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擊掌幾下,宮女們有序退出,留下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子,薑天納悶後瞬間釋然,這位一定是沁陽公主了。


    果然,小宮女抬起的臉似曾相識,赫然是那日給他帶路的小太監。


    薑天心中有數,但還裝出一副吃驚的表情,可能他的演技不到家,小宮女扭過頭:“上次在宮裏就認出來了,裝什麽裝!”


    太子仰頭望天,見小公主有把氣撒他頭上的趨勢,連忙站起來舉起雙手:“不關本宮的事,你們慢慢談,本宮還有事。”隨後也顧不上其他的,摟了身邊的宮女就走了。


    沁陽氣呼呼地看太子消失在大廳,滿臉都是不讚同,太子哥哥這會能有什麽事,男人都一副德行!


    沁陽沒有開口說話,另一個人自然不會先開口,時間在詭異的靜謐中慢慢過去。


    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薑天喝盡杯中的殘茶,準備回家。


    “你——你站住!”


    薑天身形倏然一定,飄逸的衣擺翻飛兩下,很有畫麵感,他轉過身來:“公主,時辰不早了,在下該走了。”


    “我說不許走。”


    東宮門口,兩人對立著,風吹起他們的衣發,飄飄然然,太陽還沒落下,黃昏的夕陽照在他們身上,晚霞燦爛。


    薑天打量四周,眼尖地看到碧絡在一旁的石塑處縮著,對她招了招手:“還不快來把你家主子帶回去。”


    碧絡竟然很沒骨氣地應了,跑過來勸主子:“公主咱們回去吧,風大別受涼了。”


    薑天順勢大步往宮門的方向走去,他腿長走得也快,沒多久就隔了好大一段距離。沁陽一看不對,使上吃奶的力氣就追,好不容易追上並扯住他的衣角。薑天的衣服是輕薄的質地,很快就變皺了,他隻得站住,又不敢對公主發脾氣,麵上表情掩不住的嫌惡。


    他的表情讓沁陽公主看到了,她心中一涼,他就這麽討厭她嗎!


    公主不知道的是,薑天這是被小妖給弄的後遺症,誰喜歡自己的衣服被幾次三番地拉扯呢。


    “公主可還有話要說?”


    “你很討厭我,是不是?”


    回答她的是沉默,想來也是,阿諛奉承的話太虛假,也不是他能說出來的。


    ——


    回到府後已經很晚,福生將飯菜熱了送上,還帶給公子一個消息,雲玉齋的小妖姑娘走了。


    “她可有留下什麽話?”


    福生想了想說沒有,小妖姑娘如果有留下話或者什麽東西,二小姐肯定知道,因為小妖姑娘離開前都和二小姐在一起。


    用過晚飯,薑天先去了雲玉齋,那裏已經被人打掃過,整潔如新,完全看不出有人住過。查看無果,薑天去了二妹妹的院子。


    此時,蔣遙正在院子裏看蘭兒和幾個丫環澆水除草,這裏那裏招呼的起勁。一群人累得氣喘籲籲,薑天恰好帶著福諾過來,福諾立刻接過蘭兒手中的活兒,大家輕鬆不少。


    蔣遙沒有同往常一樣,大哥來了就熱情招呼,而是繼續指使其他人幹活。


    二妹妹什麽時候也使起小性子了,薑天也不動作,而是越過她進了屋子,後麵的人跺跺腳,也跟進來。


    兩個人的時候,薑天總要活乏一些,他用調侃的語氣道:“看你這小臉擰成什麽樣了,誰給你氣受了。”


    “還不是因為某人,小妖姐姐才走的。”害的她們沒認識多久就分別了。


    “她有沒有留下什麽話,或者東西?”薑天直接切入正題。


    蔣遙嘴角一撇,走到梳妝台前取了東西給他:“噯,就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是小妖姐姐給我的,反正我沒弄明白是什麽東西。”


    薑天接過信封,從裏麵倒出一個小黑瓶和一張小玉牌,玉牌上赫然一個“夭”字,蔣遙半抱怨道:“她騙我,明明是桃夭的夭……”隨後壞笑道,“大哥,這不會是定情信物吧?”


    薑天沒理她,也沒看小黑瓶裏是什麽東西,把東西收進懷裏便帶著福諾走了。[]


    利用完妹妹就走,沒天理啊。


    十月下旬,早朝,皇帝留下國公爺和韓太師商談。


    很快,聖旨就到了國公府和韓府,國公府是雙喜臨門,除了定下國公府大公子和沁陽公主的婚期,還有立世子的詔書。


    皇帝下令,立大公子薑天為世子。


    眾人嘩然,最震驚的無非是大夫人韓氏,明明很不情願,她還是在所有人麵前偽裝得很好,回到自己屋裏就倒了。


    韓氏身邊的杏媽媽難過地勸道:“大局已定,夫人這是何苦,陛下那麽做定有他的道理,大公子近些年來變化也大,做了世子後總歸不會苛待您的。”


    “哼。”韓氏冷笑,“他當然不會落個苛刻繼母的名聲,隻是苦了我的開兒,到那麽遠的地方一年都見不上一次麵,現在連信都不送了,也不知道開兒到底如何了。”


    沒有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韓氏對二公子薑開的思念從未斷過,白天大小姐和三小姐會來作陪,到了晚上韓氏就開始憂心薑開過得好不好,會不會冷著凍著苦著。


    長此以往,韓氏消瘦不少,精神也差了,但她還是堅持打理府中事務,對幾位小姐還算盡心。


    繼薑天婚期確定後,薑衝催促韓氏給大女兒相一個好的婆家,大小姐薑玪和二公子薑開是龍鳳胎,薑玪是姐姐,是以可以開始打算了。


    知曉要為大女兒找婆家,韓氏這才回了點勁,大多數時間都用參加京中的各種宴會,與貴婦們攀談,有時候會帶上幾位小姐,二小姐和四小姐都去了兩次。


    自己被立為世子,薑天並不驚訝,他知道沁陽公主有這個能力,前世薑開不就是娶了她,得了世子之位嗎。


    可是,二公主和韓衫的婚事就有些不對了,在他的印象裏二公主是放棄了公主之位才得以嫁入韓家,而去韓家宣旨的太監並沒有表明這個意思,也就是說,二公主還是以皇家公主的身份嫁人的。


    最奇怪的是,據薑衝說,韓家那小子認死理,就是要二公主,說他理應負起這個責任,沒把他老爹氣死。後來和皇帝協商了下,決定讓二公主嫁入韓家,而不是韓家尚公主。


    娶公主和尚公主的區別還是很大的,娶公主就是讓公主在男方的家中生活,有需要也會打理府中事務,尚公主則是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對駙馬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二公主固然沒有沁陽公主受寵,嫁人後出宮建府的權利還是有的,在韓家這裏就斷了,韓衫作為嫡出的獨子,韓家的讓步已經很大了。


    薑天成了世子,二公主也沒有放棄她公主的身份,其他的很多事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比如,北牧近期不安分起來,很好理解,北牧多風沙,氣候不適合農作物生長,他們需要在冬天來臨之前儲備足夠過冬的衣物。


    自薑天平西一役名揚天下後,十幾年來三國一直保持著和平的狀態,隨著北牧的動作,這表麵上的平和也要被打破了。


    邊城小亂不斷,沒個消停。


    鎮守邊城的將領多為碌碌之輩,葉老將軍年過古稀,竟也親身上陣,當下不少人受了鼓舞,薑開也參與進來,還有葉老將軍的兒子葉振軒。


    薑開離家已有三個多月,這段時間裏他和葉老將軍學藝,和葉振軒同吃同住,感情日漸深厚。


    在葉老將軍的帶領下,北牧停止了大範圍的攻擊,但零散的打家劫舍擾民情況還在,他們像打洞的兔子一般,十分狡猾,收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早已人走屋空。


    在楚國駐守邊城的將士的連環打壓下,北牧消遁了一段時候,在所有人放下戒備後又開始新一輪的掃蕩。


    葉振軒氣得不行,又不想讓葉老將軍過於憂思,和薑開商量後決定兩人各帶一隊人去邊界附近巡邏,薑元也單獨帶一隊人。


    薑元是二公子薑開的貼身侍從,二公子許他一起習武,薑元本身武藝就不錯,悟性也高,進步極快,把另外兩人比下去一大截,葉老將軍果斷收他為徒,盡心傳授,並一直被當作正麵教材褒揚,讓葉振軒叫苦不迭卻沒有絲毫辦法。


    葉振軒和薑開二人時不時的偷懶,葉老將軍對他們也聽之任之,他對薑元極其嚴厲,教的也用心,除去武藝薑元更多的時間都放在了研習兵法上。


    其中道理很好理解,在邊城長期待下去本身就是很清苦的,薑開是身嬌肉貴的少爺,沒有那麽快適應艱苦的環境,葉振軒在行軍作戰方麵不上心,葉老將軍對他的期望也不高,隻求能強身健體、臨危自護即可。


    他們很快就整裝出發,北牧人喜歡搞襲擊,時間多選在晚上,為了保證公子的安全,薑元自告奉勇去距邊境最近的一戶村落,北牧那邊有個什麽動靜他第一時間就能發覺。


    薑元這麽做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防止公子一時氣盛,擅自闖入北牧的地盤,出個什麽事就不好了。


    一直到很多年後,他依舊後悔當初作了這個決定,如果他堅定一點,寸步不移地守在公子身邊,那樣的意外就不會發生。


    ------題外話------


    謝謝昨天支持首訂的妹紙們,我們一起加油。


    ps:文文入v以後更新時間不穩定,我盡量白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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