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水嘯的寒清安,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情緒,視線似掃描儀似的在水嘯身上來來回回的巡回。


    他的眼神,就像是久久沒有收獲的獵在失望之餘終於準備打道回府時突然發現了一隻小綿羊,那是異常的興奮。


    將人觀察一番,鼠王視線一轉,便盯著紫檀色的古琴琴麵,一番細看後,眉峰一蹩,陷入沉思中。


    被目光洗禮著的水嘯,心頭一緊,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二道落在身上的視線,就像夏季的太陽光芒,炙炙的灼灼的,仿佛能把人點燃,她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鎮定鎮定……


    就當是進了動物園好了!


    默默的抱著琴,水嘯一遍遍的提醒著自己別自亂陣腳,為防對方突然發難,手指輕輕按著弦,暗中全神戒備。


    藏在半山腰的龍太子、飛飛,對於撤退的人群一點也沒在意,隻關注著還坐在樹弧上的盟主,當發現人竟然沒動時,雙雙驚訝的對視了一眼。


    微一頓,龍太子突的全身一僵,火速對飛飛揮了揮爪。


    飛飛霍然明白過來,輕輕點頭。


    隨即,他的翅膀一張,純白的雙翅半翹起,伴著點點流光晃動,半張的雙翅竟突的自行縮小,那速度極快,在轉眼間後,一比巨翅縮得隻有扇涼用的圓形蒲扇大。


    當他的翅膀縮小後,翅窩下滾出一團火紅的小球,小球觸到空氣後,四肢一展,飛快的跳向飛飛的背部。


    飛飛張嘴,一把咬著藏了許久的小叮當的尾巴,身形一躍,自巨大的雪團後躥出,飛到空中,向著山穀疾趕。


    正研究著水嘯的寒清安、鼠王感應到氣息時,立即轉首,視線掃到空中飛落下的團綠光時,俱是一驚。


    天馬?


    驚訝後,寒清安默默的轉動著手中的鞭柄,微微的眯起了眼。


    是他來了!


    幸好,沒有傷到這少年!


    鼠王眼一滯,飛快的望望抱著琴的人,心驚膽顫的抹了把汗,也為自己當時所做的抉擇而感到萬分的慶幸。


    如果真的傷到了對麵的人,後果會如何,他,真的不敢想。


    水嘯瞧到一藍一紅的二人抬頭望向左側方時,心中一驚,差點將坐如鍾的沉穩形象毀於一旦,忙忙側麵後望,當看到極速下落的綠色時,才鬆了一口氣。


    呃!翅膀,是能收起來的?


    咋不告訴她,害她瞎琢磨了這麽久!


    待看清飛飛的模樣時,一想到這些日子心中的糾結,水嘯嘴角一抽,淩亂了。


    飛飛下降的速度,竟比平時飛行時快了將近一倍餘,若說平日行速是時行千裏,那麽,這會至少是時行二千裏,幾個晃閃後,便飄然飛抵山穀上方。


    這個……


    看到口中叨著一隻小魔獸淩空飛來的天馬,寒清安又禁不住狠抽了一下。


    飛飛踏著悠閑的步子,無視別人的目光,輕盈的飛到盟主的身側,將小叮當放到人的肩膀上,自己再一移,下降幾尺,橫停在空中。


    真是貼心的好夥伴哪!


    望著將背部平齊自己腳底的飛飛,水嘯感動的想流淚,這份體貼,真的是太難得太珍貴了。


    寒清安挑眉,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水嘯。


    沒有看帶著麵具的人與鼠王,水嘯緩緩起身,輕輕的移步,坐到飛飛背上,還是不敢放鬆警惕,保持橫琴於膝的姿勢。


    飛飛一甩尾巴,騰空轉身,如來時般,斜著上升。


    鼠王目送著天馬帶人離開,眼裏一片敬畏。


    走了?


    唉唉,好像還有事沒弄清哪?


    瞅著騰空遠去的綠影,寒清安突的想起自己心中的疑團還沒弄清楚,頓時有些挫敗的撇嘴,再瞧瞧鼠王的表情,訝然的挑高了眉峰。


    想一想,微微一笑後,輕輕一飄,從一群火鼠頭頂上方的空中掠過,再飛落至地麵,隱身於出往穀口的雪白之中。


    吱―鼠王目送飛馬遠去,沉思一會,張口發出低低的一聲,轉身閃往內穀。


    在他的一聲吱叫後,原本退回內穀的火鼠又相繼往外奔;其留在穀瓶的口一群火鼠,悄然飛起,掠到死去的族類上空,每隻爪抓一隻,往穀外飛去。


    飛飛背著水嘯,很快飛至半山腰,又隱於曾藏身的雪團後;早等著的龍太子,輕輕的跳到飛飛背上,坐到水嘯前麵。


    飛飛沒往天空,在一叢叢被雪染白的樹叢中穿梭,繞著路,轉往鼠王穀背後那座大山的一邊,直至離開鼠王穀很久後,才飛到半空。


    過了將近三四萬裏時,水嘯終於將琴收起,全身一軟,將全部的重量依在小龍身上,下巴擱在他的腦頂上。


    累!太累了!


    水嘯閉上眼,幽幽的吐口氣。


    她之前的樣子,都是裝出來唬人的,實際上源力早耗得沒餘多少,當時怕站起來時暴露真正的一麵,才一直坐著沒動,裝深沉。


    離開鼠王穀時,又擔心被人察到氣息,也不敢放鬆,現在離得遠了,才敢喘氣,而一放鬆,水嘯就覺得全身像被抽幹了般,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勁兒。


    “嘯兒,你生氣不?”龍太子半側過頭,小心翼翼的觀察著。


    動動眼皮,瞅瞅,水嘯啥也不說的又合眼養神,小家夥不識輕重,得給點教訓,否則,沒準以後還動不動就陷害她。


    “我錯了,不氣,行不?”龍太子心跳一頓,立馬就急了。


    他可是記得,自家這個騙來的盟主心眼很小,特記仇,為懲罰小叮當,整整有三天沒理那隻小家夥。


    “我下次再不敢了,不氣啦,好不好?”見還沒反應,龍太子得急得鼻尖滲出細細的汗珠來,趕緊的將人移到懷裏抱著,眨巴著大眼,可憐兮兮的用爪子幫人揉肩。


    “我餓了,想吃烤雞。”聽到那慘兮兮的聲音,水嘯心顫了顫,明知是他在賣萌,也情不自禁的軟下心腸來。


    嗷嗚,總算不生氣了。


    “我給你去捉。”龍太子一樂,第一次自告奮勇的踴躍表態。


    水嘯點點頭。


    爭得將功贖罪的機會,龍太子立即睜大了眼,一邊觀察著地形,一邊尋找獵物,尋到一處好地方後,與飛飛火速下降。


    這是近半山腰的的地方,地勢還算平,積雪也較薄,樹都被雪冰封,沒有交錯的枝條遮掩天空,雪地顯得很寬闊,光線也很充足。


    落地之後,水嘯懶洋洋的坐著,等著看小龍如何表現。


    龍太子沾地後,學著曾經偷學來的方式,極速的在雪地劃出一個大圈,一把將雪層揭掉,露出塊長著爬地綠植物的草地。


    再三下五除二的將草用爪牙子絞盡,也不需人吩咐,自己閃身沒出一邊的樹叢中,隨著一陣陣“哢嚓”“嘩啦”聲響後不久,傳出沙沙聲響。


    這個,是小龍?


    水嘯遁聲一望,立馬傻了眼。


    從樹叢中轉出來的粉金小龍,前肢像人的手臂,每邊夾著一大把幹柴,快快的跑著,樹枝拖過地麵,劃得雪塵四起。


    龍太子昂著頭,抱著柴跑近,掄起爪子一陣亂揮,利落的將柴劈成截,劈好一把丟一把到露出地麵的圓形圈中心,一下子就堆成一個小山丘。


    水嘯再次目瞪口呆。


    龍太子將柴堆積好,捉過小叮當往圈內一丟,再一拍飛飛,二獸身形一動,風一般的旋進樹叢。


    “燒水,等我們。”獸影已經看不見,聲音才傳至人耳際。


    而被丟入柴堆的小叮當,張口吐出幾團火,點燃之後,閃身一跳,又跳到水嘯肩膀上蹲著。


    淡定淡定,那家夥跟蹤了數個月,還有什麽沒學會的?


    水吐幾口氣,深呼吸,嘯暗暗提醒著自己,再想到之前小龍曾跟蹤自己三個月的事,也真的淡定了。


    說服了自己,趕緊跑到附近的樹叢裏,找到幾根又長又直的小樹,砍回來,搭出二個三角架,在上麵橫一根樹,掛上鐵鍋,就地取材的丟入幾塊幹淨的冰塊,煮著水,又將拔毛需要的家夥一一擺出來,然後,窩坐在一邊,削串燒用的木棍。


    約摸一刻鍾後,一陣風呼嘯著刮過,金光閃閃的粉金小龍,左右爪子上各拎著六隻肥大的野雞,雄糾糾的站到水嘯麵前。


    造孽!


    好在隻偶爾打一次獵,否則,野雞肯定絕種。


    “飛飛呢?”瞄到被扭斷脖子的一群野雞,水嘯眼角狠狠的跳了起來。


    “他在追一樣好東西。很快就會回來。”將獵物往一隻木盆裏一扔,龍太子彈彈沒沾半絲血,沒粘半根羽毛的爪子,一屁股蹲坐在地麵。


    要一個人將一大群野雞拔毛、處理內髒,會累死人的哪,瞅著一盆子的獵物,水嘯風中淩亂了,後悔,真的後悔提出吃烤雞這種不辛苦不討好的事來。


    龍太子掂著須子,樂顫顫的等著水開,想到即將有香噴噴的食物可吃,兩眼更是一片閃亮。


    在水嘯悔不當初中,鍋裏水的終於開了,萬般無奈的水嘯,唯有自認命苦的往木盆裏撒把鹽,倒入開水,再燒上一鍋後,丟進幾隻羽毛斑斕的大肥雞入盆燙毛。


    盆子不大,加上天冷,燙好四隻野雞後就已經冷了。


    經過加鹽的開水一燙,野雞的羽毛極好清理,水嘯沒花多少時間便將四隻雞的毛拔光,再掏去內髒丟得遠遠的,用戒指中的清水清洗過,將雞爪子剁下,脖子扭轉著塞回雞肚子裏,往內灑上鹽,外加搴滿配料,搬出煮東西的鼎,放進裏麵蒸煮。


    小叮當很識趣的自動鑽入藥爐內,當柴火。


    處理一批,第二鍋水也差不多剛好,隻喘過幾口氣的水嘯,隻得再次撈起袖子幹活,當處理好第三批時,第一批已經蒸熟透,而一堆柴火也燒盡,隻餘下紅紅的一堆火炭。


    連氣都還沒喘順的水嘯,再次當牛做馬,翻出煮好的清蒸雞,掏出裏麵的藥材,用削好的木棍串好,架到火炭上烤。


    翻翻轉轉烤過一圈,烤雞變得一片金黃,原本清蒸過的雞出爐時帶著股子藥香,再一烤,水分蒸發,香味更濃。


    龍太子盯著金黃的烤雞,饞得直流口水。


    烤好第一批,給一隻給小龍,給小叮當留著一隻,水嘯將其餘的全部收起來,又串好另外的八隻架著烤。


    小叮當躥出藥爐外,抱著自己的食物,跑到一邊,慢慢的啃。


    水嘯眼巴巴的等著飛飛回來。


    龍太子啃完自個的一份,又盯著架子上的。


    “還有要多久才能回來?”望著烤雞又變金黃,水嘯抱著膝頭,有些擔心飛飛的安危。


    “在這片大陸,隻要飛飛想逃,還沒有人能追上他。”抹抹口角,龍太子渾不意的豎起耳朵。


    水嘯撇撇嘴,表示不相信。


    咦?


    才豎直耳,龍太子眼珠子一定,有些驚訝的向一個方向瞅瞅,隨即快快的扯了水嘯一把:“快快,有人來搶吃的了,趕緊的將烤雞收起一些,送我回去。”


    噫?


    “好人還是壞人?”心中一驚,水嘯忙忙的將小龍往寵物空間丟。


    她的話是脫口而,自己根本不知道那問題有多幼稚。


    “不好不壞。”金色的影子瞬間從地麵消失,隻留下一句同樣很幼稚,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回答。


    不好不壞?


    擦,這是什麽跟什麽?


    反應過來的水嘯,雙眼一瞪,差點跳腳,本想將小龍丟出為好好問問,想想又不妥,氣咻咻的向空氣甩個白眼後,將冷卻的藥鼎與數隻烤雞一並收起,隻留下二隻。


    小叮當幹掉食物後,又蹦到水嘯肩上,滿足的清理自己的爪子、嘴角的油跡。


    人啊人,不好不壞的人,會是什麽人?


    水嘯瞅瞅小叮當,將烤雞翻個身,懷揣著好奇,暗暗的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能讓小龍聞風而逃避,那個人肯定有特別之處,尤其是小龍留下的那個回答,她越來越覺得有可能是小龍曾見過的人,否則,怎麽會是“不好不壞”?


    周圍很靜,隻有偶爾刮過的風的呼嘯音。


    人在哪?在哪?為毛還沒來?


    該不會是她實力太低,沒發現吧?


    豎耳聆聽過n久,感知像探察儀一樣探過一翻,沒發覺有任何異樣的水嘯,瞪著眼,最後又無語望天,想想,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問題,又趕緊的再次用感知查探。


    沒有,什麽也沒有,失望之下,摸出腰間的小玉葫蘆,拔開蓋子,仰頭喝下一口清香四溢的猴兒酒。


    酒香,隨著葫蓋的開啟滲至空氣中,一時間,酒香壓過烤雞的香味,周圍飄蕩著的俱是佳釀的醇醇清香。


    水嘯眯眯眼,又飲下一口。


    “小奶娃娃,給老子留點好酒,別喝光了。”正當第三次豎起小玉葫蘆時,對麵的樹林爆起急吼吼的嚷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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