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此時的戰小葵靜靜的坐在一角,安安靜靜的,那潔白粉嫩的俏臉上麵帶著一絲淺淺的微笑,在漫天的紅葉之下這一幕顯得是那樣的唯美,她就仿佛是從漫畫中走出的女子一般,那麽的與眾不同,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D區的女囚看到她的時候臉上也帶著微笑,每個人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本以為到了D區她或許會被D區的犯人收拾的服服帖帖,或者D區的犯人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可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和諧美好,沒有人找她的麻煩,她也沒有照其他人的麻煩,若不是每個人都穿著監獄的囚服,那眼前或許跟青春校園一般。


    不知道她身上哪裏來的一種魔力,將我深深的吸引了,雖然隻有十三歲,但我卻沉迷其中。


    她身上的秘密不知道為什麽我不想說出來,哪怕她是一個殺人如麻的罪犯,但我卻本能的想替他隱瞞,雖然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年,但我如果說出來的話還是可以調查到她的,雖然這聽起來是那麽的不可思議,但審訊的恐怖沒有在監獄裏麵呆過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


    審訊最恐怖的一招就是疲勞轟炸。嚴刑逼供在意誌特別堅強者麵前作用不大,況且現在的社會也是禁止的,就算意誌再堅強者,隻要審訊人員從疑犯語氣,神態中發覺有隱瞞。連續幾天晚上不讓睡覺反反複複的問,想睡覺就把你搖醒,意誌再厲害的人也扛不住的。為了想睡覺,猴年馬月偷了隔壁一隻雞也能問出來。效果比嚴刑逼供好多了。


    戰小葵就算心理素質再好,可畢竟年齡還小,哪裏忍得住這般折磨?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就讓那一段過去隨風飄遠吧。


    仿佛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戰小葵看向我,臉上帶著微笑,然後纖細的手指在潔白的脖頸上麵一劃,對我的威脅意味不加任何的掩飾。


    我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淡淡一笑,便將目光轉向別處。


    ……


    我嘴裏叼著一根香煙,就這麽趴在窗戶台上靜靜的看著遠方,看著每一個犯人在放風的時候都在幹什麽,其實這些女人除了一部分是窮凶惡極死不足惜的賤人,還有一部分卻是一些可憐人,比如當時的餘小小,還有那被男友欺騙進入監獄頂罪導致家破人亡自己也自殺的女人,以及到死也有一顆赤子之心的丁瑤……


    雖然我在這裏地位不同,遊離於各個監區,但在這所監獄裏有太多的人間慘劇,太多的悲歡離合,很多時候人的心境就會變得有些多愁善感。


    A區都是半年至兩年的女囚,這些女人進來還可以好好改造,不至於生出什麽大亂子,B區也差不多,可到了C區,卻都是10年至0年的女囚,這些女人在這裏與社會徹底脫節,進來的時候或許隻是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但出去的時候卻是已經渡過了女人最青春美麗的日子,而且因為在監獄裏呆久了,心理也會有一定的扭曲,出去之後很難再適應。


    至於D區,這些永遠沒有出頭之日的女囚……或是死刑犯,或是無期徒刑,都要永永遠遠的留在這裏直至終老,我之前遇到過一個來看心理醫生的女囚,她什麽話也沒說,花了大價錢,隻是為了看一看和監獄不一樣的世界。


    總的來說,監獄並不是一個善良的收容所,這裏擁有的隻有冰冷與無情,這也是這些人做錯事的懲罰與後果。


    輕輕搖搖頭,這些東西不敢深思,一旦想的太多就會失去自我。


    也就在這個時候,王雪帶來了我今天的第一個客人。


    朝我伸出三根手指,我知道王雪的意思,這個女人我可以得到三萬塊錢的分紅。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這麽的無聊,每天麵對無聊的工作,無聊的囚犯,一切都仿佛走上了正軌,我也過上了正兒八經的公務員生活,每天早上一杯茶喝道晚上,一日三餐,偶爾會有人帶女囚來我這裏做心理輔導,不過來來去去也就那些人,畢竟普通的犯人就算想來,也出不起這個錢,我有過計算,單單給我的分紅就是一次幾萬,那在女囚身上其他人得到的錢不會低於1-萬元。十萬塊錢啊,隻為了聊聊天,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我和趙柯的關係也恢複如初,隻不過現在不比往日,我倆不管幹什麽都會注意一點,畢竟從上次丁瑤的死,監獄裏一直有上麵的眼睛在盯著,很多事情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但就算如此,我們兩個也在監獄裏各個地方都留下了愛的痕跡,她負責的監區的廁所,辦公室,操場……


    我終於知道為什麽這裏的人都那麽饑渴了,不說女囚,獄警每個月放假兩天,其他時間都在監獄裏呆著不能外出,以前就不說了,以前沒有男人,整個監獄裏全部都是女人那倒也無所謂,最多會有一些百合,可自從我這個男人來了之後那就沒有一個安分的女人,接近兩千比一的比例,我能感覺以前每個月到最後幾天的時候那些女人看我的眼神都冒綠光,而每個月我也總是被各種上司頻頻召見,就算沒有做愛,那也少不了被吃豆腐,最勤快的當屬副監獄長孫明月了,這女魔頭每次都差點把我榨幹,最慘的是有時候還要應付趙柯的糾纏……


    我有預感,再這麽下去不出一年我就得成個人幹。


    這還是在我刻意控製的情況下,想當初剛來這座女子監獄,我一個星期不知道**多少個女人,連監獄長都將我召為入幕之賓,可是後來知道了一個秘密之後打死我我也不敢跟監獄長聯係了,監獄長好像也知道了點什麽,從那以後就跟我恢複了普通的上下級關係,說起來我還有點遺憾,監獄長那身段,那胸那屁股還有那叫床的聲音,真可惜了!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了,在這期間沒有什麽大事發生,D區一反常態從往日的喧鬧變得安靜,沒有人鬧事,每個人都每天按時完成工作,說起工作,每個監區都有一個工廠,女囚犯們每天都要在裏麵做滿時間,而有的時候一些訂單完全是從外麵的廠子裏進來的,這也是監獄裏的油水之一,大量免費的勞動力,男監獄裏麵則是做一些體力活,工作都很重且繁瑣,這就是標準的勞動改造。


    往日就數D區的女囚們鬧騰的最歡,他們要麽是死刑要麽是無期徒刑,這輩子背沒有任何的盼頭做工的時候都很消極,但現在每天做工都很賣力,每個人的表現都很好,為此監獄長特地開會表彰了D區的監區長。


    可我卻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這一切都是從戰小葵進入D區開始的,而依照戰小葵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怎麽可能會安安靜靜的做一個美少女?


    果然,這一天讓我發現了一點不尋常。


    依舊是站在窗前看著外出在操場上放風的女囚犯,戰小葵依舊坐在樹下安安靜靜,不急不躁。


    可一名女囚的異常卻引來了我的注意,那女囚的囚服兜裏鼓囊囊的,她若無其事的沿著鐵絲網走來走去,就和其他人一樣,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麽異常,這一點站在不遠處聊天的獄警都沒有發現。


    可我站得高看得清,我眼睜睜的看著那名女囚犯每走幾步就會從兜裏掏出一些粉末灑在鐵絲網外麵,不一會兩個口袋便癟了下去而這名女囚也回到了草場的中央。


    一瞬間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為了確認我的猜測,我發現至少有四五名女囚都在做著一樣的事情!


    情況有點不對。


    但我沒有聲張,忽然,坐在樹下的戰小葵看向了我,她眼中帶著笑意,又將纖細的手指在自己脖子下麵劃了一下,我明白她的意思,這一次和以往的這個動作意義不同,這一次她是讓我……保密?


    ……


    夜,已經很黑了,慘白的月光灑落在漆黑的大地之上,將整個大地撒上了一層銀色的霜華。


    我嘴裏叼著一根香煙,為了證實我的猜想,我來到了放風的操場上的鐵絲網旁邊,用手機微弱的燈光沿著鐵絲網查看,一點一點的細碎的粉塵映入我的眼簾,粉塵並不多而且顏色與泥土顏色一樣,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而到了第二天早上清潔的人員也隻會以為是灰塵將其掃走。


    輕輕捏起一絲粉塵,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泥土的芬芳湧入我的鼻尖。


    是泥巴!


    我就知道,這戰小葵在D區果然不安生,監獄裏麵鋪的都是大青磚,怎麽可能會有泥巴?


    現在隻要去一個地方,我就能證實我心中的猜測,我有預感,要出大事情了!


    趁著看守D區的獄警換班的功夫我悄悄溜進了D區,長時間的安逸已經讓獄警們懈怠,我再清楚不過監控室的女獄警們要麽睡著了,要麽在玩手機聊天,根本沒人會看到我,於是,我就這麽堂而皇之的走進了紅葉女子監獄的D區!


    說實話我現在心裏還真有點緊張,不僅僅是怕被上麵發現,四周一片漆黑,陰風陣陣,我不由得還想起來半個月前鬧鬼的傳聞……


    使勁甩甩頭,將一切的雜念都甩在了腦後,我半彎著腰,悄悄的走進了D區的工廠。


    工廠裏麵沒人看管,這裏本身也不會有人來,一排一排的縫紉機或車床就那麽靜靜的擺在那裏,沒有一絲的光亮,隻有我手機帶來的微弱燈光,在這漆黑的令人恐怖的空曠工廠內就仿佛是深山老林中的一個螢火蟲。


    我沿著座位一個一個的尋找,越找,我的眉頭鎖的越緊,現在已經到了10月份,夜晚有點冷,但我卻忍不住出了一頭大汗。


    地麵是紅磚鋪成的,並不幹淨,有灰塵在所難免,可我分明在地上看到了那一種粉塵狀的泥土,若不是我事先知道,現在就算看到了這些泥土我也不會多想什麽,畢竟地上有灰塵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可是……


    聯係到D區女囚犯們最近的異常,還有這些泥土,我不禁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這些犯人們,要越獄?


    越獄?


    這和劫法場一樣在我以前的認真裏都是屬於天邊的事情,可現在卻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的身邊,這些D區的女囚犯們,要越獄!我明白了,難怪戰小葵這段時間這麽安靜,難怪D區的女囚犯們這段時間這麽的聽話,原來她們都是不想節外生枝,原來她們心中居然籌劃著這般的滔天大計!


    想起來上次監獄暴動這些女囚門的瘋狂,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這麽多變態的瘋女人如果跑出了監獄,那會對S市造成一個多麽大的影響?別的不說,至少整個監獄從上到下都要換一遍人!這其中,也包括我。


    “你在看什麽?”


    忽然,一道清脆的女人聲音從我背後傳來,沉思中的我嚇的差點昏過去,一蹦三長高,轉身一看,是她!


    是戰小葵!


    此時本應該在牢房裏的戰小葵居然出來了!還站在我的背後!


    一瞬間我的腦海中出現了無數的想法,她在這裏幹什麽?她是怎麽出來的?她是不是想要對我滅口?她為什麽看著那麽恐怖……


    “你你你你……你怎麽出來的?”


    我結結巴巴的問著,使勁做了個深呼吸,才能利索的說話。


    戰小葵雙手被在身後,漂亮的睫毛撲閃:“哎呀呀,還真的被你發現了呢,我白天的警告原來你都沒有放在心上呀。”


    看著她那稱得上是可愛的模樣,我的心卻在顫抖。


    “不得不說,心理醫生先生,在這所監獄裏我覺得你是我見過的最機智的人,雖然並不聰明,但你真的很機智。”


    戰小葵扭扭腰,脆生生地說道:“本來你每天在窗戶邊往下看我就有點不放心,不過我也沒怎麽在意,隻是想不到你的觀察力挺敏銳的,或者是那群笨蛋手腳太不幹淨了。人家本來讓她們把泥土曬幹後磨成灰塵一樣的,可是顆粒還是有些大了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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