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時,黎雅逸已經在院子裏等著她了。[.超多好看小說]


    獨步搖踏出院子,今日仍是一身輕便的黑衣。


    “什麽事?”迎上黎雅逸的俊顏,獨步搖似有些不耐。


    感受到獨步搖的不耐,黎雅逸語氣則放了緩,抬眉看了看早就蹦出來的太陽,都已經過了午時了,若不是他來院子親自叫人,恐怕都還在睡。


    黎雅逸又發現獨步搖,原來她是這般愛睡,看著還真是一無事處,身為一個男人,若整日好吃懶做,這往後的日子要如何過?


    轉念一想,黎雅逸覺得自己擔心過頭了,肖公子如何又與他無關。


    但想到獨步搖依賴著李傾過活,心裏邊有一股特別古怪的感覺。


    “肖公子倒是住得舒服,隻是殿下那邊,就是不知道肖公子可否放得下。”這一次,黎雅逸的語氣裏明顯多了幾分諷刺意味,還有一股淡淡的酸氣。


    獨步搖聳聳肩,有些無奈地開口。


    “他都不見我了,我又能有什麽辦法?”


    “今日是皇上壽辰,殿下必然會出席,而且……”黎雅逸說到一半的話又頓住了。


    獨步搖眉心一擠,轉過身去看著他,直覺上告訴她,似乎還會有些什麽,“而且什麽?”


    “應邀的嫡係中就有那位被皇上指婚給殿下的周小姐,肖公子你當真不去?”敢情黎雅逸這一趟趕回來是為了將獨步搖帶進場的。


    獨步搖有些愣愣然,“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黎雅逸挑挑眉,淡聲道:“這婚一指,隻怕……”


    “沒有隻怕,他不會要。”很篤定。


    “這隻怕由不得殿下。”黎雅逸的聲音沉了沉,似乎覺得獨步搖非去不可。


    “我不想去淌這渾水,不管皇帝在算計什麽,我都不會讓他得程,但我上那種場合,煩人。”獨步搖不想將事情搞大,有些時候她就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人,指不定到了大場後,看到那周小姐比自己更漂亮,更吸引人,自己一個沒忍住就這麽將對方弄沒了,事情可不就鬧大了?


    黎雅逸沒想到獨步搖隻給了這麽個簡單的理由,煩人?


    “看來肖公子並不是那麽喜歡殿下,要知道,皇上是殿下的皇叔,有些事情自己人會有些難辦,若是外人橫插一腳就會理所當然一些。”黎雅逸分析著。


    獨步搖挑挑眉,橫著眼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說,讓我明著去搶男人?”


    聽著這話有些古怪,站在黎雅逸身後的鄭獁也不由一臉不自在地看著獨步搖,黎雅逸更不用說了,那臉都有些微暈紅。(.好看的小說)


    “咳——若肖公子這麽說,也不是不可以。我們隻是不希望,殿下的命運掌控在皇上的手裏,畢竟周家不單是名門世家,更是皇上最得意的心腹。”將周家的嫡女嫁給李傾就等於監視了李傾的一切。


    獨步搖冷眼橫了他一眼,轉身就出院子。


    黎雅逸被她這個莫名奇妙的動作給弄得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還愣著幹什麽,黎將軍要的不正是我入宮搶回你們的殿下嗎?”獨步搖的聲音提了提,從前邊傳來。


    望著獨步搖一襲黑衣背影,有些恍神。


    一般宴席,男賓一般都會先入宮,而後再是女眷。皇帝大壽,請的自是一些嫡係,再來就是一些有名氣的,比如,墨竹兒這個墨家主也被邀入其中。


    皇帝在宮中設宴,文武百官同樂。


    過重重宮門,尋著人群而去,前殿彼時已經一陣的喧嘩聲傳來,青一色都是年輕一類的男子。而有些來得早些的女眷,此刻正在偏殿與皇後娘娘叨嘮著些家常,同是傳來一陣陣的清脆女子笑聲,獨步搖被當成男人帶入正前殿,心中也彼有些無奈。


    黎雅逸的人剛踏進,那邊湊作一群的人同時回身過來,李傾身邊的紅人,有些人自是要好好的看著。


    當掃過一襲黑衣的獨步搖時,眾人的眼裏明顯有些愣愣然,接著就有些耐人尋味起來。


    優其是看向獨步搖的目光更是熾熱了幾分,獨步搖當作是什麽都沒有看到,單手負後靜靜地跟在黎雅逸的身側。


    聽說今日墨竹兒也在賓客之中,想必那天晚上並沒有發什麽些什麽事,亦或者是發生了,隻是被墨竹兒擋了回去。


    正想該如何找個合適的時機找到墨竹兒說上幾句話,待見人群中人讓開一條道來,光環四射的李美人正端坐座間。


    群臣圍繞,可見他這個殿下做得相當的滋潤。


    但是,今日的李傾很是與眾不同,從或坐或站的茫茫人群之中,獨步搖依然能一眼看到他。


    最為關鍵的是,今日的李傾並沒有戴麵具。


    俊美絕倫的五官,一頭烏絲隨意的用同色玉冠高高束起,黑色錦袍,他身子微微傾斜靠坐在前殿隨意擺放暫坐的大椅上星目流轉間像夜空的上弦月一樣皎潔,卻帶著冰冷無情,在對上獨步搖那雙半幽怨的黑瞳時,卻是柔了柔,仍是沒有半絲動作,愣是從獨步搖的身上收回線視。


    獨步搖嘴角扯了扯,這家夥仍是氣著自己。


    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正想著直奔向他那個方向,但覺眼前黑影一罩來,一名冠玉高貴華服男子擋住了黎雅逸與她的視線。


    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本想著不理會這人,但見對方眉宇間隱隱帶著幾許深暗,不由多看了幾眼,停足抿唇。


    “見過大皇子!”黎雅逸先是衝著對方拱了拱手,聲音淡淡冷冷,不卑不亢。


    獨步搖挑眉,深深地重新打量著眼前這個略有些高大的男人,這就是大皇子李鄚?


    李鄚衝著黎雅逸笑了笑,聲音還著幾分沉然的倜儻,“這位不會就是將軍府被稱為淫賊的那位貴客吧?果然與傳言中所說那般!”


    黎雅逸眉毛一揚,恭謹地道:“大皇子,那件事隻是一個誤會,臣的貴客必然不會做出那等出俗之事。”


    不難聽出,黎雅逸的話裏帶著幾分護短的味道。


    獨步搖不由側目認真看了黎雅逸幾眼,然後又往偏殿方向望過去,隻見女眷進入間並沒有墨家的人影,然後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


    一個來回間,大皇子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不明意味的眼神。


    獨步搖轉回視線間,正好捕捉到一絲,柳眉揚了揚。


    “黎將軍莫激動,本皇子不過是開了一個玩笑罷了,何須當真。肖公子,你說是不是?”言語間,衝獨步搖揚起笑容。


    笑容雖有幾分迷人,但獨步搖完全沒有半點欣賞的心思。


    “大皇子說得是,隻是沒想到,在下區區一無名小卒還被大皇子惦記著,是肖某的榮幸!”抬眸與之對視,涼涼地開口。


    李鄚也不惱獨步搖對自己的冷淡態度,雖然這個大皇子並沒有被封為太子,但終是嫡長子,是皇後所出,必然的是下一任儲君人選。朝中大臣見風使舵,自然是搖著尾巴緊巴巴地巴著他。


    而今,這個如魔般的冷漠少年卻如此不給他半點台階下,獨步搖又站在黎雅逸的身邊,這已經表明了她的立場與他大皇子是對立的。


    “肖公子如此風流陣仗流出,在琰國怕也不是什麽無名小卒這麽簡單了。”大皇子望著獨步搖,眸子裏閃過微可不察的冷芒。


    獨步搖眯了眯眼,直直地望著大皇子。


    那一夜的事,倒底是不是與李鄚有關?若不是,為何他非要咬著自己昨夜的事不放?而且,有種感覺,獨步搖覺得這個心機深沉的大皇子,在監視人中加上了自己,而且還是重點。


    這個大皇子……


    “如此說來,當真是肖某的福氣!這還得感謝一下將軍府內那位九小姐了!”獨步搖前一句是對大皇子說,而後邊一句則是對身邊的黎雅逸說的。


    告戒他,要管好將軍府的人,莫讓別人利用了還樂在其中,居時誤了大事,可就別怪她獨步搖下狠手。


    當天,獨步搖想過了,是該給黎雅逸一點時間去處理自己府中的雜人。


    若還有下一次,也不管是何人,威脅到她有關的人的,隻有一條路走,死。


    大皇子與身邊的貴公子們都彼有意味地看著獨步搖,眼中光芒亂閃,心思各異,但他們卻是不掩去那灼灼眼神,直想在獨步搖的臉上盯出一個窟窿來。


    獨步搖皺皺眉,被盯得渾身不舒服。


    “肖公子……”大皇子剛想再說些什麽,獨步搖已經錯過他的身邊,直奔向那處最為明亮之地。


    李鄚的笑臉一僵,眾男子愣然地看著獨步搖直奔向李傾的方向。


    黎雅逸請了禮,也跟著獨步搖大步向李傾的方向走去。


    重心點一轉,眾男子本就十分的嫉妒李傾有那樣的一張臉皮和那一身不可一世的氣勢,如今就連這個渾身充滿魔力的黑衣少年也巴著李傾過去,眾人的麵色有些難看。


    “殿下!”黎雅逸也隻是衝著李傾淡淡地拱手。


    李傾冷眸一抬,示意坐下。


    黎雅逸倒是大大方方地挑了一處坐下來,跟著進來的鄭獁連忙沏上茶水,從太監手裏接過瓜果之類的吃食。


    因為宴席還有一兩個時辰才會開,而這前殿正是眾臣等待的地方,有的在宮中行走,卻有大多數人在前殿等著,所以,成群結派的,或坐或站的,好不熱鬧。


    雖然看似未注意到李傾這邊,但實則,整個在前殿等待開宴的大臣們,貴公子們都將注意力往李傾這個方向投來,暗暗盯著李傾的一舉一動。


    如今獨步搖一走過去,那些視線就格外的明顯起來。


    接著就見跟在李傾身側的貼身侍衛衝獨步搖躬身行了一禮,而獨步搖也理所當然的受了。這邊的動靜,引得眾人心疑。


    李傾身邊的人是何種性子,人人都十分的清楚,若非不是真的有點身份的人,根本就不會得來對方的恭敬。


    可是這個處處吸引人的黑衣少年卻能受洛海一禮,而且還能那樣從容受下了,可見這個黑衣少年身份必然是不簡單。


    黎雅逸坐下來,就捧過鄭獁遞過來的茶水,抿著一口,然後用眼角看著獨步搖下一步動作。雖然一早就清楚獨步搖與殿下的關係非同尋常,但見殿下身邊的貼身助力洛海向獨步搖行禮,心裏邊還是有些小小訝異。


    就剛剛洛海剛剛那一個動作,就已經讓滿殿的人深了幾分看向獨步搖,諾大的前殿,有些壓抑。


    獨步搖見李美人慵懶靠坐在大椅上,手支著下巴,用美目淡淡掃了自己一眼,然後沒別的動作,不由心中一個氣惱。


    李傾是她的人,聽到那皇帝替他主持了婚姻,心中分為惱怒,卻又不能衝著這個素色可餐的美人發怒,隻有深深的愧疚。


    看來,他真的很生氣。


    見他冷漠,獨步搖大步繞過他麵前幾座,直接來到的麵前,然後在眾人的抽氣聲中直接坐到他的懷裏去。


    “噗——咳——”一直盯著獨步搖動作的黎雅逸直接將入喉的一口茶水給噴了出來,直嗆著他難受,臉色古古怪怪。


    緊接著,前殿內哄然而起,議論聲一聲比一聲高,個個臉色古怪震驚,更多的是不可致信。


    誰都知道殿下頂著一張天顏,一副無害的模樣,但是他卻是冷漠無情,從雲國回來後,就不曾讓任何近過身。


    而獨步搖此舉,簡直跟找死沒什麽兩樣。


    李傾那張冷冽的臉在獨步搖當眾做如此動作時,微訝一閃而逝,接而卻像是沒事人一樣,仍然保持著那靠坐的姿勢,坐在腿上的人兒卻知道他不會給自己任何反應,也不曾理會。


    明明是兩個男子,黑衣相貼,做出如此曖昧的動作,融化在一起,兩人樣貌都是絕世之品,這般看著,不會覺得可笑,可恥,卻該死的和協相配。


    前殿靜了,針落可聞。


    獨步搖似不察,當眾人為透明之物。


    “美人兒——我錯了還不行麽?”獨步搖聲音微啞,低低的傳入李傾的耳內。


    李美人仍然支著身子,看著坐在他懷裏的人兒,不語。


    近乎哄人的聲音,整個殿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接著,完全呆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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