鷺島,顧名思義,是雄渾大陸延伸到海麵上的一隅富麗,一座浮華而奢靡的島市,。


    四麵臨水,中間又包了一汪內海,所以,也有人把鷺島形象地稱為荷包蛋。


    夜歸的水手讓這座城市充滿活力,即使三更半夜,島上的酒吧和小吃街亦是處處燈火,一派歡樂繁蕪的熱鬧景象


    借來的軍裝,肩上雖然沒星星,可辛博唯照舊一身霸氣縈繞,其狀不怒自威,天生王者之風披露無遺。


    下了出租車後抱著葉菁,一直沒撒手,得昂首闊步地走路汊。


    猛男嬌女,本來就是極其吸引眼球的一對,再加上抱著走路,還穿了軍裝。


    就算軍裝上沒帶肩章,可兩人那氣場那架勢,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者不凡。


    葉菁躺在辛博唯懷裏,任由他抱著穿過一條熱鬧嘈雜的小吃街朕。


    小吃街很狹窄,還是上個世紀的青石路麵,兩溜店鋪沿街伸開,大部分鍋子都支在門口,騰著油汪汪的熱氣,把冬天的夜晚烘得格外暖和。


    接受著兩邊老板調侃式的招攬吆喝聲和四麵八方嗖嗖聚集而來的各色眼神,葉菁倍感壓力巨大。


    不安地扭動一下,眨巴眼睛跟辛博唯商量:“老公,放我下來唄,我抱住你胳膊走,把真空那兒擋住,行不?”


    “不行!”


    男人薄唇輕啟,斬釘截鐵丟出兩字,抱緊了小媳婦兒,就跟抱著戰利品似的,雄糾糾氣昂昂邊走邊瞅兩邊,找合適的小吃店。


    葉菁撲哧笑了,“瞧你那副霸氣側漏樣兒,怎麽看怎麽像軍閥!”


    “再瞎胡說,取消吃飯計劃,餓死你!”狐狸貌似對軍閥二字很反感呢,我黨果然沒白教育他,政治立場堅定的很。


    葉菁吐了吐舌頭,縮在他懷裏,再不敢輕易造次。


    柔聲問:“老公,咱吃什麽?”


    辛博唯豪邁地說:“有一千大洋呢,想吃什麽吃什麽!”


    噗嗤……葉菁笑得合不攏嘴兒,揪著他的臉蛋說:“暴發戶!”


    食指摳在下巴上,想了想,眼眸晶亮地瞅著辛博唯說:“吃羊肉串吧,好久都沒吃過了呢,饞死了!”


    話音剛落,咕咚吞下口水,儼然一副十年八年沒吃過好東西的可憐樣兒。


    辛博唯又是好笑又是憐惜,大喇喇地說:“小饞豬!”


    葉菁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人家男人說起女人來,應該都會說小饞貓之類的吧?


    為什麽,她家男人上來就是一句小饞豬?她有那麽肥嗎!


    這男人,大男子主義太嚴重,情商有問題,有待日後長期滲透式緩慢調教。――鑒定完畢!


    找了個規模中等的新疆羊肉串店,老板給安排到小小的包間內。


    辛博唯把葉菁抱進去放在椅子上,這裏是包間,沒有外人,再不用擔心媳婦兒的中空被覬覦。


    葉菁抱住一壺清香素鹹的奶子拚命喝,恨不得端起壺直接朝嘴裏灌,她實在是被餓透了。


    辛博唯在一旁連聲嗔她:“慢點慢點,流脖子裏啦!肉來了,趕快先吃肉!”


    餓狼似的葉菁,放下鹹奶子,伸手又去抓肉,一陣豪嚼,砸砸吧吧,聲音響亮,絲毫不顧身邊還坐著著帥大叔,咀嚼得完全沒有形象。


    一通風卷殘雲囫圇饕餮,麵前掃蕩一空,肚皮滾瓜溜圓,身心十分滿足。


    把辛博唯剛又堆滿送到她手跟前的一碟羊肉信推開,“飽咯!”


    拿了根牙簽,用手遮著剔牙,吃飽喝脹,滿意得直哼哼。


    真撐,嘿嘿,稀裏糊塗亂吃一堆,吃了些什麽都不知道!


    這會剔著牙的功夫,搭眼掃一遍桌子,頓時驚呼一聲:“你這個敗家男人!總共就一千塊錢,花完了拿什麽打車回去?點這麽多菜,真浪費!”


    的確,兩個人,滿滿一桌菜,是奢侈了些。


    葉菁從小接受葉老首長勤儉節約的教育理念,家裏經濟寬裕,吃穿用度可以好一點,但是卻必須遵循按需分配原則,不能浪費。


    部隊裏長大的辛博唯,粗糙慣了,當然也沒有擺譜的習性,可今天卻不同,屬於例外。


    當下白一眼葉菁,冷嗤一聲:“牙簽還堵不住你的嘴,吃就吃,那麽多話幹熊!”


    噗嗤……


    這男人是有多彪悍啊……


    好在葉菁早就習慣了自家男人的粗糙,當下脖子一梗,叼著牙簽搶白:“牙簽多細,你叼著試試,看能不能堵住嘴!”


    辛博唯眸子一撲閃,麵不改色心不跳,悠悠開口:“嫌牙簽細?我這倒是有個粗的,保準能把你嘴巴堵嚴實,你要不要試試?”


    嘿嘿兩聲,流裏流氣笑著,拉起葉菁的手往大腿上按。


    葉菁嗔目結舌,眼珠子險些掉地上,恨鐵不成鋼地說:“太不檢點了,太下流了,太無恥了,你沒救了!”


    說罷,小手一伸,抓住那根在褲襠裏窩成一團的下流,貝齒緊咬,一狠心,毫不留情狠狠一扭――


    “嗷――”


    不檢點的男人發出一聲隱忍的哀嚎,伸手捏住小媳婦兒白嫩嫩的手腕,卻舍不得擰,咬牙切齒低嘶:“快……放開,斷啦!”


    葉菁吃吃笑著鬆手,靠在椅背上乜斜他:“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地耍流氓!”


    小媳婦兒一臉俏皮笑得花枝亂顫,打,舍不得,不打,瞅著那小得意樣兒又氣恨得慌!


    辛博唯臉上一陣陰晴圓缺,黑著臉一拍桌子,“我說的是我的手指頭,你瞎扭什麽?扭斷了你玩兒啥!沒腦筋!”


    葉菁替這男人的厚臉皮搶白羞愧……撇撇嘴,鄙夷地說:“那種事情又不是吃飯,不玩也不會死人,誰稀罕!”


    “嘴硬,”辛博唯嘿嘿一笑,“丫頭,總有一天,那事兒會變成你的必需品,一天沒有你都不爽快,欲罷不能!”


    唉……算了,跟這粗糙家夥,還是不要繼續這種話題的好……


    葉菁懈懈地說:“吃飽喝足,困了,沒精力跟你插科打諢,回去睡吧。”


    其實辛博唯也不想插科打諢的,剛才趁葉菁不注意,偷吃了金錢肉,這會瞅著白嫩嫩的小媳婦兒,渾身獸血都在沸騰,他是真想上演實戰的啊!


    可是,小媳婦兒太累,他不是農民,卻也知道再好的地也不能耕耘太勤,否則肥氣兒得泄露完。


    他專屬的一畝三分地,雖說要勤加施雨,卻更需要細心嗬護,盡量使土壤濕度適中,不能旱也不能澇。


    抱著小媳婦兒回到招待站,摟進被窩,黑甜一覺,直到次日出操時間,兩人同時睜眼。


    辛博唯按時起床是多年的習慣,就算酣戰一夜都雷打不動,可葉菁卻向來都是賴床成性,一般不打著罵著是起不來的。


    辛博唯摸摸她的臉頰,帶著一點剛起床的輕微鼻音疼寵地說:“這幾天訓練太辛苦,你生物鍾都給練準時了,回頭得好好休息調整。”


    這男人,霸道時掄起巴掌猛抽,溫柔起來卻顫顫地寵溺到骨子裏,真是讓人又愛又恨,暗暗衍生各種複雜情節。


    葉菁撲哧笑了,抱著男人胳膊膩膩地說:“老公真好……其實我生物鍾正常著呢,就是昨晚吃得太撐,結果今天提前被粑粑憋醒了,哈哈……”


    辛博唯一臉黑線,唉,這丫頭,忒粗俗了!


    駕駛著幻影,在招待站全體軍人歡送聲中起飛回到駐地。


    辛博唯是直奔行政區去的,半路上遇見沈濤,夾著一疊插紙式姓名牌,貌似很忙碌的樣子。


    辛博唯這才想起來今天駐地有兩件大事要辦,一是隊部開會討論決定後當場宣布新兵去留,二是送退伍老兵。


    沈濤笑眯眯地打招呼:“辛隊好,這麽神清氣爽龍馬精神,昨晚在什麽風水寶地住了一夜啊,告訴兄弟,兄弟回頭也去吸收點天地精氣!”


    辛博唯不理會他的調侃,瞟一眼他手中那疊姓名牌問:“怎麽親自上陣,文書呢?”


    沈濤不以為然擺手:“又不是什麽嚴重事兒,正巧我要去會議室,順手捎帶。”


    “隊部會議安排在幾點?”辛博唯問。


    沈濤抬腕看表:“你回來得蠻及時啊,再有半小時就開始,軍區派來的兩位幹部還在路上,估計也快到了。”


    辛博唯點頭,與沈濤一起,闊步往會議室走去。


    這次會議的核心意義說白了其實就是對猛禽大隊之前各階段時間內的訓練、演習做個總結,該表彰的表彰,該批評的批評,該攆走的,毫不留情攆走。


    猛禽大隊是國內最精銳的特種部隊,其人員組成必須是由各連隊中選拔出來的尖子兵,精英中的精英,質量必須有保障。


    規則,毫無任何人情可講,否則就是對國家、對人民的不負責任,就是領導在籍著人情玩忽職守。


    因此,會議最後,當辛博唯親自宣讀被淘汰人員名單時,念出葉菁的名字,頓時全場嘩然,氣氛嚴肅的會場,有那麽幾秒鍾,小小沸騰了。


    葉菁今天可謂盛裝出場,軍裝穿得板兒正,武裝帶也勒上了,肩章上的一毛一鮮紅明麗,跟王豆豆、張靜薇等幾個女兵站在一起,精神抖擻等待著最後宣讀名單的那一刻。


    她是胸有成足,做好思想準備的,隻不過結果跟她預料的不一樣。


    按照她的想法,雖然在沼澤被狙,可她不是也狙了個猛禽麽,應該能一對一衝抵的吧?


    回到駐地匆匆忙忙換衣服,然後興高采烈去參會,原本想著她一定在留下之列的。


    可辛博唯一開口,無情宣讀她被淘汰,頓時一陣驚愕,急得眼睛都瞪紅了。


    參加野戰生存訓練的女兵們,刨去不算數的那個軍報記者,葉菁這一小組六名成員全部淘汰,一個不留。


    巨大的沮喪和失落將葉菁牢牢籠罩,一時頭腦發昏,也顧不得現場還有軍區派來的幹部,扯著嗓門喊:“報告!”


    辛博唯一眼掃過去,看見胸膛劇烈起伏的葉菁,便知道這丫頭怕是忍不住要炸毛。


    昨晚估計她又累又餓,沒忍心直接告訴她其實猛禽大隊已經不可能留她了。


    結果到了今天一宣布,這丫頭果然還是急躁躁地沒按捺住。


    這可當著駐地全體官兵的麵兒呢,上麵還坐著軍區來的兩個人,小丫頭要是胡鬧,豈不是被大家看了笑話?


    那可就真成光屁股推磨,轉著圈兒丟人了!


    沉吟一秒,辛博唯緩緩說:“現在是領導講話時間,士兵有什麽問題,散會後再打報告!”


    葉菁心裏火氣大著呢,那還能等到散會。


    再說了,要是等到散會,哪裏還有挽回的餘地?


    腦子一衝動,規則什麽的都拋至腦後,直接出列,邁著步子站到隊伍前端。


    瞪著大眼,氣勢洶洶說:“首長,我想請問一下,你剛才說六名女兵全軍覆沒因此被淘汰,可是我分明狙了一名敵軍,為什麽不算數?”


    這小丫頭真是,當眾不給首長麵子,典型兒地被慣壞了啊,回頭得加強教育!


    辛博唯波瀾不驚地乜一眼站在台下的葉菁,語調平靜反問:“如果真上戰場,就算你之前狙了十個八個,可末了卻被一槍狙掉,你還能站起來鳴不平嗎?”


    “你不是說你還沒下令嗎,長官沒下令,屬下私自開槍,這樣被擊中也能算數嗎?”葉菁揚著下巴,氣鼓鼓的,非常不服。


    “戰場上,並非所有敵軍都能服從上級命令!”辛博唯嚴肅地說:“偵查不力,將集合點設在敵人狙擊點,自己往槍口上撞,單是這樣的戰術決策,你就已經死定了,還有什麽不服氣?”


    就算他不下令,可她們做出的這個決策,確實明擺著是個重大失誤,全軍覆沒在所難免。


    雖然葉菁心裏打通了這一點,可還是很不爽。


    回想自己做了那麽多努力,咬緊牙關挺住參加各種嚴酷訓練,為的就是能留在猛禽大隊,證明自己。


    現在就這麽走了,功虧一簣,算是丟臉丟到家了,別人還不得捂住嘴巴拿菊花笑她!


    葉菁越想越衝動,梗著脖子喊:“也不能因為這點意外就把我淘汰掉吧,不是還有其他考核項目嗎,難道我成績就那麽不堪?”


    “很不幸的告訴你,你成績確實很不堪!”辛博唯板著臉,鷹眼如矩盯著葉菁,冷冽說道:“根據訓練日誌,你們出發第一天,分明有食物來源,卻被你出主意放棄,決策失誤導致女兵小組集體挨餓體力不足。”


    “當天晚上到達第一集合點,居然集體宿地營,掩蔽體基本沒有,導致淩晨遭遇襲營,小組成員倉惶失散,這是第二個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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