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的修飾,容輕羽簡潔的答道。(.無彈窗廣告)


    一方麵是她確實不想多廢話,一方麵也是此時她的身份還當真不知該自稱微臣還是兒臣。恐怕哪個說來,在眼下都顯得可笑吧。


    “本尊也不知,這丫頭犯了何罪,剛剛生完孩子應該在做月子的時候,卻被拉到這大殿之上來受審!”南宮月離開口,雙手後背,定定的望著高位上的帝王:“都說皇上向來仁慈,就是不然,以這丫頭這麽多年對東楚盛世的功勞,也不當被如此對待吧!”


    南宮穹宇一時被南宮月離說的語塞,一陣氣結的瞪著眼。


    “臣卻以為,東楚之所以這麽多年來太平昌盛,那是聖上英明,治理有方,何時輪到一個小小的商賈在這言誰過錯?”這時,宏亮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


    容輕羽聽得這聲音,微微抬起頭,秀眉不禁皺起。


    隻因為,期間她還聽見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南宮月離聞言微微側身,卻沒有全部轉過身去。


    卻見一身戎裝的藍尚書一手牽著鎖鏈,大步跨進大殿,而鎖鏈的另一頭被鎖著手腳的,赫然是華衣上沾染著辦案血跡的於風。於風被迫拖進大殿,一臉的不屈服。


    於風聽得藍尚書的話,滿目憤然,剛想反駁什麽,就瞥見了大殿下的容輕羽,連忙急著喚道:“容姐姐,你有沒有事,他們有沒有將你怎樣?”


    “大膽,逆賊於風,見到聖上還不下跪認罪,由你胡言亂語?”藍尚書說著一腳踢在於風的膝蓋彎處,迫使於風身體一個不穩,被迫單膝跪下。


    於風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近乎悲憤的轉眸瞪向身邊的藍尚書:“認罪?我於風的罪還需要認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便如容姐姐一般,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你這個逆子!”藍尚書聽得勃然大怒,一手舉起就要扇樣於風桀驁不遜的俊顏。


    藍尚書的手卻舉到一半,便覺一痛,繼而倒抽一口涼氣的捂住虎口處,驚怔的轉眸去看向帶著幾分頹態靠在椅子裏的容輕羽。


    容輕羽正靜靜的對著他們的方向,一隻手被護在絨毯下,一隻則擱在絨毯外的膝蓋上。如果不是剛才感覺那突然射中自己戶口的氣流是來自那裏,她那架勢根本就好像沒有動過手般。


    “是不是我認罪,皇上便可放過其他所有人,赦免他們的罪?”藍尚書正欲發難,這時,隻聽容輕羽優柔緩慢的開口。


    一字一句的吐出,轉而側過臉對著高位上的帝王。


    “容姐姐,你不可以這樣,你根本沒有犯罪!”


    南宮穹宇聞言眸光閃了閃,但看了一眼殿下因為容輕羽的話而神色劇變的於風,眼底一道精銳的光一閃即逝。


    “其實本不管你認不認罪,朕手上也都有你謀逆的證據在。如今你這麽說,朕也不是不通曉情理的人。”南宮穹宇說,轉而轉向於風的方向開口:“容府一幹人等,受容輕羽蠱惑蒙蔽,才會協助人犯脫逃。朕念你們年少無知,赦免你們的死罪,希望你們能夠將功補過,好好扶持新東主執掌容家!”


    容輕羽此言一出,眾臣驚嘩。


    謀逆啊!這一眾大臣裏,其實有很多在上朝之前就已經知曉淩晨發生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容輕羽這一代東主,這麽容易就被定罪。而在曆代的三約製衡條約裏,恰恰是殺人放火不算罪,但踏上謀逆這條雷區線,哪怕是一方東主,也是必死無疑!


    而新東主又會是誰?這一夜之間,東楚便要天翻地覆了嗎?


    之前眾人還在各自揣度,如今事臨了,卻突然恍惚惶惑了一陣。接著又疑惑,自己惶惑什麽呢?這朝堂之中,本就沒有容氏黨,一直以來都是司馬家與皇後的娘家,魏家兩大家。以往司馬家正對容輕羽,魏家一直謹言慎行一個也不偏幫,默默表現著後嫁典範的尊寬容身份。


    唯有於風與顧清寧兩個有兵權的是容輕羽一手栽培,隻不過之前一直遠在邊關。


    這如今回來沒有安享到多少富貴,就被牽連進來。


    不禁慶幸,這容輕羽還算有點先見之明,很久以前就沒有想過拉幫結派。也虧她一方霸主,如今事到頭,還為自己的下屬做打算。


    不禁不約而同的想,若是得主若此,即使當初就有容氏黨,而他們也當以回容氏黨又何妨?這許多年來,也是頭一次對這個天下聞名的第一黴女產生了那麽一絲敬畏之情。


    同時對這個據說剛剛生產,又是喪子之痛雙重打擊後,還鎮定安然的坐著的女子,升起了幾分同情。


    仿佛,也終於是真正的承認,容輕羽當值容氏一方霸主這個身份。


    “新東主,本尊怎的不知,皇上能夠私換容氏東主?”南宮月離一聽南宮穹宇的話,不去反駁南宮穹宇為容輕羽定的罪,反而是帶著質問口氣的問及新東主的事情。語氣雖然溫柔,依舊讓人無法忽視字裏行間的威懾。


    南宮穹宇微微一愣,雖然是身為帝王,可是人家本應該是比他更正統的帝王,所以南宮穹宇潛意識裏,就覺得自己低了南宮月離一等。


    被他這一質問,心底難免有些打鼓。


    可他畢竟還是一代帝王,所以,忙搖去心底那絲惶惑,反而威嚴的開口:“容氏這一代如今便隻得一個血脈,便是七公主靈嵐。若是天尊覺得不妥,稍後再議便是!咱們還是先來談怎麽處置容輕羽吧,剛才她認罪的話,你也聽見了,不知天尊可有何意義?”


    南宮月離聞言皺眉,望了眼椅子裏的容輕羽,開口:“本尊很好奇,皇上口裏的證據為何!容氏東主的可是一般人,謀逆罪更是不小,這種事可不能兒戲!”一字一句說的極為緩慢,仿佛天邊在慢悠悠漂浮著的雲層,看似未動,其實背後的洶湧雲潮又有誰知道?


    南宮穹宇又怎麽聽不出南宮月離這話裏隱含的威脅,但是事到如今,他謀劃了那麽久,又怎麽能這麽輕易就收手?


    容輕羽的命,他是要定了!


    下定決心好,南宮穹宇沉著臉,開口:“將證據帶上來!”說這話時,眼睛卻是看著容輕羽的方向。本想從她的臉上看見一絲的慌亂。


    可是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居然不見半分著急。那一副不悲不喜不慍不火的樣子,讓人看起來,如山般從容。


    他若知道,其實眼前的少女記憶年紀加起來比他還大,除了驚懼,恐怕也不會奇怪了吧。


    容輕羽之前已經用密音傳聲告誡於風稍安勿躁,還好於風聽了她的話,壓下衝動和不甘。她然後靜聽著大殿裏的情形,和失態發展,皆未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直到聽見另一重鐵鏈摩擦出的聲響慢慢靠近的聲音,容輕羽的眉心皺褶才起了一絲輕微的變化。


    大殿外一對中年男女被鐵鏈鎖著,正被帶進來。


    男的一臉不屈,女的臉色維諾悲憤。情緒上和之前被綁進來的於風差不多,卻又顯得沉靜許多。


    南宮月離一看見進來的男女,當即眸色一凝。


    而中年男子亦第一眼注意到了擋在容輕羽身邊的那一抹銀色,下意識的抬起眸去,撞進南宮月離如千山暮雪般遼遠冰寒的眸子裏,也是微微一怔。下一刻,卻勾唇笑道:


    “天尊前輩,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南宮月離聞言眸色更寒,怎聽不出這人是故意想宣揚自己的身份。


    “你是何人?盡和本尊道好!”南宮月離沉聲問。就是粗枝大葉的,必然也能夠聽出他語氣裏的烏雲密布。


    正是容氏前任東主,容輕羽所謂的生父。


    中年男子年約四十上下,容貌上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采,就是如今,亦是不惑的好年華。即使此時白色的中衣因為鞭笞而道道血痕,依舊風采卓絕。


    而他身邊的中年美少婦,和他站在一起仿佛天造地設的一對。大臣裏有人不禁盯著兩人看去,隱約幾乎可以在這兩人麵目上找出熟悉的影子,像及誰……


    有幾位老臣則是一眼就認出了男人,驚訝的臉色蒼白,繼而長大了嘴巴:


    “容,容贏!?”聲音出口,卻是仿佛看見詐屍般的驚懼。


    容氏前任東主容贏跟著轉頭望向那老大臣,很大方的打著招呼道:“張大人可還記得容某人!”


    “是,是容氏老東主!”這老大臣的話,頓時引起眾人的驚嘩。


    居然是死去十八年的容氏老東主,容贏?!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不是說容輕羽謀逆嗎,怎的牽扯出一場死而複生的荒唐戲碼。


    而容夫人,那位立在容贏身邊,始終低著頭,垂著羽睫的婦人同樣引起眾人的揣度。


    眼見事態的發展,南宮月離的眉心,卻反而舒展開了。不再去看正被押近的榮英夫婦,轉而望向身邊的容輕羽。


    高位上的南宮穹宇眼底的得色越發的明顯,到這時候覺得時機剛剛好,繼而轉望向依舊安坐在椅子裏的容輕羽:“容輕羽,不去拜見一下你的親生父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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