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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修修士的修複法術為修真界所獨有,雖說其他修真流派也有修複法術,但卻無一例外地像魔修的傀儡術一樣,總是附帶著或這或那的副作用。


    軒轅大陸上,也就隻有佛修一脈的修複法術最為純粹,而法正作為若耶閣的宗主,其修複法術之精妙自不在話下。


    撇去私人情感不談,法正的加入對於蘇澈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先不論法正與蘇澈的私交甚篤,法正性子剛正不阿,是個絕對值得托付的人,斷不會像其他人那般存有不可告人的私心。光是憑借法正的修複法術是這軒轅大陸上的獨一家這點,就已經有足夠的理由將他吸納進隊伍中。


    但法正與蘇澈過命的交情對於安齊遠而言又偏偏是把雙刃劍,在能夠保住蘇澈的同時,也極有可能會把蘇澈從自己身邊帶走。


    可除了法正,安齊遠並不相信其他佛修修士。


    佛修修士雖然大多本性純良,但也總會有少許糟粕存在。


    就拿若耶閣來說,安齊遠就十分看不上僅僅屈居於法正之下的高階修士法能。


    若今天與他談判之人不是法正而是法能的話,他定二話不說地先下手為強了。


    安齊遠短暫地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覺得能全須全尾地保住蘇澈才是最最要緊的事情,隻得咬牙點了頭。


    既然契約已經達成,從此刻起,法正就是這支隊伍中的一員了。


    蘇澈十分高興,笑容都掛在了臉上。


    這倒不是因為法正的加入增加了他恢複修為的可能,而是讓他覺得自己身邊總算有了一個能夠徹底信任和依靠的隊友,心下更是踏實了不少。


    法正率先斂了外放的威壓,收起了金剛伏魔杵,朝安齊遠道:“我等既然已成合意,安宗主就應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告知。”


    “貧僧雖不才,但多一個人集思廣益,總比你一人殫精竭慮來得強。”


    安齊遠自然無不可,好在這場鬧劇剛剛開了個頭就匆匆結束了,三人又再度駕馭靈禽折返通物縣。


    在返程之時,蘇澈還是與安齊遠同乘,冷靜下來之後想起方才自己在情急之下這般死死地抱住了安齊遠的腰,頓時覺得臉上有些發燙。


    因著蘇澈被安齊遠抱著坐在前頭,安齊遠倒沒發覺蘇澈的窘態,隻是悄悄用指尖掐出了一個屏蔽法陣,然後低下頭湊在蘇澈耳邊輕聲交待道:“待會與法正說道的時候,其他事情你皆可直言,但惟獨五靈根之事,還是莫要告知為好。”


    蘇澈聽言不僅蹙眉。


    雖然法正的加入也有探查真相維護修真界安穩的用意在,但更主要的還是出於維護自己的目的。


    麵對法正毫無保留的無私幫助,蘇澈理所當然地覺得應當將包括五靈根在內的所有事情都如實相告才是,故作隱瞞實在非君子所為。


    安齊遠哪能不知道蘇澈的脾性,便也耐著性子勸道:“雖說靈根賦中說了增減靈根之法,但這也是沒有先例的事,我們無從驗證真偽。事情沒有走到最後一步,輕易說出真相,不過是多增加一分疑慮罷了。”


    而且靈根賦中有雲,若有五靈根天賦之人未成大勢者,都要毫不猶豫地滅殺之。


    若讓秉性剛正的法正得知此事,誰又說得準在天下蒼生和蘇澈一人的生死之間他會作何選擇?


    蘇澈有些為難地道:“我相信是法正不會那般行事的。”


    安齊遠又道:“即便法正不對你動手,也難保他在得知此事之後反過來阻撓你修成五靈根。”


    五靈根對於蘇澈一人而言是恢複修為的關鍵,但對於天下安穩而言卻是多餘,這其中孰輕孰重,一眼便能看清。


    安齊遠道:“再說,法正本就是佛修一脈的宗主,即便他願意為你拋棄以往所堅持的原則助你一臂之力,但反過來說你也將他置於了明知故犯的尷尬境地。”


    “其實,接下來若遇到殺伐之事,自然都由我動手,法正隻要護你周全即可。[]若他不明真相,在外人看來不過是出於朋友義氣幫了你一把,不知者無罪。但你若先行告知,他又護了你,豈不是也一並被算作是罪人了?”


    安齊遠說的話句句在理。


    蘇澈是全然信任法正的,但卻不希望因為自己而將法正置於不仁不義的境地。


    見蘇澈聽後沒有立刻應下,安齊遠又加碼道:“你若真的堅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倒也樂意對法正講講我還未認出你真實身份之前的事。”


    “哦,對了!”安齊遠邪笑道,“要不把咱倆莫名受杜遙和龍潛影響的事也說出來,好讓大家都來研究研究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蘇澈一聽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來,那些個被安齊遠在床上搓揉的羞人之事怎可對他人告知?即便是親如法正,也絕不是隨便能說出口的事情,便立刻脹紅了臉回頭罵道:“你若敢跟法正提起半字,我日後定要把你劈死!”


    蘇澈雖然惱火,但也知道安齊遠最後那幾句話不過是在口頭上占占自己便宜,但安齊遠之前所說的卻句句在理,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餘地。


    蘇澈思忖片刻權衡利弊之後,也隻得點頭應下。


    安齊遠見蘇澈聽進了勸,心下很是欣慰,用大掌揉了揉蘇澈的腰。


    蘇澈回頭斜睨了安齊遠一眼:“別忘了方才你答應我的第一條。”


    安齊遠抬起手摸了摸下巴,道:“行,要不還是換你抱著我吧,就像方才那樣。”


    蘇澈見安齊遠哪壺不開偏提哪壺,麵子上有些掛不住,隻得撂了句狠話道:“你若再耍無賴,我便立刻隨法正離開。”


    安齊遠無奈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哎,果真是有了娘家人,腰板子就硬挺了。”


    蘇澈聞言大窘:“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呢?!”


    這無恥之徒,竟然敢厚臉皮地將自己說成是他的妻子?!


    安齊遠看蘇澈的臉紅得跟猴兒屁股似的,爽朗的笑聲立即穿透了西北靜謐的夜空。


    另一邊,法正駕著白額雁並行而飛,自然看到了安齊遠在掐出屏蔽法陣之後就與蘇澈一路咬著耳朵說話的情景。


    明明是十分親昵的舉動,蘇澈非但沒惱,看樣子還十分自然地就將安齊遠的話聽進去了。


    法正見他臉上的表情一會糾結一會釋然的,到了最後還滿臉通紅地回過身來,看那樣子是罵了安齊遠幾句,但卻惹得安齊遠開心地大笑起來。


    法正有些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暗自思忖著自己這般橫插一杠到底是對是錯。別到頭來關心過度,成了棒打鴛鴦的大頭鬼可就不美了。


    三人不消多時就又回到了通物縣的客棧中,此時龍潛正與覺非羅在對弈,杜遙則安靜地坐在一旁觀戰。


    見莫名消失又再度折返的三人,不消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眾人心知肚明地沒有多言,隻有龍潛笑盈盈地朝他們打了招呼:“今兒天氣不錯,外出吹風賞月也是一件雅事。”


    蘇澈臉皮子薄,見龍潛等人這般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瞅,難免麵露尷尬之色。


    安齊遠扯了蘇澈的手臂將他護在身後,朝覺非羅使了個眼色。


    覺非羅立刻心領神會地將位置讓開,杜遙也起身將座位讓給了法正。


    法正雙手合十朝杜遙道了謝,也十分爽快地掀袍落座了。


    安齊遠這才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對法正娓娓道來,單單隱瞞下了五靈根一事。


    法正聽後正色道:“這麽說來,想要恢複蘇宗主的修為,除了聚火蜥的靈筋之外,還需要七七四十九種靈藥和尋到神獸朱雀的赤巢?”


    安齊遠道:“沒錯。”


    隻見安齊遠從袖中取出一張清單,上頭羅列了四十九種必須的靈藥。


    “無赦穀的前任宗主是個煉丹狂人,喜歡研究和收集各種靈植靈藥。”


    “托了他的福,我在無赦穀的內門寶庫中尋到了四十一味靈藥。”


    安齊遠用筆勾出了沒有尋到的八味靈藥。


    “兩位都是一脈之主,若是貴門寶庫內存有這些靈藥,還望能助阿澈一臂之力。當然,我也不會讓二位吃虧,條件盡可開出商量便是。”


    龍潛取過清單看了一眼,指著其中的三味靈藥道:“我曾在龍劍山莊的靈藥名冊上見到過這幾個名字。”


    安齊遠聞言大喜,立刻直言道:“龍宗主有何要求不妨直說。”


    龍潛並非法正,如今能如此爽快地伸出援手,背後必有所求。


    果然,龍潛笑道:“這靈藥雖是無價之寶,原本直接贈與蘇宗主也並無不可。隻是我已經將這三味靈藥列到了下聘的禮單裏,若安宗主不嫌棄,隻要收下這份禮單即可。”


    龍潛此話一出,站在他身後的杜遙的臉色立刻變得煞白。


    饒就是他也沒想到,龍潛竟然真的打算明媒正娶,要將他以道侶的身份抬入龍劍山莊。


    “哦?”安齊遠聞言挑了挑眉,“這麽說來,龍宗主是打算給我們杜遙一個名分了?”


    之前安齊遠看出龍潛對杜遙有意,所以才將杜遙送到了龍劍山莊,但卻沒想到龍潛竟然動了真格的,如今直接向自己提出下聘之事了。


    若他應承下來,不僅無赦穀能與龍劍山莊多了一層姻親的關係,同盟更加穩固,而且還能額外得到那三味可遇不可求的靈藥。


    若放在以前,遇到這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安齊遠定是想也不用想就應承下來了。可如今龍潛卻是當著蘇澈的麵提出來的,蘇澈又是個死心眼,生怕杜遙受了委屈。


    自己若應得這般幹脆,搞不好蘇澈要跟他翻臉了。


    果然,蘇澈一聽龍潛的提議也立即沉了臉。


    這等趁火打劫的事情,也虧龍潛說得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新的一月開始了,回帖滿25字送分分哦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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