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別著急拒絕。”女囚繼續說道,“你跟禹局長鬧了這麽大矛盾,人家能放過你?我兄弟是搞房地產的,還算有點關係,可以給你們調節一下。”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沒有繼續跟她聊下去的意思,出門叫王雪把人帶走。


    女囚離開後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事情傳得也太快了吧。遲曉偉已經躲起來了,我在監獄上班,禹城是知道的。有孫明月在,他們還不敢做什麽。畢竟這裏是孫明月的地盤,孫明月想從旁斡旋,禹戰也不能動手。


    孫明月啊,孫明月,我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就非得在你身上浪費這麽多感情?


    我和孫明月已經撕破臉了,監獄裏的事也不用我費心了。等這裏的事情一了結,我就得專心應付大公子了。


    午飯的時候,我在食堂吃飯,遇到了趙柯,趙柯朝我使個眼色,然後走到了一邊。我們之間的事,一直很隱蔽,隻有趙柯那個小團體裏的幾個人知道,最近又多了一個劉欣。


    我本來就感覺和劉欣有點別扭,現在她生我氣,好像還有點中我下懷了。我打飯後過路的時候,正好和一個女管教撞了一下。我剛想說對不起,卻發現對方瞪了我一眼,來意不善,原來是故意找我茬。


    那個女管教瞪了我一眼,自顧自地走到一個餐桌上,我這才發現她和劉欣坐一桌。


    我在桌上做了一下,想想還是得交代一句。我走到劉欣身邊,低聲說道:“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劉醫生,我們還有工作呢!”劉欣的同伴顯然對我有敵意,“請你去搭訕別的女管教吧!”


    “沒事!”劉欣低聲勸說了一句,“我去去就來。”


    我們一起走到了餐廳門口,劉欣抱著胳膊,跟我保持距離。我苦笑搖頭,說道:“我可能馬上就要走了,你以後多保重。”


    劉欣似乎還想跟我保持高冷姿態,可是一聽我要走了,就有點慌了。她語氣都變了,有點著急地說道:“是不是有人跟我姐說了什麽?這些小騷貨,怎麽什麽都往外說?”


    “不是這個原因。”我按住了劉欣的肩膀,“以後別說那些不三不四的髒話了,你跟其他女管教不一樣,不用費心去融入她們。”


    劉欣被我說動了,眼睛閃過感動。我拍拍她的肩膀,繼續說道:“以後你多關心關心你姐,她這段日子也不好過,要是有人欺負他,你就給我打電話。”


    “我就知道你對我姐賊心不死。”劉欣鼻子哼著氣,轉身就走。


    她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歎口氣,還有要緊事沒交代呢,她現在這份姿態,我還怎麽跟她說。劉玉芬的情緒不穩定,我還指望有人能看著她。交代王雪那是白瞎,這女人眼裏隻有錢。


    如果讓劉欣幫忙看著,劉玉芬至少不會鬧自殺。過一段日子也許她自己就能緩過來了。就像遲曉偉說得,我這人就是容易心軟,尤其對女人。自身難保了,還惦記著監獄裏的犯人。


    下午上班後,我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其實也真沒什麽可收拾的,我坐在辦公桌後,尋思要不要臨走之前再把劉玉芬叫過來,給她做做心裏輔導。


    正當我這麽想的時候,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打了過來。一個生硬的女獄警說道:“到副獄長辦公室來一下,記得把最近囚犯心理輔導的治療帶過來。”


    該來的還是來了,這是要我過去交代工作呀。我對孫明月一廂情願,可人家看來我就是多管閑事,現在她要踢走我這個多餘的人,完全在情理之中。


    我抱著文件來到了孫明月辦公室,把文件放在了她桌上,她戴上眼鏡看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來的時間不長,但是你這病人資料怎麽會這麽少?”


    “我說句出格的話,三個分區都不重視犯人的心理健康,不到發瘋的地步,是不會把犯人送過來的。”反正都要走了,我就反應點真實情況。


    “你這約見犯人的記錄也不少啊!”孫明月皺眉,“尤其這個劉玉芬,你見了好幾次了,她在囚室表現很好啊!”


    孫明月態度太平淡了,早上我們才爭執了一會兒,我還強吻了她。可現在她完全進入了工作狀態,對我的態度也很友好。


    “劉玉芬的情況比較特別,據她說,她是為男朋友頂罪進來的,我去她家裏看了,她男朋友確實可疑,而且已經跑了。”我如實說了,有些情況沒有全說出來,畢竟我也不幹淨,“我的專業告訴我,這種女人容易崩潰。”


    “嗯,以後你多留意一下。”孫明月平淡地說道,“還有,監獄明天宣布監獄外出的計劃,你準備一下。”


    孫明月的話,讓我愣住了。我跟她鬧出這麽大矛盾,她不生氣嗎?


    “你還要我負責犯人外出的事嗎?”我遲疑地問道。


    孫明月抬起頭看著我,那眼睛好像能看穿一切。她摘了眼鏡,盯著我說道:“好好幹你的工作,工作以外的事,不要摻和到工作裏。”


    原來她是要看我最近的工作情況,並不是要我交接工作。我拿起文件夾不知是喜是悲。


    “還有,你沒事別跟劉欣說你要走,她哭哭啼啼的該不好好工作了。”孫明月擺擺手,讓我出去。


    敢情劉欣已經把事兒捅出去了,這姐妹倆真的是穿一條褲子的。不過,既然我留下了,該幹的事兒就得繼續幹了。


    “我之前提到的多接觸犯人的事……?”我接著提出要求,既然要選拔犯人,那就要公平公開一點,我得了解犯人,才能從中選拔呀。之前孫明月含糊過去了,說公布消息之後再說。


    “嗯,我會跟各分區區長說的。”孫明月說著撥通了一個電話,交代了兩句,“檔案室我給你安排好了,你可以先去了解一下犯人檔案。”


    我點點頭,退了出去。我直接去了檔案室,管理檔案室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婦女,一臉更年期沒走的表情,給了我鑰匙,讓我自己去看。我還想多問問,各區的檔案怎麽查。結果女人哼了一聲,低聲說道:“還不就是走過場的事,隨便看看就行了。”


    我算看出來了,整個監獄都默認了監獄裏的潛規則,在她們看來這些事,明文的規定不管用,地下用的那一套才是正道。犯人選拔一看孝敬,二看門路,其他都是扯淡。


    遭了女獄警的白眼,反而讓我更有了鬥誌,我在檔案室裏泡了幾個小時,剛剛理出一點頭緒的時候,檔案室的女管教又走了進來,對我嚷道:“你辦公室又送過去一個犯人,過去看看吧!”


    這些分區有沒有點新花樣了,我不猜也知道,指定是分區領導派囚犯過來,找我拉關係套交情。


    可是上麵送過來了,我又不能不去。我收拾了一下回到辦公室,在辦公室門口卻遇到了王雪。我還打趣地說道:“王雪怎麽又來了?你們分區這心理素質也太低了吧!”


    “還說呢!就你稀罕的那個劉玉芬,今天不知怎麽就發起瘋來了。”王雪一臉不屑,“有男人還不滿足,還這麽折騰,你要是治不好,我就直接送精神病院去。”


    我吃了一驚,劉玉芬情緒很穩定啊!怎麽會突然發瘋呢?難道她已經知道自己被騙的事了?


    “今天她見什麽人了?”我知道劉玉芬不會平白無故的發瘋,一定是有什麽事刺激了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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