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凝疑惑的看著梅開璣,又看了看沈洛瀟。


    沈洛瀟問道:“梅樓主不是要這把刀嗎?既然刀給仲孫兄拿去了,他又給了你,這自然就是你的了。”


    梅開璣笑道:“這我可不敢笑納,這把刀除了你以外,估計沒有幾個人鎮得住,就放在這裏這麽一會兒,它就快把我凍死了。”說著梅開璣竟然還抖了抖身體,踱了兩步,跑到了離刀更遠一點的地方。


    “而且,你們竟然見到了兩位前輩,自然是把婚事定下了吧。那這把刀,就當做我撿了一個順水的人情,再送還給你們做新婚賀禮如何?”


    薛千凝的臉上立馬堆上了笑容,她原本還在煩惱怎麽跟娘親解釋呢,雖然事出有因,但是就怕娘因此為難沈洛瀟。


    沈洛瀟也不扭捏,直接拱手謝道:“多謝梅樓主的美意,我們在此多謝。”


    薛千凝也拱了拱手道:“謝你成人之美。”


    “千凝這可是在諷刺我?”梅開璣調笑道。


    薛千凝笑了笑道:“既然你都這麽大方了,不如也幫幫小七和野陽吧。”


    梅開璣思考了一會兒,道:“如果小七真的對他有意,我自然風風光光的把她嫁出去但是能不能解開這個結,隻能靠你們了,當然了,我全力配合你們。”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薛千凝打了一個響指,高興道。


    梅開璣對著沈洛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沈洛瀟就直接拿起了刀。裹著刀的布瞬間就裂開了,炸的四處都是。


    梅開璣歎了一聲,“好霸道的刀。不如試試?”


    梅開璣說著就任意在房間裏麵找出了一把刀,“這把刀是名師所鑄,在刀譜排行上也是排得上號的。乃是好刀,但是我不會用刀,咱們就對砍一下,看看哪把刀更鋒利。我也好給你這把刀排個名次。”


    沈洛瀟本不想這麽費事,刀能用就不行,不用比試,但是看薛千凝一副興奮的等著看戲的樣子,就沒辦法了,於是把刀放在胸前,對著梅開璣,道:“你直接砍過來吧。”


    那個意思就是沈洛瀟自己不動,讓梅開璣隨意砍,聽著好像聽傲慢的,但是梅開璣知道,那是因為沈洛瀟知道梅開璣武功很不濟,如果兩人對砍,可能梅開璣就會被刀氣所傷,所以沈洛瀟才這樣說的。


    梅開璣心中評估著,以前隻知道聶遙羽,孟子峰,袁冉飛幾大青年才俊,之前又多了個掩藏很深的在武林大會上殺出來的黑馬玄修。但是始終沒有排上沈洛瀟,雖然他知道沈洛瀟很優秀,但是武功不行的武林人士想要以武林之人的身份立足,還是難了點。


    但是現如今可不一樣了。


    眼前的沈洛瀟不再是以前那個被人忽視的沈洛瀟了。


    所以梅開璣可以重新評估了,這個突然變得無比強大的存在,估計會成為一場龍卷風,席卷整個武林。


    梅開璣笑了笑,就擺好了架勢,將寶劍舉在胸前,一手拿著刀柄,一手拿著刀鞘,慢慢的抽出……抽出……咦?!


    薛千凝看著梅開璣擺架勢擺了半天沒有動,滿頭問好,心說他砍個刀還要運量情緒不成?


    但是沈洛瀟卻看出了異樣,因為他很明顯的看出梅開璣在用力,手上,額頭上的青筋都凸顯了出來,臉也慢慢的變紅,鼻尖都漸漸的冒汗了。但是刀身愣是一點都沒有抽出來。


    梅開璣心中著急,然後稍微轉換了角度,結果還是不行,最後他都不顧形象了,但是還是抽不出來。


    “怎麽回事啊?”梅開璣喃喃自語道,然後不信邪的又去取出了房間裏麵所有的寶劍,結果真的沒有一個拔了出來的。


    薛千凝也看出了異樣,也上去試了試,結果跟梅開璣一樣。而且房間裏麵的寒氣更甚了。


    沈洛瀟皺眉看著自己手中的刀,沉默不語。


    薛千凝問梅開璣道:“你這些刀是不是放久了,上鏽了?”


    梅開璣斜了薛千凝一眼,不服氣的扔了一把刀給沈洛瀟,結果沈洛瀟一下子就抽了出來,兩手一手一邊,各持一刀。


    薛千凝驚訝的張大嘴巴,道:“這怎麽回事?”


    梅開璣想了想,立馬就興奮的蹦了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沒想到左鍛老兒這麽厲害,竟然鍛造出了刀皇。”


    薛千凝疑惑的看著沈洛瀟手中的刀,問道:“刀皇?刀中之皇的意思嗎?聽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這個自然是厲害的。”梅開璣興致衝衝的解釋道:“兵魂閣自創立以來,鍛造的最多的是劍,所以世間多有神劍遺留,不論哪一把神劍都是自己的霸主,但是刀就不一樣了,兵魂閣的刀出產很少,目前隻有一個神刀昆吾刀,還有一個僅次於昆吾刀的烈焰刀。但是烈焰刀不算是神品,所以對上神劍神刀就不行了。”


    薛千凝立馬激動道:“那你剛剛說這把刀是刀皇,那是不是比昆吾刀和烈焰刀都厲害?”


    梅開璣笑了笑,道:“至少我的這些收藏品以前還在刀客手上的時候,沒有哪一把是在昆吾刀和烈焰刀麵前,不敢出鞘的。很明顯,在刀皇的威懾下,任何刀都不敢與之爭輝了,我也很好奇,碰上刀皇,烈焰刀和昆吾刀會怎麽樣?”


    薛千凝拍手道:“這麽厲害,那以後就叫它刀皇!”


    梅開璣笑道:“千凝,刀皇是稱號,不是刀名,你要是給這把刀起個這樣的名字,估計這把刀可是會鬧脾氣的,畢竟是把有靈性的刀。”


    薛千凝皺皺鼻子,看向沈洛瀟,道:“那你給起一個吧,反正是你的佩刀。”


    沈洛瀟看著沉靜的刀身,想了想道:“型似新月,寒氣逼人,劈風斬疾,銷鐵斷金,凡被寒鋒所傷,血液凍結,筋骨盡斷。不如……就叫寒月刃吧。”


    “咦!這個好聽。”薛千凝讚同道。


    “嗯,不錯,好名字。寒冷的寒,月亮的月,刀刃的刃,嗯我要把它記到刀譜中。”梅開璣說著就找出筆紙,趴在桌子上做一些簡單的記錄。


    一邊寫著,還一邊說道:“對了,你趕緊滴血認主吧。要不然這刀還得肆意傷人。”


    沈洛瀟一愣,問道:“什麽意思?”


    梅開璣驚訝道:“你們奪刀前,難道都不調查一番嗎?兵魂閣的兵器都是要滴血認主的,你現在是鎮壓它,但是它的刀氣太強無法收斂,就會像現在這樣無法自控的散發出寒氣,威脅周圍的事物,來進行自我保護。等到你滴血後,它就好了。”


    沈洛瀟明白了,笑著對梅開璣道謝,然後掐破手指尖,滴了一滴血在刀身上,神奇的是,那血液竟然慢慢的被刀身吸收,漸漸的刀不再散發出寒氣,就像一把普通的刀一樣了。


    薛千凝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刀身,發現真的一點都不冰了,接過刀柄,也完全沒有問題了。薛千凝高興的對著梅開璣道:“唉!要不要試試看?”


    梅開璣趕緊擺手道:“你跟沈兄親近,身上有他的氣,寒月刃才不傷你,我要是握著,不重傷也得輕傷,我可不想挨凍。”


    薛千凝遺憾的歎了一聲,繼續揮舞著寒月刃,看著半空中銀白色的弧線,“真美啊!對了梅開璣,這個寒月刃能在你的刀譜上排第幾啊?”


    “暫排……第一吧。”梅開璣笑眯眯的說道。


    沈洛瀟無可奈何的看了梅開璣一眼。


    薛千凝瞪著梅開璣,道:“你就是在給我們找事,看熱鬧不嫌事大。”


    “哈哈哈,”梅開璣搖著玄鐵扇笑道:“放心,那些老一輩的人是拉不下臉找你挑戰的,最多年輕一輩的人會來挑戰挑戰。”


    “蒼蠅多了也煩啊!”薛千凝臭著臉說道。


    “反正你們都準備揚名天下了,我這是在幫你們造勢呢,縮短成就的時間。”梅開璣歪著頭說道。


    沈洛瀟和薛千凝皆是一愣。梅開璣怎麽會知道他們的打算?


    沈洛瀟皺眉道:“梅樓主為何這樣判斷。”


    梅開璣胸有成竹道:“你們敢出來奪寒月刃就說明你們是特意為了名揚天下。畢竟你們的為人我還是了解的,沈兄為人低調,不可能喜歡出風頭,千凝雖然愛熱鬧,但是怕麻煩,自然不會惹事。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麽想要名揚天下,但是既然你們想,做朋友的在能力範圍內自然是要幫一幫忙的。”


    沈洛瀟頓了一下,又對梅開璣抱了一下拳,“多謝!”


    告別了梅開璣,去看了一眼仲孫野陽,發現他睡的正好,於是兩人就帶著刀離開了春風樓,剛出門沒多久,沈洛瀟突然開口道:“剛剛小七一直藏在仲孫兄的窗戶外麵。”


    “什麽?”薛千凝驚訝道:“我就知道,小七一定也喜歡野陽了,要不然按照我認識的小七的性子,野陽這麽纏著她,還不被她打殘了。”


    “可惜她不願意出麵,他們的僵局都打不破。如果仲孫兄一直在這裏,我估計我們也沒辦法安心上路,總不能將仲孫兄交給梅開璣吧。”沈洛瀟有些苦惱道。


    薛千凝突然感動的抱住沈洛瀟的胳膊,嚇了沈洛瀟一跳。


    “怎麽了?”沈洛瀟驚訝的問道。


    薛千凝煽情的說道:“洛瀟,你以後一定是個好父親。”這麽會擔憂熊孩子。


    沈洛瀟被弄得苦笑不得,無奈又親昵的刮了一下千凝的鼻子,兩人正膩著呢,就聽到迎麵涼絲絲的聲音響起。


    “大街上這樣,真不不知廉恥。哼!”


    沈洛瀟和薛千凝一起抬頭,就看到不遠處迎麵走來了一大群人,仔細一看,其中還有袁冉飛的身影,而剛剛諷刺他們的就是走在前麵的一個男子,長得特像猴子。


    薛千凝疑惑的看向沈洛瀟,心說:你仇人嗎?,幹嘛沒事擠兌我們?


    沈洛瀟低聲說道:“搶過刀。”


    “可恥。”“不要臉。”陸陸續續又有些不服氣的聲音傳過來。


    薛千凝明白了,突然就拉長聲音高聲道:“哦?大師兄,我剛剛好像聽到喪家之犬的狗吠聲,你有沒有聽到?”


    沈洛瀟這次難得的配合著,“嗯,聽到了。”


    “那你說為什麽那些看門的人不把自家的狗栓好呢。”薛千凝說著就把狠厲的眼神甩向了被人群簇擁在中間的袁冉飛。


    她對袁冉飛是越來越沒有耐性了,不管這些人是不是他授意的,他能跟這群人混在一起,也說明了他不是什麽好鳥。


    袁冉飛被薛千凝這樣的眼神刺得心中一痛,看著同行的那幾個惹事的人,還想衝上去,就趕緊出來阻攔。


    袁冉飛上前一手一邊抓住衝動者的肩膀,製止了他們的行為,然後對著他們搖頭道:“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現在再鬧出什麽的話,不是正派之舉,會惹人閑話的。”


    袁冉飛說完,就帶頭主動走了,經過沈洛瀟和薛千凝的時候,看都沒有看一眼。


    袁冉飛都走了,其他人更沒有什麽好留下來的了,所以也都陸續走了。


    薛千凝回頭看了看道:“沒想到,袁冉飛的威信還在呢。”


    沈洛瀟否定道:“已經不在了,正派不同於邪派,邪派的人可能當場就換老大重新跟著,但是正派的人這樣做會被人瞧不起的,所以他們會慢慢的離開。看來袁冉飛要遭受一次大的打擊了。這次的經曆對他的將來很重要。”


    薛千凝嘟嘴道:“沈洛瀟,你又關心別人了,以後隻準關心我,和我允許你關心的人。”薛千凝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狂點沈洛瀟的胸口。


    沈洛瀟一手抓住薛千凝在他胸前作亂的手,一手摟過薛千凝的肩膀道:“是,我的千凝大人。”


    薛千凝露齒一笑,“走,跟娘交差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袁冉飛的確經曆了一場大的打擊,準確來說這種打擊是從接受聶遙羽不要的繼承人之位埋下的隱患,而與沈洛瀟的奪刀之爭成為了導火線,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周圍人的背離和父親的失望深深的折磨著他的心,一念成神,一念成魔,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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