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邊上沒有可以棲息的場所,所以,商慕炎直接將景帝扶到了天子輦座上。


    明黃輦座金絲楠木製成,做工精良、三麵鏤空的設計,上麵珠翠玉鑽點綴,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兩人入了內,有人手臂驟揚,四周明黃簾幔揮落,座輦無形之中就變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


    邊上閑雜人等退避數丈之外。


    所有人的目光都揚落在那被風吹得輕曳的簾幔上,卻沒有人知道裏麵正發生著什麽,或者說,父子二人交談著什麽琬。


    ***********


    與此同時


    太子藤府


    商慕仁剛準備出府辦點事,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是突然被攔住了,也是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太子府竟然被禁衛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不明所以,禁衛首領說,奉旨辦事。


    他就更懵了,奉旨?奉誰的旨?他又沒有做什麽。


    禁衛首領說,奉聖旨,太子弑君未遂,即刻起廢黜太子稱號,捉拿歸案。


    皇宮,淑華宮


    淑妃和誌兒坐在院子裏,等著林子墨。


    平素這個時辰,林子墨都會進宮來,教誌兒識字,可是,今日左等右等,卻不見人影。


    就在她準備讓一個婢女出去看看的時候,大批的禁衛衝進了她的淑華宮。


    禁衛們一句話不說,就開始翻箱倒櫃地搜查。


    誌兒嚇哭了,她也甚是莫名。


    到最後,禁衛在床底搜出了一個被紮滿針的小人,而小人的模樣清楚地就是當今聖上景帝的樣子。


    淑妃大駭,她從未做過這東西,分明栽贓,大呼,冤枉、有人陷害,她要見皇上。(.好看的小說)


    無人理會。


    鳳棲宮裏,情況也差不多。


    因太子雇人弑殺皇帝,皇後作為其親母,也是第一時間被軟禁了起來。


    ************


    東門刑場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座輦裏麵的兩人都沒有動靜。


    直到眾人幾乎都懷疑裏麵的人是不是睡著了,才見有白皙修長的手指自裏麵將簾子挑起,頎長俊秀的男人緩緩走出輦外。


    麵沉如水。


    眾人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表情,都是奢侈。


    男人看了眼商慕毅,沉聲道:“請五哥好好護送父皇回宮!”


    商慕毅怔了怔,讓他護送?那他自己呢?


    這麽重要的時刻。


    剛想張嘴詢問,男人已然轉過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走,腳步翩躚、白袍輕蕩。


    所有人都看著男人的背影,商慕毅是,舒思洋亦是。


    她蒼白著臉,嘴唇動了動,想喊住他,卻終是沒有。


    她不明白他這樣是什麽意思?


    明明,他為了救她而來,甚至為了救她而反,不是嗎?


    可是,為何?


    為何又對她如此熟視無睹?


    她還戴著手銬,她還拖著腳鏈,她還一人站在邢台上,她還……


    他都沒有看到。他就這樣走了。


    他去哪裏?


    ***********


    瞎婆婆手提著竹籃順著青石階拾階而下,穿過甬道,入了石室。


    石室,夜明珠的光斑駁了滿室,就算在沒有窗的地下,卻依舊亮如外麵的白晝。


    微微抿了唇,她徑直來到寒玉床的床邊。


    床上,女子依舊恬靜地睡在那裏,一動不動,幾年如一日,始終是最初的樣子。


    將手中竹籃輕輕置在邊上,末了,又將裏麵的一個青瓷碗小心翼翼地端了出來。


    青瓷碗裏,湯汁黑濃。


    一手端著瓷碗,一手挑著瓷勺,她輕輕舀起一勺,緩緩彎下身,將瓷勺裏的湯汁喂進榻上女子的嘴裏。


    女子早已失去了吞咽的能力,所以,她喂得很吃力,也喂得很小心,生怕如此珍貴、如此來之不易的藥水落了一滴。


    可,饒是這般的注意,還是有汁水順著嘴角流出來,暈染在湖綠色的衣衫領口上,她皺眉,又連忙掏出絲絹給她擦拭。


    終於將瓷碗裏的最後一滴藥汁喂完,已是過了半個時辰之後的事。


    瞎婆婆彎了彎唇,剛準備直起早已躬得酸麻的腰身,驟然,身後一陣衣袂簌簌,她一驚,回頭,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怎麽回事,手中驀地一輕,瓷碗已經教人拿走。


    是商慕炎!


    瞎婆婆一震,隻見男人低垂著眉眼,緊緊盯著自己手中早已空空如也的瓷碗在看。


    “爺”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突然出現,今日又不是十五,而且此時,外麵還青天白日。


    “你做了什麽?”


    男人驀地抬起頭看著她。


    瞎婆婆駭然地發現,他的一雙眸子血紅,渾身散發著一股冷魅的氣息,甚至連聲音都帶著一絲隱忍的薄顫。


    她一驚,“我……”


    “告訴本王,你做了什麽?”


    伴隨著男人的一聲嘶吼,瞎婆婆隻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往前猛然一傾,是男人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攥了起來。


    “我……”瞎婆婆眸光微晃,強自鎮定,“我隻是給倩兒喂了一些藥。”


    “什麽藥?”


    他逼問。


    如果說在這之前,他還心存一絲希望,那麽,在座輦裏,跟他的那個父皇對完話之後,他的心裏卻隻剩恐慌。


    雖然奪嫡之路順風順水,雖然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計劃在展開,雖然他成功了。


    但是,他真正的目的卻並沒有達到。


    他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反,為了他的女人和孩子而反,他以為他們都在景帝的手中。


    因為在那個產婆的身上發現了冷鏢令,就是類似如一枚飛鏢的令牌,它代表著一種身份,天子禁衛。


    產婆是天子的禁衛,所以,他以為穀中一切都是景帝所為,而蘇月和孩子被劫走,也是景帝想要逼他獻身。


    可是,不是!


    不是這樣!


    景帝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


    兩人一番對話下來,他也知道景帝並沒有撒謊。


    景帝說,如果蘇月和孩子在他的手上,他還有必要如此大張旗鼓地處置舒思洋嗎?


    景帝說,如果蘇月和孩子在他的手上,今日他能如此輕鬆地鉗製住他嗎?


    可是,如果不是景帝,又是誰?


    他驀地想到了另一個人!


    一顆心從未有過的狂跳,腦子裏突然有個很可怕的猜測。


    這個猜測一路將他裹得死緊,讓他透不過氣來。他急於想要得到答案,卻又恐懼知道答案。


    隻惟願,猜測隻是猜測,僅僅是猜測而已。


    可是,當他剛才進入石室時,看到這個女人在喂藥的第一眼,他就崩潰了。


    他真的崩潰了,他甚至聽到了自己心裏天崩地裂的聲音。


    “快說,你給她吃的是什麽藥?”


    他再次嘶吼出聲。


    “爺何必明知故問呢?”瞎婆婆緩緩抬起眼梢,直直望定男人。


    商慕炎身子重重一晃。


    何必明知故問?!


    是解藥嗎?


    難道她真的取了孩子的心頭血?


    那麽小的孩子,一旦被取了心頭血,又豈有活頭?


    不,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她們是不會這樣做的。


    她們也不敢這樣做。


    因為,他會殺了她們。


    手中力道驟然收緊,他咬牙,“你知道我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快說,把話說清楚!你給她服用的是不是解藥?”


    瞎婆婆的身子在他的攥提下搖搖欲墜,她還沒有吭聲,卻是驀地有另外兩道女音從不同的方位而來。


    “爺。”


    孩紙們,不好意思,素子有事回來晚了,才更新,見諒哈,欠的明天會補回來麽麽噠


    孩紙們猜猜看,是哪兩個女銀的聲音?猜對有獎嘎嘎


    謝謝【ey860204】【wangfangwxt】【小老鼠寶兒】【a82215659】【湘湘湘湘】【xian9819】親的月票


    謝謝【yingqi82】【果殼寶寶】親的花花謝謝【夏末ivy】【蓓蓓009】親的荷包愛你們,群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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