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 放開我!”


    阮夏掙紮著要推開他, 但被顧遠緊緊地壓製在桌邊,阮夏根本撼動不了半分。


    阮夏氣不過,繼續掙紮著想要掙開他, 抬眸間驀然瞥見他眸底的厲色,下意識地禁了聲, 停止了掙紮。


    “你要真敢拿著支票走人你試試看。”緊緊將她壓製在桌邊,顧遠沉聲開口。


    “你現在就甩給我一張支票你看我敢不敢。”緊瞪著他, 阮夏賭氣說道。


    狠狠瞪了她一眼, 顧遠驀然鬆開她,欠開身,麵無表情地望了她一眼:“既然如此, 請便!”


    望著他麵無表情的俊臉, 心底微微抽痛,阮夏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明明相處得好好地卻要莫名其妙地借題發揮, 弄成現在的僵局,心痛的也隻是自己,女人果然都習慣性地自找罪受。


    不想再望向他冷漠無表情的臉孔,阮夏毫不客氣地一把推開他,望也沒望他便快步往門外走去。


    手剛觸及門把, 身後突然探來一隻手,一把將她的手腕牢牢扣住,用力一旋, 阮夏便已再次被顧遠緊緊地壓製在門板上,不留一絲縫隙。


    “你還真敢!”帶著隱忍的怒意的黑眸緊緊鎖著她,顧遠一字一句仿佛從牙縫裏擠出般。


    不甘示弱地回瞪著他,瞪得眼睛開始發酸,阮夏隻覺得有什麽東西慢慢盈滿眼眶,慢慢溢眶而出,濕濕熱熱地,劃過臉頰,聲音也開始有些不穩:“你都讓我請便的,難不成我還死皮賴臉地扒著你不放嗎?”


    顧遠眼神複雜地望著那兩串不斷滑落的淚珠,眸心的怒意在那倔強不馴的眼神中慢慢消失殆盡,無奈地低歎一聲,顧遠緩緩低下頭,吻上她臉頰滑落的淚滴。


    “你這女人,就知道不該和你比倔!”


    如輕羽掃過般,細碎的吻沿著不斷滑落的淚滴一一落在她白皙的小臉上,伴著低低的歎息,帶著涼意的薄唇最終緩緩印上她的紅唇。


    反手緊緊地環著他的腰身,阮夏難得地沒有抗拒,主動回應他的索吻。


    “對不起!”


    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幼稚得不可理喻,待顧遠稍稍鬆開她的唇時,阮夏輕聲道歉。


    顧遠回應她的是一個更加深入激狂的深吻。


    “別再動不動就想著惹我生氣。”輕吻著她的紅唇,顧遠低聲開口。


    抬眸望著他,阮夏輕應:“嗯!”


    “待會無論他和你談什麽條件你都別答應,嗯?”


    阮夏輕點了下頭。


    顧振海或許是看出了些什麽東西,但她不認為顧振海會與她談什麽條件。


    事實也證明,顧振海確實沒有與她談條件的打算。


    將會議材料送到董事長辦公室後,顧振海隻是就其中的一些問題簡單地向她提問了下便揮手讓她下去了。


    阮夏應了聲正欲回去,剛到門邊,顧振海卻叫住了她。


    “阮小姐,我很欣賞你的工作能力。”顧振海望著她,緩緩開口。


    “謝謝董事長的欣賞。”


    阮夏低眉垂眸答道,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叫住自己,阮夏不敢表現得太過好奇。


    “上次你負責籌辦的時裝周展很成功。看得出來,你在籌辦大型宴會方麵很有能力。”


    “謝謝董事長的讚賞,其實那次時裝周展大部分是總經理負責,我隻是在旁邊打打下手而已。”


    讀不懂顧振海的心思,阮夏客套有禮道。


    “阮小姐你也不用謙虛,你的能力我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想請阮小姐幫個小忙,不知道阮小姐願不願意?”


    阮夏望向顧振海:“董事長請說。”


    顧振海緊緊地盯著阮夏平靜的小臉,像是刻意讓阮夏聽清楚般,語速緩慢而清晰:


    “是這樣的,顧遠和雅如打小就情投意合,也早在幾年前就訂了婚,雖然對外界放話說是解除了婚約,但實際上隻是一個煙霧彈,婚禮還是會照常進行。這幾年兩人在國外也都是住一起的,本來前年就有結婚的打算的,但因為雅如的事業剛起步,便一直拖著,現在兩人的事業也都穩定了,年紀也不小了,兩人也都有了結婚的打算,現在我們兩家正在籌備策劃一個世紀婚禮,可是最近顧遠忙著工作的事抽不出時間,雅如身體也一直不好,阮小姐這方麵的能力不錯,與雅如和顧遠又都知根知底的,我打算把這事交給你來負責,阮小姐覺得怎麽樣?”


    阮夏朝顧振海歉然一笑,神色平靜:“董事長,很抱歉,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了了。我的預產期在十一月底,婚禮的事,我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顧振海的眼因這句話而微微眯起:“阮小姐的預產期在十一月底?”


    阮夏點點頭,望向顧振海:“董事長,有什麽問題嗎?”


    顧振海幹笑:“沒事,既然阮小姐不方便那就不勞煩阮小姐了,不過到時阮小姐方便的話可要記得來喝喜酒。”


    阮夏輕笑:“有機會的話一定會過去。董事長還有什麽事嗎?如果沒什麽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顧振海點點頭:“嗯。”


    阮夏剛走到門口,便看到從走道那頭朝她緩緩走來的顧遠。


    “怎麽這麽久?”見到阮夏,顧遠似是鬆了口氣般,皺眉問道。


    阮夏向他伸出手,輕笑:“你怎麽在這?不會真的擔心我被你祖父生吞活剝了吧?”


    一把將她的手納入掌中,顧遠對著她平靜的小臉仔細端研了好一會才緩聲開口:“他和你說了什麽?怎麽這麽久?”


    順勢挨過去,阮夏答得有些漫不經心:“能有什麽,就請我幫個忙唄。”


    “什麽忙?”


    “為你和安小姐的世紀婚禮出謀劃策。”阮夏慢慢收起漫不經心的表情,盯著他,一字一頓。


    雙肩驀然被扣住,顧遠的聲音有些緊繃:“你相信他的話?”


    淡淡瞥了眼他扣在雙肩的手,阮夏望向他:“如果我相信的話此刻我不會這麽心平氣和地站在你麵前。我猜你爺爺隻是在給我一個警告,你和安小姐的感情不會因為任何人而變質,我打雜的永遠隻是打雜的,別妄想麻雀變鳳凰進你們顧家的大門。”


    眉尖輕輕蹙起,顧遠定定地望著她:“無論他對你說什麽,或者警告你什麽,你隻需記得,你要嫁的人是顧遠,不是顧家。其他的,我自會處理。”


    阮夏輕笑,出其不意地墊腳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一字一句地低語,語調緩而清晰:“我知道。”


    薄銳的嘴角無聲地勾起,顧遠反手緊緊地將她揉入懷中:“終於不再和我唱反調了!”


    阮夏原本猜測顧振海會因為她與顧遠的關係而將她調離顧遠的身邊,但半個月下來顧振海卻沒有任何的動靜,阮夏不免覺得奇怪,猜不透顧振海按兵不動的背後。


    但阮夏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因為與綾言開發歐洲男裝市場的合作案也進入了最後的攻關階段,設計圖也已基本完成,合作卻在這時出現了危機,綾言突然被爆出破產的謠言,外界紛紛對此猜測紛紛時,綾言的總經理岑宇揚卻在這個關鍵時刻失蹤,關於綾言即將倒閉的留言喧囂塵上。


    一旦綾言真的麵臨破產重組的風險,其資金勢必被全部凍結查封,綾言在這項合作中的百分之五十的投資便無法落實,飛宇一時間也籌措不了這麽多的周轉資金來填補這個缺口,加上綾言的破產傳言造成的股市震蕩,因為飛宇與綾言目前唇亡齒寒的關係,飛宇的股市也受到嚴重波及。


    如果沒辦法在這兩天內籌到足夠的資金,飛宇必將被迫停止這項開發案,那將意味著這段時間的努力與投入都打了水漂,有去無回,盡管飛宇不會因此而垮掉,但損失也是慘重的,而飛宇借今年的巴黎冬裝展打入歐洲男裝市場的計劃也將被迫無限期延長。


    顧遠聯係過岑宇揚幾次,但岑宇揚就像是突然從這個世界蒸發一般,音訊全無。


    阮夏也試圖聯係莫琪,但莫琪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也找不到人,眼看著冬裝展銷的日子日趨臨近,岑宇揚卻一直沒出現,綾言的一些高層也紛紛辭職,這似乎已在無形中印證外界的傳言。


    就在顧遠與阮夏為這一突發意外忙得焦頭爛額時,消失了一個多星期的莫琪卻突然打電話過來約阮夏。


    兩人約在飛宇不遠的咖啡廳見麵,阮夏趕到的時候莫琪已經等在那兒了。


    才一個多星期沒見,莫琪卻像是老了幾歲般,整個人看上去很憔悴。


    望著一臉憔悴的莫琪,阮夏皺眉開口:“莫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看起來如此憔悴?你和宇揚這一個多星期去哪了?你不知道我們會擔心嗎?外界為什麽會突然盛傳綾言即將倒閉?”


    輕呷了口咖啡,莫琪平靜地望向阮夏:“阮夏,不是謠言,綾言確實要倒了。”


    “哐啷”杯子相撞的聲音響起,阮夏因為莫琪的話而將手中的杯子打翻,顧不得收拾眼前的一片狼藉,阮夏急急地握住莫琪的手沉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定定地盯著她望了半晌,莫琪才慢慢開口,聲音輕而緩,隱隱帶著恨意:“你何不親自去問方靖宇?問問他做了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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