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聞廣記的風致拿了紙筆,在紙上熟練的勾畫出耀國到易國一地的地圖,“這裏就是易國了,地處邊陲,四季分明,物產豐富,在邊陲地帶算是一霸,不過還沒資格和能力卷入中央區的戰圈。”風致對易國的了解也是泛泛,畢竟如今世道的通訊不是很發達,也沒有那麽多經曆去關注一個遙遠的封國,“主君怎麽會想到這個易國?”風致好奇的問道。


    “方才遇到了易國國君,那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少年。”宗縱摸摸下巴,比很多女人都漂亮。


    風致和平仲同時想到了方才他們看到的少年,想來應該是一個。“難道主子你改了喜好,開始喜歡男的了?”風致調笑道,下意識退遠點。


    “放心,沒那興趣,你也不用退那麽遠。那個漂亮的易國君,倒是可以當寵物養養。那張臉,可夠賞心悅目了。”宗縱惡意的說道,“特別是被嚇得麵無人色,渾身顫抖的時候,一定很惹人憐愛,在血和火之下恐懼的臉蛋,一定很有趣。”別怪他,誰讓方才桓真那露出的不悅惹了他,讓他特別想把那個細皮嫩肉的少年玩弄到崩毀。


    不過沒等幾年,他在血與火當中再次見到那個以為會在血和火麵前瑟瑟發抖的少年,那筆直正視自己的目光,以戰場為背景,壓倒性的強悍,如同灼熱的火焰一樣,焚燒天地,也焚燒了他的心。那真是恐怖、強悍又美麗異常的怪物。


    那是下一次國君聚會之前的事情了,我們說這一次吧。


    桓真和宗縱的再一次見麵,是在國君的大聚會上,時間已經到,不管還有沒有沒來,聚會都要正式開始了,集體拜見了王上,除了名義之外,國君當中又有幾個真心覺得王上高高在上,不過是儀式而已。


    宗縱在這裏無聊的打哈欠,動作非常疏懶不認真。目光不經意落在了人群當中,素白袍服的桓真身上,不知為何,在數百國君當中,宗縱就是一眼看到了他,那個認認真真的,動作標準優雅,給人以真心尊重的國君身上。這還真是如同傳聞中一樣,尊重中庭啊,難怪會贏得中庭喜歡,據說其母是中庭貴女,也不知道是怎麽教的,難道這位國君天真以為,中庭還是那個強大的中庭,可以做天下的主。真是愚蠢。


    桓真察覺到目光,抬眼的時候,同樣一眼就看到了在數百人當中,也異常醒目的宗縱,那不輕漫的狂氣和霸道,就是宗縱引人注目的原因。那戲謔和嘲笑的眼神,是對著自己而來,桓真眉宇再次皺了皺,什麽表示都沒有。他和這個狂狷的男人,在這次聚會上,隻會是彼此的過客,無需留意。隻是那充滿野望的目光,讓桓真知道他們總有一天會對上的,野心勃勃的宗縱,貪婪目光所及,易國早晚會是宗縱的目標,而他,不會輸給這種無義之人的。


    桓真也想不到,因為這一次的聚會相遇,讓那一天提前了許多,本來宗縱是暫時沒興趣易國的,但是桓真不小心惹了一下宗縱,讓宗縱想把桓真抓起來玩弄,任性的宗縱改變了戰爭部署,也讓桓真更早的驚豔了天下。


    夜晚,盛大的歡迎宴會上,鶯歌燕舞,國君們大多嬉笑著,不拒絕美麗女性們的糾纏,宗縱就是如此之一。又一次目光不經意的落在了桓真那邊,那個漂亮的少年坐在喧鬧的宴會當中,卻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清淨獨立在那片空間,沒有女人攀附的糾纏,隻是獨自喝著酒,在角落的位置,目光落在殿外。又一次察覺到了目光,回頭看向了宗縱,這是他們第三次目光交匯,桓真又一次因為宗縱糾纏了眉宇,露出淡淡的不悅。


    宗縱狂肆的笑著,不通風情的少年,想來還沒嚐過女人的滋味。真是稚嫩純潔,越發想讓人毀滅了。少年幹淨的思維當中,自己這種放縱的人真的很讓人討厭吧。討厭就討厭,也不知道自己將少年抓起來之後,所做的事情,能否讓懦弱的少年,露出憎恨的神色。宗縱繼續縱情享樂,桓真盞杯,目光落在殿外,今晚的月色應該很好,在這個喧鬧的殿內浪費時間,可惜了。


    宴會過後,國君聚會最盛大的,應該是禦前比武了,封國的國君們各自派遣一員武將參與,爭奪天下第一的名頭。禦前比武,國君們是不會下場的,當場比武,兩國的國君會分別坐在相對的包廂裏,其他的國君位置怎麽安排,那是中庭方麵的事情,就不多說。


    耀國這邊的武將是平仲,在三年前的禦前比武,就獲得了第一的人,平仲從未因為這個稱號驕傲過,因為他知道這世上有人比他更強,他的主君就是其中之一,他從未贏過主君。


    易國這邊出戰的是利樊,這個和其他武將不同,沒有天恩的男子。但是利樊天生力大無窮,跟著桓真之後,吃飽喝足之後,竟然力氣再次增長,在桓真看來,利樊才是真正獲得了上天恩寵的人。隨著成長,利樊的力氣也成長,受了傷,隻要不是立刻致死,吃飽喝足之後,就可以迅速恢複,最嚴重的情況,也隻需要六七天就可以了。讓桓真都忍不住心中評價,利樊這個怪物。


    利樊不是天恩者,在天地的規則之下,吸收不了外界的能量,這沒關係,桓真將他所知道的外功交給了利樊,利樊怪物一樣的體質,非常適應外功,如今有了幾層火候,勉強到了鋼筋鐵骨的境界,一般的武器都破不了利樊的皮肉防禦。過上幾年,就能夠到刀槍不入的境界,絕對是戰場的一員悍將。


    靠著天賦異稟,利樊拿下了十幾場勝利,不過這一場,他沒有勝算,因為他的對手是天下第一的平仲。在身形上,利樊高大健壯,和他比起來,平仲是那麽的瘦弱,但是這場勝負,身形不是勝負的關鍵。


    平仲的武藝□□,騰挪之間,輕鬆寫意,通過金屬武器釋放類似劍氣一樣的天恩,讓平仲不論是近戰還是遠戰都立於不敗之地。反觀利樊,揮舞著□□,翻來覆去都是那幾招,粗野無比。因為利樊的個性很簡單,學不來那些複雜的東西,桓真就讓利樊練基礎,所以,利樊翻來覆去隻會那幾招,更加精妙,順手拈來的變化,利樊隻是略微碰觸,在這一戰的後麵,利樊摸到了門檻,不算沒有收獲。


    最終利樊輸在平仲的手上,沒有任何人意外。


    “主君,我輸了。”利樊回到桓真所在的包廂,跪下說道。


    “覺得難過嗎?”桓真並沒有怪罪利樊,撥動著手上的琉璃色念珠問道。


    “不,他比我厲害。”利樊憨傻一笑,他用盡全力依舊輸了,對方比他厲害。


    “甘心嗎?”桓真再問。


    “不甘心。”利樊的憨傻笑容立刻沒了,他是輸了,打的也很盡心,但是輸了,還是不甘心,不舒服的。


    “那下次贏回來好了。”桓真站起來,對利樊說道,“利樊,你比他心思更加澄明,你會比現在更強的。”隻所以會有教導利樊的心思,就是因為利樊很簡單,跟隨自己的理由很簡單,戰鬥的理由很簡單,追逐強大的心很簡單,澄明的赤子之心,很是難得,利樊會變強的,桓真肯定。


    “是。”利樊被桓真給哄回來了,下一次,他會贏回來的。輸,他從不怨恨懊惱,更加努力,變得更強就好了,下次贏。


    “贏得很辛苦?”另一邊,宗縱對獲得勝利的平仲說道,外行人看不出來,隻看到平仲勝利的輕鬆,但是宗縱卻看到了平仲的艱難。


    “是。”平仲沒能抱拳行禮,因為他的手還在抖,利樊每一次和他的武器碰撞,那恐怖的力量,都差點讓他的武器掉落。“他的成長很可怕。”明明不過是基礎的招式,但是在戰鬥的後場,那隨心所欲的變化,讓他都差點應付不過來。原來,招式也並非多、技巧並非難就是厲害,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夠把基礎用的這般精彩熟練,讓他看到了武技的另一條路。


    “更加可怕的是,他不是天恩者。”宗縱同樣從利樊的身上,看到了基礎練到極致的強大,吞噬天恩的天然反應,讓他察覺到了利樊身上沒有天恩的痕跡。


    “怎麽會?”平仲原本以為利樊是天恩者,那樣大的力量,還有幾次砍刀利樊的皮膚都隻是一道白痕,這樣的體質竟然不是天恩,簡直是不可思議。


    “我對易國越來越有興趣了,那個漂亮的國君小子,怎配擁有這樣的武將,他該為我征戰天下才是。”狂傲的宗縱說道,強大的武將,比漂亮的小子更合他心,利樊用他優秀的表現,吸引了這位霸主。宗縱手下能人太多,對利樊也隻是有幾分興趣,倒也不炙熱的想要立刻得到手,等到他征服易國之後,這員武將也自動會落入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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