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璿璐笑著打招呼,他穿著一件白袍,麵如冠玉,表情溫和,仿佛他不是謀朝篡位的反賊,還是那個出塵如仙的陵王爺。


    寧靜怡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對麵男人笑得令她心生膽寒,她慌張地問:“這是哪裏?你抓我來這裏幹什麽?”


    “這裏是哪兒你不必知道。本王既是把你請到此地,自然是有目的的。”他勾了勾唇,眼底陰霾不退。


    “這是‘請’嗎?把我打暈,然後還綁了起來。”寧靜怡冷哼一聲。


    “他們的手段是有些粗魯了,不過你將就著吧,畢竟他們可不是我的直屬手下,不聽勸呢,你要是惹他們不高興了,到時做出什麽禽獸舉動,本王可是阻止不了呢。”他看似好心地勸道,唇角笑意邪氣縱橫。


    “天下第一美人,果然姿色不凡,明豔動人。陵王爺,不如讓老四我嚐一嚐吧?”侯成笑眯眯地掃了寧靜怡片刻,那目光猶如實質一般將她全身上下掃視一番,似是要將她的衣服剝開一般。


    寧靜怡嚇得脊背發寒,雙腿發顫,她蹬著腿想要逃開,卻隻弄出椅腳和地麵的摩擦聲。


    受製於人,而且這些人看起來好像亡命之途,千金之軀的寧靜怡哪裏遇到過這種陣仗。她嚇得失聲道:“放肆,我……我是東寧公主,你們要是……要是……”


    “要是和公主睡一晚,老子便是東寧的駙馬爺了!”老三王虎哈哈笑道。


    寧靜怡嚇得麵無血色,那些在宮人麵前的高傲無法擺出來。這些人明明知道她是東寧最受寵的公主,卻肆無忌憚,分明就不懼她的身份。也許他們會來個毀屍滅跡,到時連證據都找不到。


    越想越害怕,她嚇得哭出來。


    “哈,不過是說兩句,居然哭了。”王虎抓了抓頭發,恥笑道。


    楚璿璐看到效果已成,便掃了一圈,製止五狼幫的人繼續調笑。


    他淡笑地看著哭成梨花帶雨的寧靜怡:“不知公主現在願意和本王合作嗎?”


    ……


    楚璿鈺從宮內回來,俊臉上有著明顯的疲倦。


    一天了,金玲公主還沒找到。原本此事和他關係不大,但是因為那天自己正好和金玲公主遊湖,所以就扯上了關係。


    而楚璿瑾剛經曆了一場兵變,眼下竟然又讓東寧的公主在自己的京城中失蹤,忙得他頭昏眼花,累成一攤泥。


    行宮內,寧晨昕坐在桌邊,聽著暗衛的稟告,他沉默片刻,才道:“繼續找。”


    眾人雖然找不到人,但卻隱隱覺得抓走金玲公主的人是楚璿璐。


    楚璿璐逃逆在外,以他的性子必然不會就此放棄,他們一直防備著他潛入皇宮行刺,卻沒想到他會對使臣下手。


    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


    如今楚璿璐算是窮途末路了,說不定就會來個魚死網破。他朝容易下手的金玲公主下手,不僅輕易得手,而且這個人質重量不輕,實在是聰明。


    傷了金玲公主,必然引來東寧皇帝震怒。到時東寧舉兵攻打西楚,他再趁機在京城作亂,運氣好點,說不定就真搶了皇位,運氣差點,西楚淪陷,再差點便是攪亂西楚。無論是哪樣,不好過的都會是楚璿瑾。


    這樣的想法在楚璿鈺等人的腦海裏轉了無數遍,早已確定了凶手就是楚璿璐。


    正當楚璿瑾準備派兵搜城的時候,金玲卻回來了。


    她毫發無傷地回了行宮。


    當幾路人尋問她這一天半去了哪裏時,她便隻是哭,除了哭沒了別的,弄得尋問的人都開不了口,最後隻好作罷。


    楚璿瑾卻是不放心的,總覺得此事一定和楚璿璐有關,他便讓人盯著寧靜怡。


    寧靜怡看著前麵十分冷淡的太子哥哥,她心裏有了退縮之意,但一想到和楚璿璐的交易,她緊緊咬住唇瓣,半晌,才放開,開口道:“太子哥哥,靜怡喜歡皇上。”


    說出這話,是用了她所有的力氣。她心裏的那個人不是皇上,但是她卻不得不這樣說,即便心在痛,在叫囂著不是。


    寧晨昕抬眸看向她,黑得沒有一點雜質的雙眸緊緊鎖住她的眼睛。


    寧靜怡不由得呼吸一滯,和他對視,她不自覺地以為是不是太子哥哥看出了什麽。


    就她唇色發白,幾乎撐不下去的時候,寧晨昕移開視線,平淡無波地說了一個字,“好。”


    寧靜怡鬆了口氣,然而高懸的心並沒有落下。


    一個“好”字代表著她的命令開始改變。


    寧晨昕的動作很快,當天下午便親自入宮和楚璿瑾談了此事。楚璿瑾很早之前便知金玲公主來楚的目的,不過聽說金玲公主喜歡自己時,他還是愣了愣。據他觀察,可沒看出金玲公主哪裏喜歡自己。


    雖然奇怪,但他沒有拒絕,不是不想拒絕,而是拒絕不了。


    一方麵是對方提出了對象,另一方麵是從自己這方考慮。


    東寧的公主自然不能當西楚的公主,正如當年,風華絕代的蕭貴妃,是北宣最尊貴的公主,當時的天下第一美人,西楚先皇極是寵愛她,但她也隻能當一個貴妃。隻因為身份,異族身份。若是讓異國公主當了皇後,以後江山極可能易主。


    兩國聯姻,楚皇迎娶金玲公主的消息很快便傳得人人皆知。


    西楚國的百姓歡欣鼓舞,一派喜氣。


    金玲公主嫁給西楚國,可不是一件喜事?


    天下第一美人啊,不選別人,而選他們的皇帝陛下,豈非說明著他們的皇上英明神武,英姿不凡,才能惹得美人芳心大動,甘願背景離鄉遠嫁他國?


    原先要離開的使臣一聽楚皇要大婚,雖然不是立後,但貴妃頭銜亦不小,最重要的是貴妃不是別人,而是東寧的金玲公主,楚皇又是以相當於立後的大婚行式來舉行,於是各國使臣一個個推後了行程,全都滯留在楚京,打算等楚皇大婚後再離開。


    兩國聯姻,楚皇大婚,他們又得備禮了,但是之前的禮物都作為壽禮獻給太皇太後賀壽了。如今,隻能另外辦置。


    京城裏珍寶齋、綢緞莊等地方一時間生意熱火朝天,貨都斷了。


    沐心冉坐在床頭眯著眼細數著一手的銀票,數額全是一千兩的,一疊數下去,那得有幾十上百萬兩啊。


    雖然被囚在此,但數著銀票,她笑得好不開心。


    不用幹活,有人伺候,還有花不玩的錢,她有什麽可愁的?


    楚璿鈺進來看到的就是一個疏於打理的女人坐在床數銀票的畫麵,他不由得嘴角抽搐,心裏揣測著,自己的做法是不是錯了?


    因為擔心沐心冉被悶壞了,而他最近又忙,沒多少時間陪他,想到她似乎很在乎錢,便將近日來各店鋪上交來的銀票拿給了她,想讓她開心一點,效果的確不錯,但似乎好過頭了。


    現在沐心冉眼裏隻有銀票,根本沒有他的存在,自己都進來那麽久了,也不打聲招呼。


    他輕咳兩聲,對方還在摸著那疊銀票。


    再摸也不會多出幾張來,而且都是幹巴巴的紙張,有什麽好摸的,還不如他的手感好。


    驚才絕豔的睿王爺,神秘莫測的千曉閣閣主竟然吃起一疊銀票的醋,要是說出去,還不驚掉一地的眼珠子。


    實在看不下去,楚璿鈺上前兩步,手速極快地搶走沐心冉手裏的銀票。


    “還給我!”銀票被搶走,沐心冉抬起頭冷眼看著他。


    這些是她跑路的盤纏,哪裏能被拿走。


    “本王替你保管。”說著,他將銀票收到靠牆的箱底。


    沐心冉看到他的動作,便沒再說什麽,隻要不藏在她找不到的地方便好。


    楚璿鈺回身走到床邊,見她頭發淩亂,還有幾縷落到了麵前,便順手替她捋到腦後。


    沐心冉被他突然其來的溫柔嚇了一跳,這家夥又有什麽陰謀?


    瞧見她的神色,楚璿鈺輕笑一聲:“冉兒以為本王要幹什麽?現在還是白天,本王沒那麽心急。若是冉兒急,本王也不介意……”


    “住口!”沐心冉惱羞成怒,這家夥滿腦子都裝著什麽?明明就是他自己亂想,還總是強塞給她。


    “後天就是皇兄大婚,你弄成這副樣子可不成。本來長相就差人一截,自己再糟蹋一番,外人見了可能會以為見鬼了。”


    沐心冉輕嗤一聲,冷笑道:“我弄成這副鬼樣子是誰害的?就算在美的人關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得變成瘋子的樣。[.超多好看小說]”


    楚璿鈺眼眸微沉,聲音也低啞了下去:“你還是不肯答應嗎?隻是一句話,一句承諾。”即便是說謊,他也願意相信。


    沐心冉撇開眼,神情冷漠。


    他不由苦笑,連對他說謊都不願意,這到底是有多討厭自己,才會不願意說一句留在他身邊不走。


    沐心冉不是不願說謊,而是覺得沒有必要。她在等,等傻王爺出現的那一天。隻有傻王爺出現了,她才能安全地離開。


    楚璿鈺她信不過,腹黑的家夥,一肚子的壞水,就算放了她,恐怕也會派人嚴密監視著她。她沒有他們這些古人高強的內功和輕功,也沒有她慣用的現代工具,想要在楚璿鈺清醒的情況下逃跑,難如登天。


    何況楚璿鈺有千曉閣的人,千曉閣,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或許過於誇張,但要找到一個人,肯定不用很長時間。她需要足夠的時間來隱藏自己。到那時,她才有自信說自己不會被任何人知道,包括千曉閣的探子。


    ……


    皇帝大婚,普天同慶。


    楚璿璐站在山丘上,遙望著皇宮的方向,笑得意味不明。


    沐心冉終於被解放了,但隻是離開了那張豪華大床,離開了許多日不曾離開的房間。手,依舊被束縛著,和楚璿鈺緊緊相連。


    對於沐心冉的手段,楚璿鈺很清楚,隻要不在自己身邊,她極有可能在眨眼的功夫就逃了。雖然他有千曉閣,但不想去冒那個險,心裏有種預感,隻要他撒開手,她就會永遠地逃離自己。


    兩人穿得很隆重,從睿王府到門外馬車處,皆是並肩同行,如此親密的樣子,羨煞旁人。


    眾人皆道王爺癡情,即便恢複了神智也不曾嫌棄過王妃,反而愈加寵著王妃,將其當成愛妻寵溺。可惜了王妃相貌醜陋,沐丞相又在前些日子身亡。


    兩人如今無論是地位還是其他皆是不匹配,不知道多少姑娘等著看睿王爺休妻。不過以睿王爺目前的舉止來看,似乎是不可能了。


    因此京城內不知碎了多少女子的心,更有它國揚言要嫁到西楚、嫁給睿王爺的姑娘小姐也傷了心。


    接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羨慕的目光,沐心冉陰沉著小臉,心裏咒罵著楚璿鈺。


    上馬的時候,楚璿鈺打算抱她上去,她拍開他手自己跳了下去,結果相聯在一起的鐵鏈一扯,差點兒把她摔下馬車,在眾人麵前丟大臉。


    楚璿鈺在後麵接住她,順手攬入懷裏,縱身一躍,跳入馬車中。


    馬車外傳來曖昧的低笑聲,沐心冉頓時覺得自己顏麵大失,她不由得怒瞪他一眼。


    楚璿鈺眉眼帶笑,摟著她坐在軟榻上。


    這鐵鏈還真是好用。他心中如是想著。


    沐心冉豈會不知他心中所想,又甩了他一個冷眼,拍開他的手要坐到另一邊去,結果又被鐵鏈扯了一下,險些跌入他懷中,來個“投懷送抱”。


    她恨恨地瞪了露出的一截銀白,要是牙齒夠鋒利的話,她會馬上咬斷它的。


    幾次害她鬧笑話,還得忍受著他的毛手毛腳。


    楚璿鈺又是一陣低笑,磁性的笑聲含著愉悅,直接透過馬車傳到了外麵。


    睿王府外,侍衛和家丁麵麵相覷,不知王爺因著什麽笑得如此暢懷。不過主子高興了,做奴才的自然也開心,他們咧嘴笑了笑,暗道,王爺王妃還真是恩愛。


    “還不走?”


    沐心冉怒聲催道。


    車夫連忙揚鞭抽在馬背上,馬車咕嚕咕嚕地跑了起來。


    因為鐵鏈的緣故,沐心冉不得不和楚璿鈺坐在同一邊。


    沐心冉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往旁邊移了移,盡量離他遠遠的。


    占了幾次便宜的楚璿鈺心情大好,見她如此,也不生氣,隻是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沐心冉靠在車壁上,閉起眼假寐,裝作身邊的家夥不存在。


    楚璿鈺凝視她的臉一會兒,然後才收回視線,看起案邊的奏折。那是楚璿瑾給他的。


    楚璿瑾要大婚,便以無暇處理全部政務為由把一大堆奏折給他。才有一個皇弟謀朝篡位,也不知他心裏如何想的,竟然敢把政務交給另一個皇弟來處理。


    楚璿鈺搖了搖頭,他這個皇兄自小多疑,但卻不失為一個明君,否則當年在他以為是太後殘害自己的母妃和自己時,也不會忍住對太後和皇兄兩人下手。


    馬車晃晃悠悠地朝著皇宮的方向趕著。


    沐心冉昏昏欲睡。


    就在她快入眠的時候,一句傻氣的話把她驚醒了。


    “娘子,你回來啦。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沐心冉驀地睜開眼,清澈幹淨的黑眸如兩汪清潭撞入視線中。


    不知何時,楚璿鈺傾身湊到她麵前,睜著眼睛驚喜地看著她。


    “娘子……”看見沐心冉醒了,楚璿鈺眉眼帶笑,嘴角上揚,露出潔白的牙齒。


    沐心冉愣了一下,眼底精光一閃而過,她試探地叫了一句:“楚璿鈺?”


    話剛說出口,自己便被擁入溫暖的胸膛,清淡的香氣撲入鼻尖。


    “娘子,你終於和我說話了!”翁聲翁氣的話從頭頂上傳來,滿帶委屈,還有濃濃的喜悅,他的淺意識還停留在那日被沐心冉綁住的早晨。


    沐心冉心尖微微顫動了一下,當他再次出現時,她才恍然發現他與那個聰明的男人之間的不同,明明是同一個人,但是一個心思難測,讓她不由自主地想逃離;一個心思單純到傻,卻常常令冷情的她感動。


    她眸光一黯,軟化的心重新塑造起堅冰,即便意識不同,也隻有一個人。


    “坐下好好說話。”她冷淡地推開他。


    “不要,我放開娘子就會跑走。”楚璿鈺認真答道。


    沐心冉嘴角一抽,麵對傻王爺,她真的很難保持住一張冷麵孔。


    晃了晃手上的鐵鏈,她道:“現在我們綁在一起,我跑不掉的。”


    楚璿鈺疑惑地尋著聲音看去,看見一條鐵鏈從沐心冉的手腕垂下來,最後連接到自己手上,他好奇地扯了扯,發現隻要拉遠一點就會手痛,而且不能拉得更遠,他麵色一喜,笑若花開:“真的耶。我和娘子連在一起了,以後娘子就不會偷偷跑掉了。”


    他開心之極,時不時晃晃手,讓鐵鏈發出清亮的撞擊聲。


    沐心冉看著天真的他,眸光輕輕閃爍,嘴巴張合數次,都沒有發出聲音來。


    等等吧,從皇宮出來再行動,以免打草驚蛇。


    交代楚璿鈺下車後不要多言,不然她就砍了鐵鏈離開,嚇得楚璿鈺連忙點頭,說一定乖乖聽話。


    睿王府的馬車停在宮門外,引得他人駐足注目。


    由於事先提醒,楚璿鈺沒有出現太大的錯誤。他緊跟著沐心冉,笑不露齒,旁人看了,皆歎睿王夫妻和睦恩愛。


    一路沒出意外,沐心冉擔心的宴席上楚璿鈺幹出什麽傻事。


    席間,一直有幾道目光落在他們這邊,也不知是看她還是看他,無論是看哪一個,心情總會受到影響。幸虧沒再冒出一個傻冒的胖使臣,上次沐心冉樂見,這次卻不希望有人出來攪局,打亂自己的計劃。


    終於熬到退席後,沐心冉便迫不及待地拉住楚璿鈺回去。


    “三皇嫂!”身後傳來楚璿璞的聲音。


    沐心冉秀眉微皺,這小子又要做什麽。


    “三哥是不是把三皇嫂藏起來了?四弟我竟是從皇奶奶壽宴過後就沒再見過你。”楚璿璞腮邊露出兩個小酒窩,星眸璀璨,狡黠隱現。


    沐心冉平淡地回道:“裕王爺要是太閑了何不去鬧洞房?我看以裕王的性子,定是對那種事很感興趣吧?”


    楚璿璞一拍腦袋,哎呀一聲叫:“本王居然忘了。”


    他臉上露出追悔莫及的表情,但隻維持了兩秒,下一刻眉眼一彎,笑嘻嘻地說:“今天皇兄大婚,茲事體大,皇奶奶和太後都派人把守,就擔心有人進去破壞,本王怎麽能如此不知趣跑去打擾皇兄的洞房花燭夜呢?那可就浪費了皇奶奶和太後的一番準備了。”


    沐心冉嘴角微抽,他們防的是你吧!


    “如果你是要講這些,那我們先走了。”她說完就拉著楚璿鈺的手要離開。


    楚璿璞眼尖地看到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思及上次被三哥算計,他眼裏閃過惡作劇的光芒,連忙快走幾步攔在二人麵前,“三嫂,別急著走啊,四弟確實有話和你說。”


    沐心冉停住腳步,雙眸冷淡地看著他。


    被她這樣一盯,楚璿璞反而覺得不自在起來,他掃了眼自始至終都未開口的楚璿鈺,不滿地橫了一眼,三哥竟然不和他打招呼,如今好了,又不是傻子,連招呼都不會打。


    “三嫂,你覺得奇不奇怪,金玲公主不喜歡皇兄,卻又讓寧太子請求嫁於皇兄。”


    沐心冉腦海中晃過金玲公主看楚璿鈺的眼神,“你果然是吃飽撐了。”


    “誒,三嫂,三皇嫂,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楚璿璞一見她抬腳要走,急急忙忙阻攔道。


    被對方一個冷眼掃來,楚璿璞心顫了一下,“我不拐彎抹角了,直說了。可是說了三嫂可別把氣撒在我頭上啊。”他說話的時候,眼角斜睨著楚璿鈺,三哥沒想到會有把柄落在他手中吧。


    可是楚璿鈺並沒有出現他想象中的慌張,他悠閑地站在沐心冉身邊,神色自然,而且還在笑!


    難道三哥不怕三嫂生氣?


    不管了,既然開口,怎麽也要把話說完。


    楚璿璞一咬牙關想到,他抬頭看向沐心冉:“三嫂,上次四弟在伴月湖看到三哥和金玲公主把臂同遊。”


    說完後,他眼睛閃閃地望著沐心冉,期待著她的反應,也不知是想看她暴跳如雷,還是看到她不同於一般女子的反應。


    “說完了?”半晌,沐心冉開口。


    “說完了。”楚璿璞怔怔地回答道,三嫂這是什麽反應,和他腦海中的幾個預期畫麵不一樣啊。


    “那煩請裕王讓開,時間不早了。”


    “呃,三嫂,你不生氣?”


    “生氣?生什麽氣?”沐心冉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忽的唇角一勾,“你難道堵在路上就是為了來氣我的?”


    “當然不是!”楚璿璞矢口否認,他隻是想報複一下三哥而已,誰叫那日三哥把自己叫到伴月湖當擋箭牌,最後三哥還先跑掉了。


    “不是就讓開,我沒裕王那麽多時間浪費在這種事上。”她臉色瞬間沉下來,煞氣湧現。


    楚璿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裏暗想,三嫂不是不生氣,而是怒不外露吧,這不,現在被自己一逼,就急了。


    “奉送裕王一句話,以後閑事少管,要管也別管到我這裏來。”話音未落,沐心冉拉著楚璿鈺從楚璿璞身邊越過,朝著宮門外走去。


    現在時間緊急,不知道聰明的楚璿鈺什麽時候會醒過來,她不想自己剛解開鎖就被對方抓住。


    “哎,三嫂不會吃醋嗎?”楚璿璞愣了愣,小聲嘀咕了句。


    沐心冉聽見,她隻是挑了挑眉,腳步更加快。


    謹遵娘子命令的楚璿鈺做著一個不說話的“好孩子”,被沐心冉拉著,他笑得一臉甜蜜幸福,傻嗬嗬的一看就知道他有多高興。


    回府後,兩人入了紅鸞閣的臥房,沐心冉站在門口吩咐道:“今晚都不用在這裏伺候了,我和王爺想單獨呆一會兒。”


    青妖詫異地看向楚璿鈺。


    楚璿鈺在沐心冉的示意下,點了點頭。


    見主子同意,青妖自然不好說什麽,而且還把青夜也帶走了。


    她想,王妃現在對主子和顏悅色的,可不能因為他們這些當屬下的而讓她煩心,重新不理主子。


    房門被關上後,沐心冉雙手迅速在楚璿鈺身上亂摸,弄得他渾身不舒服,“哈哈,娘子,好癢……娘子,不……不要摸那裏,癢……”


    還沒走遠又耳力過人的青妖和青夜聽到房裏傳出的聲音,眼裏皆閃過一絲疑惑,主子的性子怎麽變了?


    聽著房內持續傳來的笑聲和說話聲,特別是什麽“摸那裏”之類的,青妖臉色微紅地想著,莫非王妃打發走他們是要和主子那個?不過主子和王妃也太心急了吧,他們還沒走遠就開始了,而且好像很激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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