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河東獅吼,劃破了夜的寧靜,驚得院子裏的樹木葉子顫了好幾顫。


    老……老娘?!


    一來二去三從四德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天啊,未來少夫人自稱老娘啊!


    飽受驚嚇的四人,猛的抬眸看向自家少主。


    而水嘯,並沒有發覺自己的口誤,此刻的她,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張牙舞爪的撲向鳳留行。


    怒,她憤怒。


    她最恨被人算計,偏偏又被人光明正大的陰了,而且更要命的是那廝下的竟是情蠱,這如何能不怒?情蠱在身,終生將與一個男人糾纏不清,水十九若回來了,還把她給撕了?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將來水十九不恨她,她自己也暫時還過不了那個坎,腐女隻會yy,那是存在於想象中的腐,當一切成為現實,當自己成為主角時,一切又另當別論。


    又急又惱之下,水嘯心裏隻想宰了罪魁禍首,撲出去的身影又快又疾,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式。


    鳳留行先是一怔,又在刹那間笑了,他笑的時候,眼眼微微的眯了眯,唇角上翹,彎起弧線。


    那一抹笑,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笑達眼底,滿滿的是幸福的味道。


    他就那麽含笑望著撞過來的人,不閃不避。


    怒氣衝衝的水嘯,重重的撞在了鳳留行身上,隨即,鳳留行緩緩向後仰倒,雪白的發絲飄了起來,揚揚灑灑的飛舞。


    “卟”,紫色晃動,雪絲飛揚中,他的後背與地毯來了個親密接觸,他那飛揚著的白發也跟著落下。


    由於慣性使然,水嘯也跟著鳳留行前撲,於是,二個人都倒在地毯上。


    紫色與梨白色靜止。


    噝噝-


    一來二去三從四德,驚得兩眼一爆,又狂抽了幾口氣。


    那裏,鳳留行仰躺著,不知何時他的腰帶已鬆,衣袍敞開,前胸大露,而水嘯,則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鳳留行的手正摟著水嘯的腰,水嘯的手,則掐著鳳留行的脖子,她的烏黑長發偏在一側,自肩胛處成束向下垂落,一半落在鳳留行的紫袍上。(.)


    二人的姿勢,很暖昧。


    倒吸冷氣的四衛,連眼珠子都轉不動了。


    他們看不到的是,此時的水嘯,雙目泛紅,扼在鳳留行脖子上的手,手背上青筋一突一突的。


    被掐著脖子的鳳留行,就好似根本不知脖子上有一雙能隨時要人命的手,更似沒有感應到殺氣,微笑宴宴,眼裏,有如水般的溫柔在流淌回旋。


    “嘯兒,謀殺親夫可是不對的。”笑語如絲,聲音輕若微風。


    他的語氣與語調,跟平日說話時並無二樣,平靜無波,那鎖喉之動作,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影響。


    啥?


    水嘯腦子裏一晃,有刹那的失神。


    沒有回應,鳳留行倍覺意外,再細細一看,發覺小家夥眼神空茫,視線無定點,立時就湧起一絲不滿來,在自己懷中竟還分神,這可不行!


    “嘯兒,對我的身體可還滿意?”手臂微微用力,將懷中的小人兒攬得更緊了一分,以此做為提醒。


    感覺到腰上一緊時,水嘯飄遠的思緒被硬生生的拉了回來,低頭,眼前是一片雪白的肌膚,男子的肌肉健美,肌骨分明,線條流暢。


    他形如半祼。


    她卻伏在他的胸前。


    天?!


    終於發現二人的姿勢,水嘯隻覺心頭一蕩,臉上“騰”的一下就冒起兩團烈火,燒過了麵,燒到了耳根。


    完了!


    清白啊,一世清白,都毀在了這廝手中!


    想到眼下的處境,水嘯直想一頭撞死,坑人啊,太坑人了,怎麽變成這樣了?!


    下一刻,猛然記起自己還壓在人家身上,心頭一悸,哪還顧得掐人,手如觸電般收回,人也跟著撤陣。(.好看的小說)


    然而,當她的手才離開鳳留行的脖子,人還沒來得及行動時,鳳留行仿佛猜到了她想法,攬著她小蠻腰的手臂一緊,就地轉了一下身。


    那一轉,轉了180度,兩人剛好換了個位置,變成了她背抵地毯,他伏在她身上,隻是,他在換了個身位時,一手摟著她的腰,另一手著地,支撐著身體的重量。


    他,怕壓著“他”。


    傻呆呆看著的一來二去三從德,眼一鼓,一個個瞪眼如年牛蛙,而當他們發呆時,突的,紫衣主人抬眸一瞥,甩來了一個淩厲的眼刀,四人嚇得打了抖,忙忙的收回視線。


    眼不見為淨。


    他們沒看見,什麽也沒看見。


    四人趕緊的繼續工作,生怕再收到少主的眼刀。


    在鳳留行轉體換位時,水嘯眼前花了一花,視線有些模糊,待再次定睛時,不禁“嘶”的倒吸了一口氣,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


    她的眼前是一經放大的俊臉,因為挨得近,她甚至可以看清細細的毛孔,他的脖子上環著一道紅色的印痕,那道印痕印在他雪白的肌膚上,觸目驚心。


    看到那自己留下的罪證據,水嘯心頭一顫,頓時就蔫了。


    後悔,她後悔了。


    虎須是捋不得的,這廝殺比老虎更可怕,一擊殺不死他,必定後患無窮,她不該衝動的,這下子是不成功反而要成仁了。


    “鳳留行?”想到後果,她的聲音有點抖。


    鳳留行的視線慢慢移動,略過小人兒的臉,最後四目相對。


    心口一窒,水嘯屏住了呼吸。


    他的視線鎖著她,一雙墨玉色的瞳目泛著晶光,視線灼灼的,被他熱辣辣的視線盯著,她感覺肌膚燃燒了起來,全身滾燙滾燙的。


    這,並不是重要的。


    更讓她不安的是,他的眼神,她感覺他的眼神很饑渴,像是好久沒有吃過東西的野狼終於見到獵物時一樣,狂熱而執切。


    水嘯大驚之下,全身神經咻的一下齊齊緊繃,整個人都僵硬了。


    察覺到懷中人的異樣,鳳留行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身子慢慢下傾,雪白的胸膛一點一點的壓向水嘯。


    泰山壓頂。


    水嘯嚇得連動都不敢動,鳳留行的氣勢,太駭人了,他不說話,但是無形中卻有股令人不敢反抗的壓力,讓她連大氣都不敢喘。


    受了驚嚇,她的瞳仁一顫一顫的晃動,像鏡子的光掠過湖麵,光芒一跳一跳的。


    怕了?


    瞧到小人那張慘白的小臉,鳳留行暗暗一笑,卻仍沒有就此放手,仍然慢慢逼近,犯了錯,就要受懲罰,他要給小東西長點記憶,省得以後小家夥學不乖。


    “鳳留行,我錯了。”水嘯閉上眼,弱弱的認錯。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為了光明的未來,她豁出去了,舍了嫩臉不要,低頭認錯一回,至於仇麽,先記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哪日不需要用兵器,僅隻憑等階實力就能壓住他時再算帳。


    “嗯,錯在哪?”鳳留行的臉停在距人半寸遠的地方,從善如流的追問。


    他的眼裏溢著濃濃的笑意。


    呃?


    錯在哪?


    水嘯有些惘然,她沒錯,哪說得出錯在哪?難不成讓她說,自己不該發火?那是絕對不行的;或者,讓她說,她不該掐他?若真說了,豈不等於是提醒那家夥找自己找麻煩。


    想不出理由,她沉默了。


    她的胸口隨著呼吸起伏,衣衫擦觸著鳳留行的肌膚,而他的呼吸,全部灑在她的臉上。


    她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粉嫩的唇瓣水水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品嚐。


    看著這樣的風景,嗅著淡淡的幽香,鳳留行隻覺心頭有火燎過,喉嚨一陣陣的發幹,眼神越發的深幽。


    “鳳留行,那個,呃,”等了半晌,水嘯沒聽到聲響,張開眼,發現他那如狼似虎的眼神,驚得小心髒又抖了好幾下,也將到嘴的話給吞了回去。


    “想說什麽?”鳳留行眨眨眼,聲音柔的可擠出水來。


    “那個,讓人家坐起來說話好不好,你好重,我喘不過氣來了。”微微的斂眼,當作沒看到他的眼裏溫柔。


    溫柔,是會害死人的。


    狼外婆對小白兔很溫柔,哄得小白兔沒了戒心,然後吃了,這廝就是披著人皮的狼外婆,萬萬不能被他的假像迷惑。


    水嘯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不讓自己沉迷,她可是記著自己被人下情蠱的仇呢。


    “習慣就好。”鳳留行笑笑,略略的將距離拉遠一點點兒,給二人之間留下點僅隻能供風鑽過的空間。


    小氣鬼。


    轉移話題失敗,水嘯狠狠的咒一句,麵上卻趕緊的堆起笑容:“鳳留行,生辰快樂,呶,送你禮物。”


    掏出一個小葫蘆,趕緊的遞了過去。


    鳳留行唇角一勾,勾出璀璨的笑容,飛快的勻出一隻手,一把奪過,那速度,絕不亞於酒軒華搶酒葫蘆的速度。


    水嘯原本是想等鳳留行接禮物的時候開溜的,可是,她發現,她失算了,鳳留行另一隻手仍緊緊的攬著她的腰,根本就無法移動。


    “小東西,現在該算帳了,你自己說說,你敢謀殺親夫,我該怎麽懲罰你呢?”收起禮物,鳳留行賊賊的一笑,又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鳳留行,我已經認錯了。”水嘯驚得小心髒一抖,忙忙討饒,也因為心急,她再一次忽略了鳳留行話中的漏洞。


    “那,就給我的嘯兒點甜頭。”鳳眸閃了幾閃,他的臉飛快下移。


    他的手,一隻圈住她的腰,一隻托住了她的頭。


    又在刹那間,他緊緊的抱緊了她,他溫熱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男子獨有的陽剛味道,和著紫荊香味,一起滲進了她的口中。


    水嘯腦子裏轟的一響,突的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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