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方麵狠辣的拋棄,當然不能這般堂堂正正的說出來,放低了姿態,隻希望不要這個場合把麵給撕破了,請求宗縱他們放了中庭之主,中庭保證給各方一個滿意的交代,暗示著賠償和廢立王上的意思。隻可惜,這並不讓宗縱滿意,中庭這次犯的錯太大,不把握這個機會實在對不起自己,抱著這個想法的真的不再少數,可以更正確的說,除了心中有大義的桓真,和那個還小的烏國國君之外,全部都想把握這個機會,把中庭給滅了。


    “廢話真多,戰吧。”別看粦國君氣質冰冷,但是他可沒有宗縱的遊戲心,非常簡單粗暴的選擇了正麵站,他早就看中庭不順眼了,這次中庭之主的事情,讓他心中的各種不耐和不爽都有了爆發的機會,哪怕他再不理事,也知道,這是一個多麽好的機會。


    這下子中庭這邊又緊張了,“粦國君,脾氣不要這麽暴躁,有些事情,談一下是有好處的。”一個溫厚威嚴的聲音從宗縱他們後麵傳來,隻見津國君和琉國君都出來了。麵對這位老資格,粦國君也不得不給麵子,戰意隻能暫時偃旗息鼓,他是不怎麽喜歡政事,但是國君的身份,讓他的政治智慧也不少,這個老狐狸會出麵,怎麽會沒有足夠的好處。怎麽說,中庭都已經滅定了,遲早的問題,他等待一下又如何。


    宗縱見津國君都出來了,很幹脆的轉身往殿裏走,比起和中庭對峙這樣的事情,顯然是裏麵的桓真更重要一些,也不知道裏麵有沒有人會暗算桓真,這可不行,他得去保護桓真,桓真就是太不會保護自己了,沒關係,以後這些事情,有他來考慮。


    “這裏就交給你們了。”宗縱的轉身離去有些出人意料,這不是他的性格啊,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刻爭取最大利益嘛,怎麽這麽幹脆。津國君微眯著眼睛,歲月沉澱的智慧,讓老人敏銳的察覺到了宗縱的一些變化,曾經桀驁張揚的人,氣質和緩了一些,有種莫名的溫和,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的。目光不由的跟隨了一下宗縱的身影,描向了殿內,殿內那個溫秀憂鬱的男子在老人的腦海當中閃過,可是卻沒有辦法聯係上兩者的關聯,就此作罷。眼前的正事重要。


    外麵的事情,桓真和宗縱沒有一個理會了,桓真救人的時候,看到宗縱進來沒說什麽,沉默的讓宗縱一直守在自己的背後,他知道,這是宗縱的保護。心下有些波動,他身邊保護他的人少嗎,絕對不少,每一個護衛都是為了保護他存在的,可是那是出於職責,宗縱不一樣,他沒有理由保護他的,此刻卻願意守在自己的背後,想要為自己遮擋所有的風雨。從小就非常獨立,自己成長的桓真,沒有覺得被保護是一種屈辱,反而升起了一種溫暖,就像那次疲累之後,宗縱讓他依靠著一樣,有種安心的感覺。


    排除宗縱那些不靠譜的行為,宗縱其實也不錯的,此時此刻,桓真竟然升起了這樣的想法,還沒來及把這個念頭湮滅,就繼續忙於眼前的事情,任由那種暖意在心裏落了下來,淺淺的溫暖了一方,留下了痕跡。


    速度快了,可是人數很多,外麵雙方對峙的局麵都解決了,桓真的人還沒救完,不過這不要緊,被救的人,有心的自然會記得桓真的人情,沒心的,桓真也不計較。一個個好了之後,他們什麽打算,桓真才不管。隻是今晚這番動靜,已經完全蓋不住了,津國君他們帶著中庭的人進來之後,桓真以疲累為由,離開了王宮,宗縱更重視桓真一些,也沒有留下了。


    “易國君,你不能走,救我啊。”中庭之主在後麵發出淒厲的求救聲,目光是短淺,可不笨啊,他已經知道中庭打算放棄了自己,別以為他這個王上當的風光,當他的計劃失敗之後,中庭的各方利益團體,就不會原諒他,何況王族還有多少覬覦王位的子孫,看到他的落敗,他們隻會落井下石,失去王位算什麽,怕的是命都沒了。


    被這淒厲的叫聲給嚇了一跳,桓真不由的腳下踉蹌了一下,宗縱的反應非常迅速,將人給攬腰一抱,桓真對宗縱在光天化日,不,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敢這麽做而驚愕之時,聽到宗縱說,“桓真累暈了,我帶他回去休息。”為了不攙和中庭的麻煩事,桓真果斷的閉嘴沉默,他暈了。這份安靜乖巧,讓宗縱蕩開了笑容,真好,桓真就在他的懷裏。


    還能這樣!目瞪口呆的看著宗縱這麽抱著桓真往外走,在場沉默的無人阻攔,算了,反正易國君是個格格不入的,留在這裏,還真說不好他會不會為中庭說好話,才欠了對方人情,也不好不給顏麵,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對方離開。


    宗縱抱的是誌得氣滿,這種桓真在自己懷中被天下人見證,桓真屬於他的事實,讓宗縱很高興,桓真就是有些尷尬了,自己一個大男人,這樣被人抱著,還被人目睹,是很不好意思的,可是他現在正在裝暈,不能發言,也不能掙紮,心下有些後悔,是不是攙和進中庭的麻煩,也比這樣好,反正有席森可以出麵嘛。


    “可以放我下來了嗎?”走出了宮殿,沒有了封國國君的視線,桓真悄聲說道。


    “做戲做全套,現在還有不少外人看著。”宗縱同樣低聲的回答。


    桓真被一堵,也隻能放棄,閉著眼睛,讓自己什麽都不想,假裝這裏沒有其他人,他什麽都不知道,真暈了。


    走出了王宮大門口,此時不少封國的人正在和中庭人對峙著,雙方各有顧忌,到沒有打起來,隨著一些自認為沒有資格瓜分中庭這個大餐的封國國君的離開,夜宴發生了什麽事情,也被傳開了一些。如此一來,封國的人自然不會給中庭中人好臉色,充滿了敵意,擠在了宮門口,等候著自家國君出來。


    圍在外麵的馬車,也是有順序的,無疑,六大封國的馬車是排在前麵的,就算發生了什麽,有這幾個出麵擋風擋雨,也是極好的。所以了,宗縱這抱著桓真出來,一眼就被席森還有風致可看到了,兩人雙眼瞪大,要不要眾目睽睽之下表現的這麽親密,如果實在是不宜上前,和中庭衝突,真想這樣衝上去,把人給圍起來,不給其他人看到了,這要是傳出風言風語,怎麽好。兩人按在交集,隻能看著宗縱慢悠悠的步子邁著,恨不得上前拉著人跑。


    在怎麽裝作若無其事,這宮門口的聲音,桓真也無法聽而不聞,感覺到宗縱緩慢的步伐,桓真真的很不想去猜測宗縱此時心中的想法。“能快點嗎?”桓真低聲催促。


    “別急,已經要到了。”宗縱聽了之後,也一點都不想加快步伐,就這麽幾步路,就得放下桓真,他舍不得,真希望這段路更長一點,可惜臉皮淺的桓真不配合。


    總算走到了門口,走過了中庭一方的人,風致和席森用武人都汗顏的速度,將兩人給圍起來,請進了一輛馬車,沒辦法,他們兩個都很擔心,宗縱不放手在這門口僵持起來怎麽辦,進了馬車,把外人的視線隔絕了,才是最佳做法。


    果然,一進馬車,隻有自己人,沒有外人,桓真立刻離開宗縱的懷抱,坐的距離遠點,對於這種有些失態的行為,除了宗縱表示遺憾之外,其他自己人,都覺得這種反應是正確的。關於這兩人到底是怎麽變成這種情況走出來的,風致和席森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問,而是問起了夜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沒有詳細經過,也是陸陸續續從那些出來的國君那裏聽了幾耳朵,為了讓馬車的氣氛,不顯得那麽曖昧,就算他們的智商足夠從這幾耳朵中分析出很多,他們還是選擇,聽當事人說一遍。


    中庭之主下毒,想要挾持國君,然後解決了問題,非常簡單的被桓真解說了一邊。宗縱可不,還在一邊加些料,比如中庭之主做了什麽蠢事之類。


    席森和風致也想不到,那位名聲評價都不怎麽好的中庭之主竟然敢做這樣的事情,不是背後有誰指使,而是他自己做出的事情。和其他人一樣,他們都覺得能夠隱忍那麽久的中庭之主應該很厲害,結果呢,目光卻短淺的讓人不看知識。


    “怎麽這麽蠢!”席森很直白的說出了評語,大不敬的讓桓真瞪了他一眼。


    這邊的詳情說完,馬車也差不多到地方了,這是屬於易國的馬車,所以到的第一個目的就是易國所在的宮苑,桓真下了馬車,很直接的對宗縱說,“今日事務繁多,就此別過。”轉身就走,不給宗縱留他的機會,被宗縱抱著走出王宮,對桓真而言,已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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