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我再這樣了,每天要到中午才起來,遊覽的時間隻剩下一半!”方心佩看著窗外明媚的太陽,忍不住哀歎。


    “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不是人生樂事嗎?”程敬軒放下手裏的文件。


    一綹頭發從額頭落下,給他英俊的臉龐,平添了幾許調皮。


    這樣的形象,有點不太符合對他平時的印象。


    不過,方心佩更喜歡他這樣的形象汊。


    “我沒有那麽多錢可數。”她失笑,倦慵地枕在他的肩上。


    “沒關係,我有。”程敬軒笑著說,“這樣吧,我把銀行存款都換成一元錢的紙幣,一定能數到你手抽筋。”


    方心佩笑著捶了他一下:“有你這麽埋汰人的嗎?朕”


    “好吧,其實咱們不要數錢。”程敬軒摟住她,心滿意足,“就這樣每天都睡到不想睡為止,也是人生樂事。”


    “嗯,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沒有幾天啦!”方心佩歎息,“走吧,今天陪我去維多利亞與艾伯特博物館。”


    “你不學曆史真是可惜。”程敬軒轉首看她。


    “難道隻有曆史係的畢業生才能去博物館嗎?”方心佩不滿地斜睨了他一眼。


    “當然不是,我們家佩佩是全能型人才。”程敬軒樂了。


    維多利亞與艾伯特博物館雖然名氣不如大英博物館大,卻是裝飾藝術收藏範圍最廣的博物館之一。


    一百四十五個展室,占據了四個主樓層。


    “這裏的一樓,是代表非西方藝術的精品收藏,有中國、印度、日本和伊斯蘭世界。”程敬軒根本沒有看門口的《參觀指南》,就輕車熟路地介紹。


    方心佩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也不是曆史係的!”


    據她所知,他是管理學和法學雙博士,並不包括史學。


    “所以,我也是全能型人才。”程敬軒當仁不讓地自賣自誇。


    “我還是看英國吧,要看中國的精品,去故宮博物院和國家博物館就行了。”方心佩看了看時間,忍痛放棄了一樓。


    “還有一些中世紀和文藝複興時期的珍品和後古典風格雕塑,也在一樓。”


    “那……”方心佩猶豫了,“從一樓看起吧!”


    程敬軒如數家珍地介紹了館內的幾件珍品,特別對尼赫魯印度藝術館推崇備至。


    “藏品之珍貴和廣泛,我覺得可能超過了印度本國。從至年曆經穆哈王朝和英國統治時期。”


    方心佩覺得,和程敬軒逛博物館,也是一種享受。


    徜徉在這些藝術珍品中,安詳而寧靜。


    程敬軒的手,一直牽著她的。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方心佩忽然湧上了這句詩。


    這是自古至今的情人們,最向往的境界。


    偷眼看向程敬軒,他正凝神看著印度教濕婆神為永恒舞蹈之神的青銅作品。


    “這件青銅器……”


    程敬軒的講解很詳盡,也很專業。


    “你真的不是曆史係畢業的嗎?”方心佩忍不住懷疑地問。


    “不是。”程敬軒搖頭,“我隻是博聞強記,對曆史比較感興趣而已。”


    方心佩咕濃:“我也很感興趣,怎麽就說不出這麽多的道道來?”


    “你在圖書館的時間太少。(.好看的小說)”程敬軒憐惜地說。


    他自責地想,如果方心佩能讀完大學,以她好學的精神,這些曆史知識不見得就比自己少。


    而他的優勢,在於讀了萬卷書,就可以行萬裏路。


    “沒關係,我現在閑下來的時間多了,可以多看看這方麵的書。”方心佩說著,有些悵然。


    其實,會計並不是她喜歡的專業。


    當初考這些證,隻是為了謀生。


    程敬軒看著她如白瓷般細膩的臉,忽然明白。


    愛意,並不在“之乎者也”的古文中。


    它存在於回首相望的刹那,存在於視線膠著的心動。


    展櫃裏的銅鏡,發出柔和的光。


    仿佛是她的纖手所化。


    古老的船歌,和著破碎的船舷折斷的桅杆而去。


    那些逝去的往事,他決定不再提起。


    他要的,是他和她的未來。


    “佩佩,就把英國,作為我們相識的起初,好不好?”他輕聲問。


    “為什麽?”方心佩隨口問。


    “我想要留給你美好的記憶,而不是別的。”


    方心佩忽然明白,程敬軒是在極力地想要討好自己。


    他要把那些悲傷和痛苦,都從她的心底裏趕走。


    可是,那多麽不容易。


    方心佩卻點了點頭:“好。”


    其實,他不明白的是,那些悲傷,也是回憶的一部分。


    她願意珍藏。


    他們攜著手,把一樓走完。


    “我餓了。”程敬軒說。


    “哦。”方心佩看到表上的指針,已經走到十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因為起得太晚,方心佩決定省掉早餐。


    “我表達的意思,是很正經的。”程敬軒認真地說。


    “嗯,我也沒會意錯啊!”方心佩白了他一眼。


    每一次,總要引得她往歪門斜道上想。


    分明是故意的!


    “中午就將就一頓,晚上我請你吃燭光晚餐。”程敬軒攬住她的肩。


    真好,她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仿佛很適合他。


    “不用那麽講究情調吧?”方心佩對燭光敬謝不敏,“那種光線下看書,容易傷眼睛。”


    程敬軒氣結:“我是請你吃晚餐,不是請你看書!”


    “餐點上得太慢,我可以翻一會兒雜誌。”方心佩理直氣壯地說。


    “那可以和我說話和接吻。”


    “我們隨便找間餐廳填飽肚子就行了,今天沒有睡夠,我今天要早一點睡。”


    “是嗎?原來你也熱衷起我熱愛的運動?”程敬軒微笑著說。


    方心佩拿眼瞪他:“你又想歪了吧?”


    “唉,是你給我了提示。”程敬軒故意歎息。


    “懶得理你!”


    “不理我,你還能理誰?”程敬軒搶上一步,摟住她的腰。


    他看著她微紅的側臉,忽然覺得,來英國度假,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不管在深圳,還是在南津,他們都有重重顧慮。


    除非是在室內,方心佩甚至很少和他並肩而行。


    他計劃,下次再找個借口,去法國。


    那裏的浪漫,很適合他的胃口。


    也許,方心佩也能更知情識趣一些。


    或者去意大利。


    意大利人的熱情,是有名的。


    “在想什麽?”方心佩耳根清靜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公事很要緊嗎?要不,你下午就回去吧,我一個人也可以逛博物館的。”


    “沒關係,我要陪你。”程敬軒想也不想地回答。


    “那……”方心佩看了看樓梯。


    她才走完了一樓。


    “沒關係,晚上五點多就閉館了。”程敬軒搖頭。


    他可不想離開她,哪怕多一分鍾。


    能得到這個英國之行的機會,可不容易。


    用一段婚姻作借口,才得到和她朝夕相處的借口。


    兩人在博物館裏匆匆吃了午餐,不到四點,方心佩就看完了全館。


    當然,她是為了遷就程敬軒。


    因為明白她的用心,所以程敬軒更覺得窩心。


    他的方心佩,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不用太華麗的衣服,不用太奢侈的珠寶,她的本色就足夠吸引他。


    “體貼我啊?”他輕笑。


    “不是,看完了嘛!”方心佩掩飾地笑。


    最終,方心佩否決了燭光晚餐。


    他們去打包了一些英國傳統食物,回去用微波爐稍作處理,就是一頓豐盛的晚餐。


    但是,好心情卻在走出電梯間的時候,遭到了徹底的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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