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昱的身體驀地一沉。


    當真是好心機。


    早有計劃性的報複!


    先是下藥,讓母親的身體一點點的垮掉……


    再!


    把她推下樓!


    想著,陸霆昱全身一怵,陷入驚恐之中。


    葉風見陸霆昱不說話,臉色極其的難看,“你不要告訴我,這是安染手裏的?”


    陸霆昱仍舊在默然。


    葉風向來對事不對人,“伯母摔下樓,安染是嫌疑犯這件事來講,你就不夠理智。如果安染真的是凶手,且還用上這樣的藥。


    說明她的心思極其縝密,可並不是如此,她推了伯母下樓,為什麽還留在現場?你就沒有想過,這極有可能是一場栽贓陷害嗎?”


    葉風說了半天。


    陸霆昱仍舊沒出聲。


    葉風頭疼的扶額,“看樣子,是當局者迷。”


    他多說無益,本就與他無關的事情,他就不插嘴了。


    不過是看在何子蘭為了安染,成日裏奔波的份上,這才多說了兩句。


    結果依舊沒有一絲的作用。


    他也就作罷。


    陸霆昱拿著那藥瓶,如同行屍走肉般,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醫館。


    葉風看著他的背影。


    愛情本就是一把雙刃劍,安染痛苦的同時,陸霆昱何嚐好受一分?


    他飽受的應是兩麵的痛。


    一麵是母親的離世,一麵是摯愛之人的傷害。


    他已經沒有理智可言。


    隻是尋著本能的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陸霆昱走出醫館,外麵的烈日非常的灼目,他下意識的微闔了雙眼,猛地手用力,將藥瓶生生的捏碎在了手裏……


    少量的玻璃碎片插進了他的手掌。


    甚至有藥粉在傷口上粘著。


    葉風轉首發現,立即撲了過去,抓住他的手,喊道:“快!準備……”


    小護士都給嚇到了,立即拿了東西過來。


    葉風先阻止了他手部的血液循環,再把酒精倒在他的傷口上,將所有的藥粉,全部衝走。


    同時低喝出聲,“你是想死嗎?知不知道這藥如果到血液裏,有什麽後果!不到半年,你所有的器官都會衰竭,簡直不知死活。”


    陸霆昱僵硬的看著自己插了玻璃的手,嘴角輕扯,苦澀的笑。


    活著又怎樣?


    死了又怎樣?


    且都是那麽的痛苦。


    這一刻的陸霆昱,像是被藤蔓緊緊地包圍,怎麽也透不過來氣。


    生不如死。


    葉風譏誚的笑,“堂堂七尺男兒,死了媽,就這樣要死不活?不知道沒媽的人是怎麽活過來的。”


    他才不過四歲,母親就離了他而去。


    年幼的他。


    也覺得沒有了全世界。


    後麵他才知道。


    沒有母親,他可以更堅強。


    陸霆昱在商業上翻雲覆雨,曆經了不少的風雨。


    可在人生中,卻是一直順遂。


    雖然年幼喪父,可母親像是一棵大樹,為他擋了一切的風雨。


    陪伴他成長。


    他是天子驕子,從小就智商超群,在商業這一塊,更是極有天賦。


    把搖搖欲墜的陸家發揚光大,直上青雲。


    所以他才會那麽接受不了蔣柔的離世,而且這件事還和安染有關。


    不得不承認,五年後歸來的安染,成功的吸引了陸霆昱。


    大概是因為她曾經那般的愛他。


    現在卻是那麽的不屑他。


    有句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所以陸霆昱現在是硬生生的把自己繞進了囹圄裏。


    葉風的眼裏沒有一絲的同情,處理好傷口,厭惡的推開他,“要死!死一邊去!別死在我葉家醫館的門口,髒了我的地兒。”


    葉風也不知道是用力了一些,還是他本身就沒有力氣。


    他一推。


    陸霆昱竟然摔倒在地。


    左卿的臉色一沉,忙不跌的把陸霆昱從地上扶起來,“陸總……”


    葉風都不忍再看了一眼,一副無話可說的姿態。


    他真是拿了他沒轍。


    怎麽開導都沒有用,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真是夠夠的。


    把陸霆昱打發走了。


    何子蘭又來了。


    何子蘭這幾天都在張羅安染的事情,張羅了半天,事情還是在越來越糟糕,她就做什麽事也提不上勁兒。


    一臉的喪。


    葉風睨了她一眼,“你已經做了你想做的事情,至於能不能改變結果,都和你沒有關係。隻要你盡到朋友的義務,就可以了。”


    何子蘭難過的扁嘴,“可是我看染染這樣的絕望,我很難受。真的非常難受。”


    “好了。不要再自我折磨,結果都不可能改變什麽。性格使然,你知道嗎?”葉風起身,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水。


    何子蘭有氣無力的耷拉著腦袋,“嗯。我知道了。”


    葉風看著何子蘭這麽愁,猶豫了一下,把今天陸霆昱來的事情告訴了何子蘭。


    “他今天來過了。拿著一瓶藥,一種能讓人器官衰竭的藥。也正是伯母之前病危的原因。”


    何子蘭聞聲,猛地站起身,怔忡的看著葉風,“你說什麽?你說伯母之前病,是因為那種藥?所以……”


    “陸霆昱沒有多說什麽,可是看他的那樣子。他得到的線索應該是安染給伯母下的藥。”葉風的分析力很強。


    隻不過他不愛管閑事。


    特別是與他無關的閑事。


    他從來不插手。


    是看何子蘭那麽的緊張和在意,他這才多嘴了一句。


    在大宅裏生活。


    話多,容易死。


    所以他從小都話少,事事都是不關己的姿態。


    何子蘭頓時紅了雙眼,“這很明顯了!有人在背後挖陷阱!要陷害安染,陸霆昱是什麽反應,他是篤定了安染所為嗎?”


    “當局者迷,你是罵不醒這種人。”


    葉風一臉的風輕雲淡。


    他就是這樣。


    就算是天塌下來了。


    也是如此。


    何子蘭看著葉風,“那我要怎麽辦?眼睜睜的看陸霆昱把安染冤枉死,甚至一點忙都幫不上嗎?”


    葉風上前,按著她的肩頭,“你永遠不知道陸霆昱在想什麽,現在安染有很嚴重的抑鬱症,他是不可能把她按死在監獄裏。你放心,好嗎?”


    “我放心不了。”


    何子蘭擺手,很是煩躁。


    葉風一把抱緊了她的身體,“背後這麽大一股勢力在操縱,你在中間做過多,你就不怕那股勢力發現你……對你下手……畢竟你在妨礙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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