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厚恩已經在電話裏被馬元慶氣得出離了憤怒,他完全不顧風度的破口罵道:“馬元慶,你好意思說,誰讓你去對劉洋動手了?!還不是你自作孽?我現在嚴重警告你,那兩個人就放棄吧,然後把事情全推他們身上,到此為止!那邊趕快讓人收手!”


    馬元慶冷冷道:“不好意思,潑出去的水哪還能收得回來?如果劉思遠不識趣,說不定現在已經在醫院裏了,你李書記可以趕快去看望一番,咯咯,還有,我憑什麽要出賣我兄弟?說到底,如果你李書記掌控力度足夠,劉洋會來調查我們嗎?還需要我出手嘛?”


    李厚恩被他說得一時語塞……最後憤恨道:“馬元慶,你要為你今天的行為負責!”


    說完直接就撂掉了電話。


    馬元慶聽著電話裏的忙音,不屑的冷笑了幾聲,自言自語道:“靠,收錢的時候也沒看你李厚恩謙讓,現在給我裝清高?滾你的!一個區委書記有啥了不起的,敢對我指手畫腳?”


    僅僅十分鍾後,大飛跌跌撞撞衝進來,大叫道:“老板,不好了……”


    馬元慶一愣,道:“大飛你個二貨!你不是去對付劉思遠了?人怎麽在這裏?!當我的命令是耳邊風啊!”


    大飛有苦說不出,哭喪著臉道:“老板,您聽我說……”


    深夜,漢江第一人民醫院裏。一個值班醫生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有點哆嗦的向滿臉殺氣的馬元慶報告著道:“這位病人送來的時候,多處軟組織挫傷,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輕微腦震蕩,現在還懷疑有器官內出血情況……”


    馬元慶咬著牙,一字一句道:“還救得回來嗎?”


    那醫生哆嗦著道:“這個典型的車禍症狀,希望還是有的,但是也不能保證……”


    馬元慶‘砰’的一聲怒砸了桌子,隨後惡狠狠道:“如果我侄子沒事,以後少不了你好處。但是如果他死了……你得陪葬!”


    說完看了眼麵色慘白的醫生,揚長而去。


    走廊上,裴鬥鬥小心翼翼的看著不顧禁止吸煙標識,自顧自抽著煙的馬元慶道:“馬總。三元他沒事嗎?……唉,你看怎麽處理這幾個家夥?”


    此時他們身前跪著五個全身發抖的家夥,其中四個就是馬三元的跟班,當時他們很沒出息的跑掉了……還有一個就是本來應該帶隊執行任務的大飛,經不住馬三元死纏爛打,結果讓後者前去導致了嚴重後果。


    馬元慶撇了眼五個人,隨後麵無表情的淡淡道:“那四個人,全部跺掉三根腳趾,讓他們以後再跑跑看,至於你大飛……”


    大飛嚇得眼淚鼻涕流一臉。哭著喊道:“老板,我大飛跟著你多年……也是看著三元長大的,我其實心裏麵和您一樣難受啊……”


    馬元慶冷冷道:“好,我看在你多年功勞份上,饒你一回,不過你得將功補過……”


    大飛立刻胸膛拍得震天響,道:“馬總放心,我這就帶兄弟去把那劉思遠給廢了!”


    裴鬥鬥嚇了一大跳,正想阻止,就聽到馬元慶冷冷道:“不行。有人打招呼了,劉思遠不能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裴鬥鬥長出了一口氣,隨後隱隱猜到肯定是李厚恩覺得自己無法壓製他,請了更加高級的領導來給他施加壓力了。而且他甚至可以猜到七八分是誰出手了。…,


    隻是裴鬥鬥擔心的已經不是馬元慶是否收手的問題。而是這次行為肯定徹徹底底的激怒了劉思遠,絕無回旋餘地了。後者肯定會加快進度來收拾石斛集團。


    隨後又聽馬元慶道:“今天不是他身邊還有兩個女的在飯桌上?全給我輪了,至於把三元打成那樣的家夥……”


    隨後他冷冷的阻止了想要說什麽裴鬥鬥,惡狠狠道:“老子要他的狗命!我和劉思遠來日方長,不死不休!”


    劉思遠他們幾個並沒有報警,用他的話說,那五個家夥能這麽大搖大擺走上來鬧事,而且這麽大動靜也沒有人過來看看,顯然這家酒樓是被買通了,你們以後別來這裏吃飯了。


    方媛剛開始時候還有些擔心,主要是怕卞延輪下手沒有輕重,鬧出人命,結果後者無所謂的摸了下馬三元鼻息,道:“沒事,還有氣呢。”


    方媛放心的點點頭,隨後表情有些憤慨道:“我要和你們省委市委領導好好說道說道,一定要限期破案,否則這事沒完!”


    梁小蝶除了驚訝於卞延輪驚人的戰鬥力外,別的事情就無所謂了,聳聳肩不再說什麽。


    隨後他們四個就在劉思遠帶領下,當作沒看到一般,扔下死狗般躺在地上的馬三元,大搖大擺就走了。


    剛走出門,劉思遠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隨後他臉色立刻就變了。


    梁小蝶一驚,忙追問道:“思遠,怎麽了?”


    劉思遠手裏舀著電話,咬牙切齒道:“馬元慶那混蛋,不但派人來騷擾我,居然還派人到醫院裏,把劉洋又打了一頓,造成劉洋同誌嚴重受傷正在搶救!”


    梁小蝶感同身受般道:“太過分了,無法無天了啊!”


    劉思遠惡狠狠一咬牙道:“好,既然如此,我們走著瞧,馬元慶!我和你不死不休!”


    第二天一早,劉思遠前往醫院再次看望了下劉洋,後者傷情很重,可謂頭破血流,甚至骨頭都斷了好幾根。根據護士向警方描述,當時衝進來三個人,不問青紅皂白對著劉洋就是一頓揍。


    不難想象,對方下手非常狠,估計劉洋沒有幾個月是出不了院了。


    就連陪同過去的楊楚鋒都有些看不下去,連說有些人實在太過囂張,視國法如無物啊。要知道他平時也經常和一幫年輕人出去吃喝玩樂,有時候也會打架生事----當然進入區政府工作後他多少收斂了點----,所以他一看就知道,這幾個人就是抱著要把劉洋打殘廢的目標出手的,相當狠毒。


    離開醫院時候,劉思遠撥了個電話給李哲軒,把劉洋和自己遭到襲擊的情況大概匯報了一遍。後者電話裏呼吸聲也有些粗,顯然也是被這種極度囂張的行為給震驚到了。


    他當時就在電話裏表示對於這種惡意,暴力襲擊紀委人員辦案的現狀,絕對要嚴肅處理!


    劉思遠隨後嚴肅道:“李書記,我有個提議,您看要不要把劉洋得調查工作轉移到市紀委繼續執行?”


    李哲軒電話裏遲疑了,劉思遠心理明白這家夥本質上還不夠大氣,否則當年在紫薇一任副書記做好了,老早升市長主政一方了,哪用到後來繞了點彎路才在漢江當個副手勉強上正廳?


    劉思遠隻能進一步道:“事情主要牽涉到一家叫做石斛的公司,該公司承建了我們關山區過去幾年絕大部分的道路,建設項目,其中我和劉書記留意到,一條好好的道路,一年期間整修三次以上,價格也明顯高於市場行情……另外,華勝科技技術有限公司的老總華英雄也反映了一個更加嚴重的情況,區委劃撥給他們建設員工宿舍的土地,被石斛集團用來建設了別墅群,更過分的是華英雄至今人都在他們手裏。…,


    李哲軒有些遲疑道:“也就是說,你認為劉洋同誌遭到襲擊很有可能是石斛公司所為?”


    劉思遠淡淡道:“實事求是,目前還沒有明確證據,我會責成我們區公安分局局長肖小鵬同誌進一步查實情況。但是對於石斛集團背後的靠山,涉嫌違紀的問題,我認為足夠立案了。”


    李哲軒電話裏還是非常猶豫,劉思遠隻得扔出了殺手鐧道:“關於此事,我粗略的向吳書記匯報過,領導也表示,對於個別同誌無視黨紀國法,貪贓枉法行為絕不姑息……”


    果然,一句話讓李哲軒下定了決心道:“好,我會要求市紀委相關同誌進一步跟進,這樣吧,回頭我就讓相關同誌到醫院向劉洋同誌了解下情況……”


    劉思遠嗬嗬一笑道:“不過李書記,要讓辦案同誌注意安全啊,您也知道有些人無法無天的……”


    李哲軒愣了幾秒,隨後突然道:“你應該知道,前些天市委常委會上,已經通過了對陳君同誌出任漢江市公安局副局長的任命,並且明確下來分管工作為紀檢組長以及特警隊,我兩次也都是投了讚成票……”


    劉思遠感慨,這家夥就是性格上有些小缺陷,能力還是有的,思路也很清楚,於是他笑道:“李書記,您也是她的老領導了……”


    李哲軒嗬嗬笑道:“我自然會適當照顧陳君同誌,同時我也相信她在紀檢組長的位置上能夠發揮出巨大作用,另外特警隊作為市局特別行動的主力,也是一支非常有戰鬥力的隊伍……”


    劉思遠之前也聽說過公安局副局長的分工問題上,市委有些分歧,但是顯然在鄭省長和吳光州書記的強強聯合下,在李書記等常委的積極配合下,還是順利的讓陳君接任了兩個非常要害的分工,結果對劉思遠相當有利。


    不過這個還不夠,為了讓陳君正式上任後能盡快解決關山區分局和市局裏的一些毒瘤,劉思遠決定給她和肖小鵬送上一份大禮!


    他果斷舀出了最近不怎麽使用的小黑本,一筆一畫的寫下了一些話,嘴裏念念有詞道:“老夥計,人家都直接派人來對我行凶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你丫再不給力怎麽都說不過去了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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