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月連忙退了一步,用力掰開他的手,冷冷道:“離我遠點。舒殘顎疈”說罷抬腳往走廊走。


    那人一伸手握住她手腕,喝醉了的人手上沒輕重,花映月覺著腕上就像套了個鐵箍子,痛得她抽了口氣。那人另一隻手已經撫上了她的脖子,嬉皮笑臉:“哎,我還沒見過生氣都這麽好看的女人,認識一下嘛。”


    花映月心頭本就鬱積了太多火氣,被這人一引,頓時全部宣泄出來,抬腳就狠狠的踹在他小腹上。她今天穿了一雙尖頭高跟鞋,鞋尖有著金屬裝飾,踢在柔軟小腹上的痛感可想而知。中年男人嗷的叫了一聲,鬆開手,彎下腰,她趁機轉身疾走,那人緩過氣,大罵著追上來:“操!還敢打人!賞臉和你說說話,你還不識抬舉了!什麽東西,把自己當貞潔烈女了?裝什麽大小姐呢!”


    花映月頭發很長,隨著跑動揚了起來,被那人攥住一把頭發往後一拖。她氣極之下,反手去打,手背砸在那人扣子上,被劃出了幾道紅痕,還好,她恰巧擊打在他柔軟的胃部,那人手上力度隨之一鬆。她掙脫,轉身拿起手包,狠狠的砸向那人的頭。


    手包邊緣鑲有銀色金屬,砸得那人哇哇叫,護著腦袋蹲下去,她心中的憤懣一旦有了宣泄口,頓時控製不住,紅著眼狠狠的踢打濮。


    會所的服務生聽到了異動,迅速趕來,見狀頓時愣了,連忙把花映月給拉開。那個中年人縮在地上,痛得不停抽氣,斷斷續續的罵:“當小姐的居然敢打人……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服務生見慣了權貴名媛,目光迅速掃過花映月全身,見她長相氣度不俗,穿戴雖然簡單,可那寶光四溢的鑽石鐲子不是一般金主給得起的,頓時一凜,恭謹的問:“這位小姐,請問您是和誰來的?”


    花映月餘怒尚在,嘴唇微顫,咬著牙吐出兩個字:“池銘。翹”


    服務生大吃一驚,連忙道:“我馬上聯係池少,小姐你受驚了,請這裏坐坐。”一邊說一邊引著她去了休息室,另一個人又迅速去了旁邊的茶水間倒了杯礦泉水過來。


    他進包房敘述的時候,膝蓋都有些發軟,池銘的眼神和冰刀一樣,又冷又尖銳,聽他說完,冷冷一笑:“你們這裏的管理問題挺大的啊……我的人,居然能出事!”


    那個天台因為時不時有客人在那裏同女伴偷歡,而能進這裏的人都是有點背景的,會所的人便不深管,基本不巡查那地方,服務生覺得有些委屈——誰知道為什麽那女人會跑那兒去呢?不過再委屈他也必須憋著。(.)


    池銘站起來往外走,陸維鈞和楚驍跟在他後麵,接近那個休息室的時候,便聽見了一個男人詈罵不絕,說的話極其難聽且囂張。他大步走進去,看著那個頭上滲血的家夥,微微眯眼,笑道:“陳總說讓她和她身後的人都去睡天橋?我就是她身後的人,你準備讓我怎麽睡天橋?”


    那人看見他,頓時愣住。


    他在濱海小有勢力,妻子的哥哥是國稅局局長,他父親是常務副市長,平時走路都橫著,可是池銘所在的權貴圈子,他連邊兒都摸不著。一直想著找機會搭上話,誰知第一次麵對麵,會是這種情形。


    他再看向花映月,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混著頭上的血往下緩緩的流。他剛才可真是醉糊塗了,瞎了狗眼了,這個女人姿色和氣質哪兒是一般人能染指的?他恨不得立刻打自己幾個大耳刮子,臉上的囂張變成了諂媚,也不管身上的傷有多疼了,塌著肩膀走過來,擠出一個笑:“池少,我……我瞎說的,我喝多了,眼睛不頂用,不小心冒犯了這位漂亮小姐,真是對不住,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他明明比池銘至少大十五歲,卻請池銘大人不計小人過,楚驍沒憋住,嗤的笑出聲,陸維鈞淡淡的抱著胳膊看戲。


    池銘笑意益發的深:“眼睛不頂用是吧?那拿來幹什麽呢?不如挖了。”


    那人膝蓋開始發抖:“池池……池少,我我我……”


    池銘目光緩緩掃過他的臉,又看向花映月,真是看不出來,這個漂亮的女人,一發狠,居然把這樣一個壯碩的男人打得和豬頭一樣。她明顯還驚魂未定,手死死的攥著手包,versace的高級定製,被她當成板磚用,傳出去,不知道多少女人呼天搶地吵吵說暴殄天物。


    那人咽了咽口水,又道:“池少,這……我,我是不對,可是……這會所的天台是幹嘛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獨自跑那兒去,不陪客的女人,除了想找人賣的小姐,還會有誰。我……我以為她……”


    花映月情緒本就有些失控,沒法演戲,這人說什麽“小姐”,就像刀子一樣,戳進她心裏,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下來了。


    池銘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樣的一種感覺,他隻知道,自己想把這男人的舌頭給拔了。他握了下拳,指關節格格響了兩聲,那人唬得閉了嘴,嚇得扭曲的臉帶著傷,說不出的惡心。他不再看那人,把花映月拉起來就往外走,丟下一句話:“咱們改天聚,你們幫我處理下事情,我先回去了。”


    陸維鈞點頭,沉聲道:“放心。”


    池銘把花映月帶出門外,關門之前,楚驍懶洋洋的聲音溜了出來:“小姐?你哪隻眼睛看出那是小姐了?她是小姐全世界就沒什麽正經女人了!怎麽,來這兒隻能瞎搞?覺得這裏的菜做得好吃,帶老婆來嚐嚐的好男人,你沒見過?”


    池銘皺了皺眉,不想再聽,鬆開花映月的手,拋出一句冷冰冰的“跟上”,大步往前走,走了十多米覺得不對,回頭一看,發現她還站在原地,臉一沉,剛想說話,她緩緩的蹲下,把頭埋在臂彎裏,哭了出來。


    池銘一怔,折回去,站在她麵前:“行了,起來!別在這兒丟人!”


    她實在止不住哭聲,身子也軟得厲害,一時站不起來,路過的服務生雖然不敢過問,也不敢明顯的側過臉看,但是眼珠子卻不停的往這邊轉,池銘不耐煩,彎腰拉著她手臂把她提了起來,拽著就往前走。他個子比她高,步幅大了不少,她跟得踉踉蹌蹌,好不容易走出會所,進了車裏,她蜷在角落,無聲的痛哭。池銘受不住她這竭力壓製的抽泣聲,冷笑一聲:“沒事跑那角落去吹風幹什麽?咖啡廳有空調有喝的,嫌不自在?我沒怪你給我惹麻煩,你倒哭上癮了!趕緊給我把這哭哭啼啼的樣收起來!”


    眼淚哪兒是說止住就能止住的?況且她這段時間忍了太多的事,情緒衝破了防線,已經失控。


    池銘見她不理自己,更加惱怒,掐著她下巴逼她抬起頭:“你再哭一哭試試?”


    她受不了了,啞著嗓子道:“你又想拿我爸爸開刀是不是?你有種去做啊!你先殺了他,然後把我也弄死!你報了家仇,多痛快!你殺了我算了!”


    池銘額頭青筋爆起,唇邊卻泛出一絲諷刺的笑:“繼續說,還有什麽精彩的,都說來聽聽。”


    她被他陰冷的笑懾得冷靜了一點,眼中的怒火漸漸的褪去。她閉了閉眼,握住他的手,哽咽道:“池少,我以後不會再瞞著你什麽了,我會好好的呆在你身邊……如果你煩我了……我自己會走,不會纏著你……我不想再這樣了……”


    池銘咬牙咬得牙根都發酸,發了瘋,吵吵什麽弄死她,然後又開始扮可憐,這翻臉比翻書還快!她的話能有幾分可信?


    他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推開她。


    花映月眼中的光就像燭火被吹熄一樣,嗤一聲就沒了,琉璃一樣的眼珠子沒了神采,仿佛兩個空空的洞。她眼睛依然不停往下掉淚,可是再也不發出任何聲音,扭過頭,直直的看著車窗外的路燈飛速掠過。


    繼續演戲吧,求他讓步,不過是癡人說夢。


    池銘沉默的想著楚驍和陸維鈞說的那些話,良久,轉過頭看了看她,伸手把她攬過來,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一撫,摸到一條凸起,對著路燈的光一看,見是傷痕,問:“怎麽弄的?那家夥抓了你?”


    她已經停止了哭泣,柔柔的開口:“打他的時候,被他的扣子劃傷的。”


    “還有沒有別的傷?”


    她搖了搖頭:“沒有了。”


    他想起被打得滿頭血的中年男人,揚了揚眉,看樣子她是沒吃太大的虧。


    “今後不許跑偏僻地方去!”


    “再也不敢了。”她依偎過來,很柔順,臉上的淚痕已經擦幹,眼眶微微的紅腫,眸子水光瀲灩的,更顯得可憐可愛。


    他心裏卻有些發堵,陸維鈞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她像個小姐一樣,你真的高興?”


    他抿了抿嘴,不去看她,楚驍這時打來了電話:“那家夥我們已經處理好了,會所那些人的嘴我們也封了,你就甭操心了。花映月今天那樣子……有些不正常啊,她發狂一樣的摁著那家夥痛打,你也看見那家夥滿頭包的樣子。你啊,別折騰了,小心弄出什麽毛病了,忍一下,哄哄她。”


    他隔了幾秒,答道:“知道了。”


    車駛回了別墅,管家迎出來拉開車門,他吩咐道:“去放洗澡水。”


    管家點頭,又道:“特製的安息香用完了,我見您精神似乎不大好,給何先生打了電話,要了一些。剛才何先生的助理來過,送了一大包來。”


    池銘進了臥室,打開裝香末的盒子,看了看,又聞了下,道:“怎麽顏色比以前黃了?味道也不同。”


    “何先生改了改配方,說這個兼具靜心安神的作用,平時工作的時候如果心神不定,也可以用用,隻是用量要比睡眠時少五分之三。”


    “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管家道了晚安,離開·房間,傭人也把洗澡水放好了,靜默的退出去。


    池銘開口:“脫衣服,去洗澡。”


    “一起嗎?”她一邊取首飾一邊問。


    他點頭,她走過來,蹲在他腳邊給他脫鞋,他低頭看著她一頭濃密的頭發,忽然覺得她這恭順的動作十分惹人厭,一把推開:“過來幹什麽?我自己沒手,不會脫?去脫你自己的!”


    她抬頭,臉上浮出不安的情緒,低聲問:“池少是覺得我做得不好,不滿意?”


    “你哪兒來這麽多問題?你給我聽好了,不許質疑我的行為,不許詢問我的目的,不許提要求,談條件,絕對服從!”他越看她這順從樣越覺得厭煩至極,忽然激動了起來,脫了衣服扔在一邊,大步往浴室走。


    她怔怔的回想著他說的話,那麽多限製之下,她還能做什麽?


    再說,溫順的伺候他,不是他要求的?他又發什麽火?


    池銘不耐煩的聲音從浴室傳出來:“還磨蹭什麽呢?”


    剛才她眼角餘光掃過了他的身體,他沒有起什麽反應,明顯對歡愛並不急迫。他催自己進去,到底又想做什麽?


    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僵硬的往浴室一步步走去。


    ---


    某人開始受不鳥花花這樣子了~~


    給大家拜年了哦~~


    對了,大家問為毛陸少和楚鍋鍋知道池少九年前強迫花兒的事,大家忘記了麽,當時池少是窮極潦倒,又連續死了至親,陸少和楚鍋鍋作為好朋友,肯定會想法子開解好友,雖然他們在軍校,不自由,但是肯定會拜托家人來照看照看。所以,池少的動態,他們的家人肯定會及時掌握的,並且轉告給他們。花爸爸肯定沒法容忍他這樣欺負女兒,雖然花花求情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是?把池少送出國,不就是陸家和楚家努力做的麽?


    池少肯定不會誇耀這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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