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容輕羽也感覺到:這些日子,司空寅月對南宮襲襄的維護,也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


    這樣明顯的在乎擺在眼前,讓她忍不住想,其實南宮襲和司空寅月是互相喜歡的。隻是,因為她容氏少東主的身份,所以南宮襲襄才不得不娶自己。


    但是,她卻不想為了一些身外之物葬送掉自己一輩子的幸福。與其為了那些莫須有的東西,跟一個不待見自己的人一輩子,為什麽她不把握住曾經的愛?即使北辰還不喜歡自己,或者一輩子忘記不了司空寅月。


    她……也隻想要在這時空和他最後的幾十年而已,或者卑微的想,隻會有幾年。


    哪怕有一天他即使想起自己,想來,也已經淡去了曾經那份對她刻骨銘心的感情,她也可以沒有任何牽掛的離開這裏了……但是現在讓她放開,她舍不得,真的還舍不得。


    因為對他的感覺,仿佛昨天一樣深刻,甚至,比昨天還甚。對他的感情,仿佛開在心頭的曼珠沙華,即使被拔除了枝幹,但是殘餘的根係還在,又重新在心底發芽生長。裹著她離步艱難,不能瀟灑……


    這刹那,她終究決定,不計代價的為他拚一次!


    “哎,我就搞不懂了,給你這樣全才的人穿越也就算了,我看你混的順風順水,這樣的社會舞台挺適合你的!可為嘛攤上我這個什麽也不懂的菜鳥?家裏一個丞相老爹,前頭一個大學士的哥哥,其次一個天下第一才女的大姐,滿門文青!可惜我一點也不被感染,要不然啊,還真想也去混個神馬一甲討個萬貫家財去……”司馬舞縈想起盛會,半開玩笑的道。[]因為看不見容輕羽蒙睛絲帶下的眸色,所以並不知道她此時在想什麽,隻是不停的自己巴拉巴拉著。


    “其實我才來的時候,隻懂西醫,根本就不懂中醫!”容輕羽這時開口。


    司馬舞縈一聽,頓時一愣,朱唇微張,表情有些發虛。


    “後來為了適應社會才學的武功,然後是琴棋書畫舞蹈……兵法玄陣!”容輕羽說,微抬首對著司馬舞縈。


    司馬舞縈聽得一陣汗顏,越發覺得心虛。


    “怎麽說,你也來這個世界有三年了,給你那麽多武學秘本,你都不知道利用!”容輕羽說到這裏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站起身,“當然,如果你真想一輩子當聖女(剩女),你就繼續研究你的天氣預報好了,沒有人會介意你浪費身邊的大好資源的!反正,七月的聚賢會,我是準備參加了!”


    司馬舞縈本來被容輕羽說的有些無地自容,好吧,是她懶。可是一聽她後麵的話,頓時一訝,繼而驚的跳起來。


    哪裏不知道,容輕羽說的話是激勵她。(.)而她口裏說的參加盛會,更是現身說法,告訴她,她又準備靠自己的實際行動來改變命運路途中的一些什麽――


    “輕羽,你……想幹嘛?”司馬舞縈忍不住試探的問,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容輕羽今天與以往有些不一樣。


    雖然以前她的情緒一直也都很淡,但卻不如今天,那層清淡中今日明顯的含著一絲淺暖。


    “成全你大姐!”容輕羽說著站了起來,雙手束後,一臉的輕鬆愜意。看樣子,心情似乎很好。


    “神馬?”司馬舞縈聽的一陣驚訝,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就見容輕羽已經邁開了步子,款步優雅的往一旁的書架走去。


    “你不用喊神馬,神馬都是浮雲,他們是不會理你的!還是相信自己能夠握在手裏的東西吧,拿著!”容輕羽這時已經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書,精準的一拋,丟進了司馬舞縈的懷裏。


    司馬舞縈下意識的接過,不解的拿起書本,待看清上麵的封麵字體,不禁驚訝:“移形幻影?”


    “你不如就學韋小寶吧,學個輕功步伐好了,至少,在危難的時候,打不過還能跑!”


    司馬舞縈一聽,頓覺一個頭兩個大。睡覺偷懶,躺在花園裏賞星觀月她還在行些。而學武……她能不能說,她其實是武學白癡――而容輕羽說的什麽音樂舞蹈方麵,她更是個音盲。屬於那種唱起歌來,十句有十一句不對的小白。


    “要不然你就記熟這冊子上所有藥草的藥性,以後遇到了還能避開――別相信銀針,那多是騙人的!”容輕羽一副無奈的語氣,諄諄教誨著。


    眼看著容輕羽又去拿另一本書,司馬舞縈立即驚跳了起來,叫道:“不,不用了,我看我還是學武吧,學武咳,我學武!”


    容輕羽聞言,麵對著書架背對著司馬舞縈的唇瓣卻是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然後放下了那本《千毒秘譜》


    賢王府――


    骨節勻稱,青蔥雪白的指尖輕撫著擺放在桌上的紅錦盒,妖冶的眸子垂望著上麵的三個行書字:《一品闕》


    南宮襲襄靜靜的坐在輪椅裏,略顯寬大的一襲白衣纖塵不染,束發的白玉玳瑁上垂落的淺黃穗子隨穿過窗口的風輕微擺蕩,為他平添了幾分出塵的飄逸。他姿態隨意的輕倚著輪椅的一邊,好似一株冶豔奪目的白海棠,風姿無雙。


    期間不時的還有梨花瓣被風帶進屋內,落在他如墨的發間,渲染著淡淡的芳香,讓空氣都因為這個人的存在而綺麗風情。


    南宮襲襄白皙的指尖觸在盒麵上許久,仿佛已經神遊天外。


    他的左邊站著一身黑衣,被垂落耳鬢的黑發遮住半邊臉頰的隨侍常宵,常宵從始至終都不動如山的站著。


    右邊是深灰色衣衫的常星,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不過,卻是眼露擔憂。


    隨著時間的推移,常星忍不住看了眼南宮襲襄看似平靜的表情,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兩個同為南宮襲襄貼身侍衛的隨侍。


    “常雲,從明天起,你先回玄門麵壁思過吧!”許久,南宮襲襄才開口。微轉了眸光,表情有些沉凝的望著跪在眼前的貼身侍衛。


    “王爺!”跪著的青衣的常宿和白衣的常雲聞言驚的抬起頭來看南宮襲襄。


    被喚作常雲的男子臉色一白,乍看之下,俊朗挺拔的身姿與南宮襲襄道有兩分相似。隻是氣質上,相對南宮襲襄平時表現出的病弱剛毅了許多。


    而這一聲驚呼,卻是來自常宿。


    “王爺,今天的事情常雲也是為您著想,容輕羽她――”


    “常宿!”一旁的常星一聽常宿直呼容輕羽的名字,忙跟著打斷,因為同時他也注意到了南宮襲襄此時更顯沉鬱的臉色。


    “常宿,我問你,容輕羽是誰?”南宮襲襄微眯了眸子,低柔的輕聲問。


    常宿聞言一怔,隻覺這一刹那,滿天幕的星辰都凝成南宮襲襄眼底的碎光,璀璨奪目卻又犀利懾人,讓他下意識的畏懼和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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