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之內;


    王建接到手下潘璋打來的電話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看著坐在自己麵前淡然品茶的李剛,他皺眉道:“很奇怪,趙凱東隻是象征性的阻攔了一下,然後就什麽都沒說帶著人就走了。”


    “車呢?”


    李剛麵色不變,仿佛早就猜到了在趙凱東的想法。


    “還有二十分鍾就回來了,我納悶的是趙凱東這一次怎麽這麽奇怪,這可不像是他,按照他的脾氣,這個時候應該暴跳如雷甚至掏出槍來和我們的士兵對著幹也不無可能啊!”


    王建百思不得其解,點燃一根香煙,悶悶的坐在紅木椅子上麵。


    李剛一笑:“看來你並不是很了解趙凱東。”


    “什麽意思?”


    王建奇怪的看著李剛,雖然王建也不是一個笨蛋,但在鬥智這種方麵他卻遠遠不及眼前的李剛。


    李剛也掏出一根香煙放在嘴裏點燃,隨即笑道:“別看這個趙凱東整天咋咋呼呼的,但實際上這個人城府很深,粗中有細,並不是一個可以那麽簡單就糊弄過去的角色。這個人很難對付,我這一次讓你出手其實是並興縣找,一步踏錯可能你我都死無葬身之地,但這就是一場博弈,這是一場我和那劉遠之間的博弈,我和趙凱東之間的博弈!”


    看著目露精光的李剛,王建忽然有一種感覺,這個李剛的表情就好像是碰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對手一般,充滿了躍躍欲試的挑戰性他不由得開口問道:“那現在怎麽辦?後麵的事情該怎麽處理?”


    李剛納悶的看著王建:“我說,我又不是你爹。”


    “去你媽的!”


    王建勃然大怒,蹭的一聲就站了起來,別看他智謀方麵沒有李剛高,但體能方麵他卻可以甩李剛十幾條街,當年全軍大比武搏擊第二名的榮譽不是白拿的。


    李剛卻一點也不惱,隻靜靜的看著王建:“說你笨你還真配合,這樣,接下來就按兵不動,什麽都不用去做,靜靜的等著這件事的影響消除掉,這並不是什麽大事兒,雖然說是襲警了,但一來沒有證據說明是你做的,二來,就算知道是你,又能怎麽樣?還能殺了你不成?或者說他們還敢來軍營抓人?他們隻能跟上麵接觸,到時候上麵最多讓你寫一份檢討,了不起關個禁閉,你是我們團練兵最強的營長,你覺得上麵可能會為了這件事把你處決了?”


    王建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自己這次是怎麽了?


    明明隻是一件小事,就算被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大不了關兩天緊閉就沒事兒了,而且軍警不和,到時候還不一定會怎麽樣呢。


    想到這裏,王建徹底放鬆下來,臉上露出了意思輕鬆的笑容,整個人慵懶的躺在紅木椅子上麵,看著李剛,笑道:“還是你小子的腦袋好使。”


    “哼。”


    李剛傲然道:“要是指望你,當初你直接就被陳超那些人給吃的死死的了,後來又怎麽能擦幹淨屁股和他們撇清關係?”


    其實當初在陳超一方知道王建的人非常非常少,隻有陳超劉子強與高崗等有限幾個人知道,這也是王建還能安心呆在這裏的原因,畢竟陳超與劉子強都跑到了國外根本不可能會被抓住,而高崗這個人死忠之人,也不可能會出賣陳超。


    千算萬算,他們卻少算了一點,那就是高崗和劉子強之間的關係。


    “日後應當繼續如此。”


    王建想通了一切,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


    市政府內;


    李寒有些忐忑的跟在唐衝的身後,聽說這新來不久的李書記是一個鐵麵判官,一來就直接大刀闊斧的開始改革,並且反腐力度非常的強大,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裏想要弄死他,但卻沒人敢這麽做,畢竟這位李書記是市委書記的同時還是省委常委,位高權重,而且這個李書記還非常的小氣,聽說之前有一名副區長因為言語上得罪了李書記,直接被一擼到底,成了一個鄉裏的辦事處主任,天上地下那副區長差點自殺。


    篤篤。


    唐衝輕輕的敲門,很快,一名年輕男子走了出來。


    一看到那男子李寒便覺得眼前一亮,這個年輕男子大概二十來歲,穿著一身筆挺的西服,相貌平平但身上卻有一股獨特的氣質,隻看一眼便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好感。


    “唐局長,李書記在裏麵等您。”


    年輕男子看到唐衝與李寒兩人便笑了起來,陽光燦爛。


    “嗯。”


    唐衝點點頭,沒有多說話便當先走了進去,李寒和年輕男子點頭示意,年輕男子也抱以微笑,在兩人進去之後他關上了房門,站在門外,很有眼色。


    第一眼看到李書記的時候李寒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昔日的牌友,那標準的麻將眼,淡淡的表情不怒自威,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文件,脊背筆直,坐姿標準。


    這就是京州市新來的市委書記,一個標標準準的改革派。


    看到唐衝他也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隨口說道:“什麽事兒這麽急的要來找我?”


    說話的時候他的右手還握著鋼筆,眼睛盯著桌子上麵的一份文件,時而皺眉,仿佛是遇到了什麽難題。


    唐衝沒有一點拘謹,走過去坐在李書記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直接將那從高崗提供的民宅裏麵找到的三份文件放在了李書記麵前的辦公桌上,開口道:“李書記,你先看看這三份文件。”


    李書記抬起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牆上的鍾表:“給我五分鍾時間,我這裏有個難題,你們先坐,小寒倒茶。”


    “唐局長,您請。”


    那年輕男子走了過來邀請,唐衝知道李書記是個工作狂,而且也不急於一時,便和李寒一同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麵。


    年輕男子泡了兩杯熱茶笑著端過來:“唐局,李隊,天冷,喝杯熱茶暖和一下。”


    說著,將茶杯放在了兩人麵前的茶幾上麵。


    李寒奇道:“你認識我?”


    “咱京州市的緝毒尖刀誰不認識?”


    年輕男子笑了起來。


    唐衝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向李寒介紹道:“這是李書記的秘書,昊寒柏,正好,你們倆的名字都有一個寒。”


    李寒暗暗驚訝,這個年輕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歲,但這為人處世,不愧是能跟在李書記身邊的人,果然不一般,想想自己二十來歲的時候還跟個火爆龍一般整天逮誰兌誰李寒就暗自慚愧。


    昊寒柏笑了笑,站在一旁。


    這裏不是聊天的地方,畢竟這是市委書記的辦公室,而且李書記還正在工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寒心中有些緊張,這李書記身上的威懾力真的很強,雙方相隔五六米,但他卻有些坐立不安,短短的五分鍾時間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度日如年一般的難受,偏偏還不能亂動。


    五分鍾過去了,李書記很準時的拿著文件走了過來,直接坐在沙發上麵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靠了上去:“讓你們久等了。”


    “李書記哪裏話,你日理萬機,耽誤你時間了。”


    唐衝笑道。


    李書記一笑,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手裏的文件。


    越看,他的眉頭鎖的越緊,臉上愈加冰冷,李寒直覺得這整個辦公室裏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窗外的瓢潑大雨拍打窗戶的聲音也仿佛聽不到了一般,眼中隻有李書記那張臉。


    “啪!”


    李書記狠狠的將文件摔在了桌子上麵,怒道:“這些人簡直是無法無天!”


    “您別動怒。”


    昊寒柏急忙走上前去。


    李書記擺擺手,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看著唐衝:“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唐衝看了一眼李寒:“你問他,這是他發現的。”


    感覺到李書記的目光在看著自己,李寒連忙站了起來:“李書記,這是我兩小時前提審一名陳超犯罪集團頭目高崗到時候他交代的地方我去找到了這三分文件。”


    “你叫李寒對吧。”


    李書記看著李寒,點點頭:“做的不錯,能讓那些硬骨頭吐出這麽重要的消息來,現在這件事都有誰知道?”


    最後一句,卻是問唐衝的。


    唐衝連忙說的:“這件事情目前隻有我們四個人知道,我怕走漏了風聲。”


    “嗯。”


    李書記閉上了眼睛,思索片刻,睜開眼睛,一雙眼光射寒星:“這件事就由你全權負責,嗯……給你三天時間,調查清楚這些信息的真偽,一旦有確鑿的證據,立刻實施抓捕工作,為防止走漏風聲,不用通知法院那邊,反貪局那邊也不用通知,到時候將人都抓完之後再說。”


    “是!”


    唐衝點頭,隨即猶豫道:“可是,這裏麵還有軍方的人。”


    李寒見狀不禁心中豎起了大拇指,這唐老狐狸真聰明,直接就把王建這個紮手的刺蝟扔給了李書記。


    “誰的人都不行!”


    李書記有些生氣地說道:“到時候直接去軍營抓人,如果遇到阻攔,就給我打電話。”


    “是!”


    唐衝與李寒兩人都蹭的一聲站了起來,朝李書記敬了一禮。


    李書記擺擺手示意兩人離開。


    昊寒柏將唐衝與李寒送出了辦公室,隨即回到辦公室內,很聰明的什麽也沒有多問,也沒有要了解文件信息的意思,在將文件裝回檔案袋的時候上麵的一串名字驚鴻一瞥令他心中一跳。


    京州市的官場,要變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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