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看著表情別扭的少主,五位長老總算明白了那句的意思了,眼前的情形說明少主是道,水小公子是魔,無論這道如何增長,都會被魔壓製住,所以,這裏沒他們的事了。


    根據以往的經驗,既然沒他們的事,自然就要趕緊的消失,將場地留給道與魔互相消長才是聰明之舉。


    識時務者為俊傑。


    五位長老就很識時務,因此都還沒等被轟,第一時間就悄悄起身後退,不僅自己開溜,還將仍傻瞪著眼的十衛,還有那五位是王守護的家夥全部“請”了出去。


    世界就此清靜了。


    水嘯沒管鳳留行的僵硬,硬是死賴著,打定主意無賴到底,而鳳修羅並沒有推開她,從最初的默默放任,最後又變為雙臂摟著散發著幽香的軟香溫玉,防睡著滑跌。


    所以,最終,是她贏了,


    同樣的,第二天她也沒能成功的起程去琉璃城,因為,鳳修羅說有位舊識要來鳳氏訪問。


    為等那位舊識,她暫時性的將行程後拖,閑著沒事,沒事就故意去鳳修羅眼前亂晃,偶爾也去各處亂轉,欣賞陣法的奇奧之處。


    對麵的陣營始終無動靜,就如像並沒有聽到她來時弄出的音樂通知聲,更不知她這位水小音醫已經駕臨,她知道,其實沐月霜本人就在對麵,可為何沒有再動用‘一笑蠱’,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個所以來。


    折騰著折騰著,一晃即到月中,


    故人來訪的這天,正下著雨,自至天神近半月,一直沒有下雨,就在這天的前夜才落下第一場雨,先是濛濛細雨,再中雨,至第二天上午時成大雨。


    因下雨不方便四處晃蕩,水嘯也第一次安分的呆在鳳氏拔給她的私人帳包裏擺弄瓶瓶罐罐,當十鳳來請人時,二話不說,收拾好自己散落半帳的東西就跑,夏至小姑娘奉命隨行。


    經行幾十座霞色大帳,抵達會客點,至門前時,水嘯隨手將傘交給帳幕前的鳳族侍衛,帶著夏至隨著十鳳衛往內。


    過第二重門簾即至地頭,這是間比較小的客廳,約能容個百來人,正對著座的正中處,豎著一麵高約一丈的大鏡子,四邊鑲琉璃金色,鏡麵比水晶更透亮,然而,就算如此,它卻照不出任何事件的影像,也映不出人像。


    裏麵隻有數人,就鳳留行和五位長老在,而十鳳衛則沒將她往座位引,卻徑自引領著轉入垂著的紗幕後方。


    紗幕之後是被隔出來的小空間,幾張座對著重重細紗而擺,從前麵看,看不透輕紗,從內回頭看,透過紗幕,竟能一眼看清外麵的一切。


    鳳衛請人入座後即悄悄退出。


    呃,垂簾聽政?


    入座,瞅著外麵,水嘯當即冷汗了,這樣式,真的是太像了,腦子裏立即像走馬燈似的走過了n個流傳千古的太後級人物。


    夏至左瞅瞅右瞅瞅,杏眼骨碌碌的轉動,特精神。


    還沒待水嘯自汗泠泠的境界裏回神兒,豎立著的鏡子便迸發出一陣明晃晃的亮光,就如水晶燈在旋轉,光芒萬道,煞是奪目。


    滿室生輝,一地透剔。


    一把轟跑在腦海裏亂跑著的曆史風流人物,水嘯眯眼,觀察傳送鏡,這當兒,她也有了數,前麵的那鏡子,應該是主鏡,另一端的才是分鏡。


    鏡內光輝旋晃幾圈即靜止,光華內斂,不張揚,不刺眼,仍如晨光清透和煦。


    稍稍一刻,鏡光又微微一閃。


    隨之,一個人憑空而現,他立在鏡前,被光華沐籠著,淡金色衣衫與鏡邊的琉璃金相襯成輝,麵罩銀色麵具,露在外的雙眼,明璀如星光,竟令周圍的光都失色。


    咳……


    眯著眼的水嘯,抹汗,這豈不就是曾經光臨九方的隱世之家-神棄十大家族排名第一的寒家那位少主麽?


    她有些鬱悶了,這位,如果說是舊識是能說的過去的,至於故人,好似,離得遠了啊。(.)


    擰眉,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鳳留行的背影。


    鳳留行與五位長老,靜靜的等著來客自我調節,但凡被傳送鏡傳送過,在至目地那會兒都會有些不良反應,輕重程度則因人而異,這也是每個世家高層人員必知的常識,他們自然再不清楚不過。


    鏡子的光華,自行斂盡。


    又過數息,寒清安眨了眨眼,習慣性的理理衣衫,衝著座上的人微微一笑:“鳳少主,你憔悴了不少啊。”


    聲音如流動著的泉水,動聽怡人。


    然而,帳內的空氣卻因他的話而鬱結。


    嗷嗷,終於又來了個不怕死的!


    水嘯則興奮了。


    聽聞,就在她出現的那天之後,鳳修羅一直冷著臉,沒人能至他一尺之內去,更無人敢看他的臭臉,以至於讓所有人退避三舍。


    當她聞悉傳聞,特意以身相試,卻屢屢無事,她不僅打破了那種傳說,還耍賴撒潑都無事,以至於令她懷疑傳聞的真實度,直到她無良的推出十鳳當試驗品後才確認不疑。


    如今,這人一來就犯鳳修羅的大忌,她很想知道後果會如何,是會被丟出去呢,還是會被甩冷臉,再吃幾個眼刀子。


    兩眼金光閃閃的水嘯,滿懷激動的等待著下文。


    五位長老眼角跳了跳,麵無表情。


    鳳留行眉心一蹩,淡淡的揚眸:“寒少主閣下幸災樂禍得太早了些,再過會想來閣下是再難有此雅興的。”


    望天,水嘯無語,失望啊,咋就沒有出現那種火爆的場麵呢?


    王,很失望?


    夏至望望身旁的王,再望望外麵,想不透是為什麽。


    咦?


    寒清安心頭閃過了無數的猜想,好似覺得有一絲明悟,又好似什麽也沒抓住,微微一愕,淡定的前移,席地而坐。


    坐定,卻再不語,眼角的視線,越過主人們,瞟向紗幕。


    “幕後之人,不是外人。”五位長老了然,其中一人平淡的解釋。


    微揚眸,寒清安的視線投向最有權威的一人。


    “嘯兒本是我族之人,另一位麽,”對於對麵人的疑惑,鳳留行不以為意,異常好心的加以細說,直接點明人物,說到另一人時,則中途停下,看著對方,


    表情似笑非笑。


    瞧到那高深莫測的眼神,寒清安心神一凜,直覺告訴他,當修羅露出如此表情時,肯定不會有好事兒。


    猶記得當年,少年時代的銀麵修羅在神棄以陣法圍困住那幾家,每次從陣法中走出時,麵對等在外不得其路而入的人群時,露出的就是這表情,那時的他戴著麵具,看不到臉,但是,眼神跟現在是一模一樣的。


    在當陣法被撤去,當所有人瞧到那片屠殺場地時,直接被驚呆,從此,當時在場的人都記住了那張銀麵,記住了他的眼神,並刻骨銘心。


    汗泠泠的寒清安,當即繃緊了神經,做好承接突臨打擊的心理準備。


    滿意,鳳留行對於自己的話所造成的後果相當的滿意,不怕對方有想法,就怕對方沒反應,瞧到對麵的男子鄭重的表情,慢悠悠的接著:“至於另一位麽,更加不是外人,她呢,正是曾經八族護法南族之當代護法。”


    嗖,心髒一跳,幾欲飛出嗓眼,也就是那一跳之後,寒清安整個人如遭雷擊,傻定定的釘坐著,沒了心跳,沒了聲息。


    少主,您老就不能先給點提示麽,瞧瞧,這將人嚇得多慘啊!


    五位長老瞅著被嚇傻的人,掬了把同情的淚。


    黑!


    水嘯對鳳修羅的評價,就隻一個字,人嚇人,嚇死人哪,那個好歹是來投誠的是不是?他也不怕將人嚇傻。


    身為當事人的夏至小姑娘,摸摸臉,心裏納悶兒:那個,她有那麽可怕麽?她都沒露麵就將人嚇成這樣,她以後還怎麽見人?


    “寒少主閣下,你好似受驚了哪,嗯?”鳳留行沒半點內疚之心,閑閑的勾唇,尾音拖得長長的。


    六月的債,還得快。


    水嘯樂了,這鳳修羅還債的速度還不是一般的快。


    “嘶”的狠喘一口氣,寒清安晃了晃身,坐正,心尖狂抖著,唇角眼裏盡現自嘲,原來銀麵修羅之前的那句話,即是應證在此啊,果然,幸災樂禍的太早了!


    深呼吸,再呼吸……


    反反複複的呼吸,以平定心潮。


    “女王,她,可在此地?”連續深呼吸十數次,才勉強鎮定。


    人人都聽到了他語氣裏的緊張,還有輕微的顫抖。


    “在。”五位長老收到少主的示意,很大方的告知,而在話落時,他們清晰的看見對方的眼裏浮上複雜的神色-掙紮,徘徊。


    良久,寒清安眸裏的掙紮被堅毅所取代,語氣堅定:“請鳳少主轉達,寒氏清安求見女王!”


    “理由。”鳳留行沒拒絕,也沒同意。


    僅此兩個字,就讓寒清安眼神暗淡了數分,他垂眸,唇緊抿成線,稍稍一會兒,才嚅唇細訴:“吾族先祖並非姓寒,本是不知姓氏的孤兒,後機緣之下拜入冷低最後一任護法座下,後臨危受命,接受冷護法大限來臨前之所托,以繼承弟子之身,以繼冷氏一族護法之職,後先祖因冷易寒姓,世代相傳直至如今,寒清安即當代守護人,暫代冷氏當代護法之職。”


    鳳留行眉峰一挑,卻還沒等他發表意見,紗幕後便傳出清冷的聲音:“冷氏背主,其族已從護法族除名,後世再無此族護法,你這暫代之職完全無存在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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