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小夏, 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們又在玩什麽把戲?”


    看到自家女兒與相親對象的兄長顧遠摟在一起出現在眼前, 阮父阮母在瞬間的驚愕後,臉色慢慢沉了下來,方才的喜意已不見, 迎向方利琦和方靖宇的眼神也帶著尷尬和歉意。


    在數次的深呼吸平複下滿腔的怒意後,阮父直接朝自家女兒吼道。


    該來的躲也躲不了, 望了眼臉色沉下來的父母,阮夏深吸一口氣, 而後定定地望向他們, 緩聲開口:


    “爸,媽,對不起, 瞞了你們這麽久, 其實我一直都有男朋友,他……就是顧遠。”


    “你……那你怎麽不早說, 你看看你今天捅出多大的簍子?”


    阮父滿臉怒意地望向自家女兒。


    “爸, 對不起,我本來是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和你們說的,但沒想到你們會這麽突然地給我安排了相親。”


    麵對盛怒中的父親,阮夏深知低頭認錯永遠都錯不了。


    “很抱歉,伯父, 這是我的問題。本來已經答應了阮夏找個時間親自回去看您們的,隻是最近這段時間工作太忙,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 還因此而害您們二老大老遠地專門跑這趟,真的很抱歉。”


    擱在阮夏腰上的手輕輕拍了拍,顧遠轉過頭望了她一眼,而後望向阮父阮母,緩聲開口,語氣恭敬有禮。


    阮父望了顧遠一眼,再大的怒氣在眼前不怒而威的年輕男人身上也發不出來,憋著一肚子氣又不好發作,隻能狠狠地瞪了自家女兒一眼,而後轉身向方利琦和方靖宇賠笑:


    “方老師方先生,實在對不起,我教女無方,給你們添了這麽大的麻煩。”


    方利琦似乎早已料到一般,不是很在意,淺笑著開口:“阮先生千萬別這麽說,要怪也隻怪這兩孩子無緣。雖然我也很喜歡小夏這丫頭,一直希望能與她成為婆媳,但既然小夏已心有所屬,感情的事也強求不來,就隨緣吧。再說咯,小夏以後嫁給顧遠也算我半個兒媳,我也不吃虧。”


    方靖宇也笑著為阮夏開脫:


    “夏夏她也有她的苦衷,伯父您也別怪她,我們即使無緣在一起也可以成為朋友嘛,隻要她幸福就比什麽都重要。”


    “這孩子真體貼,可惜我們小夏沒福氣,浪費了你們這麽多寶貴的時間很抱歉。”


    阮母一臉唏噓感慨,似乎對失去這麽個女婿有些遺憾。


    方靖宇笑了笑,唇角的笑意帶著揮之不去的苦澀,沒有再說什麽。


    一場近似鬧劇的相親在雙方不斷的道歉中落下帷幕。


    “伯父伯母,我送你們回去吧。”從餐廳出來,顧遠轉身向阮父阮母說道。


    阮父阮母下意識地對望了一眼,笑著推脫道:“不用了,顧先生你也工作一天了,也挺累的,早點回去休息吧。”


    心底為父母這一番話“咯噔”了下,阮夏不由自主地望向父母,想從他們的神色中看出些端倪,父母會這麽客套有禮,似乎是沒有接受顧遠的打算。


    從父母平靜的臉色沒能看出是否對顧遠滿意,阮夏也不敢擅自臆測,隻是有些擔憂地望了眼顧遠,而後望向自己的父母:“爸,媽,沒關係的,他從我們那裏回去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阮父不滿地狠狠瞪了阮夏一眼:“你這丫頭怎麽這麽不懂事?顧先生已經忙了一天了也不懂得勸他早點回去休息?而且疲勞駕駛也容易出事。”


    而後笑著望向顧遠:“顧先生,我們這回去也要不了多長時間,你明天也還要上班,先早點回去休息吧。”


    “爸……”阮夏正要繼續開口為顧遠說話,顧遠已一把攬住她,朝阮父阮母淺淺一笑:“伯父伯母,您們不用這麽客套,叫我顧遠就好。還是由我送你們回去吧,這麽晚了你們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


    雖然隻是淡淡的語氣,卻莫名地讓阮父阮母不好再繼續堅持,隻是有些悻悻然地開口:“那就麻煩你了。”


    一路上車上的氣氛有些沉悶,不似其他丈母娘嶽丈第一次見到女婿般會對女婿的身家和過去打探得一清二楚,阮父阮母一路似乎很拘謹,基本沒主動開口說過話,更不曾問起顧遠的家庭及兩人是何時開始交往的之類的問題。


    倒是阮夏不停地試圖找話題活躍氣氛,但收效不大,隻有當顧遠偶爾地找些與阮夏有關的話題開口時,阮父阮母才會顯得熱切些,不再隻是禮貌性地笑笑。


    父母對顧遠不冷不熱的態度讓阮夏有些沒來由的氣悶,又不好當著顧遠的麵問他們對顧遠的印象,隻好一直憋在心裏。


    將阮夏及其父母送回家,顧遠小坐了會兒後便起身回去。


    “我送你。”


    見顧遠要走,阮夏便急忙起身,阮父阮母望了自家女兒一眼,似乎想說些什麽,但嘴唇動了動也終究什麽也沒說,隻是說了句,“嗯,早點回來。”


    “你這準女婿似乎不怎麽招我爸媽喜歡。”默默地跟在顧遠身後走到樓下,阮夏忍不住撅嘴抱怨。


    似乎自從稍早前打開一切心結與顧遠前嫌盡釋後,她已在不知不覺中在顧遠麵前不自覺地露出這種小女兒的嬌態。


    因為阮夏這句下意識的“準女婿”,顧遠的嘴角微微往上揚起,突然轉身,大手一伸一把將她攬至懷中,燙熱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在她耳邊低語:“那他們的準女婿就想辦法讓他的嶽父嶽母對他滿意,嗯?”


    清冷的語氣帶著淺淺的笑意,顧遠刻意在“準女婿”三個字上咬重了幾拍。


    顧遠帶著揶揄的語氣讓阮夏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方才下意識地用了這麽個詞,臉不自覺地一紅,為掩飾自己的尷尬,下巴微微一揚,轉頭望入顧遠帶著淡淡揶揄的眸底,不馴地開口:


    “要是你這準女婿討不得我爸媽的歡心那咱倆也沒戲了。”


    攬在腰間的手緊了緊,而後慢慢往下移,停在了她的小腹處,顧遠望著她,一臉閑適:“那得問問我們的寶貝願不願意叫其他人爸爸?”


    阮夏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一把揮下他在她的小腹肆虐的爪子,自然而然地轉身,雙手攬住他的脖子:“等他會叫爸爸的時候搞不好她媽都另嫁了,他隻會叫與他媽住在一起的男人爸爸。”


    “這個我相信,不過,”顧遠頗有深意地點了點頭,黑眸稍稍眯起,繼而望向她笑得得意的小臉,手微微一動,便穩穩地托住她的後腦勺,頭一低,帶著溫熱的兩片薄唇便精準地攫住了她因驚呼而微啟的紅唇。


    “他媽不會有這個機會。”在徹底吻住她之前,薄銳的唇角淡淡溢出這句話。


    第四次!這是顧遠今晚的第四次偷襲她的唇,他似乎精於此道!阮夏恨恨地瞪著他,口微微一張,欲咬他在她口內靈活遊動的舌尖,顧遠似有所覺般靈巧地避過。


    而後無聲地輕笑一聲,顧遠抬起手,帶著初夏涼意的掌心慢慢覆在她的眼皮上。


    “閉上眼,感受它。”


    在她唇邊低語完,顧遠再次覆住她的唇,任靈巧的舌尖掃過貝齒,沒入她的唇內,與她不再躲閃抗拒的小舌吸吮糾纏,掀起一陣酥麻快感……


    半晌,顧遠才氣息淩亂地離開她的唇,細吻如輕羽般慢慢落在她的唇角,下頷,而後慢慢落至耳垂上,在她耳邊低語,聲音緊繃沙啞:“如果這不是你家樓下,我真想……”


    顧遠沒再說下去,隻是伸手理了理她被揉亂的長發。


    腦子因為顧遠這一極具挑逗性的輕吻而有些昏昏然,阮夏有些茫然地轉頭望向他,敏感地耳垂掃過溫熱的唇舌,帶起一陣酥麻的戰栗。


    “想什麽?”阮夏下意識地問道。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顧遠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望著她,幽深的眸底是一片深黑的透亮,緊箍在她腰間的手也慢慢往下,落至牛仔褲邊緣上,修長的手指若有似無地竄入衣內摩挲著她敏感的肌膚。


    望著他眼底慢慢升起的兩簇小火焰以及腰間傳來的酥麻,阮夏瞬間明白顧遠未盡的話中潛藏的含義,臉不自覺地一紅,手一拍,將他落在牛仔褲邊緣上的手拍羅,而後手也輕輕地往他胸前一推,瞪向他:“男人發情果然是不分時間場合的。”


    低低笑了笑,顧遠在她唇邊輕啄了下,啞聲開口:


    “聽說車子的功能可不僅僅隻是代步,我要是不分場合……”


    話再次打住,顧遠沒再繼續往下說,隻是狀似漫不經心地往停在一邊的銀灰色aston martin 送去一眼,阮夏忍不住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在看到車子後愣了愣,在轉頭看到他嘴角的似笑非笑後後頓時明白他隱去的那句話的意思,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麵在腦海中一掠而過,臉紅得發燙,阮夏不自在地小聲嘟囔:“盡想些不正經的。”


    顧遠有些好笑地望著她嫣紅的小臉,很正經地開口:“我有說了什麽不正經的嗎?該不會你自己想歪了什麽吧?”


    她有沒有想歪彼此心知肚明,阮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他在她腰間肆虐的手以及話語中的挑逗意味太明顯,是她想歪還是他腦海北精蟲侵襲彼此心照不宣。


    “好了,不逗你了。天色也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你爸媽的事不用擔心。”


    抬頭望了眼星辰滿布的星空,顧遠輕聲開口。


    “嗯!慢點開車,注意安全!”阮夏低聲開口,眼底有些黯然,心底竟會有些不舍。


    望了眼她黯然的小臉,顧遠忍不住再次俯身吻住了她。


    “好好休息,別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事。”


    離開前,顧遠似是不放心地在耳邊輕聲叮囑。


    “他回去了?”


    阮夏剛回到屋裏,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阮父阮母便馬上關掉電視朝阮夏問道。


    阮夏點了點頭,走向他們,忍不住把心底的疑惑問出口:“爸媽,你們是不是不喜歡顧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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