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麽來了?”秦風陰沉臉十分不快地問道,身體堵在門口,絲毫沒有請他們進屋的意思。


    蘇菲和她這兩個親戚都能感受到秦風的敵意,那張陰森的臉分明寫著不歡迎,蘇菲二舅和表妹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感覺自己的尊嚴嚴重受到了傷害,心中的怒火也一點點升騰起來。


    蘇菲也十分尷尬,可她很清楚秦風肯定不歡迎自己一大早帶人來找上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有她的苦衷,這幾天都快被這兩個沒皮沒臉的親戚給煩死了,不得已才主動找上門來。秦風有不待見自己的理由,可蘇菲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一時兩人對峙在門口,相顧無言。


    蘇菲心裏也有火,可現在又不便發作,誰讓自己賤兮兮求到門上來呢,她尷尬地笑了笑,卻比哭都難看,說道:“有點事來麻煩你,打攪你的好夢了。”


    秦風鐵青著臉,絲毫不給麵子說道:“既然知道攪人美夢,那你還這麽早上門,有什麽事不能等到下午嗎?”


    蘇菲低下頭解釋道:“知道你現在是大忙人,這不是怕你出門找不到你嘛,隻能趕早不趕晚。你看,二舅和表妹都來了,你不準備請大家進去坐坐嗎?”


    秦風還真不打算請他們進去,進去幹什麽?這種破事躲都來不及,誰還願意往前蹭,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再說了,秦風也有自己的心結,婚前他和蘇菲兩家人湊錢買的房子離婚時全部給了蘇菲,自己淨身出家,這套房子是租的,租來的房子招呼你家親戚,憑什麽?


    “晨起汙濁,我這裏太亂,不方便招待客人。我這還沒洗漱,蓬頭垢麵的也不太好,你們在外麵找個地方先坐下吧,等我洗漱完了再說。”秦風黑著臉明確拒絕,自己的私人空間,還真是不想讓他們進來參觀。


    蘇菲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早知道秦風這麽不給麵子,打死都不會來了,厚著臉皮登門卻吃了個冷硬的閉門羹,這臉往哪擱?


    這時候蘇菲的表妹楊芹探頭探腦往房間裏瞅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曖昧的神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鋼牙說道:“姐夫,你屋裏該不會藏著什麽女人吧,怕我們看見,難為情。沒事的,這種事大家都能理解。”


    秦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對這個狗屁的表妹他沒有任何好感,陰沉著臉糾正道:“哎,注意你的措辭,過去一萬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至於我屋裏有沒有女人,也不是你們該關心的。”


    說著話秦風就砰一聲關上房門,聽到門外忽然傳來一聲男人的咆哮聲:“姓秦的,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六親不認的東西!當了個破副校長,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是蘇菲二舅的聲音,秦風心裏猛然湧起一陣惡寒,真想拉開門一個嘴巴子抽在這老男人臉上。這都是什麽玩意,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求人辦事還端個臭架子,誰他娘的欠你的嗎。


    秦風沒有理會門外的咆哮聲,走進衛生間洗臉刷牙,然後刮了胡子,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從水壺裏倒了一杯溫開水,一口口喝完,這才重新拉開門,看到蘇菲一個人站在門口,楊芹和她二舅不見了人影。


    “你屋裏是不是真的藏著別的女人?”蘇菲神色古怪地問道,秦風甚至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顯然極力克製著內心的憤怒。


    秦風撇撇嘴,冷冰冰地反問道:“這跟你有關係嗎?”


    “姓秦的,你不要太過分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蘇菲猛然爆發,大聲咆哮起來,終於露出了猙獰的正麵目。


    這才是她真實的嘴臉,對此秦風無數次領教過,她咆哮時給人感覺不像是一個女人,更像是一頭猛獸。自從她叔叔退休,秦風的仕途之路戛然而止,蘇菲就好像逐漸患上了狂躁症,每次發怒都渾身顫抖,怒發衝冠的樣子像是要吃人一樣。


    如果是以前,考慮到家庭和睦,死愛麵子的秦風這時候往往會偃旗息鼓,率先退縮,防止矛盾進一步升級。那就不是爭吵,而是戰爭了,蘇菲絕對會搶先出手。秦風不想落個愛打女人的惡名,每次都選擇逃避,能躲一陣是一陣。


    可現在不同了,兩人離婚了,無論從哪方麵說都沒有直接關係,繼續退縮隻會被視為軟弱可欺,這個毛病是萬萬不能慣的。


    “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你告訴我,我哪一點過分?”秦風寸土不讓,爭鋒相對追問道:“你一大早帶著兩個不相幹的人堵在我門口,大吵大鬧,你還有理了?好歹你也是國家公職人員,麻煩你注意一下自己的素質,現在丟人丟的可是你自己,跟我沒一毛錢關係,搞清楚這一點你再跟我說話。”


    事實上,秦風是一個詞鋒犀利,能言善辯的人,大學時參加京城的大學生辯論賽拿過一等獎,無論是口齒還是大腦反應速度都堪稱一流,真要爭吵起來,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可生活不是辯論場,你再能辨能辨得過女人嗎?要知道,女人吵架的時候可是不講理的,胡攪蠻纏起來你會覺得自己的智商被無下限拉低。更何況,詞鋒越犀利的人越容易得罪人,你再有道理,再能說,也抵不過權力在手,以前秦風可沒少吃過這種虧。


    蘇菲氣得麵孔扭曲起來,手腳都開始劇烈顫抖,她揮舞了一下拳頭,有一種一拳將秦風撂倒的衝動。看當她與秦風冰冷的眼神相遇,發現那眼神裏分明閃過一抹殺機,一股陰寒之氣撲麵而來,心髒不由打了個激靈,後背一陣發冷,頭腦在瞬間冷卻下來。


    是的,這個男人已經不是自己老公,他們不再是夫妻,甚至可以用路人來相稱。以前他讓著自己,那是因為有那張紙,如今那張紙已經換了封皮,如果還像以前那樣,他還會不會繼續遷就自己?答案是否定的,這個男人已經變得十分陌生,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唯唯諾諾的人了。


    蘇菲的氣勢一點點弱了下來,暴躁的情緒緩緩消失,她深吸一口氣,眼睛盯著秦風問道:“秦風,你就這麽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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