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山如畫屏,珠帶七湖清。


    七湖連池風景區位於黑龍江北部。拔地而起的22座火山中,一條蜿蜒曲折的河流,宛如一條藍色的綢帶,將大大小小七個堰塞湖串聯起來。這些火山中,最近爆發過的離今天也有了兩三百年,當年令人望而生畏的火山,如今都成了一個個火山錐。河流便從火山錐之間穿流而過。


    七湖連池風景區範圍內還分布著很多沒有被河流串在一起的湖泊,比如藥泉湖、南北月牙泡、八卦湖、溫泊等等。柔美靈動的湖水中倒映著雄峻青山,山水輝映,剛柔相濟,在雄渾壯闊中不失細膩柔美,粗獷豪放中不乏精雕細刻。雲霧繚繞下,“群山環抱翠湖清”,構成一幅優美的中國傳統山水畫卷。


    端午將近,七湖連池風景區贏來了它一年之中最熱鬧的幾天,一年一度的華夏火山聖水節正在進行,七湖連池風景區沉浸在一片喜慶與祥和當中;景區內鑼鼓喧天,花開遍地,音樂奏響,歡歌勁舞......


    一輛白色的大型旅遊大巴停在風景區門前,車門一打開,三三兩兩輕便裝扮的遊客們便迫不及待的從車上擠了下來。有的好奇地四處張望,有的則彎彎腰踢踢腿,活動下手腳。等在景區門口的散客導遊們像見了血的蚊子一樣,轟的一下圍了上來,剛要開口,就看見大巴上下來一位揮動著三角紅旗的俏麗女生,她邊賣力地揮動著旗子邊用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大聲地招呼著遊客:“集合了,集合了,天緣旅行社的來我這裏集合了!”


    散客導遊們見狀,知道攬客無望,又轟的一下散了開去,回到原處,等待下一批遊客的到來。


    也難怪散客導遊們誤會,一般旅行社帶客旅遊,都會給遊客發送統一外套,以便辨認和管理;當然也有例外,比如眼前的這個天緣旅行社。


    導遊小芳費了老大的勁兒才讓陸陸續續集中來的遊客們安靜了下來,她清了清人數,不多不少正好18個,放下心來之後又不厭其煩地再叮囑了一句讓遊客們不要離團太遠,她先帶他們去早已訂好的酒店休整一下,再按早已安排好,發放到每個人手中的行程表觀光旅遊:“我們的時間很充足,所以大家不要著急,跟好前麵的團員,不要掉隊。現在請大家帶好自己的行李,我們先去訂好的旅館入住。”


    說完,小芳揮了揮手中的旗子,引起團員的注意後,便帶頭往前走去。後麵的18個團員兩三個一夥地跟在她後麵散漫地走著,呼朋喚友的招呼聲,嘰嘰喳喳地談話聲,與景區內的音樂聲混為了一團。


    走在最後的一夥人人數最多,有六個,搭配也很奇怪,五男一女;但他們這夥人與前麵的團員相比,有些過於安靜了。大多數時候,他們都自個兒到處張望,恨不得將景區的一切都收進眼中,若不是偶爾六個人會碰頭低聲地聊上幾句,旁人也不會發覺他們原來是相互認識的。


    旅館離景區大門並不遠,走了大概一刻鍾左右,導遊便在一座看起來毫不起眼的三層小樓房前停了下來。處處感覺新鮮的團員們也隨之停了下來,眼光隨著小紅旗的揮動望向了小樓房上麵掛著的豎型招牌“天天酒店”。


    “啊!這也叫酒店?”


    “不會吧,這麽破舊的地方還要了我們這麽多錢?”


    “老公~這裏看著條件好差,我們自己出錢另找地方住吧!”


    “我看還行,上次我去西部旅遊,那兒的酒店比這還要破舊,錢還跟這裏收的差不多呢!”


    眾人的議論全都聽進了導遊小芳的耳中,她沒有立即開口辯解,而是貌似高深的一笑,揮著小旗,示意團員們跟她進去。絕大多數團員站在原地,嘴裏聲討著導遊不負責任,抱怨著旅行社心太黑,推推攘攘的,就是沒有人願意帶頭進去,可也沒人願意扭頭就走,畢竟,錢都已經交了,這時候走,太虧了。


    正在大夥兒猶豫不決的時候,原本站在最後麵的那六人走了出來,也沒跟其他團員們打聲招呼,直接就進了“天天酒店”,其他人見了便待不住了,心裏想著別讓他們先將好房間挑走了,顧不上聲討抱怨,爭先恐後地跟在他們身後進了大門。


    今年天氣熱得特別快,端午時節,人們就已經換上了短衣短褲。之前因為剛到七湖連池風景區,看哪兒都覺得新鮮,遊客們暫時忘記了天氣的炎熱,一進酒店,就覺得一陣凉沁之氣撲麵而來,卻又不像空調房那樣悶和燥。


    導遊小芳正在酒店前台商量著什麽,最先跟著她進來的那六人則並沒有像其他團員想的那樣,圍著導遊要求挑選房間,而是分散在大廳的各個角落,稀奇的東摸摸西看看。


    旅行團裏唯一一對新婚夫妻,也就是之前嚷嚷著要出錢另找地方住的那對情侶,女的長得很漂亮,身材嬌小玲瓏,眼睛大大的,瓜子臉,她正撒嬌般地狠捏了丈夫一把,示意他趕緊上前去跟導遊要求挑一間最好的房間。丈夫身材也不是很高,但脾氣似乎很好,對新婚妻子的要求言聽必從。邊呲牙咧嘴誇張地揉著被捏的地方,邊快步地跑到導遊身邊提要求去了。


    其他團員見了,也有樣學樣,不一會兒,導遊身邊就圍滿了人。不過導遊小芳一點都不著急,類似的情況她遇到過無數次,之間她熟門熟路地將前台遞來的房卡一一分給了眾人,邊分邊承諾每一間都是最後的最合適的,絕對不會讓團員們失望。


    坐了大半天車的遊客們也的確有些累了,既然有了導遊的保證,便也沒多說什麽,紛紛拿好自己的行李,上樓找房間去了。


    人很快就散了,就隻剩下了最早進來的那六個人,導遊拿著手裏剩下的六張房卡,遞給了他們當中的領隊者,一個二十多歲,白淨秀氣的男人:“來,你們的房卡。幸虧你們招呼打的早,不然這旅遊旺季,哪有可能一人住一間房。”停了停,導遊好心地建議道:“這裏房間的條件真的不錯,你們完全可以兩人共一個房間,我和那位女士一個房間,正好合適!”


    白淨秀氣的男人笑著搖搖頭拒絕了導遊的建議,並沒有多做解釋,將房卡分給另外五人後,他們一行人也提著行李上了樓。導遊聳了聳肩,不在意地笑了笑,又轉過身去和前台聊起天來,來了多次,她和這裏的工作人員都很熟悉了。


    前天的年輕小妹曖昧地對她眨眨眼道:“怎麽,看上人家了?這麽好心替人家省錢?”


    “切,他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小芳趕緊否認,心想這幾個可是自己半路拉的散客,不對他們好一點,怎麽能讓他們心甘情願地待在團裏?不過這些自然不能對酒店的服務員說,兩人笑鬧了一會兒,小芳也上樓去了。


    三樓,也就是頂樓,最後上樓的那六個人居然沒有去各自的房間洗漱休整,而是集中在最大的一間套房裏,或坐或站或倚,目光都集中之前與導遊交涉的白淨秀氣男子身上。


    “我們派來收購火須草的人走的路線和這個旅行團的路線差不多,隻是到了龍岩台,也就是行程表上後天要經過的景點,他們就忽然失去了聯係,連大伯都感應不到他們的氣息;但是幾位師兄弟的本命牌還完好無損,所以大伯讓我們不要驚動警方,這件事就算不是修真者所為,也不是凡人的警.察能解決得了的。”


    說話者正是盛如軒,他練氣五層的修為在六人中隻能算中等,上有練氣十層實則十一層的綠萍,練氣六層的盛如信,下有剛進階到練氣五層的童立偉和蘇浪,和練氣四層的□;可他們都默認了盛如軒的領導地位,一路上都是聽盛如軒的安排行事。


    綠萍剛與他們匯合時,也很疑惑為何這次盛氏派來的人修為都不高,盛如軒坦白地解釋說盛氏這次實在是分不出人手來處理這件事了。盛氏築基期的四人,盛彥君閉關突破,盛淩峰暫代家主之位,盛淩竹一心撲在築基丹的煉製上,餘下的盛淩澤正在追查那名手持判官筆的修者來路,據說可能與西部修者聯盟有關。餘下的煉氣期弟子中,修為最高的白殷然正在閉關參透綠萍給他的那份金屬性功法,而他的弟弟白卓然已經失蹤,與他一起失蹤的還有六個盛氏的修真弟子。如此一來,餘下稍微優秀一些又對盛氏忠心不二的修真者,也就隻有這幾個人了。


    盛如軒說的無奈,綠萍聽得驚心,這樣一算,因為火須草這件事,盛氏年輕一輩的修真者就折損了近半,對盛氏的打擊著實不小,不過看盛如軒似乎並不擔心遠在魔都的盛氏眾人,綠萍猜想盛家應該還有底牌未出,一時半會兒,不用擔心有人會趁機端了他們的老窩。


    “我們是離開單獨行動,還是繼續跟著這個旅遊團?”修為最低的□性子也最外向,算起來,這次東北之行是他的第一次曆練,難免有些興奮和急切。


    盛如軒這次到沒有直接做決定,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倚靠在窗台上的綠萍身上,其他四人也隨著他的目光望向了綠萍。除了盛如信,其他三人都對這個突然就出現在盛氏修真者圈子裏的女修真者很好奇,而且她的修為在六人中還是最高的一個。


    修真界強者為尊,他們對盛如軒谘詢綠萍的意見覺得理所當然,並沒有任何不耐地表情出現,隻是靜靜地等著她開口。綠萍想了想,開口問道:“龍岩台的地形如何?”


    “說是台,其實恰恰相反,是一處方形的,凹陷下去二三十米的盆地地形,和火山口有點類似,但它的麵積大的多,東西南北各有一處火山錐,被曲折蜿蜒的烏魯河將它們連了起來,順著烏魯河往北,還有三座火山錐被串起,這七座火山在290年前最後一次噴發後,就沉寂地佇立在那裏,沿著烏魯河,兩岸植被極其豐富,火須草也包括其中,我們的人應該就是在那附近采購收集火須草時出事的。”


    回答的人是一路上都很沉靜的盛如信,看來他為這次的東北之行做了詳細的準備,也認真考慮過采購小組失蹤的各種可能性了,綠萍知道盛如信是個謹慎非常的人,見他對龍岩台的事信手拈來,便知道他腦中有了方案,便問道:“那你認為,我們該單獨行動,還是繼續混在旅行團裏?”


    “前麵三次都是單獨行動出的事,我看這次,我們還是跟著旅行團走吧。反正我們是半路上車的散客,發現情況不對,咱們立即撤出,不會傷害到凡人的。”


    綠萍和盛如信的想法一樣,但她是因為對龍岩台這個地方產生了點興趣,跟著導遊走,總是能聽到更詳細的介紹和一些可能很有用的神話傳說。


    見沒人反對,盛如軒便宣布繼續跟著旅行團行動,一切等到了龍岩台再隨機應變。


    “對了,”盛如信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補充了一句,“那四座火山錐的熔岩台地下有許多熔岩隧道,其中最大的一個洞穴正好就在龍岩台的正下方,據說有500多米長。”


    綠萍靈光一動,似乎有什麽想法在腦中閃過即逝,她一下子沒有抓住,不過,她覺得盛如信補充的這個消息很重要,洞穴,用來藏人不是正好嗎?


    商量好後,幾人就陸續回了自己的房間,盛如軒卻留了下來,綠萍知道他應該有話跟自己說,便用眼神示意他有話盡管說。“我大伯、三伯、四伯你都已經見過了,我還有個二伯,盛淩雲;他修為離築基期還差一點,但尤其擅長陣法,所以......”


    “所以,這麽少的人留守在魔都,你才會一點都不擔心!”綠萍笑著將盛如軒未盡的話說了出來。


    其實盛如軒不做這一解釋,綠萍也覺得可以理解,不過,他說出來,就表示他們盛家對綠萍是誠意十足的。綠萍亦投桃報李,對他說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想,這事也許並不是衝著你們盛家裏的,而是衝著我!”


    “此話怎講?”盛家對綠萍的身份捂得很緊,連這次跟來的童立偉、蘇浪和□都是第一次見到綠萍,誰會這麽神通,這麽快就知道綠萍的修者身份,並且打上她的主意了?


    “孫廷煥!”綠萍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緊緊地盯著盛如軒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些什麽。盛如軒倒也沒讓綠萍失望,瞳孔急劇地收縮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驚訝地說道:“孫廷煥?孫家最年輕的築基修士孫廷煥?你和他交過手了?”


    綠萍搖搖頭。盛如軒話剛出口就知道自己多此一問。若是綠萍和孫廷煥交了手,她又怎麽會好端端地坐在這裏和自己議事?練氣十層修士和築基期修士,有可比性嗎?


    “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了袁朗的氣息!”綠萍也沒打算就此事瞞著盛家,“他們,有可能是一個人!”


    這次盛如軒更是驚訝萬分了,他眼光一閃,似想到了什麽,脫口而出道:“對,肯定是他,據說孫廷煥昔日得了一本功法,練就了一雙能夠攝人心魂的‘邪瞳’,隻不過,最近這一二十年,他很少在人前出現了,有人傳言他為情所困,不思進取,浪費天賦,沉溺在旁門左道中不可自拔,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番話倒是與綠萍聽到的孫廷煥與宋鬱文的談話內容合的起來,但她也沒多說,隻是點點頭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修為比我高深,我也不敢過多窺探,不過我也發現他的眼眸有些不尋常,偶有銀灰色光芒閃過,可能就是你說的那雙‘邪瞳’!”


    “原本孫家與我們盛氏一直都是勢均力敵,二十多年前,這個孫廷煥忽然就進階到了築基期,成了築基修士,孫家實力大增,一夕之間就壓過了我們盛氏。”盛如軒說此話時並沒有強烈的情緒波動,綠萍感到他是真的對孫廷煥這樣的修煉天才不嫉不妒,他的心態,比起盛如信實在是好了太多。


    “他是築基修士,若他真是袁朗,他就與我有過近距離接觸,看穿我的修真者身份並不稀奇,至於為何我會認為他是衝著我來的,”綠萍停頓了一下,才慢慢開口說,“可能與你之前說的他為情所困有關!聽說,當年他始終堅稱他會讓死去的宋雪筠正大光明活著回來的!現在,離當年整好二十二年!”


    盛如軒聞言心中一動,沒有修出元嬰的修者若是隕落,無論用何種方法保存下來三魂七魄,殘存於世的極限就是二十二年,除非你有早已消亡於世的安魂木或安魂石。這是巧合嗎?


    作者有話要說:可能是新的地圖開始,卡文卡的厲害!


    之前上傳時太匆忙,好多蟲子都木有發現!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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