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念西沒有獻血,不過社會上這麽多愛心人士,也的確不差她貢獻那麽點,但是為了公正公平的展現霍隊長的光輝形象,給廣大的人民公仆樹立典範,讓萬千民眾理解支持交警同誌們的艱辛,上官念西很認真負責的整理了他的材料,而這一忙就是一夜。


    熊貓眼必定是有的,可是看著自己整理出內容,上官念西有種死而後已的自豪感。


    下午三點半,霍正禹準時來到演播大廳,聚光燈齊齊亮起的那一刹那,身著藏青色的警服的他,宛若一顆挺拔的青鬆,整個人向外透著無法形容的挺拔俊朗,而這樣的他仿佛會施吸魂大法似的,瞬間就能吸人魂魄無無形,讓人挪不開眼睛。


    突的,上官念西冒出一個自私的念頭,她就不該同意讓他上這個節目,這樣的他一旦亮相公眾,那豈不是更惹得萬千女性為他競折腰,到時,恐怕就更沒她的份了吧?


    一絲控製不住的失落,在心頭如煙似霧的嫋嫋上升,不自覺的她的表情也僵硬起來,以至於開機拍了幾遍,導演都不滿意。


    “上官,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導演關切的問。


    她想說,不是身體不舒服,是因為眼前這個人讓她不舒服,可是這話要她怎麽說出口?


    “沒有,就是昨天熬夜了,”上官念西歉意的給導演解釋。


    導演笑了,“我還以為你見到咱們的霍大隊長,心亂的不能錄節目呢?”


    一句玩笑的話,卻是讓節目現場的兩人都心頭一顫,幾乎本能的看向對方,然後目光相撞……


    上官念西隻覺得本就咚咚亂跳的心,跳的更快更亂了!


    “對不起導演,我,我馬上調整自己,”說完,上官念西逃離了演播室,她卻不曾看見,演播室裏的男人眸光暗沉……


    道具間裏,上官念西給自己拿了個冰袋敷在臉上,給自己降溫,也強迫自己清醒。


    十分鍾後,她終於調整好自己,再出現在演播室時,她的眉梢眼角含上了淡淡的笑,似有似無,給人一種自然的柔美。


    “抱歉各位,可以開始了,”上官念西對因為自己的原因,影響錄製節目,表示出自己的歉意。


    聚光燈再次點亮,落在了上官念西的身上,她聲音響起,一切如恢複如同往常,她口齒清晰,語句通暢,每一句話都恰到好處,不浮誇不張揚,卻極好的將他從工作到生活,每一點滴融通貫穿。


    這樣的她,成熟知性,大方得體,完全沒有平裏邪氣任性的影子。


    這個時候,霍正禹不該分心的,可還是不由自主的將心中的她和此刻的她對比起來,可是不論哪一個,都吸引著他。


    她說熬夜了,是為今天他的專訪嗎?


    妝容遮掩了她的困倦,可是他離的她很近,能看到她漂亮眸底的紅血絲,她還是這麽不懂愛惜自己嗎?


    在部隊他們獨處的那段日子裏,她經常看電視看小說到半夜,被他抓過好幾次,那時他還讓她寫過檢查,如今八年過去了,她犯這樣的錯時,還會記得他的警告嗎?


    應該不會了,否則,她不會明知故犯。


    她,是不是再也記不得和他在一起的點滴?


    演播大廳的氣氛隨著她的聲音起起落落,霍正禹也思緒飛揚,隨著她一聲霍隊長,兩人再次直麵相對——


    “霍隊長,下麵是我們本節目比較輕鬆的一個環節,叫做快問快答,就是我們從網友提的問題中,挑選了幾個最有代表性,大家普通感興趣的,需要你快速的回答。”


    霍正禹點了下頭,然後說道,“我這個反應比較遲鈍。”


    上官念西一愣,他這是什麽意思,告訴她,回答問題的時候,他要深思熟慮嗎?


    可是,她理解錯了,他是告訴她,他這個人生性比較遲鈍,以至於在她離開了自己以後,才發覺愛情早已不知不覺在他心中紮根,並開枝散葉。(.無彈窗廣告)


    “第一題:霍隊長記憶最深刻的事是什麽?”她開始發問了。


    “……”他在考慮,而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畫麵竟是他們結婚時候,大夥鬧洞房的情景,大家把一顆糖從她的領口丟進去,讓他摸出來,他在部隊上哪知道結個婚還有那樣的惡趣味,但是麵對眾人,他沒有辦法拒絕,隻能去摸了,結果糖摸到了,他也摸到了她胸前飽滿的柔軟,那觸感……


    “霍隊長,這是快問快答,不能想太久哦,”她調侃的聲音打斷他悸動回憶,霍正禹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眼睛卻不敢看她了。


    隻是那樣深刻的事,讓他怎麽能麵對鏡頭說?


    他沒有說實話,而是回道,“第一次拿槍。”


    雖說拿槍對他也是件意義深刻的事,可是那手感怎麽能與洞房那晚的相題並論?


    “我還以為霍隊長會說初戀呢,”上官念西調侃一句,接著問第二個問題,“讓霍隊長最囧的事是什麽?”


    她這是故意的嗎?還是因為今天麵對的人是她,為什麽她每一個問題,都會讓他想到她呢?


    還記得她去部隊找他,結果掉進了大河穀,他把她救上來,帶去了部隊,後來指導員讓他去取她的行李,結果那散了一地的行李中,最紮眼的竟是一大包杜蕾絲…..


    當時指導員那笑容,別提有多猥.褻了……


    霍正禹發誓,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那麽囧過,可是這個肯定也不適合今天爆料吧!


    於是,他再次沒有說實話,隨口說道,“與同學見麵,叫不出對方的名字。”


    “這個好像不止是霍隊長最囧的事,好像我們每個人都差不多有過這樣的經曆,現在問最後一個問題,霍隊長最遺憾的事是什麽?”


    這個……


    他不用想,也能立即張嘴回答,因為遺憾,所以一直耿耿於懷,而這件事還是和她有關,霍正禹現在都懷疑,她昨天熬夜,不是整理材料,而是偷偷鑽進他的心裏了,把他心中那些秘密都窺探幹淨了,要不然為什麽她問的每一個問題,都避不開她呢?


    這次,他實話實說了,“不會人工呼吸。”


    沒錯,他這輩子最遺憾的事,就是她跌入河穀被救上來後,他不會給她做人工呼吸,結果便宜了江小天那小子,這件事他遺憾了八年,也介懷了八年。


    上官念西嘴角抽了抽,然後調侃道,“霍隊長,你要人工呼吸的對像不會是個女人吧?”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她,不知是聚光燈太灼眼,還是他的眼眸太亮,她竟被他看的一時心慌意亂起來……


    與此同時,她的腦海裏倏的滑過什麽,隻是太快,快的她都來不及捕捉。


    “這是和霍隊長開玩笑的,”上官念西當然清楚,自己隨口的一問已經涉及了隱私,她快速的話鋒一轉,“聽說霍隊長開了個培訓班?”


    霍正禹看了她一眼,仿佛在問,隻是聽說嗎?


    好吧,這是她的口誤,不過這個場合,總不能說她也不幸的成了他培訓班中的一員吧?


    “是的,主要是給大家普及一下交通法規常識,減少行車違規,提高大家遵守交規,珍惜生命的意識,”他回答的言詞簡駭,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培訓班其實是為她而開的。


    “我們在網友調查中,發現霍隊長被評為咱們市最有魅力的男人,你這樣子開課,就不擔心會增加人為的違規現象,尤其是廣大女性駕駛員?”昨晚,上官念西看到最有魅力男人這個消息時,也小小的意外了一把,當時心裏還想,他一個大冰臉男人,怎麽就有魅力了?


    可是,如果他沒有魅力,又怎麽會讓她念念不忘八年呢?


    “那麽念西小姐,你會因為這個而故意違規嗎?”上官念西完全沒想到,霍大隊長會反問自己。


    她尷尬的神經抽了抽,配合的回了句,“這個不一定。”


    “如果是這樣,我求之不得了,”他詼諧的回答很自然,可是,為什麽上官念西就覺得全身像是爬了毛毛蟲般的不自在呢?


    這一刻,她無比慶幸這不是現場直播,而且她覺得錄製完這個節目一定要告訴製片人,把這一段剪輯掉。


    她真是腦子抽瘋了,才會問他這個問題。


    有些思緒混亂的上官念西,不敢再問下去,報出事先準備好的結束語,“今天的專訪,讓我們對霍隊長有了更深的了解,他從團長到隊長,職務變了,身份變了,可是那顆博愛的心卻沒變,終生為人民服務的信念沒有變……”


    最後那句話說出來,上官念西忽的覺得有些諷刺,他的為人民服務裏,永遠有一個人排除在外,那就是她,不是嗎?


    專訪圓滿結束,聚光燈關掉的那一秒,上官念西長舒了口氣,本是一種放鬆的動作,誰知卻聽到他問,“采訪我,讓我你很累嗎?”


    上官念西吐了吐舌頭,“還好……不過你的這次專訪比較特殊,臨時添加的,時間緊,要詳細了解的材料太多。”


    “你這是在怪我,打亂了你正常的工作節奏?”這幾天,除了今天專訪外,一共和她說話不超過五句的人,這一刻的話似乎多了起來,讓人覺得怪怪的。


    上官念西搖頭,“霍隊長能上我們的節目,這是求之不得事,我哪敢怪你……哈……”


    太困了,上官念西沒控製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對不起,昨天一夜沒睡,”當著別人的麵肛哈欠,這是極不禮貌的,從小就有著極好家庭教育的上官念西,連忙道歉。


    他沒有說話,而是起身走掉,當她走出直播室的時候,就聽到她們組的主任過來,“上官你可以早下班一個小時,回去休息了!”


    她怔了下,然後微笑,“謝謝主任。”


    上官念西真的困了,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輕飄飄的感覺,她收拾了東西,趕緊的下樓,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一頭栽到床上,美美的睡上二十四個小時。


    可是,當她走出電視台,便看到門口停著一輛車,車窗很適時的降下來,霍正禹那張大冷臉再一次的呈現在上官念西眼底,她剛想問他怎麽還沒走,就聽到兩個字,“上車!”


    低沉,有力,不容抗拒,甚至還帶著絲怒意。


    上官念西不明白錄節目時還好好的人,這一會怎麽了,她遲疑了兩秒,還是上了他的車,可是她的屁股剛碰著座椅,就聽到他又命令道,“係上安全帶。”


    好吧,和交警隊的大隊長在一起,要分秒都要想著遵守法規,上官念西係上安全帶,然後張嘴問道,“霍隊長這是有事找我嗎?”


    其實,從看到他的那一秒,她就在想,他不會還要追究她裝病逃課的事吧?


    “回去寫檢查,”他的一句話,讓上官念西因困倦而打結的思維,又一次混亂了,他讓誰寫檢查?


    她嗎?


    “晚上十點前要睡覺,這個規定你忘了嗎?”他的又一句話,讓她豁然明白過來。


    隻是,他把她當成了誰,他的兵嗎?


    還是,他的時光機還停在八年前?


    可惜,兩者都不是,她不是他的兵,時光也流轉到了八年後。


    “霍隊長,你糊塗了吧?”她苦澀的冷笑。


    他卻義正言辭,“疲勞上班和疲勞駕駛是一樣的,這都是安全隱患,做為我的學員,疲勞上班一樣要受到懲罰,八百字的檢查,下周一交給我。”


    上官念西困頓的神經已經清醒,她看著他,看著這張大冷臉,那樣子和八年前的那晚何嚐相識?


    隻是……


    “霍正禹……”她低吼了一聲,“你已經沒有資格命令我,檢查我也不會寫。”


    寫檢查!


    這是上官念西人生中最恐怖的記憶,她恐怖的不是寫檢查本身,曾經,她甚至把他罰自己把寫檢查當作幸福的事,可是一想到曾經為了寫檢查,被他關了三天三夜,偌大的房子裏,隻有她一個人,黑燈瞎火的……


    每每想起,她都會心底發寒。


    上官念西突然激烈的反應,也讓霍正禹意識到什麽,他深呼吸,暗罵自己又沒控製住情緒,而惹到了她!


    他讓台長放她早回家,除了想讓她休息,還有一點就是給她道歉啊。


    八年了,他還欠她一句對不起!


    為把她一個人關了三天三夜,他要道歉,盡管關她並不是他的本意。


    “停車!”她又陡然一聲,讓他一顫,但是他並沒有聽她的,而是低叫了一聲,“西西……”


    而這一聲,像是一把極銳的長箭,直穿她的心,穿過她的舊傷,雖然不再像最初那樣疼,可是那滋味也不好受……


    “停車,我要回家睡覺,”上官念西隔了八年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了。


    他把她關起來,然後那樣消失了,最初,她在漆黑的夜色中,還把等他當作幸福來對待,甚至畫了滿屋的卡通,幻想著他們幸福的生活,可是最後的結果呢?


    如果不是霍媽媽,她或許就餓死在那個房子裏,變成一堆白骨了。


    他可以不愛她,但沒有權那樣傷她。官多官麽貢。


    她是愛他,愛的任性,可並不能因為這樣,他就能任意踐踏她的愛。


    霍正禹看出了她情緒激動,所有要說的話,又都被壓了回去,他暗罵自己笨,又把他們的關係搞糟,看著她十分困倦的樣子,他輕輕說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拒絕。


    可是,似乎她的拒絕,對他從來都是無效的。


    他不再說話,車子往她家的方向駛去,上官念西閉上眼,慢慢平複自己的情緒,可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喂,你好,我是霍正禹……何大娘,你別著急,你慢慢說……東東發燒了?39度多,那要送醫院……我?我現在……”


    上官念西睜開眼,便看到他為難糾結的眼神,已經平複情緒的她衝他點頭,她聽出來了,他遇到急事,而因為車上有她,所以才糾結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上官念西的眼神,霍正禹衝電話那端說,“何大娘你別著急,我馬上就去你那裏,把東東送醫院。”


    掛了電話,霍正禹給她解釋,“何大娘的孫子發高燒了,我要送他去醫院,所以不能送你了……”


    對於東東這個小孩,上官念西是知道的,昨天她還采訪過那個小家夥,他是霍正禹資助的兒童之一。


    “我跟你一起去吧,”上官念西的話讓霍正禹很意外,她解釋,“我哥是院長,我去或許能幫上忙。”


    說完,她就掏出手機給上官西戰打電話,“哥,我有個朋友的孩子病了,發高燒39度多,你安排一下……嗯,好,我到了給你打電話。”


    收起電話,上官念西對看著她的霍正禹點了下頭,意思是一切都安排好了。


    由於東東病情急,霍正禹在不違規的情況下,加快了腳下的油門,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上官念西的頭轉向車窗外,看著路邊陌生的風景,八年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都說物是人非,可是她覺得物也不是那個物,人也不是當年的人了。


    終是太困,到達東東家的時候,她還是睡著了,下車的時候,霍正禹並沒有叫醒她,直到醫院,她才醒來,回頭看了眼何大娘懷裏抱著的孩子,小臉紅的嚇人,她再次撥了哥哥上官西戰的電話。


    三個小時後,東東的體溫已經降下來,霍正禹和上官念西才從醫院離開,這時,已經是華燈初上,千家萬戶用餐的時間。


    “一起吃頓飯吧?”他試探的發出邀請。


    上官念西想說不用了,可是她的肚子那麽不配合的咕嚕一聲,她尷尬的吐吐舌頭,無比惱火自己肚皮的誠實。


    “你還和從前一樣,”他記得,八年前她就是這樣,隻要一餓肚子就會叫。


    她哂笑,“有些東西不是時間能改變的。”


    他一頓,看著她的眸光深了些……


    “我要吃大餐,”上官念西感覺到了他目光中的灼熱,不自然的岔開話題。


    大餐?1e1do。


    不由的,他就想起了她說的人體盛宴,而且還是男體……


    沒人知道,他聽到這個時候的心情,那滋味就像是吃了幾百隻蒼蠅一樣惡心,她怎麽能碰別的男人身體?


    “這裏沒有人體盛宴,”就算是有,他也不會讓她吃。


    後麵的話,他自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前半句話的語氣是硬梆梆的。


    上官念西一陣惡寒,果然那天他什麽都聽到了,她不屑的嘟了下嘴,“人體盛宴,也不是誰請我都吃的。”


    “……”他被她堵的心裏起火。


    心裏暗想,回國歸來的她,似乎就是喜歡和他唱對台戲。


    最終,他帶她來到了一家土菜館,味美卻不膩的家庭菜,配著熬透的雜糧粥,上官念西美美的飽餐了一頓,隻是霍正禹吃的很少,更多的時間是看著她吃。


    哪怕如此,上官念西也沒有客氣,美食當前,她是可以忘記一切的。


    “謝謝你的晚餐,”吃飽喝足以後,上官念西很禮貌的道謝,然後說道,“下周我準時去上課。”


    通過三天對他工作生活的跟蹤,她發現他是位真的很用心負責的大隊長,所以她決定摒棄對他的成見。


    她的話讓他意外,其實今天在看到她為了錄節目整理材料,連覺都不能睡以後,他就決定以後不要她去上培訓班了,誰知,她竟說以後準時去。


    似乎,他們的節奏總不在一個拍上……


    “你不去,我也會給你考試通過,”他隻能這樣說了。


    “你的意思是給我開後門?”


    他動了動唇,他想告訴她,他不僅給她開後門,他所有的門都時刻對她全方位360度開放,可是她還會進來嗎?


    “你在國外這些年過的不錯吧?”他問。


    “還行!”她悄悄打了個哈欠。


    “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回來了,”他的語氣中帶著點淡淡的憂傷。


    隻是上官念西並沒有聽出來,因為吃飽喝足後,她更困了,現在連和他說話,她都是強撐著。


    “西西,對不起……那次我是出了急任務,才把你關在家裏的,”他沒有忘記今天等她,又約她吃飯的目的,終於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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