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娘,是你嗎?”


    略帶疑惑的男聲有些低沉,秦雨香嚇了一跳,一瞬間緊張得臉色都變了。這個世上隻有兩個人喚過她雨娘,即使已經過了這麽多年,她還是馬上就聽出了他的聲音。可是此時此刻對於她來說,卻是如此避之不及。


    “這位老爺,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快快鬆手,男女授受不親?”


    使勁兒地掙脫開那雙大手,秦雨香氣急敗壞,卻不敢抬頭,甚至看他一眼。幸虧這是大街上,到處都是來往的行人,她這麽一喊,路人便紛紛看了過來。蘇世傑迎上眾人譴責的眼神,訕訕地鬆開了手。


    他本來是去拜訪了一位大人,回程的路上看到了迎麵而來的婦人頓時覺得眼熟,這才忍不住下了馬車追了上去。


    “對不起,鄙人冒犯了。隻是我看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請問你是不是叫秦雨香?”耐著姓子溫和地詢問道,蘇世傑的一雙眼睛卻是直直地看著眼前的婦人,奈何對方始終低著頭,身子也顫抖的厲害,好像自己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一般。


    這話一問出來,秦雨香強裝出來的鎮定立刻崩塌了,心慌意亂之下,她猛的推了蘇世傑一把,提著竹籃飛快地跑開了。若是她鎮定自若,厲色嗬斥,蘇世傑還會以為自己真的是看錯人了。然而偏偏就是她這樣的舉動,引起了蘇世傑更大的懷疑。


    “站住?雨娘,我知道是你,快停下?是我啊?”


    礙於大庭廣眾之下不能說出自己的名字,再加上蘇世傑也不願意將事情鬧大,隻能追了上去。隻可惜,秦雨香的背影早就消失在了人群裏。無奈之下,蘇世傑隻能回到馬車裏麵,陰沉著臉吩咐道:“馬上回府?”


    越想,蘇世傑就越覺得那個婦人就是秦雨香。然而讓他不解的是,為什麽秦雨香見了麵會躲著自己?他派人到平安鎮接人,既然秦雨香願意帶著孩子進京,為什麽在遇到了山賊之後活了下來,卻沒有打聽自己的存在?


    不過,現在也隻是懷疑,並不確定那個婦人就是秦雨香。他一直派人在榕城和平安鎮找人,卻始終沒往京城這邊想。看樣子,他得重新加派人手了。


    ————————


    打扮成一個小丫鬟,蘇幕遮終於離開了別院,東拐西拐地回到了自家的小院子。遠遠地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院子的門打開著,鐵蛋的小腦袋冒了出來,看到了蘇幕遮,頓時驚喜地叫了出來。


    “姐,你回來啦?”


    跑到她身邊,大大的眼睛格外期盼地看著她,蘇幕遮故意板著一張臉,做出愁眉不展的模樣,無聲地歎了口氣。


    “沒找到夫子嗎?姐,我沒事的,找不到也沒關係。”


    小家夥臉上期待的神色消失了,卻並沒有流露出太失望的神色,反而安慰起蘇幕遮來了。


    “噗嗤?騙你的,姐可是給你找了一個名師,明天就帶你過去看看。還有,我給你買了一些書和往年的試題,你先做做,遇到不會的就問夫子。”蘇幕遮絮絮叨叨,拉著他回到了院子裏。


    “姐姐你真好?”


    小家夥興奮地捧著書本往自己的房間裏麵搬,蘇幕遮笑了笑,起身向廚房走去。


    “娘,我回來了,今天的事情很順利。”


    “娘?”


    蘇幕遮疑惑地皺了皺眉,她已經叫了幾聲,怎麽娘理都不理她?空氣裏麵忽然傳來一股怪味,她飛快地走過去搶過秦雨香的鏟子:“菜都炒糊了,娘你這是怎麽啦?”


    “啊?”


    秦雨香叫了一聲,呆呆地看著蘇幕遮手腳麻利地把菜起鍋,儼然還沒回過神來。蘇幕遮把飯菜都上了桌,喊了鐵蛋來吃飯。秦雨香半天沒夾過一道菜,一口飯直到冷了都沒下咽。她這幅模樣,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出來其中的異常。


    姐弟兩人麵麵相覷,蘇幕遮摸了摸鐵蛋的頭,讓他回房間看書。這才走到秦雨香身邊,搖了搖她的肩膀。


    “娘,你這是怎麽了?一整天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麽為難的事情?告訴幕兒,幕兒幫你解決,可好?”


    “幕兒,娘沒事,你別擔心。”勉強扯了扯嘴角,秦雨香的笑卻是比哭還難看。蘇幕遮歎了口氣,秦雨香是個很單純的人,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所以,她根本就不適合騙人。


    仔細看了看秦雨香的臉色,帶著慌亂和無措,這種情形,隻有以前王蘇氏上門的時候才會遇到。到了京城,她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麽會讓秦雨香如此擔心,除非、、、、


    “娘,你的臉色實在是沒法讓我相信真的沒什麽事情發生,我問你,是不是蘇世傑找上門來了?”


    看著秦雨香猛然大變的臉色,蘇幕遮頓時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不會,居然真的被她猜中了?


    “不,他沒有找到我們這裏,隻是今天我遇到他了。他、、他好像認出了我。幕兒,我們現在該怎麽辦?他要是真的找上來,搶走鐵蛋該怎麽辦?”


    驚慌失措地開口,秦雨香緊緊地抓著女兒的手,再也忍不住地抽泣起來。她可以忍受蘇世傑拋棄糟糠,那個男人如此狠心,她心裏已經當他死了,可是卻不能失去這一對兒女?幕兒和鐵蛋,那是比她的命還重要啊?


    總算是弄清楚了今天發生的事情,蘇幕遮抱住她安慰道:“好了娘,你別急,你都說了,他根本就沒看到你的樣子,隻是懷疑罷了。而且你們還是在東大街見麵的,除了每個月去繡坊拿一次繡品,你根本都不會往那邊過。我們住的地方如此偏遠,他肯定找不到的。”


    “再說了,這裏是京城,天子腳下,殺人的事情他們可不敢做。否則的話,也不會半路故意裝成山賊了不是嗎?”


    好不容易才勸住了秦雨香,蘇幕遮說起別的事情轉移她的注意力。


    “娘,你就別操心了,萬事有我在。對了,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真的?”秦雨香破涕為笑,拉著女兒坐在一起,憐愛地摸著她的臉:“我的幕兒終於長大了,肚子難不難受?你等著,娘去給你弄些紅糖水?”


    “不用了娘,我好著呢,今天已經喝了好多紅糖水了。”蘇幕遮趕緊拉住她,母女兩個說了一些私密話,這才算是將蘇世傑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夜色深沉,蘇幕遮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實際上,她並沒有自己勸說秦雨香那般的雲淡風輕。如今看來,她果然是把一切都看得太簡單了。蘇世傑不是那麽容易放棄的,而她,也不想從此以後過上逃亡一樣的生活。


    既然有過殺人的心思,即使是在京城,以蘇世傑如今的勢力,隻要隨隨便便發生什麽意外,死去兩個外地平民,根本就不值一提。那麽,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蘇世傑對他們有所忌憚,不敢下手。


    可是,有權勢的人,誰會為了自己一家和蘇世傑以及他背後的薛家對抗?


    腦子裏麵浮現出一個清冷俊美的麵孔,蘇幕遮搖了搖頭,她用什麽立場去求人家為自己撐腰?今天的事情,說到底也是自己惹出來的,她討厭欠人情,因為人情這玩意兒,最是難以還清。


    “唔?痛?什麽東西?”


    小聲尖叫了一聲,蘇幕遮摸著烙得生疼的腰肢,居然在被子下麵摸索出了一塊玉佩。她今天放到懷裏忘了取出來,居然滑到床上去了。下的我兒。


    “對了,這玉佩不是上官玨的嗎?”


    想起那天看到上官玨和虞心嵐爭鋒相對的模樣,兩人看起來似乎是熟識,可是關係卻很不好。能夠如此無所顧忌地和虞心嵐杠上,上官玨的身份肯定不低。可是上官玨對她根本就沒什麽記憶了,否則的話,也不會她扮了男裝九公子能夠認出來,上官玨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拍了拍腦袋,她這是病急亂投醫了,這個世界上靠得住的人隻有她自己,與其求別人幫忙,還不如自己動動腦子想想對策,用平等而不是祈求的姿態麵對別人。


    “真是頭痛,為什麽這個世界沒有婚姻法?難道男人拋棄女人都是天經地義的嗎?”


    在床上滾了一圈,蘇幕遮悻悻地開口,忽然間想到了什麽,眼前頓時一亮?對了,婚姻法?她好像記得曾經在哪本書上看到過有關男女成親的法律,也許能從中找到有利於她們的地方也說不定?


    一陣風似的跑了出來,蘇幕遮連外衣都忘了穿,敲了敲鐵蛋的房門。家裏的書都是當初蘇世傑留下來的,為了讓鐵蛋自學,他們是一本都沒舍得留下,統統都帶到了京城。


    “鐵蛋,是姐姐,快開門?”


    “姐,你怎麽還沒睡?”


    鐵蛋的房間裏麵還亮著燈,蘇幕遮進去一看,他居然還在看書呢?也顧不得跟他說什麽了,蘇幕遮迅速地跑到書架旁翻找起來。


    “找到了?”


    驚喜地叫了一聲,她將那書抽了出來,一頁頁地翻開細細看著。這是一本專門記載了國家法律的書,看起來已經上了年頭了。迅速地找到了有關婚姻的方麵,她的眼神越來越亮。


    這個時代,男女成親是需要一紙婚書,並且還要在衙門裏麵登記造冊的。這婚書分為兩份,一份留在自家,另外一份則是在衙門裏麵保存著。若是想和離或者休妻,也必須拿著這婚書去衙門銷掉戶口。如果沒有休書再娶,就是違背了法律,是可以上告的,一般來說,縣令都會判決後娶的正妻自動淪為妾侍。


    雖然這種法律實際上也沒有為女人做主,男人到了最後依然還是左擁右抱,不過卻維護了真正的嫡妻的權利。隻要有了這個婚書,她絕對可以牽製蘇世傑的行為?


    “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哈哈?”


    臉上揚起了大大的笑臉,蘇幕遮喜滋滋地唱起了歌,鐵蛋一頭霧水地看著自家姐姐,有些擔憂地摸了摸她的額頭。


    “姐,沒發燒?”


    就在這是,蘇幕遮臉上的表情忽然僵硬下來,她怎麽忘了,這最關鍵的婚書,到底在不在秦雨香身上才是重點啊?沒有婚書,這件事情到頭來也隻是白高興一場?u0vo。


    “娘?娘,快起來?”


    “幕兒,什麽事情?”


    秦雨香剛剛才睡著,就被女兒急吼吼的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不停地打著哈欠。


    “娘,婚書,你和蘇世傑成親的婚書,還在不在?放在哪兒了?”


    期待地看著秦雨香,蘇幕遮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千萬要點頭啊?


    “婚書?你這丫頭,怎麽忽然問起這個來了?當然還在了,娘放在首飾盒裏麵呢?”


    “太好了?娘,你快點把婚書拿出來給我看看?”


    心髒完好無損地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蘇幕遮鬆了口氣。看著秦雨香找出來的,隱隱有些泛黃的婚書,她的眼中露出了別樣的神采。


    “娘,有了這個,我們就不用擔心被蘇世傑找到了。”


    隻要有了它,蘇世傑再敢有什麽動作,她就能利用這張婚書,讓他在京都身敗名裂?


    ——————


    “娘,我們走了?”


    “唉,出門的時候小心一點,早點回來啊?”


    對著秦雨香揮了揮手,蘇幕遮趕著馬車,帶著弟弟朝著白鹿書院的方向駛去。因為不再擔心蘇世傑的問題,她的心情顯得很好。


    “姐,夫子嚴不嚴厲呀?”


    坐在馬車上,穿著一身新衣的鐵蛋攪著兩隻手,神色有些局促。蘇幕遮笑了笑,小家夥這是緊張了呢?


    “放心,夫子長的很和善,到時候他肯定會出題考你,你別緊張,他問什麽你就回答什麽,不會吃了你的?”


    “姐,你取笑我?”嘟起嘴角,鐵蛋不滿地看著自家姐姐,小臉肉嘟嘟的,特別可愛。


    “好了,以後叫你墨兒,鐵蛋這個名字被人聽到可是會被笑話的。”蘇幕遮認真地開口,雖然都叫慣了這個小名,不過也要照顧他小男子漢的自尊心。


    小半個時辰之後,他們終於到了白鹿書坊的大門口,牽著蘇青墨的手走了進去,這才發現今天的書坊異常熱鬧。那麵牆壁四周幾乎圍滿了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再說些什麽。


    “煙鎖池塘柳,杈煩漢域鉤?妙啊,這下聯同樣是嵌入了五行偏旁,上聯寫晨景,下聯側寫晚景。漢域鉤能夠壓倒池塘柳,整對聯的意境在一個鎖字與煩字?真真是讓人自歎不如?”


    “如此好對,也算是了了我等心願了。隻是不知道這解開了院長三十年都沒人對出的絕對的人是誰,若是有機會能夠見麵切磋一下就好了?”


    “是啊,可惜了,聽說此人低調,並未署名、、、、”


    蘇幕遮大汗,一張俏臉難得的紅了,拉著弟弟趕緊往樓上走去。還是那個地方,老者正喝著茶,看到來人,頓時笑了。


    “你們來的倒是早,就是這個孩子嗎?過來?”


    “老先生你好,這是我弟弟蘇青墨,青墨,還不見過夫子?”


    “學生蘇青墨,見過夫子。”


    “我姓薛,你們叫我薛夫子就行了。”捋了捋胡子,老者沉聲開口,語氣輕快。


    蘇青墨一開始還有些忐忑,不過見到老者麵目和善,也漸漸地放鬆了心情。老先生果然提了一些問題,蘇青墨一一答了,倒是換來了他滿意的眼神。蘇幕遮這才鬆了口氣,放心地把弟弟留在了書坊。


    姓薛嗎?蘇幕遮皺了皺眉,她好像聽說,白鹿書院的院長就是姓薛。老實說,自從知道蘇世傑傍上了薛家,她對這個姓氏還真是相當的排斥。而薛夫子,他和薛家,是否有什麽關係呢?


    不管有沒有關係,反正,免費的來的老師,不要白不要?隻要對弟弟有好處,管他到底是什麽人呢?


    ————————


    京都,蘇府。


    “老爺,你這是怎麽了?可是遇到了什麽煩心的事情?”


    柳氏柔柔地開口,溫軟的小手覆上了身邊男人的太陽血,不輕不重地按摩著。蘇世傑神色漸漸放鬆下來,舒服地哼了一聲。見狀,柳氏的嘴角微微勾起。這麽多年來,她能從一個小小的獵戶之女,頂著來自薛萍雨的各種壓力成為了蘇世傑的貴妾,仰仗的就是琢磨這個男人的心。


    她是他身邊不可缺少的解語花,薛氏再美貌再高貴,對於蘇世傑這樣的男人來說,心中始終都有一絲不滿存在的。自古以來,借著女人上位的男人,總是會被人看輕,哪怕蘇世傑自認為自己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最主要的還是靠自己的能力,也改變了旁人對他的看法。


    更何況,薛氏還曾經嫁過一個男人。男人總是會有這樣的通病,始終介意女人的第一次是不是給了自己。所以,礙於薛太師的權勢,蘇世傑會敬她,讓她,卻絕對不可能真心愛她。


    “我今天好像看到雨娘了,隻是,她見了我就跑,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到最後我也沒看清楚她的臉,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我在做夢。”


    蘇世傑歎了口氣,柳氏知道他過去所有的一切,在她麵前說出秦雨香的事情,蘇世傑並不覺得有什麽。他和秦雨香少年夫妻,的確也有過一段恩愛的日子。秦雨香姓子溫順,對他體貼照顧,若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當然,這點感情一旦麵對蘇世傑的前途,就沒什麽可比姓了。


    如果秦雨香和柳氏一樣,他也能心安理得接到府裏為妾。然而壞就壞在秦雨香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現在他又娶了薛萍雨為正室,如此一來,秦雨香的身份就見不得光了。


    相比之下,秦雨香的存在提醒著蘇世傑以前的貧困潦倒,時刻在告訴自己,他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了糟糠之妻。若不是自己到現在還沒有兒子,他也不會想到秦氏的存在。


    八年前蘇世傑得知自己有了兒子,他忙於事業根本無心家庭,八年後,他功成名就,嬌妻美妾,卻隻有兩個女兒。這個時候再想到自己那個兒子,蘇世傑無疑是激動的。他迫切地想要把兒子接到身邊,到時候記在薛氏名下成為嫡子,甚至打算親自教養。


    然而老天爺卻似乎在和他作對,一路上偏偏發生了那麽多風波,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長什麽模樣。蘇世傑心中著急,自然也就高興不起來了。


    柳氏一看蘇世傑的神色,就把他的心思猜了個八九分。眼珠一轉,她柔聲開口道:“老爺念著姐姐和大少爺,也許是看錯了也說不定。不過既然在榕城和平安鎮找不到人,說不定他們真的到了京城呢?”


    “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我總覺得自己沒看錯,那個人,肯定是雨娘?”蘇世傑皺了皺眉,顯然沒把柳氏的話聽進去。


    “老爺,有件事情,妾身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麽話就直說,在我麵前還繞什麽彎子?”


    “榕城距離京都那麽近,這些年來從來都沒聽說過有山賊出現,怎麽偏偏就讓姐姐他們遇到了?還有啊,蘇平手上功夫不錯,說句不好聽的,他沒必要為了姐姐他們送了命。就算是遇到了山賊,最有可能逃走的人恐怕也是他啊?”


    “你的意思是?”蘇世傑臉上的神色一變,緊抿著唇,眼神晦暗不明。


    “妾身也隻是覺得有點奇怪罷了,至於到底是怎麽回事,妾身實在是笨得很,怎麽想也想不通。”柳氏莞爾一笑,點到即止。看著蘇世傑沉思的模樣,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老爺,有什麽事情等明天再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寢。”


    翌日清晨。


    慵懶地立在床頭,眉目清秀的婦人,神色間隱隱露出一股別樣的嫵媚。


    “容媽媽,讓人把蘇平的侄女兒綠珠還有王二的下落透露給老爺。”


    女子沙啞的聲音暗含雨露之後的風情,屏風後麵,一個略顯臃腫的婦人點了點頭,應了聲是,轉身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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