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宗縱豪情萬丈的笑,已經很久,沒有和人這麽酣暢淋淋的戰一場了,無需壓抑,沒辦法分心,對方的每一招都要讓他全心全力的應對,痛和鮮血的感覺,已經忘了上一次出於自己是什麽時候了。


    桓真抿著唇,沒有說話,縱然他對宗縱的品行有種種的不滿,在和宗縱這一戰之後,也不得不承認宗縱的強大,以及這個男人的豪邁坦率,這是一個絕對忠於自己的男人,否則他的招式,不會有那種大氣磅礴之勢。曾經的桓真不懂,戰鬥的熱血沸騰有什麽有趣的,可是在和宗縱交手的時候,桓真仿若懂了,那種熱血為之燃燒的興奮。血不再是殘酷,而是催化劑,讓人更加興奮。


    桓真絕對不願沉淪於這種趣味當中,他可以和宗縱之間一時激動,卻絕對不能將這種情緒帶進以後的日常。冷靜克製,堅守自己的道。桓真甚至覺得宗縱這個人是讓他偏離正途的誘惑,仿若自己的另一麵,如此直接沒有約束的隻有,讓他竟然有向往之感,這真是糟糕,他絕對不能被誘惑。


    “熱身結束,開始動真的。”收起了笑容,宗縱的麵容板了起來,如果宗縱一直是這種認真嚴肅的模樣,或許桓真對他的觀感就不會那麽糟糕了。


    “退開。”桓真目光冷凝,大聲嗬斥一聲,他和宗縱動真的,就是要動用天恩了,在戰場上戰鬥,殺傷力就太可怕了,周圍那麽多士兵,不管是耀國還是易國,桓真不希望他們死在這裏。


    就方才兩人的戰鬥,已經誤傷了不少,一心一意的戰鬥,桓真也沒工夫顧及他人。此刻聽到桓真的喝聲,很多聰明的已經開始跑了,這種帶動之下,其他人也被連帶著遠離這塊區域。國君與國君之間的戰鬥,天恩者之間的戰鬥,也不是他們可以參與的。敢在這時候暗算其中任何一個,那可是天下之大忌。


    風烈烈,吹拂著桓真的頭發,還真是礙事,桓真將銀槍cha入地上,抬手,手腕上的琉璃珠串就成為了頭繩,桓真將頭發綁了起來,宗縱也沒有卑鄙的趁這個時候出手,有的時候頭發長了也很礙事的。宗縱很多次想直接哢嚓掉,卻被身邊的人死命勸著,一看他要動頭發,就呼天搶地的,開始的時候,他理都不理,很是利落的哢嚓了。


    可是頭發是會長的,每次他想在動的時候,重複的呼天搶地讓他煩不勝煩,為了這避免無數次的煩心事,他少有的妥協了,沒再動過,為了輕便,也就隨意綁了綁,也不怎麽礙事。比起桓真的頭發,自己的還真短。


    他身邊的人是因為世間規矩禮法反對他剪發,他以前不明白,就是個頭發而已,用得著那麽緊張嗎,可是看著桓真那一頭漆黑的秀發,宗縱覺得自己懂了,那麽漂亮的長發,剪了多麽讓人心痛。這是針對桓真,其他人,宗縱表示,隨便他們,易國君頭上的長發才讓人惋惜生憐,這樣一頭緞子水樣的長發纏繞在指尖,流淌在肌膚上,感覺該是多麽美妙。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這是戰場。


    “請。”綁好頭發的桓真說道,不得不說,宗縱這個時候的靜默,讓桓真對宗縱有了那麽一些好感,但是如果他知道宗縱想些什麽的話,那麽這好感絕對不會有,印象隻會更糟。


    “請。”宗縱麵上不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會這麽客氣是因為心虛,心虛什麽,方才在心裏對被人有著見不得光的想法,當然要心虛一下。這是他認可的對手,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而且還是男人,就算在心裏想想,也是種侮辱。對對手,宗縱是非常尊重的。


    風在瞬間止息,戰場的聲音在這個區域遠離,緊繃的氣氛渲染空間,戰意在兩人身上升起。在實力上,彼此都認可了對方,這一戰,必定要全心以顧的。


    桓真的銀槍一轉,在他的身邊,點燃了九簇橙色的火焰,念招式什麽的,不好意思,這不是電視劇、漫畫,完全沒必要,桓真的銀槍對向宗縱,九簇火焰中冒出了劍形物體,“攻。”戰鬥就要主動,桓真放棄了防禦,主動攻擊。


    劍迅猛的往宗縱射去,宗縱抬手,就是厚厚的冰層,冰藍色的冰麵和橘色的火焰劍撞上,火焰劍並沒有被冰層的溫度熄滅,反而是發出了撞擊的爆炸聲,讓宗縱意外,同樣也陷入了劣勢。因為一隻火焰箭的威力,就撞碎了宗縱冰層的防禦。其餘的火焰劍直接攻向了宗縱,轟轟的聲音接連響起,濃煙遮擋了視線。


    桓真沒有放鬆警惕,他做得對,一道青色的風刃從塵煙火焰當中飛出,“盾。”空氣形成而來後盾,擋住了風刃的攻擊,就在這樣眨眼的時間裏,宗縱的麵容就出現在了桓真的麵前,大劍和□□,再次撞在了一起。


    “你的天恩我要了。”宗縱最可怕的力量,就是他的吞噬,將他人的天恩納為己有,廣為流傳的事實,卻無人能夠封印宗縱這一招,宗縱成為不可敵之人,這一天恩居功至偉。


    宗縱發動他的天恩,借著手上的大劍和桓真的銀槍的接觸,天恩侵蝕,想要吞噬桓真的天恩,總體而言,宗縱並非單純的武者,他是個野心勃勃的國君,那麽單純執著於戰鬥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在他身上,如何讓自己獲取最大的勝利,才是宗縱希望的結果。暢快的戰鬥,他確實享受著,不過其中為了麻痹桓真,讓桓真以為自己隻是一個單純喜愛戰鬥的人,就是他的算計。宗縱,是個貪婪而又危險的人。


    宗縱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可是下一刻,笑容就僵住了,因為他的吞噬天恩,並沒有從桓真身上吞噬到任何的天恩。


    “真可惜,我的天恩早就消失了。”桓真在戰場上,第一次對宗縱露出了一個笑容,帶著嘲諷的嗤笑。


    危險。宗縱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在桓真的攻擊到之前,果斷的放手,用神速的天恩,迅速的和桓真抽開距離,這一切都在桓真的算計當中,所以,很不幸的是,宗縱落地之後踩到了陷阱,再次迎接了桓真一波火焰劍的攻擊。桓真很清楚方才那一波明顯的攻擊,對宗縱的效果不大,這一切不過是明麵上的舉動,他真正的殺招,是這陷阱。桓真身邊的九簇火焰,在宗縱自得的時候,就已經消失在桓真身邊了。


    又是一陣轟轟的亂炸,這一次塵埃喪盡之後,宗縱的身上可是非常狼狽。讓宗縱冷了神情,用一種異常凝重的表情看著桓真,這麽大的虧,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重視桓真了,現在才發覺,他依舊小看了,桓真比他認為的更加厲害。


    “你的天恩消失了?”沒有天恩,那麽現在這種和天恩類似的力量是什麽,仔細想想,桓真的資料上,用在農業上的陣,還有在戰場用的戰陣,難道不是天恩嗎?可是,他真的沒有在桓真身上,吞噬到天恩的力量,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獲得天恩的那一刻,就已經消失了。我的天恩是特殊性的,我現在用的力量,不是天恩,或者說,這是我的天恩對我的饋贈。”桓真回答道,他的能力不會成為永久的秘密,他用的越多,被看到的越多,何況眼前能夠吞噬天恩的宗縱,比誰都清楚天恩的感覺,自己身上的天恩沒有了,早晚會被知道的。“用在易國弄事上的陣法,用在戰鬥中的戰陣,和你對戰用的法術,全部都是天恩的饋贈。耀國君,你奪不走我的力量,因為這是和天恩完全不同的體係。”無法理解,就無法掌握,這是奪不走的體係。


    “嘖。”宗縱嘖了一聲,桓真這種類型,他還是第一遇到,無法奪走的力量,這還真是讓他最大的底牌失去了作用,“你還真是我的克星。”昂著頭,宗縱並沒有就此失落絕望,打擊,從來不會讓驕傲的宗縱氣餒,吞噬的天恩隻是他的能力之一,不過是讓他立刻解決桓真的手段失效而已,再打就是了。


    桓真並沒有因為宗縱誇讚的話語自得,比起桓真,宗縱可是成名天下已久的人物,不可敵之人的稱號是沒有水分的,他的這句話,絕對是誇讚,被不可敵之人承認為克星的存在,桓真之後,借著這一戰,宗縱的這句話,立馬會成為天下都認可的強者。


    “再戰吧。”宗縱擺開戰鬥的架勢。


    “已經不用了。”桓真卻沒有再次舉起他的銀槍,而是看著耀國陣線的後方,哪裏,灰黑色的濃煙正在升起。宗縱順著桓真的方向一看,那個位置,變了臉色。


    “你….”宗縱銳利的視線死死盯著桓真,桓真露出了優雅的笑容,這一次,是他勝券在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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