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躲避!”尖銳的喊叫聲劃破了原本的靜默,剩下的兩個壯漢企圖借由黑暗,藏身於繁多的大樹背後。


    隻是他們光顧著躲藏卻忘了腳步聲可以出賣行蹤,很快,之前大喊的男人眼前一亮,隨即右眼傳來劇痛,似是有什麽東西刺穿了後腦,熱熱的又涼入骨髓。


    蔚瀾麵無表情雙手拔出石頭標槍,帶出了血淋淋的眼珠,看也不看一眼神情呆滯、跪地身亡的男人,迅速的反身攔住了一隻凶猛飛舞的石斧。


    “我要殺了你!啊!”一個活著的大漢似乎被死亡激紅了眼,在看清眼前的人隻是個小幼崽時,登時瘋癲了,掄起石斧毫無章法的砍向蔚瀾。


    她的身軀仿佛和黑色融合在一起,輕如精靈般跳動的躲避著石斧,腳底運用以速度著名的功法――‘羽落無痕’,由生疏到熟練,滑動間,找出了大漢粗暴、狠戾的招數中的弱點,反身迎著石斧而去,卻在中途驟然停止步伐,借由慣力,躍起腳尖狠狠的踢著標槍的手柄處。


    嗖的一聲,槍頭刺中了大漢的腋下,繼而穿透了他的胸膛。大漢的眼裏殘留著殘忍的喜悅,手持的石斧距離幼崽的細頸僅有三、四公分,眼瞧著就要砍掉她的腦袋。恍惚的低頭看著鮮血掉落在泛黃的樹葉上,大漢顫顫身體,轟的倒地。


    一寸長一寸強,古人誠不欺我!


    蔚瀾噓了口氣,謹慎的挨個探著五個大漢的鼻息,確認他們真真正正死亡後,才重重的癱坐到了地上。


    此時的蔚瀾,雙臂已然緊繃的打顫,鬆懈後是無止境的虛弱和酸楚。


    石頭標槍畢竟不是金屬製成,沒有足夠的力道完全無法刺穿厚厚的脂肪皮肉。蔚瀾的突擊真可謂是生死相搏、用盡全力,這時若有人給她一刀,她怕是連反抗的力氣都沒了。


    喘息幾口,她點開了屬性欄,裏麵的各項數據有了變化。


    力量:30\100、敏捷:45\100、體力:2\100、潛能:未知、生命點數:80\100、綜合能力:38\100、第一關參與人數:7139\10000、遊戲完成程度:33\100。(.)


    蔚瀾一怔,33人?她明明隻殺了5個。


    難道是那五個大漢殺的人累積到了她的名下?思索著,蔚瀾隨手點開了旁邊一具屍體手臂上的光腦,果然,因人死去,原本明亮的界麵變得灰暗。上麵顯露出原有的數據,遊戲完成程度:6\100。剛查探完,幾排數據劇烈的抖動起來。隨後,化作碎片於空中虛無而散,想必精神體死亡,屬性欄也就會消失。


    蔚瀾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去為那些被大漢們殺死的人感到歎息,在這裏想要活下去。誰不是雙手沾染著別人的鮮血。


    她平靜的抽出拴在腰間的水瓶,抿了幾口水,又站了起來。


    此處不能長留,血腥味就算引不來野獸也會引來其他人。她剛走兩步,恍然想起什麽,返身回到了血肉模糊的少女身側。蹲下身,聽著她越來越急促卻無力的喘息,烏黑的眸子冷冰冰若死神般冷峻。


    “救……救我……”喉嚨、胸腹和臉頰上的傷口是最厲害的。她的聲音嘶嘶啞啞,帶出的話中大多是漏著氣。


    “可以幫你、救你的人早就被你一腳踹到死神的懷抱裏了,嗬,我可不想這麽早見死神。”蔚瀾含著笑,神色寒若冰霜。“不過我也不會殺你,呃……這麽孤孤單單伴著恐慌的死去。對你來說很合適。”


    “惡魔……你……惡魔……”恨意滔天,如今的少女仍是不知悔改,顫抖的指尖微微抬起,訴罵著蔚瀾的無情。


    “謝謝你的誇獎!”她嗤笑出聲,緩緩的走向了另一側的男童身前。


    男童臉色鐵青,麵龐上全是淤血和紅腫,他隻受了一次石斧的攻擊,重傷於肋下,翻滾著血跡的白肉粘合在充滿青春氣息的校服上,若不是輕微起伏的胸脯,蔚瀾一定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長久的失血,讓男童的膚色異常的難看。(.好看的小說)她蹲下身,望著緊閉著雙眸的他,淡漠的問:“還有遺願嗎?”


    許久,久到蔚瀾都想放棄離開,男童嘶啞的開了口,“有。”


    “什麽?”


    “活下去!”


    堅定的聲音讓蔚瀾皺緊了眉頭,活下去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我能讓你暫時不死,不能讓你永遠活著。”翹翹嘴角,當看見男童聽到她的話咻然睜開的雙眸透出的是堅毅而不是祈求後,蔚瀾覺得自己似乎遇到了一個有趣的小家夥,而且她有種直覺,他會在遊戲中活到最後。


    “給你藥,生死交由你自己,我走了,希望還有機會見到你。”將拴在後腰的一支療傷藥丟給了男童,又丟了半瓶水給他,蔚瀾擺擺手轉身離去。


    “水玄月,我叫水玄月。”


    望著她的背影,男童奮力的大喊著,也不知她到底有沒有聽到,倒是水玄月失力的輕咳了幾聲。


    蔚瀾不知在她走後,一名黑衣紫眸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此地,他目光冷然的看著滿地的殘骸,最後將注意力投向了還在倒氣的少女和一個正撕開衣服為自己纏繃帶的男童。


    水玄月發現了他的存在,一雙本是悲痛的眸子肅然冷起,抄起附近的石斧處於防衛狀。


    “你哪裏來的藥?”紫眸人毫不在意他的手裏的石斧,輕輕鬆鬆一彈指,石斧砰然落地。


    水玄月慘青的臉越發的白了,他握緊雙拳閉緊唇瓣,似乎隻有這樣能夠表現出他絕不會開口的決心。


    “你不說我也知道,一個小幼崽給的你藥,年紀比你大。”紫眸人邊說邊踢了一腳旁邊的少女,少女脖子一歪,頓時失去了生機,“比這個死了的小。”


    他心中一緊,仍是不忍的別過頭。淚水默默的流淌著。受的傷再重他也沒有哭過一聲,但是姐姐的死,卻讓他痛苦難忍。有怨恨、有不舍、有悲傷、也有傷痛,複雜的情緒令他不一會兒就淚滿麵頰。


    “喲!剛才小臉還很淡定,怎麽就哭了?”紫眸人雙目一閃,單手拎起水玄月的衣領,湊近他聞了聞,“嗯!就是那個小幼崽的味道,你身上的藥有她的味道。”


    這話說的他立刻就不哭了,瞪圓眼睛。表情詫異的望向了紫眸男子。這家夥是野獸的鼻子麽?


    “哈!你承認了!”紫眸人為自己猜贏了一局,象征意味的咧咧嘴以示高興,“她想讓你活著。又沒有實力帶你走,我說的對不對?”


    黑衣男子的猜測解釋了蔚瀾的行徑,水玄月既沒有搖頭又沒有點頭,隻是奮力的掙紮著,企圖掙脫枷鎖還於自己自由。


    “你想活命嗎?”


    水玄月猛地一頓。瞬間抬頭望向他那雙充滿了誘惑的紫眸,肯定的點頭。


    “呀!水瞳?”紫眸人看清了那雙透出堅定的眸子波動著如水般的清澈顏色,不禁詫異的低語,“還真是走運哪!隨便撿一撿,都能撿到大名鼎鼎的水家人。看來,那個小幼崽是我的幸運星。”


    水玄月沒有聽清紫眸人的話。卻察覺到他沒有殺意,漸漸的放鬆下來。


    “跟我走吧!呃……至少我會保你在抓到她前精神力不會消散。”紫眸人一鬆手,惡趣味的看著水玄月跌落在地。幸好他把自己的傷口綁的緊緊的,才不至於再次撕裂傷處。


    紫眸人不管他跟上跟不上,急速的向蔚瀾消失的方向追去。


    等到一天一夜過去,紫眸人隻在沿途看到大小不一的戰場殘骸,心裏頓時對小幼崽的看法高了幾層。


    殺人的動作越來越熟練。不拖泥帶水,幾乎一招斃命。有些角度刁鑽的。連他都想不到。


    當他趕到最後一處地方時,紫眸閃過愕然,望向那十多個屍體,陷入沉思。


    這不到二十人裏體術最低的達到了乙等巔峰足有十個,最高的是初入庚等1級的高手一名,剩下的分別是丙等至丁等左右。裏麵還有一名類別未明的異能者。


    後麵趕到的水玄月更是瞳孔猛地縮緊,想著那抹比他高不了多少的小身影,他的內心居然感到一陣陣抽痛。明明同樣是幼崽,她到底是過著怎樣的生活!


    躺在樹洞裏的蔚瀾喘著粗氣,牙齒咬著由袖子扯下來撕成條狀的綁帶,另一隻小手一圈圈的為自己的肩膀纏緊,而她的身體大大小小數之不盡的傷痕猙獰的吐著血珠。


    把身體灑滿藥沫裹的像木乃伊後,她再次點開屬性欄,再看到欄裏的數據後,徹底鬆了口氣。


    100個人,任務算是圓滿完成。


    如今她要做的,就是找個地方好好的把自己藏匿起來。直到第三天的夜晚降臨才是真正的安全。


    要知道現在誰能把她殺死,就代表任務結束,擁有活下去的權利。


    正想著,樹洞外響起了腳步聲,她咻地繃緊了神經,握緊某個死人曾擁有的某種類匕首的金屬礦石錐,謹慎的躲在洞內屏住呼吸,等待自動上門的獵物,予以重擊。


    盡管蔚瀾傷痕累累,體力下降至2\100,卻不代表她會束手就擒。


    跑不了就拚了,老娘還怕了不成!


    她咬緊下唇,直將自己粉紅的唇瓣咬出白痕。


    來者動作極為迅速,身形一探便眨眼的躍進樹洞,蔚瀾凶猛地將手裏的金屬錐往他的後頸上狠狠地一捅。


    然而,她髒兮兮滿是汙血的手卻被人抓住。


    沒有任何思考的功夫,她另一隻手勾成爪,攻向了束縛住她的敵人。


    對方側臉一躲,避過了雙眼,卻被她拉下了麵罩。


    當蔚瀾看清這個紫眸人的麵容時,登時瞪圓了黑眸,眸光裏透出了必殺的決心和狠意。


    “七伯爵!”咬著這三個字,她反身拉開彼此的距離,小腿猛地踢向他的下體。與此同時,紫眸人驚訝的反問著,“你認識我哥?啊……往哪裏踢,魂淡哪!”


    ps:


    寫文是寂寞的,如果童鞋們再不留下些痕跡,我會以為被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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