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持著常宿的兩個刺客正對著南宮襲襄的方向,將他垂眸的表情看在眼底,隻覺有抹妖冶的流光溢出那微斂的美目,看得兩人那瞬間神思產生片刻的迷亂。尤其是那氤氳的霧氣撩人間,讓南宮襲襄整個人看起來似真還夢,如此風華,似乎要將人的心神都糾葛期間為其惑亂而不醒。


    “你,你個賤人胡說什麽!”突然一聲爆喝驚醒了兩個刺客,兩個刺客下意識的一抬頭,正看見被容輕羽指出有病的同伴,惱羞成怒的拿劍指著容輕羽。


    這一聲反駁,反而有些欲蓋彌彰的嫌疑。


    “你剛才攻擊過來的時候,身上的腥濃味太重――本小姐想不嗅到都難,勸你還是平心靜氣的坐下調息,內傷加頑疾,再一動怒你會死的更快!”容輕羽輕慢的道,不待對方繼續辱罵自己,又道:“你們四個衣衫上都有皂角的氣味――如果我猜的沒有錯,是幾個剛剛一起沐浴完過來的吧?!那種病可是會接觸傳染的!”


    容輕羽這話一出,在場的另外三個刺客齊齊一怔。


    “操――怪不得剛才洗澡不見你脫衣服,原來你tm的有花柳病!還胡說是為了節省時間!”容輕羽話音方落,挾持著常宿的其中一個刺客突然怒斥牆邊的同伴道。


    而靠近那個刺客身邊的另一個刺客則是突然出手,撕拉一聲,那有病的刺客衣衫後背被撕碎開來。很清楚的露出他背後的大片破潰的膿皰,居然被容輕羽說對了!


    刀架在常宿脖子上的那個刺客,臉色劇變,跟著怒罵道:“老子和你出生入死這麽多年,你他娘的居然這樣害我們!”


    麵對同伴的控訴,得病的刺客一時間啞口無言,臉色也相當的難看。


    “錯――不是花柳病!”容輕羽這時打斷那個刺客道。


    有病的刺客是被容輕羽戳出來的,所以容輕羽這話一出,其餘的刺客皆將注意力轉向她。希望她繼續說些什麽,又怕她會說出什麽更意外的答案――


    此時此刻,不約而同的驚異,向來都是他們手裏的刀劍決定敵人的生死。


    而眼前的妙齡少女,隨便的一句話似乎就能要了他們的命。雖然容輕羽是敵人,但是她分明是瞎子,卻能察覺出他們之間有人生病,甚至是之前做過什麽。這能耐,由不得他們不忌憚。還有,剛才的短暫交手,在場的幾個刺客應該都清楚,容輕羽想殺他們輕而易舉,卻因為一句不殺生,所以跟他們嘮嗑這麽久,尤其此時她還淺浮在花瓣之上……這麽一聯係,那麽她的話必然不假!


    “是愛滋――愛滋這病你們知道嗎?你們三個不知道,那位經常出入小倌的病患仁兄,應該不陌生!”容輕羽淡淡的說,清楚的聽見幾聲驚錯的倒抽氣聲,卻仿若未聞的繼續說:“剛才這位仁兄刀鋒錯過賢王爺的身側,卻沒有下殺手,甚至心跳有片刻的異動。但是剛才和我對擊,可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氣――半分都沒有憐香惜玉!好男風的人,可是最容易染這種病的!”


    “鏗鏘――”容輕羽話音方落,就聽見兵器落地的聲音。


    “神醫,救命啊!”噗通,四聲膝蓋落地的聲音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出。


    戲劇性的,四名刺客丟下重任,還有挾持的常宿,驚恐的跪在了池邊。


    死,對於這些殺手而言可能並不可怕。可要是傳出去,江湖中排名前十甲的頂級殺手不是死於某個高手的劍下,而是因為那種病而死――身為男人,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而且,其中三個人還是被傳染的!冤啊!


    另一邊,一得自由,常宿立即扯下一旁的白色帷幔,撲進水裏就裹住了南宮襲襄。南宮襲襄隨即跟著他在浴池的另一邊上了岸,幾個刺客隻顧著求醫,哪裏還管南宮襲襄怎樣。


    之前想脅迫容輕羽離開,這會兒卻是緊緊的盯著她,就駭怕她轉身就走――


    “神醫,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們吧,下輩子作牛作馬,我們也會報答你的!”


    “不,這輩子,這輩子我就報答你!隻要你肯為我治病,以後在下就誓死效忠神醫!”


    容輕羽聽了幾個剛才還要刺殺南宮襲襄的刺客的話,唇瓣微勾,而後掠一提氣穩落在了岸邊,離幾個人五步不到的距離,輕聲開口:“真的要為我作牛作馬?”


    “當然,隻要神醫肯為我等治病!”幾個刺客幾乎是異口同聲,尤其是患病的那個刺客最為大聲。頓時,又引來同伴的眼刀。


    “容小姐,問他們,究竟是誰派他們來暗殺行刺的,找出幕後主使啊!”容輕羽還沒有說話,一旁將南宮襲襄抱到輪椅裏,護在他身前的常宿急切的插話道。


    常宿此話一出,幾個刺客下意識的就交換了一個神色。


    “不用問了,他們不知道!”容輕羽這時卻說,被絲帶遮住的眼,誰也不知道此時是何種神色。


    突聽容輕羽的話,幾個刺客很輕微的鬆了口氣。


    “容小姐怎麽知道他們不知道?”常宿驚訝的開口,顯然不太相信。


    而容輕羽沒有理會常宿,這時伸手從腰際摸出一塊小木牌,扔到其中一個刺客手裏,同時開口:“明天拿著這個牌子,到容家的”萬匯堂“報道,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幫你們治病和洽談雇傭事宜!”


    刺客一接到牌子,頓時如臨大赦,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趕忙急著道謝,繼而生怕容輕羽反悔般,比來時還迅捷的離開了現場。


    “你怎麽真的放他們走了?”常宿見此大急,忍不住語氣就帶了幾分斥責!


    容輕羽聽出常宿語氣裏的不滿,微微側耳向他開口:“我是個商人,在有條件選擇進退的情況下,當然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益價值的方法解決問題!剛才那幾個高手,想要買動其中一個,至少也得萬金,而培養這樣一個萬中無一的高手,卻是需要大價錢和時間的!舉手之勞,就能收為己用,我何樂而不為呢?”


    容輕羽說著走了幾步,在常宿驚詫的眸光下微彎腰撿起了地上掉落的一粒祝頌鈴。


    常宿見此不禁再次驚異,這真的是瞎子嗎?他都沒有看見她的鈴鐺掉哪裏了,她居然還記得!


    南宮襲襄聽著容輕羽的話,再看她的舉動,心裏的情緒不無驚異。


    ------題外話------


    彩花的彩同采……又是不允許的詞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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