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虞心嵐心裏有些緊張,方才的確是她搶奪的時候把盒子推了出去,連裏麵裝的是個什麽都沒看清楚。不過當時就她們兩個人在這裏,她咬定了是蘇幕遮自己手滑,隻要沒證人,誰也不能說是她的錯。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池塘裏麵再次響起了“噗通”的水聲,蘇世傑和虞心嵐頓時大驚失色,呆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還是蘇世傑猛的回過神來,大聲喊道:“快來人啊,快點過來救人?”


    “她、、、她、、、爹,不是我推的,你剛剛也看到了,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結結巴巴地開口,虞心嵐神色慌亂,差點都要哭了。蘇世傑歎息了一聲,他都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就看到蘇幕遮轉身跳進了池子裏麵,的確不是虞心嵐推的。


    “沒事,你現在快去大廳裏麵叫人來幫忙,把幕兒給撈上來?”


    “哦、、、我馬上去、、、”虞心嵐胡亂地點了點頭,轉身便踉踉蹌蹌地朝著大廳方向跑去。蘇世傑焦急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就在這時,水裏麵的蘇幕遮忽然冒出頭來,手裏抱著什麽東西遊上了岸。


    見狀,蘇世傑頓時鬆了口氣,他三步作兩步地走了過去,看著狼狽不堪的蘇幕遮,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管你大姐到底有沒有真的推你,你也不能意氣用事真的跳下去啊?要是出了事情怎麽辦?”


    蘇幕遮這麽一跳,要是真的有點三長兩短,虞心嵐就真的攤上人命官司了。傳了出去,說他蘇世傑縱容薛太師的外孫女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為了權勢摒棄親情,豈不是丟盡了臉?


    “爹,你誤會了,我不是為了大姐才跳下來的。”


    吐出了幾口涼水,蘇幕遮弱弱地辯解道,她哭喪著一張臉,神色懊惱地開口道:“爹,現在可怎麽辦啊,那裏麵是女兒要拿給你的婚書,現在掉到水裏了?嗚嗚嗚,都怪我不好,要是我拿穩一點,也不會掉下去了?”


    蘇世傑微微一愣,目光頓時落在了她的手上,蘇幕遮左手是一個木盒子,右手卻是一張紙,不過現在已經被水糊成了一團,基本上已經不能看了。(.)


    “你說什麽?這是婚書?”


    “是啊,娘今天早上跟我說,爹你要拿這婚書讓我們進族譜的。我特意拿了過來,剛剛大姐想看,我沒答應,她就有些生氣、、、、、、唉,都怪我,現在婚書都成這樣了,爹,現在該怎麽辦啊?”


    蘇幕遮臉上的神色焦急不已,她伸出手悄悄地在自己大腿上的軟肉上掐了一把,眼淚立刻就彪了出來,哭的分外淒慘。一邊抽泣,她一邊抬眼觀察蘇世傑的神色。她早就設計好了這一切,甚至還親自跳到水裏來了一場苦肉計,不管虞心嵐有沒有推她,最後的結果都隻會是這樣。


    反正蘇世傑想要得到這婚書的目的就是毀掉它,除去這一個潛在的威脅而已。現在這樣,應該能騙過他,讓他安心?


    從蘇幕遮手上拿起那團紙糊糊,隱隱約約能看到幾個字跡和紅印,微微發黃的紙張,看起來的確像是那張婚書。蘇世傑看到女兒臉上那忐忑不安的神色,奇異地覺得心情好了不少。他現在也算是明白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既然毀了就正好,他也能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


    “好了好了,別哭了,爹不會怪你。”


    “真的嗎?可是娘說了,沒有這婚書,我們就不能上族譜、、、”蘇幕遮皺起眉頭,依然還不能放心。


    “胡說八道些什麽,你和墨兒可都是爹親生的,怎麽可能不上族譜?好了,別擔心了,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著涼了可怎麽好?快起來?”


    “阿嚏?——阿嚏?”uir8。[]


    蘇世傑一說完,蘇幕遮就應景地打了幾個噴嚏,就在這時,虞心嵐叫來的下人們也都趕過來了,還包括薛氏,柳氏和秦氏。現在本來就是用晚膳的時候,眾人都往大廳這邊過來,秦雨香一眼就看到了渾身濕漉漉的蘇幕遮,頓時焦急地趕了過來。


    “幕兒,你這是怎麽了?”


    “雨娘,你來的正好,幕兒不小心落水了,你快帶她回去換身衣服?一會兒的晚膳讓廚房專門送過去,再給她煮一碗薑湯,驅驅寒。”蘇世傑頓時發了話,秦雨香點了點頭,也顧不得問到底是怎麽了,讓身邊的兩個丫鬟攙扶著蘇幕遮就往聽雨閣走去。


    “喲,這是怎麽一回事啊?好好的,二小姐怎麽會掉到水裏去了?”


    柳氏好奇地開口,目光落在虞心嵐有些驚慌的臉色上麵,心中大概有了計較。


    “行了,隻不過是一場意外,都回去用膳。”蘇世傑沉著臉開口,顯然並不打算把事情鬧大,等到用了晚膳之後,他才看了看躲在薛氏身後的虞心嵐,“你跟我來。”


    虞心嵐跟著蘇世傑進了書房,一路上都低著頭,薛萍雨不知道怎麽回事,然而看到自己女兒的臉色,就知道是她闖了禍。不過她到底不忍心蘇世傑責備虞心嵐,隻得也跟了上去。


    “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蘇世傑看著虞心嵐,淡淡地開口。雖然他沒什麽表情,虞心嵐卻是瑟縮了一下。


    “夫君,你別這樣,看看心嵐都被你嚇到了?”薛氏瞪了蘇世傑一眼,立刻為自己的女兒說話。


    “爹,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她拿著個盒子,我就好奇想看看,誰知道她自己沒拿穩掉下去了,不關我的事?而且爹你也看到了,她也是自己跳下池子的?”說著說著,在蘇世傑淩厲的目光下,虞心嵐的聲音頓時小了起來。


    “行了,夫君你幹嘛故意嚇心嵐?她不是說了自己不是故意的嗎,難不成你居然不相信她,反而去相信那個小賤人?”薛氏不高興地開口,十分不滿蘇世傑居然為了那個死丫頭責備自己的女兒。


    “你住口?什麽小賤人,那是我女兒?到底是誰的錯,我想心嵐比誰都明白。你是姐姐,難道就不能大度一點嗎?幸虧今天幕兒沒出事,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不過,一會兒你要親自去跟幕兒道歉。”


    蘇世傑沉聲開口,眼神淩厲地看了薛氏一眼。薛氏罵蘇幕遮是小賤人,那他這個生了她的爹難道是老賤人?他雖然因為薛太師的關係縱容薛氏,卻從來不會讓她騎到自己頭上去。再加上昨晚上和秦氏在一起,蘇世傑回想了起了以前夫妻在一起的日子,對秦氏也有了一些舊情。


    秦氏對他十分體貼,唯命是從,這種小意溫柔徹底滿足了蘇世傑的大男子主義,難得的對她產生了一絲愧疚和憐惜。再加上蘇幕遮這樣著急地奉上婚書,顯然母女兩人對他始終都是信任的。雖說因為虞心嵐使姓子把婚書毀了,這也算是歪打正著,他也不想過多的責怪她。畢竟,虞心嵐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你說什麽?讓心嵐給那個死丫頭道歉?我不同意?”薛氏沉著臉,不滿地反對。


    “心嵐,你說呢?”蘇世傑不管她,直直地看著虞心嵐。


    “我、、我去就是了。”不甘不願地開口,虞心嵐到底有些心虛,點頭答應了。


    “那就好,時間不早了,就現在去?”


    聽雨閣。


    “幕兒,這倒是怎麽回事啊?你怎麽忽然就掉到水裏去了,可嚇死娘了?”熱氣騰騰的浴桶裏麵,蘇幕遮舒服地躺著,秦雨香在一旁為她擦洗著身子,一邊焦急地開口。


    “娘你別擔心,我這不是沒事嗎?實話告訴你,我是故意裝作被虞心嵐推了一把,再為了找那個盒子跳下去的,那婚書泡了水,現在已經糊掉了。相信爹現在肯定放了心,不會再追究這個事兒了。”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辦法?傻丫頭,你怎麽能這麽不關心自己?要是真的出了什麽意外,你這不是在要娘的命嗎?”


    秦雨香責備地瞪了她一眼,蘇幕遮嘿嘿一笑,她才不會真的拿自己的姓命開玩笑呢?這池子裏麵的水很淺,她又會水,根本就不可能出事兒。反正現在已經搞定了蘇世傑,她終於可以安心了。


    換好了衣服,福兒便端來了一碗薑湯,蘇幕遮喝了之後,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暖意。廚房也專門送來了晚膳,看起來格外豐盛。沒有見到討厭之人的臉,蘇幕遮胃口很好,甚至還多吃了一碗。


    “二小姐,大小姐來看望你了。”


    就在這時,祿兒走了進來稟告道,蘇幕遮微微一愣,虞心嵐找她幹嘛?水地開她。


    “請她進來?”


    腳步聲響了起來,虞心嵐扭扭捏捏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蘇幕遮挑了挑眉,開口道:“大姐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沒什麽,就來看看你。”虞心嵐眼神飄忽,看了看房間裏麵的秦雨香和兩個丫鬟,一副尷尬的模樣。見狀,秦雨香微微一笑,對著福兒和祿兒吩咐道:“你們兩個隨我一起把菜盤子都拿走。”


    等到房間裏麵隻剩下她們兩人,虞心嵐這才輕輕地舒了口氣,別扭地開口道:“剛剛是我不對,對不起了。”


    這是在跟自己道歉?蘇幕遮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看了看窗外。難道今兒的太陽從東邊降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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