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後!”離得大老遠錦雲便喊了起來,腳下卻沒有停留。


    楊廣正和蕭後說笑著,聽到錦雲叫喊便和蕭後道:“彩兒是學不會禮儀了,哈哈!”


    蕭後也是無奈的搖著頭道:“怎麽教都記不住,真是愁死了。”


    錦雲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朝著兩人一福道:“父皇,是不是李向哥哥回來了?”


    楊廣看著她滿頭是汗的跑進來,便從袖中抽出手帕給她擦汗,聽問李向,看了看她的小臉說道:“彩兒聽誰說的他回來了,怎麽這麽關心他啊?”


    錦雲皺著眉頭說道:“我剛剛路過退思殿門口聽宮女在那裏說呢,所以就過來問問啊!”


    蕭後卻在一旁說道:“錦雲,你又忘記了學的東西嗎?”


    錦雲一伸舌頭笑了笑抬著小臉兒對楊廣說:“父皇,人家不是著急就忘記了嘛,下次就會了。”說著還搖著楊廣的胳膊。


    楊廣一樂說道:“我的彩兒會不會都無所謂,等彩兒長大了,父皇給你找個好駙馬,沒人說彩兒的。”低下頭在彩兒的腮邊吻了一下。


    蕭後無奈的搖搖頭,照楊廣這樣寵愛,這輩子估計彩兒也學不會了,算了,由著他們父女倆吧。


    那邊錦雲開心的道:“父皇最好了,就是那個可惡的李向,他還欠我好多好玩的呢,這次回來一定不放過他。”然後忽然又搖搖楊廣的胳膊說道:“父皇,咱們去李府裏住著吧,那樣我也不用每天找他要東西了。”


    蕭後一看錦雲越來越無理了,便沉聲說道:“彩兒,不許胡鬧了,過來這邊。”


    楊廣看看蕭後,搖搖頭,然後對錦雲說道:“彩兒,李向沒有回來呢。他現在在洛陽呢,那邊有好多事情需要他處理呢,暫時還回不來的,等他回來了,父皇帶你去他家住,好吧。”


    錦雲一下就撅起小嘴不高興道:“我還以為他回來了,有好玩的了,空歡喜一場,哼。”


    蕭後說道:“父皇叫你過來就是和你一起玩的,來,過這裏,咱們玩鬥地主。”


    錦雲一聽有玩的,總比自己無聊的好,便同兩人玩了起來,可是心中總是不經意的想到李向,略有失落。


    魏征這段時間很無聊,除了去書作坊看看印書進度外,基本每天都是在公主府和長孫無忌下棋聊天。


    高府已經換了牌匾,正式更名為“公主府”,無憂小姐也變成了“錦慧公主”,不過無憂還是喜歡別人叫她“無憂”。這段時間她很開心,知道自己不用嫁給李世民,心裏也放鬆了下來,又恢複到每天都在各個店鋪裏忙碌的狀態。


    今日事情不多,無憂難得早回來一會兒,一到後院的水榭中,就看到魏征和哥哥在下棋,便走上去說道:“我在外麵忙,你們倒是清閑的下棋,哼,看李向回來,我告你們的狀。”


    說著話,也坐在了石墩上,用手輕輕的扇著風,夏天馬上就到了,天氣也熱了起來。


    魏征一笑,看看長孫無忌,沒有說話。長孫無忌便歎口氣說道:“哎,無憂啊,我們也就清閑這一會兒了,明日我們就要去洛陽了。”


    無憂扇著風道:“去就去唄,反正在哪兒你們也都是遊玩取樂。”說完忽然感覺不對,看看魏征和長孫無忌都壞笑著看著自己,便恍然大悟道:“你們兩人怎麽這麽壞,快說,是不是李向有消息了。”


    說著無憂臉上紅紅的,伸手還拽了一下長孫無忌的衣袖。


    長孫無忌對著魏征說道:“怎麽樣,我沒說錯吧,女大不中留啊,聽到郎君的名字就忘記了他哥哥了。”


    魏征也起哄道:“輔機又說錯了,人家在一起要過一輩子,你能陪著一輩子啊?”


    無憂真的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晚霞映在她臉上鮮紅欲滴,不知道說什麽了,便跺著腳叫道:“你們就知道欺負我,就知道欺負我!”轉過身用手掩著臉麵,不看他們。


    魏征說道:“好了好了,我們不鬧了,無憂姑娘,我們真的要去洛陽了。”


    無憂沒有理睬,還是背對著他們。


    長孫無忌一看,便從懷裏取出一封信說道:“既然不理我們,那這封信也不知道交給誰了。”


    無憂聽著他們的話,猛然一轉身,看到長孫無忌手中的信,立馬就搶了過去,隻見上邊寫著“無憂小姐親啟”,便笑臉盈盈的對二人說:“我先回房了,晚些時候,我再幫兄長們收拾東西。”


    說完話,小跑著就朝著閨房方向而去,身後的兩人便哈哈大笑起來。


    李向和父親寫完信便安排人去送信,之後又找上宇文成都見了陳子湘,其間他們說了什麽話,別人就無從所知了,隻知道之後陳子湘便被李向帶出了太守府,再沒有見過。


    第二日除了蔣忠以為的幾個將領都領兵回到了洛陽,在大廳裏見到了李向李都尉。起先幾人還是不適應的,等後來聽說李向做的事後,便很快適應了。


    李向也沒怎麽怪他們,隻是安排他們守好洛陽就好,其他的事情不用管了。幾人自然沒有意見,紛紛回到各自軍營去整頓了。


    李向又去見了元文都,這回是自己去的。


    元文都還是躺在榻上,郎中說他是急火攻心,沒有什麽大礙,隻要靜養幾日便可下床了。李向坐在榻前,元文都想施禮,但這回是真的沒有力氣,又跌躺在榻上。


    李向擺擺手說道:“你不用行禮了,躺著就好,我是來和你說說話的。”


    元文都看著李向的臉,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是點點頭。


    李向說道:“我知道你有些事情是不能和我說的,我也理解,但是你首先要保證自己有本事不讓我查到。”說著看看元文都麵無表情。


    又道:“其實你做的並不隱秘,甚至可以說是人所共知了,隻有你自己還蒙在鼓裏。蔣忠去了哪裏,你知道吧!”


    元文都閉上了眼,他在想李向是在誘騙他,還是真的知道了什麽,待聽到蔣忠的時候,便知道人家一定是知道了,便睜眼看了李向一眼,又閉上了。


    李向笑了笑,知道自己又猜中了,便說道:“昨日,有位公子來找了我,他自稱是李二公子,相信你一定認識的。”


    這回元文都直接就盯著李向看了看,歎口氣說道:“李大人到底不一般啊,也不知有多少人因為你年紀小會輕視你,到最後吃了大虧,在下佩服啊!”


    李向又道:“不是因為我年紀小吃了大虧,是因為他們本身做的事情就有太多破綻了。”


    又看看元文都道:“你還是自己說吧,我想你說出來我還不至於拿你問罪的,其實你也是為了剿賊嘛,跟著段大將軍確實有些困難啊!”


    元文都無奈的笑了一下說道:“李大人都這樣說了,那我還是自己說吧。”然後清了清嗓子才講起自己的事情。


    元文都二十幾歲時便因為頗有才幹,被舉薦為隋文帝的內史舍人,專門負責軍隊的器械的發放與功勳審核,之後又被擢升為尚書左丞,管理人事信息。到了隋煬帝的時候,又被任命為禦史大夫,卻因為一件事出了紕漏便被隋煬帝免職回家了。


    當時一家人都隨他進京了,回家時便大小車馬一堆人,沒想到路上碰到了盜匪,把他們劫了,元文都也被打暈,等醒來時在一家人的馬車上。


    元文都便詢問自己家人的事情,才得知救他的正是李淵父子,當時李淵剛從洛陽受命去弘農鎮壓楊玄感反叛的事情。


    元文都說了自己家人的事,李淵便命人去尋找,可是毫無結果。元文都傷心欲絕,後來和李淵一談,李淵發現他很有能力,便有心把他留下,可是元文都剛剛被削職為民,家人又被盜賊劫走,生死不知,心灰意冷,沒有接受李淵的邀請,隻是讓李淵派人送他回家。


    後來隋煬帝再一次啟用他為太府卿,便回到了洛陽任職。其間李淵派人來說還在幫他找家人,元文都當時非常感激,也就變相的說可以接受李淵的邀請。


    之後李淵真的尋到了他的父母,可是由於路途遙遠,而且父母身體不好,無法送到洛陽,隻能把消息告訴了他。元文都至此便死心塌地的為李淵效命。


    元文都說完了看看李向,李向沒有什麽反應,元文都問道:“難道李大人連這些事都知道?”


    李向搖搖頭道:“除了知道你是唐公的人之外,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但我知道你是個重情義的人,我很佩服你!”說著站起身對著元文都施了一禮。


    元文都傻了,他什麽結果都想到過,隻是沒想到李向會這樣做,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李向笑笑道:“你不用驚訝,你說完了你的事情,我覺得你是一個坦蕩的君子,是個知恩圖報的好人,所以我會敬佩你。但你現在是朝廷的官員,我還是建議你不要三心二意的好,要知道唐公這人是個有想法的人。”


    李向看看外麵的天色道:“話不多說,你自己考慮就好,天色已晚,你安心的把身體養好了再說,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的,放心吧。”


    說完李向轉身出了屋子,留下一臉茫然的元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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