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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來被用錦緞係起的厚重的錦緞簾幕被垂放而下,透過外層簾幕,裏頭是用層層輕籠透薄的水色紗幔,紗幔下端用雕琢上好的晶石作為增加垂墜感的裝飾。晶石時而因窗外透進的微風輕輕搖擺一下,相互碰撞後發出悅耳的輕響。


    原本還算是靜謐怡人的空間如今卻有些變了調,空氣中彌漫的淡淡龍涎香早已被屬於男性的麝香味道沾染,端的渲染出幾分情/欲氛圍。


    透過紗幔,隱約可以看見雕龍刻鳳的華麗拔步床上,躺著一個曲線近乎完美的軀體。


    那白皙軀體的主人如今正趴臥在軟榻上,渾身汗濕,胸口明顯地起起伏伏,有點像剛被從水裏撈出來的魚。


    他的頭枕在一個有著健碩體格的高大男人的腿上,因著雙手被反剪著用綢緞綁在身後,渾身又軟得沒了力氣,現下竟連翻個身的能力都沒有,隻得任那斜靠在軟枕上的男人肆無忌憚地撫摸著他的長發。


    如果刻意忽視掉趴臥之人身上有些慘烈的情/欲痕跡,還有健碩男人身上似被抓撓而出的血痕的話,眼前的這幅畫麵實在是無法挑剔出其他的毛病。


    隻聽到饜足之後的龍潛用慵懶的聲線問道:“如何?有時候忘記所謂的人性,嚐試一下如野獸一般淋漓盡致的快活,是不是別有一番滋味?”


    無法動彈隻得任龍潛上下其手的杜遙真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明知龍潛明知故問地說出這句話就是想看他這幅挫敗的表情,可他此刻還真是裝不出雲淡風輕的模樣來。


    他實在是太過輕視墨蛟和赤螭精血的相容度對宿主所帶來的影響了。


    在龍潛提高靈壓催動他體內的赤螭精血後,杜遙雖然依舊能保有一切記憶,但顯然身體的主控權已經完全喪失了。


    他完全無法相信,方才那個不知廉恥地將雙腿緊緊纏著另一個男人的腰浪/叫不已的人就是他自己,而且到了最後,麵對龍潛的遊刃有餘,他甚至還苦苦哀求著男人的進入,就像個永遠都無法被滿足的□□,沉浸在交/媾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失控時的浪蕩和清醒後的悔恨顯然成正比。


    那種極致的暢快讓現下的他回想起來都覺得脊背如過電一般,立馬能引發戰栗的快/感。


    杜遙隻想讓自己至少喪失聽覺,這樣就不可以不讓龍潛那些用揶揄的語調說的話語鑽進自己的耳朵。


    不過可惜事與願違,龍潛的話他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更可恨的事情在於,他竟然完全無法反駁。


    杜遙隻能保持沉默,一遍又一遍地暗示自己方才的那個他不過是被墨蛟的淫念控製了理智的一個陌生人,可對於整個過程的清晰記憶卻向他昭示著,這種極致的歡愉隻要嚐試過一次,就如吸食鴉片一般會沉湎其中。


    杜遙並不害怕一次的失利,但他卻害怕那種身體脫離了自己掌控的失控感。


    如果這種情況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杜遙真的不知道他這種無謂的堅持還能持續多久。


    他恨透了龍潛用這種勝利者的姿態俯視他,可他更痛恨對此無能為力的自己。


    龍潛撫著杜遙背部的墨蛟,在杜遙以沉默回應之後也很識相地沒有再用言語刺激這個枕在他腿上的美人。


    其實龍潛絕對不是什麽善茬,相對於將邪氣直接表露在臉上的安齊遠,龍潛的城府顯然要更深一些。


    身為生長在修真世家裏的天資卓越的庶子,龍潛若是不懂得韜光養晦的生存之道的話,早就不知被麵慈心狠的嫡母作賤成什麽鬼樣子了。


    到了這臥虎藏龍的龍劍山莊,龍潛既沒有安齊遠那樣的天生強運,更沒有蘇澈那樣有一個將他牢牢護在羽翼之下的師父,龍潛是一步一個腳印地從底層趴上到今日這個位置的,其心思之縝密可想而知,估計無赦穀中也隻有覺非羅在這方麵能與之一較長短。


    “現下情況對你來說已經是最壞的,若你堅持不願和我結成道侶,照樣要在床笫間伺候我,但卻享受不到道侶之契帶來的好處,你這又是何苦?”


    “你已經是我的人,我不寵著你,你難道還指望那個滿心滿眼隻裝著蘇澈的安齊遠嗎?”


    杜遙的臉向著床的內側,從龍潛的方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但在龍潛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卻明顯地感覺到杜遙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


    片刻後,不置可否的杜遙從齒縫中擠出了一個“滾”字。


    龍潛無奈地聳聳肩,倒是從善如流地下了床榻起身去淨房沐浴。


    待龍潛走後,杜遙花了一些時間才翻過身來,低頭看了自己的發燙的小腹,竟然用肉眼就能看出比起之前有些微凸,杜遙臉上即刻一陣青一陣白地變幻起來。


    顫抖著雙腿下了床,剛邁開步子,就感覺有粘稠的液體流了一腿。


    意識到那些是什麽,杜遙隻恨不得立刻將自己搓掉一層皮。


    但屋內的淨房如今被龍潛占據,杜遙根本不想跟那人共處一室,可腿上的東西令他作惡,他實在無法再多等一秒。


    視線順著光線透入的方向看去,敞開的窗戶外,是一片清澈的觀景湖。


    杜遙索性坐上窗台,不顧渾身赤/裸,雙腿一蹬就翻出窗外,落入了湖水之中。


    湖水冰涼的觸感讓杜遙舒服地歎了口氣,有一種身上的汙濁在瞬時被蕩滌一空的錯覺。


    杜遙無法用雙手控製平衡,雙腿也累得怠懶動彈,幹脆任自己沉入深深的湖水裏,即便能再多呆一秒也是好的。


    杜遙昏昏沉沉地閉著眼在水中徜徉著,此刻的他什麽也不想思考,若是能在這片純淨中長眠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就在他還沒想好要什麽時候再浮上去的時候,一股強烈的水流衝過。


    杜遙剛在水中睜開的眼睛,就見一臉氣急敗壞的龍潛以極快的速度破開湖水的阻力朝他遊來,在他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扣住腰肢快速地往湖麵上拖曳而去。


    龍潛抱著他浮出了水麵,杜遙有些渾渾噩噩的,卻聽龍潛在自己耳邊罵道:“你這蠢貨,難不成還以為你能在這湖水裏淹死不成?!”


    向來喜歡泡浴的龍潛,這次破天荒地隻是隨便衝了衝身上黏膩的汗漬就跑出來了。


    本想著要將死鴨子嘴硬的杜遙先晾一晾,但又想到杜遙估計比他更想洗澡,心想這人在自己麵前耍耍小性子也是無妨,畢竟已經是他的人了,他不疼著難道還要讓別人來疼嗎?


    當然,心高氣傲的龍潛自然沒有意識到他這是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緊趕慢趕地就出了淨房。


    誰知回到臥室一看,偌大的拔步床早就沒了杜遙的人影,偌大的房間內空空如也,讓向來泰山崩於前也麵色不改的龍潛頓時就有些慌了手腳。


    用靈識一探,發現杜遙竟然沉在樓外觀景湖內,這一時也沒有多想,龍潛就本能地跳到了水中將龍潛撈了上來。


    兩人有些狼狽地浮在水麵上,弄明白龍潛的話後,杜遙嗤笑了一聲反問道:“你以為我想自殺?”


    龍潛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杜遙雖然不如自己,但也是具有元嬰修為的高階修士,在水中能閉氣至少一兩個時辰。


    他進入淨室前後也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就憑這個斷定杜遙想自殺,實在是有些證據不足。


    龍潛意識到自己犯了低級錯誤,但他自然不會傻到順著杜遙的話承認。


    徑直將人從冰冷的湖水裏撈出,回到屋內丟入了熱氣騰騰的浴桶內後,龍潛麵無表情地道:“是因為安齊遠處心積慮地想要弄到聚火蜥的靈筋才將你送來我這裏的。”


    龍潛撈起杜遙浮在水中的一縷長發,用勁輕輕一扯。


    “但是答不答應幫忙,還是我說了算。”


    “你最好給我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氣。否則就算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我也一樣可以出爾反爾不去淌那趟渾水。難不成安齊遠還能為了你來我龍劍山莊搶人?”


    “你!”


    杜遙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堂堂彰龍門的劍修宗主,竟然能出爾反爾到了這種地步!


    看到杜遙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龍潛忽然又沒那麽生氣了。


    索性扳過杜遙的頭,狠狠地將他的唇吻住。


    已經有過親密接觸的經驗讓杜遙更加無法抗拒龍潛的親吻,再加上雙手還被反剪在身後,就是想推搡一把都無法做到。


    “安齊遠今天用靈鴿送了信來,我七日後會隨啟程去聚火蜥聚集之地。”


    杜遙一聽,立刻道:“那我呢?”


    龍潛笑道:“你想去?”


    其實這麽危險的地方,龍潛不大願意讓杜遙一並跟著。


    但是若將這麽個聰明的美人獨自放在龍劍山莊,龍潛也不大放心,他更不想自己為了杜遙出生入死回來,美人卻已經逃得不見蹤影了。


    這是龍潛無意識地第二次為自己離不開杜遙找開脫的借口。


    “那麽,既然是利益交換,總得給點好處吧?”


    龍潛得了便宜還賣乖。


    杜遙臉色一沉。


    “這還需要好處?”


    龍潛聳聳肩。


    “不給就算了,你就呆在這裏也好,我會讓人看著你,別想著逃跑。”


    杜遙臉色鐵青地道:“別想我吻你。”


    龍潛無所謂,反正剛才也吻過了。


    “你想要什麽好處?”


    杜遙如今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龍潛道:“若你隨我一同前去,在外人麵前不能落我的麵子,我若說一你便不能說二,我若說東你就不能往西,特別是在我與安齊遠意見有分歧的時候。你能否做到?”


    杜遙一咬牙:“成交。”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應該能看出來這裏被拉燈了,今天沒時間補寫了,等我有時間寫了會放到博客裏,再告訴大家去看的。


    今晚有事更得晚了些,而且沒有捉蟲。


    明天回北京的行李還沒收拾,淚奔!


    明天回北京,在火車上沒法更新了,請假一天,19號恢複更新,順帶捉這章的蟲。


    這一章龍潛和杜遙的劇情告一段落,接下來回歸主線情節,四個人+覺非羅一起組隊去刷聚火蜥。


    路上基情和戰火齊飛,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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