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現在先回去做個檢查,折騰了一天,你昨晚又沒睡好,對吧。”玄瑟寵溺地捏著她的臉蛋,重新給她扣好安全帶。


    利索地給程煜發個信息,玄瑟也就開車直奔醫院。


    這一次,輪到沈衣衣沉默,一路沉默,即使玄瑟拉著她走進醫院,她也沒說話。隻是在到了程煜辦公室之前,她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手心,微涼。


    “怎麽?別擔心,這事聽程煜的建議,我們都不做選擇,好嗎?”玄瑟淡淡地柔聲細語,又豈會不知道沈衣衣心中所擔憂的事,過去鬧騰的種種,可不希望再重演。


    敲門入內,程煜已經在辦公室等著,抬眸看看二人,揮手讓沈衣衣到病床上躺著去。


    一番檢查之後,程煜用奇怪的表情看著他們,居然用輕笑的表情隨意地說:“你們想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二人一愣,為什麽會有連個選擇?


    “程煜,你就一口氣說吧。”沈衣衣緊緊握著玄瑟的手,心裏七七八八也有些想法,好消息大概是說她懷孕了吧,壞消息的話,多半是她的身子支撐不住所以不能要孩子?


    如果是這樣的結果,沈衣衣反而會覺得鬆了口氣,不過她沒有亂說話,還是等程煜來說。


    程煜聳了聳肩,她這才叫不按理出牌,不過無所謂,反正都要說不是嗎?


    “好消息是你的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壞消息則是你最近進食非常有問題,傷了胃,輕度胃炎。”


    咦?沈衣衣愣了一下,就這樣?這跟她預想的不算啊,不由脫口而出:“那孩子呢?”


    “什麽孩子?淩逸怎麽了嗎?如果有什麽問題,把他帶過來吧。”程煜聽不懂她驚訝什麽,總感覺他們再說不同的連個話題。


    “不是,我肚子裏的孩子……”沈衣衣聲音有點顫抖,內心極度複雜,百般滋味,非常不好受。


    然而程煜還是一臉的冷漠,拿著手中那剛剛照的b超報告,認真地看了一遍:“你,嘔吐了。”


    “恩恩。”沈衣衣連連點頭,眼神緊張地看著他,所以,這不是有了孩子嗎?


    “你嘔吐是因為胃炎,你沒有懷孕。”把檢查報告遞給玄瑟,至少他能看懂,自己沒有跟他們開玩笑。


    沈衣衣愣著,腦海嗡地一聲,是喜悅過渡,還是傷心失望,她說不清。不過,沒有孩子啊!反而是鬆了口氣。


    “不過我提醒你們,三年內不能要孩子,如果你不想死的話。”程煜的警告,一向很鄭重,說得出口的,也就表示他們是那種程度。


    之後,關門送客,不參與他們夫妻兩的自己琢磨去。


    沈衣衣看著玄瑟,玄瑟也是看著她,四目相對無言,良久,雙雙笑了起來。


    “走吧,回家了,我想吃你煮的菜。”


    “不,今晚你隻能喝粥。”


    摟著帶走,二人臉上的陰霾盡消。


    --


    一年後,於國外的葡萄莊園內,歡笑聲一片。


    “沒想到啊,玄瑟你居然買下了這麽大一個葡萄莊園!你這是要改行嗎?”沈衣衣摟著他的手,滿心歡喜地看著眼前的風光。


    碧綠一片無盡頭,葡萄架子上,綠葉子下一串串紫紅的普通,草坪上,孩子們在愉快地奔跑著,在這莊園主宅前,其他人正忙著鋪展派對的食品。


    玄瑟摟著她的細腰,在那抹紅唇上輕輕淺酌:“喜歡嗎?以後我們就在這住。”


    “啊,那公司怎麽辦?”沈衣衣可不同意,那可都是玄瑟的心血,可不能因為她就放棄了。


    “你什麽時候見過我在辦公室上班?”伸手掛了一下她的鼻子,玄瑟淺笑,他也沒說過住在國外就不管公司的事,再說了,自己有私人飛機,什麽時候想回去就回去,多方便。


    麵對他的反問,沈衣衣無言以對,隻能岔開話題:“呐玄瑟,秦家後來怎麽了?”


    “散了,算是徹底融入平凡人的世界吧。”


    “那……那個呢?那些要倒賣文物的人,你也沒跟我說他們後來怎麽了。”沈衣衣眨著眼睛,說起一年前的那些事,她也是現在才敢問起。


    低頭看著那依偎在他懷中的驕人,這明明是一個浪漫的氣氛,為什麽能扯這種話題?


    “沈衣衣,你確定要現在更為說這些嗎?”


    “有什麽關係嘛,我想聽,而且,我不在意了。”撒嬌地攀上他的脖子,埋首在那衣領無法遮擋的鎖骨上,嗅著他身上那獨有的香味,舒舒服服。


    玄瑟眉頭輕挑,她又在玩火,不過今天不適合,所以,不得不把她拔下來,輕歎:“別鬧,跟你說便是。我派人順藤摸瓜,把那夥人全都挖出來了,然後,交給了於潔珊。”


    “哦哦!原來半年前潔珊姐突然升為總督查是因為這件事啊!可喜可賀,然而你們都不告訴我。”沈衣衣拍著小手,那嘟嚷嚷的小嘴還是有點小不滿。


    “你們小兩口在這恩愛啊,快過來吧,東西都準備好了。”遠處,小雅向他們招手,把他們喚回來與其他人在一塊。


    沈衣衣歡喜地回頭,這一次玄瑟把大家都邀請過來了,程煜和於潔珊一家,凱東和小雅一家,還有新婚燕爾的陸銀琶和何晏,甚至還有爸媽,還有赫伯、千溓千煦等等,這幾年來同甘共苦的人,如今都平平安安地聚在一起。


    這,比什麽都好。


    “呐,玄瑟,為什麽月姬大人沒來?”沈衣衣細細點著,說到底,她能跟玄瑟有今天的結果,月姬是牽線人,如今平安在世,怎麽可以少了她?


    “她不能離開玄家主宅。”玄瑟淡淡地搖頭,推著她前去吃東西。


    說起月姬,他的內心也難免有一絲波瀾。因為沒想到,月姬和顧連瑾有著那麽一段過去,數百年前的他們,為自己所救,才會演變成數百年後的這個樣子。


    月姬為了報恩成為了玄家家主,助他玄瑟打破宿命,雖然這其中好事多磨,但也是一份恩情。


    至於顧連瑾,則是選擇了另一種方式,轉世為人,以身相許,隻可惜,他的轉世成了男子,扭曲了那份報恩的心情。


    所以,玄瑟也把顧連瑾的殘魂交給了月姬,代價是她永生不得離開玄家主宅半步。


    而他,也將不再踏入玄家半步。


    沈衣衣遠遠向他走來,玄瑟也就收起思緒,伸手擦掉她嘴角的奶油,溫柔地說:“吃飽了嗎?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麽地方啊?神神秘秘的,哎哎,這都天黑了,你認路嗎?”沈衣衣嘀咕著,但還是跟上他的步伐,遠離那邊熱鬧的人群,往莊園側院的小樹林走去。


    遠遠看去是一片昏暗,但當沈衣衣走進樹林的時候,卻是一愣。


    樹林中,點點幽綠熒光起舞,就像是漫步在星空中一樣。不僅如此,如若細看,熒光都是圍繞著一個個身影。


    “啊!冉玖!靈鴉!還有春語夏芝秋霜冬雪!哇!銀兒的精靈,還有……還有……”沈衣衣歡喜地往前跑著,小樹林內,有個小湖,點點熒光在水麵跳動,十分好看。


    “玄瑟,我還以為你讓他們都藏起來了。”


    “他們有他們的方式聚會,而恰巧,我比較喜歡這樣的。”玄瑟看著她麵如百花開,而沈衣衣則是看著眼前的靈魂在舞動,他喜歡這種安逸。


    在那幽藍色的鬼火包圍下,沈衣衣不由學著它們舞動起來,螢火在她身旁飄動,就像是小仙女似的。


    突然,玄瑟大手一伸,把她摟在懷中,看著她的笑顏,忍不住堵那紅唇。


    良久,才在沈衣衣喘息不已下放開,把她緊緊地擁抱著懷中,貼近耳邊細語。


    “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是遇到了你。”


    “呼……麟瑜,你太狡猾了!”


    沈衣衣臉紅至耳根,他明知道自己受不了耳語!不管那麽多,直接堵上那張欺負人的薄唇,推著他倒在草地上,也不管不上還有螢火舞動,隻管纏綿。


    她,沈衣衣,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沒有錯過你,玄麟瑜。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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