!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陳凡除了與這個幫派有交接的之外,其他幾乎沒接觸過什麽人。連見都沒有見過一麵,又談何了解他的實力從而專門針對下手?


    陳凡找不出江民幫要朝自己下手的理由,王義氣絕對不會做這種喪盡天良恩將仇報的事情,那個小夥子雖然相處不久,但他很了解。


    至於周徐雲,這個中級武者或許會有幹掉自己的想法,但他絕對不敢這樣做,一是忌憚自己的實力,二是被自己操控了性命,隻要他暴露一絲蛛絲馬跡,他知道肯定會被自己毫不猶豫地把殺死,所以他絕對不敢!


    而且陳凡現在也不在去約束周徐雲,給足了他自由的空間,隻要他不背叛,他便可以很好的活下去,他沒有理由要除掉自己。


    最重要的,陳凡臨離開之時,把在龍哥處得到的手槍交給了嬌滴滴用來防身,也巡查過幫會內的所有地方,都沒有發現有其他槍支,江民幫上又去哪裏搞來一把能射殺魔獸的槍,來對付自己?


    而且仇視他或者鄙視他的人,已經全部被清理幹淨,陳凡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要對自己不利。而這個人,還必須得到高層的支持,要不然僅以一人之力,怎麽可能完成這個任務,各項信息和時間地點的把握,都非常精準。


    而且當天,絕對有人跟蹤自己,或許是出門後的不久就開始了,隻是自己一直回味著前一晚的風流事跡沒有注意罷了。


    看了縱欲真的會讓人意誌消沉,身體機能下降……


    以後不能這樣了,陳凡想了想便有了這個絕對,不過他很快就後悔了,這種事情怎麽能戒掉?先不說能不能戒掉,反正他是不想戒,其實要玩,還是可以的……在足夠安全的情況,隨便幹,怎麽幹都行,幹崩天也沒問題……


    想到這裏,陳凡心中大罵:陳凡你個畜生,都差點因為這次掛掉了,還不知死活!


    回歸暗殺的事情,陳凡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很不簡單,也很蹺蹊。不過他確定,絕對和江民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打開了,一個婦女蹲著一盤子水走了進來,當他看到床上那個青年正注視著自己時。嚇了一跳,手一滑。水盤打翻在地,發出了嘈雜的聲音。


    “淑芬,怎麽啦。”


    聽到水盤掉落在地,一個中年男子也走了進來,對婦女關切道。


    “李三全,他……他醒了!”被喊做淑芬的婦女伸出顫抖的手指,指了指床上的陳凡。顫聲說道。


    當李三全發現醒了的陳凡後,立即從門外抄起一把刀,警惕地盯著陳凡,語氣不善地說道:“你……你是人還是喪屍。”


    陳凡笑了笑。說道:“這位大哥,放心吧,我不是喪屍。”


    “你、你真的不是喪屍?!”李三全問道,手中的刀依然緊拿不放。


    陳凡笑道:“你見過會笑著和你說話的喪屍嗎?”


    “噢,那倒是了。喪屍都不會說話。”李三全聽到陳凡的解釋後,終於放心了手中的尖刀,然後對婦女說道:“沒事了。”


    而另外一對夫婦也帶著一個小孩子走了進來,見到陳凡清醒過來後,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起碼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不用擔心那個獨臂漢子會因為這個病人死掉,而把他們給殺了。


    接下來,陳凡便是聽屋子裏的兩對夫妻,講述事情的經過,從楊介把他送到這裏,威脅這兩對夫婦,再到他們細心照全部料詳細地講了一遍。


    陳凡聽後歎息一聲,原來自己已經昏迷四天了,對於楊介使用威脅的方法逼迫這個小營地的人,他倒是沒有什麽意見,畢竟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這裏的人有可能會直接把他給拋棄,畢竟喪城屬於末世的世界,誰不是為了自己而活,哪裏還有空去管別人的生死。


    李三全見陳凡氣色不錯,讚歎道:“陳小哥果然不是一般人,要是普通人被一槍打穿了身體,早就死了,你不單活了過來,而且恢複速度簡直讓人咂舌,僅僅四天,就可以下床走動了,甚比一些大醫院啊!”


    陳凡身上的傷確實恢複得非常快,就連他自己也感到詫異,一槍洞穿的身體,才幾天時間,內部就康複不少了,裏麵的傷口已經自動封閉,開始愈合。看來這都歸功於真元的強大修複力,這次真元還是飽滿的狀態,所以恢複的速度不能用同日而言。


    他搖搖頭,笑道:“這都是李三哥的功勞,小弟在此先謝過四位了。”


    李三全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不礙事,而且那個獨臂大俠經常給我們送食物,也減少了我們外出遇到的危險,我們還有給些你們呢。”


    陳凡伸了一個懶腰,然後下了床,重新穿上了那一件被一槍洞穿的黑色戰衣,填飽肚子後,在屋子裏溜達了一圈,畢竟睡了太久,也會累。


    當他看到一個用箱子裝起來的食物時,便對李三全笑道:“李三哥,這食物不舍得吃啊,都夠大半月口糧了。”


    聽到陳凡的話,李三全有些沮喪道:“這些食物,我們可不敢吃。”


    陳凡一怔,隨後笑了笑,說道:“怎麽不敢,放心吃吧!”


    他以為都是楊介找來的,所以李三全為了留給自己,反而不敢吃。


    李三全有些支支吾吾,這些食物確實是楊介送來的,見陳凡拿起一堆餅幹出來,也不好說什麽,笑了笑,說道:“陳小哥你吃就好。”


    “怎麽了?”


    陳凡剛把一包打開的餅幹遞給那個三四歲的小男孩,便見那四個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疑惑問道,似乎他們,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


    叫淑芬的婦女看了看,歎息一聲,她正要說話,卻被李三全扯了扯衣角。


    把這一幕看在眼裏的陳凡,皺了皺眉頭,然後問道:“李三哥,你們救了我一命,這些食物都屬於你們,如果有什麽困難的話,就直接說出來吧,我陳凡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有人想要搶李哥的食物,我還是能幫上一把的。”


    “既然陳小哥都這樣說了,我們也不隱瞞了。”李三全歎息一聲,看了看另一個男子,然後說道:“這些,是我們準備上貢的。”


    “哦?”陳凡眯了眯眼睛,問道:“上貢給哪個營地?”


    “江民幫,他們是一個黑幫,勢力很大很大。估計就在這兩天,就會過來要食物了,而且天氣冷了,衣服他們估計要要收……”


    李三全有些頹敗地說道,他們食物本來就不多,也都是普通人,能存活到今天可以說全憑運氣,但江民幫發現後,便三番四次地來索要食物,不給的話就要殺人,他們也沒辦法,隻能過一天算一天了,以後的日子再想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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